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原来真君神殿的卷宗有两套账，一套应付玉帝王母，一套是真实的处理结果。
真君大人有一套自制的天条，大家明里是维护天规的天庭走狗，暗地里是偷偷惩恶扬善的大好人，刺激！
这本来不是我一个预备役配知道的，但谁让我现在是六将军的贴身侍卫呢，嘿嘿。我就知道跟着真君大人有瓜吃。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凡间蜀地的账房先生都喜欢拜真君大人，阴阳账本鼻祖吧这是。
以前以为他们是求财求富，现在才知道其实他们是在拜祖师爷。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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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原来这人心心念念要跟着他的真君大人，是因为喜欢吃瓜？”
“咦？这后面，也没提八公主的事啊。”哪吒说。
“先别急，你看这里提到有一套自制的天条，难道……”沉香看看手里那本与新天条极为相似的册子。
八戒的关注点却在后面，他问，“蜀地的账房先生都拜的二郎神？猴哥，这是真的？”
猴子的峨眉山也在蜀地，但他上哪知道账房先生平时拜什么神？再说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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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真的要笑死，啊不对，我受过专业的训练，再好笑都不会笑。
不行我真的忍不住。
哮天犬假装鼻子坏了可还行。
那孙思邈也太坏了，居然拿臭豆腐给哮天犬闻。
玉鼎真人都熏吐了。
狗改不了吃那啥，你拿个臭豆腐夺笋呐，我猜他都要馋哭了。
但是哮天犬是真的行，他忍住了，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是香油”。
我大大的一个服字送给他。
蚌埠住我真的蚌埠住。
终于明白草头神为什么要训练不要笑的项目了，这我要是当场笑出来不得坏了真君大人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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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香油”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了。
该说不说，这哮天犬确实是有些搞笑天赋在身上的，四人均想。
沉香：“我有点能理解他们那个不能笑训练了，真的，我在司法部这些日子，也遇到过些差点笑场的案子，但是当着苦主面笑出声来真的太不好了。”
“你们说，哮天犬装病是为了什么？”猴子冷不丁问。
“诶？”
于是四人继续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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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啊我知道哮天犬为什么要装鼻子坏了。
真君大人这是要包庇八公主啊，可八公主不是王母最喜欢的女儿吗，真君大人那么讨厌王母，为什么要帮她。
而且据说八公主还经常对真君大人冷嘲热讽，六将军说他都见过好几次了。
他们背后都骂真君大人睚眦必报，我寻思他要是真的睚眦必报，你们早就死一万回了吧。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六将军喊我去东海讨些水族生灵上来送给弱水，差点忘了，我得抓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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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的消息虽迟但到。
“也是，有了哮天犬的追踪术，想找借口说找不到人都不行，可不得装病么。”八戒对这事颇有心得，毕竟他当年也是屡次三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杨戬兄妹。
“睚眦必报……”哪吒、沉香，都陷入沉默。
他们以前骂杨戬的那些话里面，就有这么一条。但是仔细想想，哪个骂他的人付出过什么代价了么？
好像都没有吧……
猴子说，“小沉香，你看，从这事上就能看出来，杨小圣对思凡的态度。”
“嗯……”沉香闷闷的，“所以，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被逼着二选一，我们一家应该也可以得到他的庇护吧……对了唠叨，你们是怎么知道二选一的事的？”
“之前不是说了，北郡这事和三圣母被压在山下是同期，老孙不信这是巧合，就顺藤摸瓜，发现有个天奴的存在。”
“猴哥就找到我打听天奴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俩在瑶池值官中找到一个曾经是天奴的手下，那个软蛋，稍微用用手段就全秃噜出来了。”
哪吒却问，“那大圣你，又是怎么会想着来查这些事的？”
“因为那天在昆仑山下，俺老孙捡到宝莲灯，那灯油是满的。”
“可是当时你什么都没说。”沉香说。
“因为俺老孙觉得是被他杨小圣给骗了！你们外甥舅舅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就连那玉帝老儿，不也是他杨小圣的舅舅么。宝莲灯护着他，他宁愿丢开，也要受你一记开天神斧，这还不明显吗？”
沉香：……
“俺老孙本不想管，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孙悟空猛拍大腿，“可回了峨眉山之后，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打坐。几十年了，一打坐就总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
于是大家都懂了，这是有了心魔。
“所以俺老孙就只能把三圣母这个事情，给彻底查明白了，不然，哪天走火入魔小命没了都不知道该找谁算账！”
猴子的大圣脾气直往外冒，凳子都坐不住了，一抬腿就要往桌上踩，好说歹说被八戒给按了下去。
他劝道，“猴哥猴哥，你看，这不是现在杨戬他好歹也是你师兄了，和你也算是一家人了不是……”
猴子：那好像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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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弱水是个漂亮姐姐！
真君大人的扇子会说话！
真君大人每天都会下界一趟去看他妹妹，不过今天没去。
因为，三圣母来看真君大人啦，然后他们去了广寒宫。
后来我就被六将军差去整理卷宗，回来的时候听到六将军和真君大人在里面说话，我没敢靠近，就只听到两句。
真君大人：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她居然当着我妹妹的面骂我，这能忍？三妹气得脸都绿了……
六将军：那您也不能砸玉树啊……
噢原来他们兄妹俩是去月宫砸玉树了，砸呗，又不是砸凌霄宝殿。
六将军也太大惊小怪了。
我只想说传下去，嫦娥仙子把三圣母的脸都气绿了。
不知道以后见了嫦娥仙子是不是也得绕道而行，毕竟，听说哪吒三太子也气哭过三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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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那扇子是三首蛟，沉香在来北郡之前已经见过了，此时倒也不觉得它会说话有什么稀奇了。
倒是玉树那事……
八戒最起劲，他咂摸着那句话，“你说这杨戬，是真不喜欢嫦娥，还是在梅山兄弟面前嘴硬？”
猴子朝他一龇牙，“你就知道你那嫦娥。”
哪吒瞧见那句“砸呗，又不是砸凌霄宝殿”，分外顺眼。然后又见“哪吒也气哭过三圣母”那句，分外扎眼。心情大起大落。
沉香却盯着那些白纸黑字发呆，只想着，他们兄妹从前感情是真的好。
可是……“原来他俩是去月宫砸玉树了”这句话，怎么读着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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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遭啦。
两套账的事还是被王母发现啦。
事情是这样的，八公主的丈夫寿终正寝，她回来自首，遵守和真君大人的约定。
原来真君大人早就找到八公主了，只是一直拖着不上报，据说那次找上他们，也是为了考验考验他的表妹有没有跟错男人。
按照现在的结果，那个男人应该是通过考验了。
真君大人让六将军去找个作恶多端的□□也就是和八公主丈夫一个名字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反正就是换芯子的老套路。
可王母是真的狠，连她最喜欢的小女儿，都舍得罚面壁终生。
神仙的终生啊……那是关到天荒地老。
真君大人求情也不好使，看来思凡的确是王母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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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那事的结局果然还是来了。
对那凡人的处理，查了那么多往事的四人都不觉意外，只是这八公主……面壁终生……
“真的是太狠了。”哪吒说。
“能不狠吗，想想玉帝，亲妹子都能活活晒死，这王母也是……”
猴子却说，“小沉香，你看到了吗，你说大义灭亲，玉帝王母这种才叫大义灭亲，你舅舅那个，只能算包庇。”
沉香：……有了对比之后，确实……
四人唏嘘一番，又想起这一篇开头提到王母发现了两套账的事，赶紧又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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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次包庇八公主让王母起疑了，她突袭检查真君神殿，大家处理一半还没藏好的公文就被发现啦。
真君大人闻讯赶来的时候倒是很平静，我只能一个大大的服字送给他。
然后王母就收走了他的司法天神印，还喊他单独去瑶池。
大家都很担心，真君大人却说王母不但不敢让玉帝知道，还得包庇他。
果然真君大人后来还是带回了司法天神印，不过也带回了天奴。
玉鼎真人说，大家以后都要遭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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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对天庭局势判断确实准确。”八戒回忆道，“当年治理弱水那会儿我就发现了，那时的杨戬甚至都没到天庭看过几眼，但是光凭着天庭下达的命令，就能判断出玉帝王母谁在做主。”
然后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沉香，心道这小子到现在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在天庭真的能混得下去吗？
沉香的关注点却落在了天奴上，“就是这个时候，天奴开始参与进来了？”
倒也不用猜，往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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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王母的心腹遍及真君神殿，以后每个案子都要有他们监督，天奴与三圣母和真君大人还都有过节，太难了。
而且，真君神殿自制的那套天条也被天奴烧了，那可是真君大人的心血啊！大家已经偷偷使用三百年了，在我们眼里这才是真正的天条。
当时我的心也在滴血……难受。
真君大人把玉鼎真人劝回去闭关写书了，毕竟现在真君神殿越来越危险，真君大人舍不得师父跟着冒险。
大人对师父是真好。
后来六将军偷偷告诉我，他私藏了一套自制天条，他真机智。
我立刻借了回来，我也要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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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一句，沉香拿出那神似新天条的册子，翻开，其他三人也在看，和这手记对比，字迹确实很像。
“已经偷偷使用三百年了。”
“在我们眼里这才是真正的天条。”
四人的目光反复扫过这两句。
“师父，你先前说，这所谓的自制天条，四百年前就存在了，可你说还没看过这手记，就已经知道了？”沉香问道。
八戒道，“瑶池那值官提过这段，他们就是因为真君神殿暗地里有一套自己的天条，才被王母派去监督的。我们见了这册子，便猜测这也许就是那时候的自制天条。”
沉香总算明白，孙悟空拿着这自制天条，是来找他确认什么了。
哪吒：“也就是说，这个很像新天条的东西，就是他们之前弄的那套自制天条，所以华山之心七彩石里的那个新天条，不是女娲娘娘留下的，而是出自真君神殿？”
沉香：“他一直想要做的事，其实就是改天条？是因为我救母的事，影响到了他的计划，所以我们才会走上针锋相对的路？”
“不对不对。”沉香说完，又立即否定，“救母和改天条并不矛盾，他是要借我救母来引出新天条，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为什么是这种你死我亡的方式？
猴子：“小沉香，这回你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俺老孙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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