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忽然我的耳畔传来一阵哗哗的水流声，一股清冷的山风拂过，连带着几片树叶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缓缓睁开双眸仰头望去，头顶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冠。
星星点点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洒落，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就在这时两道从容的辩论之声自我身前传来，使得我浑身微微一怔。
“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
我缓缓将目光移动，却只见两名老者正坐在老树之下，一边对弈一边侃侃而谈。
此时的我，赫然已经出现在了两位先秦圣者，对弈所在的古树之下。
只是当我看到两人的容貌时，整个人瞬间有些不好了。
“叶老家主？荀老？怎么是你们啊？”
原本还想着能够一睹圣者真容，却不想坐在我面前的居然会是这两个老头。
两人并没有回复我，依旧保持着与我先前所见一模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叶凌云面色凝重，双指夹着一枚黑子俯视着棋盘，荀严则慵懒的背倚着大树手中攥着个酒葫芦。
“搞什么鬼，你们在这儿玩角色扮演呢？”
眼见两人不搭理我，我不禁有些好奇的在两人中间蹲下，朝着二人仔细打量起来。
“呦，等了这么久，今日这盘棋残局于能下完了……”
忽然一道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可我面前的叶凌云和荀严却始终一动不动，甚至连嘴都没有张开过一下。
也不知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谁，谁在说话？”
我转了转目光，一脸忐忑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小伙子，天地为棋局，万物生灵为棋子。
善为白，恶为黑。
作为执棋者，试问你是该执白子还是执黑子呢？”
我眉心紧锁，这才意识到这说话的人绝非叶凌云和荀严，显然这一切都和我眼前的先秦古局有关。
眼下在和我说话的，很可能是这先秦古局中的圣者意志。
真正的棋盘并不在我眼前，而在我的脚下。
如今的我，或许早已经身处棋局之中。
我沉凝片刻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天地本为一体，万物皆有灵，又有谁会甘心为棋子。
善恶自古以来就难以分辨，又如何能够简单的以黑白来划分。
执黑亦可善，执白亦可恶。
我若为执棋者，绝不会纠结于善恶黑白，更不会屈从于所谓的天地法则。
因为我就是我，我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忽然棋局前的两人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道韵气息。
整个棋盘上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世界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惠子，这小子心性坚韧，却锋芒毕露，我懒散逍遥惯了。
我这手棋不适合他，人是你的了。”
随着一道慵懒的声音落下，我脚下的大地忽然塌陷，整片天地一下子四分五裂。
我整个人在无尽的虚无中不停的坠落。
我眼见山石崩裂，江河倒流，无数天外流火在我的眼前掠过。
“小子，你说不会屈从于所谓的天地法则，可真当天塌地陷之时。
你却卑贱如蝼蚁，又当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使得我的脑海振聋发聩。
“是啊！面对天地塌陷，万物毁灭的灾劫，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眉头紧皱，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只觉得整个人在不停的下坠，仿佛脚下的黑暗根本没有终点。
天地崩毁，而卑贱如蝼蚁的我，难道注定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沉沦么？
“不对，太阳到正午的时候是他由盛转衰的开始。
那倘若天地是一张棋局，棋局毁了棋子四方散落。
可棋局之外，又何尝不是另一番天地。
束缚我的从不是天地，而是自己。”
ps:卡文，难受，今天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