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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初曲

作者:polar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从[宝石]那一首歌发布以后,毛利兰能清晰感觉到绪子的名气。


    每次,次次,她都能看见无数人簇拥着小绪,签名或者合照,这些都是正常,但也有不太正常的示爱,就如此时她踢飞的那个男人。


    “不是,小兰,这是委托人啊。”毛利小五郎站起来说。


    “这算什么委托人。”她的声音冷了些,抓紧了身后的小绪,“柯南,报警!”


    后一步跑上楼的江户川柯南在确定绪没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来警察,与兰一同站在绪的前面,只是这位粉丝痴迷过头,就算被打倒在地都用着无比痴迷的脸看着小绪,妄图再次接近小绪,这一次是毛利小五郎直接出手进行了一个过肩摔,无奈的试图交流一番,最后发现真是狂热粉后无奈扶额。


    毛利兰一直挡在小绪身前,表情依旧凌厉的盯着那个男人,时刻警惕他的接近,直至警方到来将男人带走。


    待男人走后,毛利兰看向面色尴尬几分的毛利小五郎,说:“爸爸,在接委托之前你能不能确认清楚那个人的身份啊,刚才如果不是我早点回来,小绪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我哪想到,那家伙直接进来就拿出钱,我当时还疑惑什么事呢。”


    “不是毛利叔叔的原因。”


    身后传来小绪的声音,毛利兰还没回头,和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道温暖,是小绪的手正缓缓贴近她的手背。


    “是我不应该在叔叔工作的时候过来,而且当时事发突然,我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要签名。”原间绪子有些抱歉的笑,“我应该多注意点的,还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要担心,小兰,我没事。”


    “说什么麻烦啊。”毛利兰侧过头,依旧满眼担忧,手抓得紧紧的:“下次不要离我太远了,小绪。”


    原间绪子蓦然愣神,眼前少女的紫色眼眸中印着她的脸,那样深切的关心,不知怎的,却令她的心像被水打湿的毛巾,拧不干,沉沉的。


    不远处,江户川柯南侧过头,目光落在绪子的脸上,他曾在绪的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这一次,轮到向来淡定的侦探不安起来。


    晚上,江户川柯南洗完澡出来,看见正坐在椅子上听歌曲的绪子,抬脚走了过去:“绪姐姐,在听什么?”


    “以前写的歌。”原间绪子取下耳机,“柯南要听吗?”


    “好。”江户川柯南嗓音稚嫩的应下,接过另一只耳机戴上,湛蓝的眼睛望着她,“绪姐姐怎么想起听以前的歌?”


    “明天节目里要唱的,我要回忆一下。”绪子微微一笑,“这首歌,柯南以前听过吗?”


    “雪烬。”前奏刚起,柯南未经迟疑直接说出歌曲的名字。


    “柯南这么了解啊。”绪子听后几分惊色,随后摸摸柯南的小脑袋说,“我很开心。”


    她永远像对待孩子般看他,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只是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碰,又令他心存渴望,渐渐放松。


    “绪姐姐的所有歌,我都喜欢。”他的嗓音沉了几分,抬起头,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深邃而温柔,“每当听到绪的歌,我便好像能感受到你的想法,就像依旧在你身边。”


    这一瞬间,原间绪子呼吸一滞,睫羽挥动之间,看见眼前的人竟不是柯南,而是曾经来大阪找自己的新一。


    此时,耳中[雪烬]这首歌正好播放完毕,下一首播放的是[truth],同样,是绪子潜意识里需要避开的歌。


    只是此刻,她没来得及按下一曲,眼前的小少年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背,语气洋溢几分喜意:“这首歌,我最喜欢!”


    她看见往日成熟的小少年在此时弯起眼,正如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起喜欢的事物时那般开心,随着歌曲前奏一过,之前表现出对音乐极其不擅长的柯南居然能完美的哼对调子,连着每一句词都恰好准确的唱出。


    这一发现让原间绪子觉得十分神奇,她说:“柯南,你把这首歌唱得很好哦。”


    “当然了,这是你特意以我的——”江户川柯南扬起嘴角,正有些得意忘形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后急转道,“这是绪姐姐完全以一个人的声线及音色谱写的,对于不擅长的音乐的人而言,是绝无仅有的礼物。”


    顿了顿,眸中又有几分不确定的问:“这首歌是写给谁的,绪姐姐还记得吗?”


    记得。


    原间绪子当然记得,只是在她听过自己以前发行的所有歌曲,哪怕后来仍写过送给他的歌曲中,从没有一首让她有这种想要逃避的悲伤情绪。


    “我当然记得,那首歌是用了最多心思编写的。”此时,她不想让柯南的期待落空,努力将心中奇怪的悲伤情绪克制,露出同样喜欢的笑容说,“因为柯南是小侦探,所以也喜欢这首歌是不是?”


    “不仅因为是侦探。”江户川柯南神情认真的说,“这首歌里,有更深的心……”


    小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却让原间绪子此时脑中自动出现一段回忆,一段她无法抗拒的回忆。


    两人的眼神对视,过去的记忆再度浮现。


    ——“如果想学写歌,一定要有丰富的情感才行,歌曲会承载人的心意,是作曲家的情感映射。”


    小学时,在公司经纪人的安排下,她初次接触作曲,老师认真详细的为她讲解着。


    “绪子,如果想学写歌,可以先想一个情感映射的对象,就当是为他写歌。”


    她最先想到的人,就是工藤新一。


    新,是她初次作曲时的情感映射。


    她认真刻苦学习,第一次完成半成品的曲子回去时,停在工藤宅,大声叫着少年的名字:“新!”


    正在书房看书的工藤新一会第一时间探出头回应:“等一下我,绪。”


    他会飞奔着下楼,惹得母亲嗔怪,只为早一点下楼为她开门,又会装作不大在意的问:


    “萤火阿姨说你最近不是应该都很忙吗,怎么会有空过来找我?”


    她开心地展示曲谱说:“我今天第一次写出曲子,被老师表扬写得很好哦!”


    “哦?”拥有绝对音感却是音痴的少年拿起谱子看了看,“这么厉害啊。”


    “新,哼唱一下。”她走到他旁边说。


    “啊,拜托,你让我来唱?”工藤新一难以置信,“我怎么唱得出来。”


    “新,你有绝对音感,我相信你可以。”她抓住他的手,眼眸中满是对他的信任。


    他犹豫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哼唱出来,作为绝对音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跑调,但却有着很难拉回的感觉,好不容易哼完,才头疼的扶额。


    “我是不是唱错了?”


    “不是哦。”绪子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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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唱得完美符合我的预期。”


    “蛤,绪,你在逗我吧。”少年露出不相信的半月牙眼,“我知道我唱的跟你写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按照新的调,才是这半首歌真正的唱法,这是我想了好久的办法哦。”绪子眼眸发光,一脸自豪的叉腰,满脸写着要夸夸。


    幼时的工藤新一从诧异再到确认,最后心中滋生出感动,虽然表面忍着,但仍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绪的头:


    “有点厉害啊。”他看她,触碰到她炽热认真的目光,只觉指腹微颤,心中融化, “大歌手。”


    “我说过的吧,新有着很棒的嗓音,我一定会写出最适合新唱出的歌曲。”她就带着那样稚嫩的面孔,仿佛身上披上柔软而炽热的光,坚定的说,“新,相信我。”


    幼时的工藤新一从未曾在意自己音痴的缺点,只不过偶尔会被人调侃,他也能坦然接受,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不擅长的一点,但绪子却会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肯定他的声音,无论唱出怎样的曲调,都会永远站在他的这边。


    [trust],那一首写了三年的歌,用着复杂难唱的谱写方式,命名为他所追求的真相,不断打磨着的,能被他完美哼唱出、最符合他声线的歌,是她尚未有过任何遮掩与修饰的最纯粹的心意。


    此时,原间绪子思绪回笼,她想如果[trust]是代表这样的情感,自己的心又为何会莫名的悲伤起来,明明她早已经跟新一在一起,这一首歌也理应成为两人见证曲,那应该是回想起觉得甜蜜的歌曲才对啊。


    她不懂,再听耳中那句献给迷雾中的人的词曲,心中荡起涟漪,心中隐隐的悲伤不足以让她痛苦,却总是伺机而动,令她不经意间皱起眉。


    “绪姐姐。”柯南小声的叫着她。


    小少年抓紧她的手,手链传来叮当作响,他的眼眸无比认真,对她说:“如果想起新一哥哥,也会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再想了。”


    “怎么会。”她否认着他的话,也否认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根据刚才回想的记忆,她根据自己的认为说,“我对新一,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才会在第一次作曲时就想着他,他对我很重要的,柯南,不要说这话,新一听到了也会伤心的。”


    她很直白,这样一想,又觉得那悲伤不复存在了,眸子再度亮亮的。


    凭着零星记忆便那么一副确定的表情,让知晓全部的江户川柯南心中五味杂陈,喜悦却又不安的问:“可是,如果绪姐姐想起来新一哥哥并没有那么好,怎么办?”


    “可我觉得,如果我喜欢新一的话。”原间绪子脸颊微红,眼睫一眨一眨的,手覆过脸颊,带着几分羞涩,真挚的低道,“那无论他好还是不好,我都会很喜欢很喜欢,会对他很好很好。”


    她不记得,不知道,但对喜欢之人的方式不会变,无论是好还是不好,都会很喜欢,会对他很好,可那都不是他工藤新一,或者曾经很久以前是,只是后来已经不是他。


    工藤新一,同时是现在的江户川柯南心中的想法无法言说,他的手与她握紧,可他现在的身份限制太多,语言贫瘠至极,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的是:


    “新一哥哥很喜欢绪姐姐,真的很喜欢。”


    曾经遮掩未曾说出口的心意。


    他的喜欢,早已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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