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虽然毛利兰恢复记忆无疑能解决不少问题，但是具体到底应该怎样做，几个人的心里都没什么底。
毛利兰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段时间注意安全，有那么一颗计时炸弹在，来栖晓连上课的时候都觉得坐立不安。
“来栖同学，”来栖晓的异状掩饰得还不错，但是他走神的事显然也瞒不过FBI探员的眼睛，茱蒂老师敲敲他的桌子。
来栖晓被突然出现的敲击声惊得一个哆嗦，他猛地坐起来，达成目的的茱蒂不动声色地笑笑，转身回到讲台上。
看来她只是发现了来栖晓在走神，所以特意来提醒他一声。
……明明是个探员，不过对老师的这份工作还蛮认真的。
来栖晓支着下巴，老老实实地专心听茱蒂用她故意装出来的半生不熟日语抑扬顿挫地讲课。
“被茱蒂老师发现你在走神了吗？”来栖晓的座位离毛利兰不远，她也注意到了上课时发生的小插曲，“不过茱蒂老师应该没有生气才对……”
“是啊，”来栖晓的思维又向着正事滑了过去，“茱蒂老师的态度和以前差不多，也没有进一步找我谈话的意思，看来她对于招揽这件事也没有那么认真才对。”
“毕竟朱蒂老师应该不知道怪盗团的事，那她应该不会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对。”毛利兰对于这个情况倒是并不意外。
“不知道怪盗团的事……”来栖晓一愣，反应过来毛利兰的意思是什么。
朱蒂老师转到帝丹来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想来她从美国赶到日本的时间也早不到哪里去。
而金城润矢的悔改几乎完全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朱蒂老师没有听说过怪盗团才是正常情况。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还是有人盯上了他吗？
“朱蒂老师的那个同事好像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来栖晓趴在桌子上，卷发在他的耳边打晃，“说起来，你最近有遇到那个人吗？”
他从课桌上爬起来，用手指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针织帽的形状。
毛利兰轻轻地摇了摇头。
“也是啊——”如果遇到了的话，她肯定会说的，“如果能和那个人谈一谈就好了。”
“也许那个人就是茱蒂老师的同事也说不定呢，”毛利兰倒不忧虑，“这样的话就能确定他是个好人了吧？”
“明明在跟踪你，但是却劝说茱蒂老师来和我谈谈？”来栖晓再次倒回课桌上，“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话，我倒是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他想和对方聊聊的内容还不止这些，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那个人手上应该还有什么线索才对。
既然在追查贝尔摩德，那他们手上的资料总该比来栖晓要多一些吧？贝尔摩德可不是什么好追踪的对象……
就连放学后，来栖晓走在通往事务所的路上时，脑子里还在转着这个念头，试图从往来的人群里找到一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的影子。
……一无所获。
也是啦，谁会大夏天的戴个针织帽跟踪别人啊，那样一定超显眼的……
话说回来我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吗？虽然现在稍微有了一点做侦探的经验，但是和FBI抬杠的话还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别说那个人似乎只是跟踪了毛利兰，就算那个人做了更多的事，他要这么战胜专业人士肯定也很困难……
所以这个时候他要做的不应该是为难自己，而是用专业人士战胜专业人士！
来栖晓在这条打工的道路尽头站定，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就在他的面前。
而目光下移，透过玻璃，他能看到某位专业人士正在兢兢业业地洗盘子。
而且仔细一看，店里现在还没有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浪费的人都有难了！
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来栖晓上楼的动作一顿，毫不犹豫地转弯，走向了波洛咖啡厅的大门。
明明降谷零正背对着他，但是来栖晓进门时，迎接他的并不是服务员先生热情的欢迎光临，而是降谷先生冷酷无情的一句“今天不是要打工吗？”
来栖晓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的专业水平，而现在他就更不怀疑了：“因为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降谷先生。”
降谷零转过身来，示意他在听。
听说贝尔摩德要杀他的时候，这小子都没有来找自己帮忙，怎么现在突然说要拜托了？
没有给降谷零太多思考的空间，来栖晓开门见山地说道：“降谷先生最近有没有在事务所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降谷零放下手里的盘子，拿出了自己真正严肃的态度，抱着胳膊看向来栖晓：“没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组织的人盯上你……盯上事务所了吗？”
来栖晓到现在还是没有习惯降谷零突然切换的态度，他下意识地战术后仰：“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大概。”
降谷零扬起眉毛，仔细观察来栖晓脸上的表情。
对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也没有被人跟踪的紧张，所以也许不是什么特别危急的情况？
降谷零松了口气：“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朋友吗？”
来栖晓连连摇头。
开口前，他想了想降谷零之前对于FBI的态度，谨慎地把某一部分从自己的腹稿里划掉。
“小兰说自己最近好像在这附近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来栖晓试图在不牵扯到FBI的情况下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是她以前偶然在国外遇见的人，那个人突然在事务所出现，有点让人担心。”
来栖晓紧张兮兮地看向降谷零，对方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轻视那个所谓“眼熟的人”。
“是贝尔摩德吗……？”降谷零也有点拿不准，“那个人会易容，想靠着外貌特征找到她恐怕是很难。不过既然会被毛利小姐认出来……那个人有什么特点吗？”
来栖晓努力地从毛利兰说过的那些零碎消息里找出和长相相关的信息来：“那个人戴着黑色的针织帽……”
这句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清楚地看到降谷零的脸色猛地一沉。
“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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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让人有些不愉快的人，”降谷零严肃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脸上挂上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继续说。”
看来那个人是相当让人不愉快了……
来栖晓小心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降谷零：“毛利同学记得以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对方留着长头发……”
他想了想，挖出最后一个零碎信息：“说起来那个人的眼睛应该是绿色的。”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信息实在是有点宽泛，要靠这样的的消息锁定什么人实在是很困难。
但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降谷零似乎已经完全锁定了真凶。
现在他连营业笑容都维持不住，露出了相当险恶的表情。
还不等来栖晓幸灾乐祸或者想办法明哲保身，降谷零的险恶目光已经转向了他：“所以你那天突然提起FBI，果然是有原因的。”
“原来真的是FBI吗？”就算降谷零看起来很危险，来栖晓还是松了口气。
被FBI跟踪，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总比被什么组织成员跟踪强多了。
“你不知道吗？”降谷零用加倍严厉的审视目光扫射了他一番，“听起来绝对是那个FBI，毛利小姐之前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他的？”
“纽约……”
“就是那个人。”降谷零断言。
“……所以那个人其实是……”来栖晓看着降谷零的脸色，大胆的选择了一个最冒犯的词汇，“降谷先生的朋友吗？”
果然，降谷零的注意力从来栖晓身上飞快地移向了那个不在场的人身上：“哈？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么想也可以，如果你再遇到他的话，记得通知我这个朋友一声。”
“朋友”这个词被他咬得很重，来栖晓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照着他的话做，那位不知名的“朋友先生”会倒大霉。
在心里默默的为对方掬一把同情泪，来栖晓眨眨眼睛：“那如果降谷先生发现对方在事务所附近出现，或者跟踪毛利同学……”
“交给我。”降谷零的声音很果断，甚至带上了一丝庄严。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过有一件事来栖晓已经完全了然于心。
……接下来大概不用再担心那个人的事了。
成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还把警戒的任务甩了出去，来栖晓高高兴兴地出门，转身上楼。
打工！
今天事务所似乎也有客人，虽然在门口还是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不过从毛利小五郎诡异的眼神看来……
该不会又是他的熟人吧？
来栖晓的目光越过沙发，落在那位客人的身上，对方看起来很眼熟。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脸，但是配色就很眼熟。
光是对方头顶的那顶宝蓝色的帽子，就让来栖晓的心里莫名冒出了逃走的冲动。
虽然内心的小人已经扯开事务所的大门打车回家了，但是当对方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时，来栖晓也只能老老实实，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伊丽莎白小姐，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