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毅峰最终住了三天院,赶在除夕的前一天痊愈出院回了家。
除夕这天,全家出动搞卫生,为贴春联做准备。
茵茵拿着比她还高的扫把,里里外外帮倒忙。
“妈妈!窗花呢?咋没有窗花?”她仰着小脸,问正站在凳子上擦窗户的岑婧怡。
岑婧怡抽空看她一眼,回答道:“鹏城这边不贴窗花。”
“啊?不贴窗花?为啥?”
岑婧怡无声轻叹,正在想该怎么回答。
就听见小家伙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雪呢?咋还没有下雪?”
“南方不下雪。”
“不下雪?为啥不下雪?”
顾延卿及时出现,回答小家伙的问题道:“因为南方暖和啊,暖和的地方,是不下雪的。”
茵茵歪着头,“为啥?为啥暖和的地方不下雪?”
“因为……”顾延卿一手扶胯,一手扣了扣眉心,措辞着准备答案。
“因为下雪需要同时满足几个气候条件。”胥毅峰扛着梯子从外面进来。
茵茵的注意力马上被胥毅峰吸引,拿着比自己还高的扫把,哒哒哒往楼下跑。
胥毅峰一边架稳梯子,一边耐心地用茵茵能听得懂的语言,向茵茵解释下雪的原理。
关思晴帮忙扶着梯子,笑着听胥毅峰的解释,时不时在茵茵露出迷茫眼神时,帮忙补充几句。
二楼,顾延卿双手握住岑婧怡的腰,直接将岑婧怡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说了等会儿我来擦,你怎么爬上去了?也不怕摔下来。”
岑婧怡单手扶着他结实的胳膊,“擦个窗户而已,哪用得着等你?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从凳子上摔下来。”
“和安全有关的事,不能大意,去年你就在过年期间摔了一跤,躺了几个月才能下床,今年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不是我。”
“嗯?”顾延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岑婧怡笑道:“是我们,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对,我们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顾延卿和胥毅峰两个主力军在岑婧怡关思晴的帮助下,很快打扫好卫生。
和北方风俗不同,鹏城这边早早就贴好了对联,早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做年夜饭的主力军依旧是顾延卿和胥毅峰,俩人系着围裙,在厨房忙里忙外。
岑婧怡负责看着茵茵,不让茵茵捣乱。
关思晴则是偶尔帮忙剥一颗蒜、择几颗香菜。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年夜饭’就做好了。
南北风味结合的饭菜,摆了满满一大桌。
有北方过年必不可少的饺子,有鹏城这边逢年过节必不可少的白斩鸡,还有炸春卷、扣肉……
“新年快乐!”一家五口共同举杯。
茵茵因为不够高,直接站在凳子上,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撑着桌子。
‘咣’的一声,杯子撞在一起,又分开。
茵茵站在凳子上,双手捧杯,吨吨吨连喝几大口橙汁。
“少喝点。”岑婧怡提醒她,“还要吃饭呢。”
茵茵马上放下杯子,用手背擦去唇周的水渍。
她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对岑婧怡说:“妈妈,放心吧,我会乖乖吃饭的!”
说完,自己麻利地扶着桌子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她右手执筷子夹饺子,左手拿着胥毅峰递给她的大鸡腿。
几个大人不是很饿,没怎么动筷,在聊天。
“大哥年初六宴请亲朋好友,那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市?”岑婧怡问顾延卿。
顾延卿:“最迟年初八,估计初十我就要回学校了。”
岑婧怡看向胥毅峰关思晴,想知道两人的安排。
挨着坐的胥毅峰关思晴对视一眼。
胥毅峰说:“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多留两天再回去。”
关思晴接话说:“我们打算在这边领结婚证。”
“在这边领?”岑婧怡有些惊讶,“大哥不是说,打算把户口迁到京市去,这样干什么都方便点吗?”
胥毅峰:“两不耽误,我们先在鹏城这边领证,等回京市了,我再着手办理迁户口的事。”
聊着聊着,她们突然又聊到涂月华和万世康的事。
关思晴好奇问岑婧怡知不知道涂月华和万世康的进展。
岑婧怡摇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都没时间去找她,更没精神问她感情方面的事。”
她顿了顿,“不过,我觉得她们俩的感情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吧。”
“不会受到影响?”关思晴觉得不可思议,“涂小姐看起来挺要强的,她竟然不介意男方的亲戚这么对她吗?”
“在意肯定是在意的,但她应该不会迁怒到万世康的身上。”
事实证明,岑婧怡对涂月华的了解十分透彻。
此时,涂家,万世康正厚着脸皮赖着不肯走。
他已经连着来赔礼道歉好些天了,涂父涂母一次好脸色都没给他,甚至连门都不让他进。
今天除夕,他趁着涂父涂母打扫卫生的工夫,提着礼物溜进涂家,然后捋起袖子就开始帮忙打扫卫生。
涂父涂母不是硬心肠的人,见他态度这么诚恳,气便消了大半。
不过一想到涂月华在万家受了那么大的气,他们还是做不到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回去吧。”涂父依旧冷着脸,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大过年的,你不回去陪着你爸妈,在别人家里待着,算怎么一回事?”
涂母也挥手,“回去吧!今天谢谢你帮我们登高爬低地打扫卫生了,但今天是除夕,不方便留你在家吃饭。”
“我爸妈不用陪。”万世康厚着脸皮道,“出门前,我就跟我爸妈打过招呼了,他们让我好好帮你们打扫卫生,不用急着回去。”
涂父涂母还要说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涂月华突然开口了:“他要留下来,就让他留下来呗。你们不是一直嫌弃过年只有咱们一家三口太冷清,现在多他一个,不就热闹点了。”
闻言,涂父涂母立马恨铁不成钢地嗔瞪了涂月华一眼,怪她太过心软、太好说话。
可事实上,涂月华压根不是心软,也不是好说话,而是她真没把万世康的那些亲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