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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黑!你背着我媳妇儿去哪!

作者:金灿灿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院里的长廊上点着逐排的灯,白日落过雪,夜里的月亮便格外清澈。


    月光下有道黑影跃上墙头,那人似乎因为什么而略微停顿,下一刻,其旁便出现了手持长刀的暗卫。


    “是我。”臧六江瞧了一眼紧贴在脖颈上的刀刃,心想这王爷身边的打手真是厉害,飘飘忽忽跟鬼魂似的。


    “知道。”暗卫没什么表情,回手将长刀收回鞘中,对着某个方向伸手道:“王爷在等。”


    两人前后跃下墙头,臧六江被那暗卫引着去了侧院,已是深夜某间屋里还是亮着烛光。


    “王爷,他到了。”暗卫推门侧身让臧六江进屋,那王爷正端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折信,眉头一直紧蹙,似乎心情很糟糕。


    王爷抬手示意暗卫退出去守门,对着桌案前的椅子一扬下巴:“坐。”


    “干什么,要兴师问罪?”臧六江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十分刺头的模样。


    可对面的人知道,他虽看着漫不经心,心下却是紧绷着。


    “你受伤了吧?”王爷目光凉嗖嗖地落在他小腹上,手里的折信往桌上一拍:“你叫人惦记上了。”


    “谁不惦记?”臧六江瞥了一眼他桌上的信,明白自己是被暗地里查过了,想到此处,他有些恼,咧牙露出个狠狠的笑:“你也来掺和了吧?”


    “... 这样才像你。”王爷看着目露凶光的臧六江,与初见时的模样别无二致,他不由得嗤笑一句:“难为你,还能装成一条好狗。”


    “彼此彼此。”


    互相挤兑结束,两人还是要谈正事的。


    “... 你要这么做?”王爷听罢,后仰依靠在太师椅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要涉险,别拖累了臧远。”


    他略一停顿,补了一句:“还有你新娶的那位。”


    “他是个读书人,我大不了一脖子横出去挨一刀,他不行。”臧六江手指敲了敲椅子厚实的扶手,发出咚咚两声响。


    “我若是死了,你替我把他送去京城吧。”


    那王爷上下扫他一眼,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拿我当马夫?要送自己送。”


    “给你办事儿真是讨不到好。”臧六江知道他只是口是心非,又追着嘱咐,听的王爷头疼。


    “你们不过认识月余,何必那么顾忌他的安危。”王爷抬手打断臧六江的喋喋不休,狐疑地瞧他。


    是了,深宫里磋磨几十载,王爷不太明白臧六江为何会为了个相识不久的人如此顾虑,若换做是他,应当不会为旁人多费心思。


    再细想今日看余淮水的那匆匆一眼,为色为利,似乎都不值当


    “你... ”臧六江露出比他还疑惑的神色:“你还是离我四哥远些吧,榆木脑袋。”


    “说到底,还是我有本事些,不比你,连手都没牵过吧?”


    王爷斜了他一眼,喊进暗卫来带臧六江下去处理伤口。


    “给他用最烈的药。”王爷有些咬牙切齿:“越疼越好,好的快些。”


    余淮水的屋里终于熄了烛火,臧远再没说过旁的话,余淮水知道他躺在身侧并没睡,可今天余淮水颠簸了一路,已经疲累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身旁躺着的已经变成了臧六江,被褥里暖乎乎的,臧六江应该来了许久,他没有丝毫见外,依旧是打着赤膊,半边手臂被余淮水枕着,两人亲昵地互相依偎。


    余淮水想起昨日夜里臧远的那句:“你怎么愿意?”


    臧六江又是怎么愿的意?


    臧六江睡得安稳,五官柔和下来才显出年轻人的稚气,看不出丝毫占山为王的匪气,反倒是眉眼间有淡淡的忧愁神色。


    余淮水没忍住伸手去压他紧皱的眉心。


    在两人短暂的相处中,臧六江自始至终都是那轮滚烫的骄阳,无论余淮水疏离也好,接近也罢,铺天的暖意从未离开他,这样的表情也从未出现在臧六江的脸上。


    臧六江的眼睫颤抖两下,余淮水慌忙地松开了手,可低头仔细看去,臧六江却没有睁眼。


    余淮水暗自松了口气,身上盖着的被子却猛地一掀,囫囵将两人包在其中,余淮水吓了一跳,黑暗里慌忙伸手,一把便摸在臧六江炙热的胸膛之上,紧接着脸上便吧唧一声响,叫人狠狠亲了一口。


    “臧六江!”


    被子里传来余淮水恼怒的喊声,臧六江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连忙扯开被子,放余淮水重见天日。


    “你!”余淮水正要骂人,却见臧六江的腰腹上不再是麻布而是新换的软绢,应当是被处理过了。


    “你没事吧... ”


    臧六江眼见余淮水哑了火,心里不免得意于自己刚进屋就扒光衣裳的先见之明,两手朝伤口处比划,笑道:“自然。”


    “你四哥呢?”余淮水看了一圈屋内,没了臧远的身影,心下疑惑,是不是臧六江这厮硬闯进来,把人给赶跑了。


    “他觉少,天没亮就走了。”臧六江一身衣服套好,偷着摸了一把自己腰上的伤。


    这宫里的药是好,过了一夜就不疼了,只是上药的时候疼的厉害,那滋味儿还以为自己死了一遭。


    外头早有下人侯着,听二人收拾妥当便进屋布菜,为首的小丫鬟正是昨日开门的那一个,应当是专门服侍臧远的。


    “二位,我们王爷与小四爷眼下不在府上,小四爷吩咐过,若二位想要多住几日,这院里院外随意出入,若二位住不习惯,也不强留。”


    小丫鬟话说的细致,没把臧远那句“爱住不住不住让臧六江赶紧滚蛋”给说出来。


    臧六江给余淮水盛了碗八珍香米粥,瞧着他眼前一亮十分爱吃的模样,心想不如多待几日,让余淮水能多吃些精致吃食。


    “不必了。”


    余淮水先开了口,他轻轻拽了拽臧六江的衣裳,脸上写满了对家中书本的渴望。


    媳妇儿太爱读书怎么办。臧六江一捂脸,谢绝了小丫鬟客套的挽留。


    吃罢了早饭,两人便在小丫鬟的指引下去马厩里牵大黑回山,远远地,便见一群下人正围在马厩前,把大黑围了个水泄不通。


    “乖乖,还在吃?”


    “昨日刚来就没听过,吃了快四十斤精草了。”


    “哎哟,真是稀罕,生的也壮实,真是好马.... ”


    马厩里聚着的皆是王府里伺候马匹的下人,自然识的好马,这若是普通的马,几十斤草下肚早就撑死了。


    “咳咳!”小丫鬟重重地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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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拢着的下人便一哄而散,似乎很怕臧六江的模样。


    大黑打着响鼻甩着头,也不管周边环境如何,眯缝着眼睛十分舒坦地继续嚼着草。


    “二位牵了马,从后门离开就行,奴婢先下去了。”


    那小丫鬟也同下人一样一溜烟地跑了,但不像是怕人,倒像是急着去会那几个正在院外等她的姐妹。


    余淮水被臧六江扶上马背,疑惑地回头看看那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姑娘。


    这王府里的生活似乎比他想的要轻松自在。


    余淮水掰了掰指头,心想这已经见了四个哥哥,却从未听臧六江提起他的五哥,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臧六江。”余淮水回过头去。


    “你那五哥... 你在干嘛?”


    臧六江正挑拣着马厩里的几匹高头大马,边挑边啧啧称奇,这王室喂出来的马就是精细,油光水滑的,得牵上一匹回去让那臭脸王爷出出血。


    “咱们快走。”臧六江拉出一匹枣红色的马来,翻身上去一打马鞭,那马便轻快地向外跑去。


    大黑一瞧,也不用着余淮水策马,立刻抬脚跟上,贼溜溜低着脑袋的模样灵的不行。


    “......  ”余淮水失笑,用力地拍了一把大黑的脖颈:“你们两个还真像。”


    冲上街道,臧六江觉得畅快,肆意笑了两声,随后,他一拽缰绳,勒马靠近了余淮水与他并肩走着。


    “你刚刚问我五哥?”臧六江回想起冲出院落前余淮水的问话,又重新挑起话头道:“他几年前去了京城就再没回来,不过还是回过书信的,说是考的不错,在京城当个什么... 什么官儿来着。”


    “当了官?”余淮水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臧六江那五哥是为了躲避继承土匪山头,逃去京城避难,没想到土匪窝里还真出了一个官。


    这算是平民出身呢,还是勾结草寇呢?


    不论其他,此时的余淮水只会对书房里的那些旧书渴望更甚,这是一手的文章精华,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你还记得你那哥哥做的是什么官吗?”


    余淮水实在好奇这位五哥的仕途,追着臧六江问。


    臧六江摸了半天下巴,他当时看过那信,似乎写着...


    “国子监!”臧六江一拍手,终于记起了自家哥哥的官名。


    “大黑!我们回家!”


    官名入耳,下一刻余淮水已经奋力地一打马鞭,大黑应声而动,离弦一般飞射而出,将臧六江远远地甩在身后。


    枣红大马惊地瞪大了双眼。


    老天,昨天刚来马厩的饭桶竟能跑这么快?


    “媳妇儿!?”臧六江被大黑扬了一嘴的灰,等他抬头去看时,只能瞧见远远的一个小点了。


    “大黑,你这背信弃义的东西!你背着我媳妇儿去哪!”臧六江还从未被大黑抛下过,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策马尽力向前追去。


    这王室喂出来的马漂亮是漂亮,可惜耐力不足,脚程也不快,等臧六江追回寨子时,余淮水已经钻进书房,将那些个旧书全都翻出来。


    瞧着满脸狞笑一脑袋扑在书上的自家媳妇儿,臧六江觉得很有必要去找臧远要两杯符水回来,驱一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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