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河流?’
奥赛库斯卷起长袍,抱在手里,河水冲下来时险些没过了他的小腿,幸好奥赛库斯及时往沙岸上后撤,才没被淋个浑身湿透。
‘西大陆怎么古里古怪的,到处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天气还这么差,下个雨都能原地长出一条河流,难不成大家一直过这样的苦日子吗?’
站在河畔的奥赛库斯百无聊赖地想着,
‘原著里也没见西大陆这么奇葩呀!’
“还好刚才那场古怪的风雨没有把师弟吹到太远的地方去,我在这儿等一等,或许就能等到祂找过来了……”
又确认了一番师弟发来的信号,奥赛库斯低下头看水面,见一块随水而下的晶莹卵石被冲到了脚边,犹豫一番,将长袍换到单手抱着,弯腰将石块捡了起来。
“好奇怪的质感……”祂举到眼前,观察半天也没辨认出是什么结构,脑子里那些地质学课程根本提供不了任何灵感。
“唉,要是糕糕宝能回我信息就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被那片云遮住之后就没听见祂哇哇乱叫了。”
奥赛库斯扭头,想随手将石块扔回水中,不料却看见远处的河中心挣扎着冒出一个脑袋。
“!”卧槽!
奥赛库斯一惊,也不管长袍会不会被沾湿了,松开手就往河中心冲去。
“坚持住!”奥赛库斯喊道。这河水古怪得很,脚一踩下去,就像钻进了漩涡,一股恐怖的拉力从下而上把祂吸住,像要拉人入水似的。
开玩笑!序列一的大天使要是溺水而亡,祂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奥赛库斯努力维持着平衡,而浅浅冒出个脑袋的溺水者也像是意识到了祂的到来,开始往祂的方向游动。
奥赛库斯费尽力气才从水下拽住了对方,好不容易挣脱沉重河水的束缚,回到有落脚点的沙岸边上,那个溺水的陌生人却忽然扑进祂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祂的衣服下摆,后半边的身子还淹没在水里,前半边趴在祂的膝上,抬起头,深深地、深深地凝望了祂一眼。
“哎!你怎么——”猝不及防被扑倒,往后跌坐在沙岸上的奥赛库斯还没回过神,就被那双眼睛摄住了魂魄。
那是一双苍灰色的溢满悲伤的眼睛,镶嵌在陌生的女性面孔上,她的面颊不太光洁,有细小的疤痕和风吹日晒的痕迹,却让奥赛库斯不由得愣神。
祂总觉得……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长着虚幻花纹的羽毛从那张脸上生长出来。
可没有下一刻了,那个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水中挣脱出来的陌生人,在她靠在奥赛库斯膝上的瞬间,像被太阳蒸发的河水一般,消失了。
奥赛库斯就这么愣愣地坐在河边,久久未能收回双手,直到约书亚从河流下游找来,流光变化为人类天使,站在祂身后。
“怎么了?”说着,约书亚俯身扶祂站起来。
“师弟,”奥赛库斯仍有些怔忪,“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人?”约书亚重复,略一思索,给出答复,“没有啊。”
“可是……”
可是为什么,我却看见了。
那个人明明不认识我,看我的眼神却那么难过。
……
“祂会想起我吗?”
意识脱离源质缝合的孽龙精神体时,格蕾嘉莉昏昏沉沉地想着。
祂一定会想起我的。
那一世,祂和天尊对峙的那一世,仍然真切地浮现在眼前。
可是,祂想起我,会有怎样的不幸?
可是,如今的我,又怎能为祂带去幸福与欢笑呢?
前尘散尽,往事如过眼云烟,祂不再是神,不再是不死鸟的始祖,只是一世一世生下来就等着填进河里的白骨骷髅。
填河,填河,填的是永暗之河,第二纪被格蕾嘉莉容纳的源质在大灾变的那天飞向了遥远的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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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母神,化作了祂带着奥赛库斯回归的桥梁,源质力量化身的河水几乎被用尽了,剩下的部分,全部融入了不死鸟始祖的骨骼里。
所以,祂才要填河,或者说,填河的只能是祂。
死在永暗之河中的每一世,祂的朽烂尸骨都会将些许永暗河水归还回去,因而祂的死去是源质的幸事,是沿河而居的百姓的幸事,那亘古不变的涛声,是祂的血在奔涌,直至死后也不曾停歇。
“如果和祂相认的话……”
奥赛库斯会多么悲痛啊。
而我也早已没有回归的路。
天尊布置的阵法将所有源质的力量都糅合到了一处,如果我让你认出我,悲痛的你又怎能去思考去分辨祂的阴谋呢?我又怎能将不幸传递给你呢?
……
梦境里,站在窗前的小鸟歪了歪脑袋,看着窗外,从楼下的绿荫里走过的人影。
“我想留在你身边。”小鸟眨眨眼睛,“可是,你更需要幸福。”
那么,就这样吧。
梦里,小鸟拍着翅膀离开了屋子,梦外,踩着河底无数次轮回留下的尸骨,她爬出水面。
有光明化身的天使远远站在白色的沙岸上,偶然一个回神看见她,便惊呼着朝她奔来。
真好。你还是那么好。
所以,溺亡者没有忍住,再一次拽住天使的衣摆,想要看看祂。
天使愣愣地回应她的注视,金色的眼睛像封印了时间的琥珀,岁月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真好。你一点也没有变。
那么,就这样吧。溺水者想道,我的苦痛和悲伤,你不需要知道。
就这样吧。格蕾嘉莉想道,你身上的污染都没有了,还漂漂亮亮的,比全世界的天使都要美丽,不论是谁,祂照顾你都照顾得比我好。
……就这样告别吧。
“奥赛库斯。”
“不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