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的人吵吵嚷嚷,主要短句是“这是哪里”“跟说好的不一样”“你们负责人呢”。
结合浣溪沙的主流业务,青稚雅同情地问:“不会又是被拐卖来的人口吧?”
梅鬼华盯着那方向了一会儿,他神识强大,探知范围广且内容详细,很快便搞清楚情况,叹息道:“还真是,那几个小家伙也是混进来调查的。”
所谓熟人便是南域收的弟子了,岁月如梭,当年的少年们也长大成勇闯天涯的年轻人了。
不满浣溪沙作为的人群里,有一打扮华贵的女子,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快送本小姐回去!”
然而却无人理会,她立刻看向身旁书生打扮的男子,“文笙,旅行团是你选的,怎么出这么大的纰漏!”
男子后退一步,冲一旁浣溪沙伙计笑道:“交给你们了,按照协议内容,她不会再回原家的对吧?”
“谨遵客人指示。”伙计微微弯腰,侧身让开,男子再次登上大船。
“文笙,你给我站住!这是怎么回事!”原袖欲追去,却被伙计挡住,当即恼怒尖叫,“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背后的家族吗?”
伙计微笑,“原袖小姐,王都原氏旁支庶女,一年前与寒门状元文笙喜结连理,近日选择本团前往银杏城游玩。”
原袖冷嗤,“不是知道得挺清楚的么,我不管你们耍什么把戏,送本小姐回去,本小姐尚可考虑赦免你们此次失误。”
“不好意思,本司与文笙公子达成交易,您这趟旅程乃单程。”伙计笑容弧度不变,一如登船时的客气恭顺,可行为却十分强硬。
原袖没听懂,但向来只有她跋扈的份儿,像旅游团伙计这样低贱的身份,平时她都不会施与他们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丈夫发什么疯,非要甩开丫鬟小厮,与她来一场二人旅行,说是回顾往昔寒门子弟的生活,真搞不懂,穷有什么好回顾的。
见伙计执意拦在面前,原袖直接上手,巴掌在落到面前人脸颊的前一刻,被另一只手抓住。
她侧头看来人,怒意更是猛涨,“好啊,正要找话事人呢,你们怎么办事的,送错地方就算了,这什么态度啊?本小姐要投诉!”
“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响起,女子尖锐的惨叫猛然爆发,下一刻被布堵住了嘴,双肩被扭压在了管事者面前。
美人蕉收回手,傅粉施朱的脸上笑容和善,“原小姐,同为女子,妾身最后的善心便是叫你做个明白鬼。文公子厌倦了你的骄纵,可他在朝为官还得仰仗岳家,是以你们不能和离,可你的存在又着实碍眼,所以啊,他找到了浣溪沙。”
“外人眼中,你执意孤身前往银杏城出游,最后下落不明,而文公子则在数里外红枫城处理庶务,对此毫不知情。”那双含情眸子弯如月牙,声音也如珠落玉盘好听,话语内容却叫人心寒。
原袖不信,她疯狂摇头,嘴巴发出“呜呜”声。
“我司做事向来干净,你以为通知到了亲戚朋友,可他们只会是一个口径——骄纵的原小姐甩掉仆婢侍卫外出游玩,最终消失在偏远小镇。”
丫鬟恭敬递端上茶盘,美人蕉掀开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笑容不变,“我本人对你并无意见,也只是拿钱办事,如果你不甘心的话,嗯——文公子说他不会另娶,而是会一直一直寻找失踪妻子的下落,扮演好深情夫婿,然后借助原家势力一步步往上爬。”
“代入话本子,原小姐大概便是他的心上白月、眉间朱砂,只要一日没见着尸体,他便会念你一日,彼时文夫人说不定会是京城女子艳羡的对象。”
美人蕉盯着原袖愈发惊恐的眼神,轻笑了声,“男人的话,听听也就罢。在他得势前或许会这么做,可一旦翅膀硬了,一直支持他的原家是个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那时,你也看不到了,所以不必担心。”她挥了挥手,蔻丹色美甲衬得手部皮肤愈发白皙,“小妹妹,下辈子找男人擦亮点眼呀。”
原袖被堵着嘴呜呜咽咽压了下去,美人蕉将茶盏放回茶盘,声音不轻不重,却叫附近瞧见方才这幕的人心下忐忑。
“诸位既然已经到地儿了,也该清楚自己的处境。回家是没可能了,识相一点让自己少受些苦,是在下对各位的忠告。”说罢,她微微行礼,依旧是那个礼仪得体、妆容亲切的管事。
周围旅客再傻也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再结合近几年东域边陲跟南域的可怖传闻,当即有人哭了出来。
“为什么是我啊,我要回家,我不要出游了。”
“呜呜呜,不要伤害我,我给你们银子,送我回家好不好。”
也有人奋起反抗,试图组织周围人一起对抗强权,“不要怕!我们那么多人,夺了船就能回去!”
当然这只是小部分,大部分人即便自身利益受到侵害,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多是避免继续受伤,而非立刻反击。
美人蕉的笑就像焊在了脸上,只见她手掌轻抬,便有几个魁梧壮汉走出来,拎着短棍劈头盖脸往反抗之人打去。
“等等!”眼见着被毒打的人躺在地上哀嚎,打手们仍不收手,藏匿人群中的人忍不住了。
张豆越众而出,他生得浓眉大眼,往那一站,正气凛然的气场扑面而来,是话本里最标准的大侠风范。
但张豆小哥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南域人,心眼子比老实本分的东域本土人多太多,开口便破坏了刚正不阿的周正气质。
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语气恭敬,“活人才有价值,现在我们都是姐姐的财富呀,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跑不了也反抗不得,不会再反抗。姐姐人美心善,便放过他们,也让大伙儿知道只要听话便可安全。”
可以说是相当识时务了,美人蕉多看了他几眼,笑道:“自然,妾身并非罗刹,只要诸位听话,便无性命之忧。就依这位侠士所言,停手吧。”
膀大腰圆的打手们停下手中动作,美人蕉示意等候在一旁多时的村长,“带他们去厂房吧。”
村长愣了愣,发出疑惑的气音,“啥?”
气氛静默了几秒,美人蕉才好像想起来什么,她柳眉轻蹙,叹了口气,“手下厂子太多,记岔了,既然是第一批,那就先将就着露营吧,明天让他们自己建造。”
事情敲定,美人蕉转身便要登船离开,村长赶忙挽留,“大人要不要留下观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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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便是海神祭,我等已选好新娘子,还有三对童男童女。”
“不了。”美人蕉神色淡淡,“有村长主持,妾身放心。”
“此次新娘自称离家的大小姐,我们探查其为来此秘密调查的捕快,姓庆,村里女娃子稳住了她。”村长絮絮叨叨,试图引起海神使者的兴趣。
美人蕉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一双多情目闪烁着精光,“姓什么?”
“庆。”村长小心翼翼,不明白比起身份,使者大人为什么更关注姓氏,莫非这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美人蕉笑了笑,“倒是可以一见,也罢,多年未见沙村海神祭,多留一日也无妨。”
村长大喜过望,搓着手就要将人往村子里迎,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沙三扶着沙婆婆走了过来。
沙婆婆面目慈善,姿态恭敬道:“使者勿怪,老身接架来迟,实是主持村人祈祷,难以脱身,在海神大人的庇佑下,来庙里祈福的信众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最后一句好似拉家常的感叹,实则点出了自己的功绩。
被冷落一旁的村长心下暗恨,不就是捞到个庙祝的肥差吗,至于在大人面前显摆?
显然美人蕉是吃这一套的,听闻海神信徒日益增多,那张薄粉敷面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保养得宜的双手搀扶住欲行大礼的老婆婆,口中感叹,“沙村有你我很放心,劳累婆婆一大把年纪还为海神大人操持。”
得到肯定,沙婆婆一张老脸笑成朵菊花,顺势被搀起,口中大表忠心,“不辛苦不辛苦,为了海神大人,老朽万死不辞!”
美人蕉感叹,“若信众都如婆婆这般虔诚,海神大人定十分欣慰。妾身准备逗留两日,一观贵村祭礼,劳烦诸位照顾了。”
“哪有哪有,使者大人能到,鄙村蓬荜生辉,海神庙一直有人打扫,这就带使者大人前往。”沙婆婆拄着紫檀拐杖,给边上孙子使了个眼神,沙三立即躬身作出引路的姿态。
被代表了的村长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明明他才是一村之主,这祖孙两个一来便取代了他的地位,代行他的职权,简直欺人太甚!
奈何使者大人面前,他也不敢造次,只得忍下这口气。
人群里,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冬生唇角浮起嘲讽的弧度。
他低下头,掩饰住神色中的恨意。
“听村长说贵村这一届选了位外村女子做新娘,妾身倒想瞧瞧是何模样?”美人蕉没急着前往下榻之所,反而是笑盈盈看向一旁。
突然被点名的村长一个激灵,随后是被上级注视的激动,忙对人群里的一对母女喊道:“珊儿家的,还不快将庆姑娘请来,使者大人要见她。”
“不必。”美人蕉抬手制止,笑容不变,“妾身好久没到村里走动了,也正好瞧瞧这几年沙村的变化,烦请两位带路。”
这是要亲自去见了,村民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被亲切目光注视的母女受宠若惊,母亲已经傻了,珊儿则微微欠身,吐字清晰,“大人请随我来。”
人群里潜伏的仝鸦、奈雨、林布、兰朵互相对了个眼色,目送村民簇拥着管事走向村子方向,而他们这些被拐来的人则被驱赶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