因为‘屁’的事,全家折腾到半夜。
顾延卿第二天有没有精神,岑婧怡不知道,但她知道三小只肯定是没精神。
茵茵吃早饭的时候都蔫蔫的,一副抬不起眼皮的样子。
小黑和雪梨则是直接早饭都不吃了。
像是知道晚一点吃也不会怎么样,只是抬眼皮看了眼餐厅的方向,就继续卧在地上呼呼大睡。
茵茵要出门去幼儿园的时候,它俩也没有爬起来。
茵茵拽住岑婧怡的衣角,一脸认真问:“妈妈!小黑雪梨为啥不用上幼儿园?”
岑婧怡牵上她的手,“因为没有人开狗狗上的幼儿园啊。”
“哼,下次我也做狗狗!这样我就不用上幼儿园了,想啥时候睡觉就啥时候睡觉!想啥时候起床,就啥时候起床!”
岑婧怡哭笑不得,“没准小黑雪梨下辈子想当人,你却想当狗。”
“为啥要当人?做狗狗不好吗?可以天天在家,多好啊。”
岑婧怡关上门,牵着她下楼。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你现在觉得天天在家好,是因为你这会儿很困,不想去幼儿园。”
“可如果真的让你天天在家待着,不能去幼儿园找小朋友玩,也不能自由自在地奔跑,要被绳子拴着,你真的会开心吗?”
茵茵沉默。
下了好几阶楼梯,她才认真摇摇头,“不开心,我才不要被绳子拴着呢。妈妈,以后我们也不拴着小黑和雪梨吧。”
“在家我们可以不给它们拴狗绳,可是出门了得拴上。”
“为啥?”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狗狗啊,有的人看到小黑雪梨会很害怕,看到小黑雪梨脖子上有绳子,才能有安全感。”
“喜欢啊!”茵茵不理解,“每个人都喜欢小黑雪梨啊,我带它们出去,大家都可喜欢它们了!”
岑婧怡耐心解释:“你看到的,是每个人都喜欢小黑和雪梨,待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没准就有人害怕小黑雪梨。”
“好吧……可是她们为啥害怕小黑雪梨?小黑雪梨那么可爱、那么听话,它们身上可软和了,晚上我都想和它们一起睡在客厅。”
岑婧怡:“……”
茵茵又开始叽里呱啦,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到幼儿园门口,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园长好!”
“老师好~”
“阿姨好~”
她一路挥手打招呼,走进幼儿园。
岑婧怡站在幼儿园门口,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
转身抬脚,刚要离开。
身后传来茵茵兴奋分享的声音:“老师!我爸爸是放屁大王!我爸爸放屁可大声啦!”
岑婧怡立马平地一个踉跄。
她扭头看去,就见自家闺女正两手握着书包肩带,仰着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摸摸小家伙的后脑勺,对小家伙说:“老师知道了,你快回教室去吧。”
茵茵继续往里走,碰到另一个老师,又停下脚步。
“老师!我爸爸是放屁大王哈哈哈,他放屁可大声啦!跟打雷一样!”
再往里走,又和同行的小朋友分享:“我爸爸是放屁大王!”
小朋友反驳:“不对!我爸爸才是放屁大王!”
茵茵的胜负欲被激起,“不!我爸爸才是放屁大王!我爸爸放屁像打雷!”
小朋友急得话都说不利索,“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放屁,像、像炸弹!轰的一声!把他的内裤都炸烂了!”
茵茵:“你吹牛!”
小朋友叉腰,梗脖子,“我没吹牛!我妈妈说的!我妈妈说我爸爸的裤裆都是被他放屁崩烂的!”
茵茵没再反驳。
皱了皱眉后,她好似甘拜下风了,点了点头道:“那你爸爸是真厉害,我爸爸的裤裆就没被崩烂。”
刚说完,她自己又反驳:“不对,我也不知道崩烂了没有,今晚回去我看看。要是我爸爸的裤裆也被崩烂,那我爸爸才是放屁大王!”
小朋友捍卫亲爹的荣誉:“我爸爸才是!我爸爸会放连环屁!”
茵茵不解歪头,“啥是连环屁?”
“这你都不懂,就是‘嘟嘟嘟嘟嘟~’,一直响的屁。这种屁最臭了!”
说到臭,茵茵想到什么,“我家小黑放的屁最臭!臭得我想哕!”
小朋友:“我爸爸的屁最臭!”
两个小朋友又就谁放的屁最臭吵了起来。
岑婧怡不忍再听,抬脚走人。
茵茵和小朋友的争吵很快引来围观。
越来越多小朋友参与进放屁的讨论。
说着说着,小家伙们知道茵茵一家是吃了烤红薯才放了屁,纷纷表示今晚要带着自家的爸爸去吃烤红薯。
“今天晚上,谁的爸爸要是能放屁把裤裆崩烂,谁的爸爸就是放屁大王!”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小男孩儿确定评判标准说。
“好!”
“好!”
小家伙们纷纷答应。
茵茵一整天都在惦记放屁大王的事。
终于等到下午放学,她见到岑婧怡第一件事,就是问顾延卿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知内情的岑婧怡回答:“还跟以前一样啊,怎么了?”
茵茵摇摇头,没交代。
回到家,她先是乖乖写作业。
新的学期,茵茵小朋友总算不再把字写反了。
她的学习内容也从阿拉伯数字,变成了笔画少的汉字。
小家伙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画地写字。
岑婧怡在旁边陪着,只是陪着,什么都不需要做。
也不知道是小家伙长大了,还是小家伙学武术后有定力了,总之干什么都能十分投入。
写完作业,茵茵一边收拾自己的作业书包,一边再次问岑婧怡:“爸爸啥时候回来?”
“你不是问过了吗?还早着呢,走吧,咱们先去食堂打饭。吃完饭,牵小黑雪梨下楼去玩一会儿,你爸爸估计就回来了。”
“好!”
吃过饭,母女俩牵着小黑雪梨下楼玩。
茵茵没像以前那样,牵着小黑雪梨疯跑,而是乖乖坐在面朝顾延卿回来的方向,望眼欲穿地等待。
顾延卿在朦胧夜色中看到闺女时,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睛。
确定真是闺女后,他立马加快了脚步,小跑而来。
“怎么了?”他着急地在茵茵面前单膝蹲下,扶着茵茵的双臂,“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