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栖晓偷偷摸摸地趁着东京的夜色溜进了卢布朗，门口的铃铛发出一串脆响，听到动静，原本坐在店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只有你们两个在啊。”来栖晓看了一眼明智吾郎。
明智吾郎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认为先和莲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合适。”
来栖晓的目光在店面里转了一圈，发现连摩尔加纳都不在，大概也是被明智吾郎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连摩尔加纳都不留吗？
“你们两个一起说有事找我，还真少见啊，”雨宫莲敲敲吧台，示意来栖晓也坐下，转身从厨房给他端了一杯果汁。
来栖晓看看明智吾郎手上的咖啡，再看看自己的果汁，决定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个差别：“嗯……我们讨论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先和你谈谈比较好。”
雨宫莲站在吧台后，闻言扬了扬眉毛：“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事？”
来栖晓和明智吾郎的共同语言也只有那么多，除了这件事以外他不做他想。
来栖晓抓了抓头发，也没心思喝果汁了，他和明智吾郎对视一眼。
明智吾郎：什么，你是想要我来说吗？
来栖晓：你们不是朋友吗！
雨宫莲：？
明智吾郎翻了个白眼，停下了和来栖晓激烈的目光斗争：“和组织有点关系，可能和你的关系更大些——组织要对你的宫殿下手。”
“什……！”雨宫莲镜片后的眼睛睁大了一瞬。
来栖晓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态度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宫殿了？”
他对于这种事非常有发言权，有没有宫殿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雨宫莲自己感受到了什么端倪，那他搜索自己的名字也像呼吸一样简单。
雨宫莲没想到一个打眼就被来栖晓发现了问题，他叹了口气：“以前倒不知道你这么细心。”
“毕竟我已经长大了，”来栖晓晃了晃手指，“所以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怎么不说？”明智吾郎的态度就没有来栖晓那么好了，他瞥了雨宫莲一眼，“你也和这家伙一样，觉得只要拖一拖就会自己变好？”
面对这样的诽谤，来栖晓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发声：“我也没有那种想法吧！”
明智吾郎和雨宫莲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你就是。”
“……只是这件事很难和其他人解释，”大概是有来栖晓垫底，面前的两个人也都是知情人，雨宫莲倒也不介意把这些话说明白，“而且我的宫殿似乎有点棘手。”
“所以你已经自己进去过了！”来栖晓猛地抬头，“你——”
雨宫莲抬起一只手，示意来栖晓冷静：“我只是进去看看情况，如果是像你那样的宫殿，那说不定的确不用太在意。”
“结果其实不是？”明智吾郎的语气都带上了嘲讽，“你发现你的宫殿意外地很有攻击性？”
雨宫莲耸耸肩，认下了这个结论：“既然不影响战斗的话，我认为没必要管。”
“但是现在组织要对你的宫殿下手了？”
雨宫莲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就像明智说的那样，要对我的宫殿下手大概不太容易……”
原来是对自己阴影的战斗力有自信吗！不愧是莲，在这种地方都这么有自信！
“那个组织除了明智都是普通人吧？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明智有人格面具？”雨宫莲显然已经想这件事想了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如此，那没什么要担心的吧？”
如果是在此之前雨宫莲说出这样的话，来栖晓会觉得对方说的有些道理。
——毕竟当初雨宫莲也放了他的宫殿一马，现在是弟弟报恩的时间了！
“以前也许是这样吧，”来栖晓同情地说，“但是组织把足立先生抓走了。”
不管鸣上悠是怎么看待足立透的，在来栖晓眼里，足立透只是一个对高中生下手也毫不犹豫的反派角色。
这是有先例的！即使是鸣上前辈也不能反驳他！
“他有人格面具的吗？”雨宫莲的版本比来栖晓还要慢上一个档次，他不确定地问，“那个足立先生？”
“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嘛，觉醒人格面具的方式是很多样的。”来栖晓摇摇头，“足立先生当然也有啊。”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我觉得我的宫殿也不会很……”
“啊！你还说我！你说这种话不也是想逃避吗！”来栖晓不满地敲敲杯子，“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比较好吧？需要我把召唤器借给你吗？”
离开伊丽莎白的地盘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只要雨宫莲拿召唤器把他的人格面具硬喊出来，问题应该就解决了吧！
“问题应该不能那样解决吧。”明智吾郎再次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也知道吗，你们的召唤方式根本就不一样，你和怪盗团的人一起行动了这么久，不也没有学会撕面具吗？”
来栖晓看了看面前两个靠撕面具觉醒的人，只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深深的鸿沟：“那你说怎么办嘛！总不能真的让莲悔改吧？”
雨宫莲：“我说……”
明智吾郎：“除了悔改和开枪自杀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也不用这么非此即彼吧，专业人士！”
雨宫莲：“那个……”
来栖晓：“其他办法怎么能确定有效？这两个办法至少都是实践过的！”
雨宫莲的指关节重重地敲上木质桌面：“我说！”
来栖晓和明智吾郎豁然转头。
雨宫莲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自己的脾气都要被他们磨光了：“我知道了，总之先攻略宫殿试试看。”
来栖晓几乎大惊失色了：“你认真的吗？”
雨宫莲宁愿让人深入自己的宫殿也不愿意试试他的召唤器？
雨宫莲忍耐地看他一眼：“因为我珍惜自己的性命。”
注意到来栖晓还想说些什么，雨宫莲摇摇头：“我也并不一定是要偷走自己的秘宝，只是想要从宫殿里找到解决的方法。”
来栖晓总算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就好——”
他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伊丽莎白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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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之前问了真正的专业人士，她说你本人最好不要参与到宫殿的攻略环节里比较好。”
虽然雨宫莲的意思好像是只打算看一看，不打算盗取秘宝，但是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雨宫莲也意识到了警戒度的问题，他默了默：“那就只能拜托你们把信息转告给我了。”
“我们？”明智吾郎重复。
“我会告诉其他人的，”雨宫莲认输地说，“如果是你们去我的宫殿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危险才对，即使没有我指挥，保证安全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来栖晓战术后仰。
哇，这是来自宫殿主人的认可吗？老实说他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自信。
不过明智吾郎似乎轻易地被雨宫莲的理由说服了：“那的确还可以，不过真亏你愿意啊。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死也不愿意让其他人到我的宫殿里来。”
来栖晓：“现在说这个？？？”
雨宫莲耸耸肩：“我听晓提起过稻羽以前发生的事件，你也知道吧？”
这下连来栖晓都转过头：“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也许这样也不错。”雨宫莲眨眨眼睛，“这就是同伴吧？”
明智吾郎&来栖晓：……
“说起来刚才还没问你。”明智吾郎生硬地把头转向来栖晓。
“啊，转移话题也太明显了吧！”看到明智吾郎跃跃欲试的拳头后，同样想跳过刚才话题的来栖晓老老实实地配合，“你要问什么？”
“你说的专业人士是怎么回事？你来这里以前去找过其他人吗？”明智吾郎的眼神犀利起来，他看着来栖晓就像是在看一只漏勺。
“提前多收集一点信息又没有坏处！”来栖晓不满，“莲明明有人格面具，又有了宫殿，这显然很奇怪吧！”
“所以你问出什么了吗？”明智吾郎真的来了兴趣，他也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了有段时间了。
“呃……总之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来栖晓想了想，“做我们这行，就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这就是你问出的结论吗？”明智吾郎拳头又硬了。
“主要是因为莲现在用的人格面具和他一开始觉醒的是两码事！”来栖晓举手投降，“两者不互相影响！”
他的视线悄悄飘向雨宫莲：“不过即使如此，人格面具消失也还是很奇怪的事……虽然我说这种话也许没什么可信度，不过我自己的人格面具消失也是在停止战斗一段时间以后。”
而雨宫莲一天到晚和阴影高强度对线，他的人格面具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不知不觉地消失才对。
“果然还是很奇怪吗……”明智吾郎支着下巴，看向雨宫莲，“你有什么线索吗？”
鬼使神差的，雨宫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是啊——人格面具的事真的很难懂——”来栖晓往桌子上一倒，“算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莲的宫殿，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摩尔加纳他们说？”
雨宫莲想到到时候的场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明天我会找他们来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