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驶了三天,荆昭终于在一条小溪旁看到了正在喂马的人,徐江行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和昭在一旁看着两人,忽地笑出了声:“成婚时记得叫我啊。”
听到这话,二人立马松开凝在一起的视线,徐江行脸庞泛着红瞪她一眼,随后又看到跟在荆昭身后的男子,眼中立刻浮现了不善的神色:“这位是?”
“忘了!”
荆昭一声惊呼,让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她拉过荆昀,徐江行的眼神一下汇集到被荆昭紧紧握着的胳膊上,他虽有些不悦,却没有身份说出来,只能死死盯着两人。
没注意到徐江行浓烈的眼神,荆昭开始给他介绍:“这是荆昀,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看徐江行还愣着,随即又提醒道:“徐江行,我和你说话呢!”
他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眉眼间好像与荆昭有些相似,好在他从小耳濡目染,看人虽不能说能看出八分,五分是有的。
这人身份应该不差,但总觉得他隐藏着什么秘密。
荆昭见他不说话,便又拿出两人的信物:“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一人一半,一半又可以当作完整的一个,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大玉佩。”
“好。我知道了。”
好?
见徐江行兴致不高,荆昭有些疑惑,一直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旁边的三个人见状,很有眼色地去了一边。
河边只剩他俩,荆昭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是怕我有了弟弟就不要你了?”
话音刚落,徐江行的耳朵就以迅雷之势红了起来,荆昭看在眼里,却不问,她就要等徐江行自己说出来。
“你莫要胡说。”
这人是块木头疙瘩,荆昭早就见识过了,也不急不气。
“既如此,等这事解决了,我就带着荆昀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在那里养老了。”
“玉妆阁怎么办?你不要了吗?还有你那个弟弟,你如何能肯定他就愿意跟你走?”
“送你了。”随后,荆昭又大声朝荆昀说道,“阿昀,以后姐姐去哪你去哪。”
“都听姐姐的。”
见荆昭没有一丝犹豫,徐江行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他望着远处的山,有些不甘。忽地,他突然眼睛一亮,像决定了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荆昭。
“你别这样看我。”
荆昭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种饿狼看肥羊的感觉。
“能不能不走?”因为紧张,徐江行的嘴唇有些颤抖,这句话一出口,他就把身子转到了一边,闭着眼,等待着。
一直都没听到荆昭的回答,他有些心急,却也没有再问一次的勇气。
“看你表现吧。”
荆昭踢着河边的石头,声音被风带着飘进了徐江行的耳朵里:“看你表现吧。”
“我很开心。”
“你开心得太早了。”
“你真的很扫兴啊。”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荆昭突然停下了,她转身盯着身后差点碰到自己的人,徐江行不知她为何一脸严肃地瞪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哪句话说错了?”
荆昭不语,哼了一声,去了另外三人旁边。
因为之前有些敌意,徐江行也不好意思坐在荆昀旁边,任南风看出两人确定了心意,紧紧挨着和昭,不想和徐江行有任何瓜葛。
徐江行环顾一圈,挨着荆昭坐在了人群外面。
“你坐在这里怎么吃饭?”
“你帮我拿。”
“我是你的丫鬟吗?”荆昭才不想管这个大少爷,她又不是他的老妈子。
一旁的荆昀见此,递给徐江行一个饼,示意他接着。
“多谢了。”
吃过饭,车队继续启程,因为任南风的极力反对,这次他们绕过了陵州,直接北上京城。
“为何不回家看看啊?”
和昭有些不解,这些日子她已经大概了解了任南风的事,每次听任南风不耐烦地说起那位管得及严厉的父亲,就很羡慕她。
“有啥可羡慕的啊,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出来,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呢。”
“你的父亲很疼爱你,他关心你,怕你受伤。”
说到这里,任南风也赞同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太严厉了,适当的反抗对我们都好,所以我偶而让他生生气。”说完,任南风仿佛对自己的做法很认可,哈哈大笑。
和昭思索着,也觉得她的做法有些道理。
车队晚上在驿站休息,白天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半月后抵达京城。
南靖皇宫车队里的人都惨遭毒手,一个不留,几人商议后,打算让真正的和昭公主进宫吊唁。
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人,大长公主喜极而泣,连一旁的五嬷嬷都高兴得直擦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几人寒暄一阵,荆昭便说起南靖公主的事。
和昭看着眼前的北承大长公主,总有一种说不上的熟悉感。这时,又从屏风后出来一个女子。
看着那个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人,穗儿一下就晕倒了。
穗儿醒来后,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里一下变得黯淡无光。
直到吃饭时,才看到,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子,生怕她一下就消失不见。
两人四目相对。
“母亲?”
屋里的其他人一瞬间都看向说话的人,和昭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慢慢起身走到穗儿面前:“母亲?”
听到这个从未听过的称呼,穗儿一下泪如雨下。
其他人都看向大长公主,眼里满是求知。
大长公主:“南靖的和昭公主就是我的亲妹妹的亲生女儿。”
“所以,二长公主和南靖王?”
方才还哭泣不止的穗儿擦干眼泪,缓缓道出当年的事:“初遇时他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闲散王爷,南靖北承大战,南靖战败,便把他送来了。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父皇为他举行的宴会上,我一见倾心,便派人打听到了他的住处。”
“第二次见他,他举着刀,赶出了满宫的宫人,我就在墙头看着他,越是害怕就越出乱子,一不小心掉进了他的院里,就见他举着刀朝我走来,他比宫宴上还好看。后来我天天去找他,再后来三王起兵,我被困在宫里无法出去,再见他时,他已经成了一名威武神勇的大将军。他扶持皇兄上位后,却因为两国之事离我而去。”
安静的屋子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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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和穗儿讲故事的声音,她笑着说着往事,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话本里的故事。
和昭握着母亲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随即又把母亲拥入怀中:“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穗儿轻轻抚摸着和昭的后背,听着女儿的关心,忽然就释怀了,这么多年的恨,不解,绝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大长公主瞪了一眼没有眼色的徐江行:“是啊,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母女慢慢说。”
“好!”
看着和昭给自己碗里夹了满满一碗菜,穗儿此刻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晚饭过后,母女二人互相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中。
任南风见两人离开,眼泪突然落了下来,见状,越是慌乱越找不到想找的东西,找不到帕子的荆昭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怼到了任南风的脸上。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我的母亲,等这些事做完了,我就回陵州。”
“你回不去了。”
徐江行瞪了说话的徐望山一眼,用脚狠狠地踹他一下。
徐望山头也不抬:“老任过几天就到京城了。”
“父亲为何来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任南风难言担忧。
“升职了。”
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任南风紧张的神色一下就缓和了,乐呵呵地同荆昭说话:“日后我们就你日日见面了。”
“后日我带你和和昭去玉妆阁。”
“早有耳闻,如今总算是能见到玉妆阁的真面目了。”
几人又寒暄一会儿,任南风缠着荆昭不想和她分开,两人便一同回了荆昭曾经住过的院子。
两人一直交谈到深夜才睡,看着倒头就开始打呼的任南风,荆昭很是羡慕她这种倒头就睡的技能。刚闭上眼睛的荆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
起初她并未在意,先前住在这个院子时,也能时不时看见一只从外面跑来的小野猫,荆昭想着若是明天早上它还在,就把它收编了。
猫叫声断断续续叫个不停,吵得她无法入睡,看着身旁毫无反应的任南风,荆昭更羡慕了。
是不是受伤了,荆昭打算出去看看,小猫不同于人,一点小毛病就会要它的命。
她猫着腰学猫叫,试图把小猫吸引过来。
奇怪,怎么我一出来小猫就不叫了?荆昭恍然大悟,一脸无语地抬头看向墙上。
只见一团黑影从上面跳下来,蹿到她身边。
“喵。你是在找我这只猫吗?”
荆昭扶额,抬腿踹了假猫一脚:“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想你了。”
“知道了。”说完,荆昭就进了屋子,关上门,认真地插上门闩,虽然她知道徐江行不会做这种事。
见荆昭离开,徐江行才咧着嘴捂着被踢的部位絮絮叨叨:“下手真重,真狠啊。”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任南风看着睁不开眼睛的荆昭,打趣道:“昨晚做什么了?睡了这么久都睡不醒啊。”
“还不是因为你打呼,我天蒙蒙亮才睡。”
任南风的表情一下变得僵硬,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今晚等你睡着了我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