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问题吗？”
当同事从面前晃过第三十次后，萨林格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在不死鸟国度定居半年，头发已经留长到可以扎成辫子梳在脑后的奥赛库斯笑眯眯地摆手，随即扭身从羽蛇身侧溜走。
‘原来长这样……和官设的阿兹克真的好像……’
这潜伏的半年来头一次见到萨林格尔人类形态，奥赛库斯兴奋握拳。
‘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虽然没有人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但还是没忍住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应该是阿爸像阿爷，说反了说反了。’
‘等等，四舍五入我岂不成了煮的爷爷辈？’
一想到这，奥赛库斯大脑宕机一瞬——然后更兴奋了。
‘虽然贷款的天使还没到账，但我好像也不怎么容易死掉的样子，现在和萨林格尔打好关系努力不死的话——岂不是能听到阿兹克叫我叔叔？’
‘幼年死亡执政官！’
连非凡者都不是就已经陷入美好幻想的某个金发人类，捧着脸沉醉了。
“……”萨林格尔疑惑地看向奥赛库斯溜走的方向。
不知为何祂感到一阵恶寒，灵性直觉告诉祂，自己似乎正在遭受某种非恶意的编排。
“和人类沟通真难。”
即使共事了半年，甚至在语言学习方面指导过对方不少次，萨林格尔还是搞不明白奥赛库斯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或许这就是不同物种之间必然的隔阂吧。
萨林格尔想起自己同样难以理解的疯子上司，蓦地明悟了一个道理：不死鸟容易疯，人类容易犯蠢，还是羽蛇最正常！
————
萨林格尔晋升从神的第一个冬天，死神治下的城邦按照惯例献上丰厚的祭品。
格蕾嘉莉从不理会这些琐事，于是年末的祭礼交给了萨林格尔，以及颇受宠爱的新晋祭司负责。
或许是以往的祭礼更加抽象，在不死鸟的衬托下，一条羽蛇和一个乱窜的人类竟然显得配合默契，工作卓有成效。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第一场不由不死鸟举行的死神祭礼无比成功。
羽蛇全程保持着神话生物的高傲骄矜，以下巴看人的方式接见了所有朝圣的城邦队伍，而人类祭司似乎在试图讨好祂，一直绕着羽蛇嘴里说个不停，一人一蛇谁也没搭理底下的朝圣者。
“萨林格尔，我就知道你穿上祭司的礼服会好看！”
奥赛库斯吹捧道，“你知道吗，我出发前跟在你后面，
听见那几个序列三都在讨论什么萨林格尔殿下气质出众威仪无比，更别说别的鸟！有几只光顾着偷看你，飞着飞着都撞墙了！”
“等回去我接着给你设计几套衣服，配饰也要跟上——对了，上次缴获的黄金！幸好都留下来了，没被那群审美为零的笨鸟乱扔，黄金就该装饰在死亡天使身上！”
为了达成“被阿兹克叫叔叔成就”，奥赛库斯坚持不懈和羽蛇套近乎，已经成功把同事的爱好摸清了个大概！
比如喜好黄金，喜好夸夸，性格傲娇。
奥赛库斯：这人设听起来有点耳熟？
奥赛库斯：当然了绝对不是我自己！
等会，奥赛库斯陷入沉思，我落地格蕾嘉莉下属，萨林格尔也是格蕾嘉莉下属，性格缺陷还迷之相似，加上远古死神冥皇永恒烈阳都爱好黄金……
难道是第二纪的共事阶段受高位影响导致的？
奥赛库斯倒抽一口凉气，不存在的野史增加了！
对于同事的吹捧，羽蛇矜持地回复了一个句号：“嗯。╭(╯^╰)╮”
说一大堆奥赛库斯毫无被冷淡对待的自觉，反而暗中握拳：‘又成功了！’
他甚至都能幻视萨林格尔头顶冒出‘好感+1+1+1’的气泡。
祭司和天使忙着聊穿搭，被忽视的各个城邦队伍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年不现场开杀了？
摸不清状况的朝圣者面面相觑。
按照惯例，不死鸟看到喜爱的祭品后会高兴地杀死这座城邦的朝圣队伍，而看到不喜欢的……会愤怒地杀死那座城邦的所有人。
“他们怎么还不走？”不知道不死鸟习性的萨林格尔纳闷道。
奥赛库斯将最后一套黄金蛇骨链套装记录好，随即收起小本本，对人类挥挥手：“走吧走吧。”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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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直接走？
朝圣者难以置信。
“等等。”奥赛库斯忽然伸出右手，食指竖起。
“！”朝圣者队伍瞬间紧张起来。
果然，既定的死亡又要到来了吗？
幸好，他们来之前都和家人告别过了……
然而奥赛库斯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向后挥挥手。
数百名混血或非混血的人类鱼贯而出，这都是先前被他救下后留在山谷里的祭品，格蕾嘉莉早就不记得这些“乐器”的存在，正好趁这次机会送回家。
“你们都记得家在哪个城邦吧？所有不死鸟治下的城邦都在这里，找找看自己家是哪个队伍，刚好顺路一起回去过年。”
“……”朝圣者呆滞了。
这些被抓走的人，家人早已替他们举行过葬礼，谁能想到今天却能活着回家。
羽蛇拉上同事，张开翅膀盘旋着翱翔天际，为了能尽快看到高定黄金配饰套装，祂决定抄近路飞回圣山。
飞到半空时，朝圣者队伍忽然又聚拢在一起，重复做着膜拜和赞颂的仪式，甚至有人唱起了赞歌，萨林格尔蹙眉：
“他们怎么还赖着不走？”
“这个——”
奥赛库斯在巨大的蛇首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笑眯眯地盘腿坐下，
“当然是被死亡天使飞翔的英姿所折服，忍不住顶礼膜拜了。”
“……”
萨林格尔没有出声，但看祂放缓了速度在人群头顶多盘旋了五圈，奥赛库斯就知道他又夸对了。
——————————
【历史长河尚未发生的事件片段】
多年以后，冥皇宫殿，阿兹克出生。
奥赛库斯：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萨林格尔：“……你兴奋得好像孩子是你的一样。”
奥赛库斯：“当然是我的！”阿爸可是读者看着马贼写出来的！是大家的！
普通隐匿路过的黑夜女神：“……”隐秘地倒抽一口凉气，祂是不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奥赛库斯：“你不想养就给我！这样就是我的了！”
刚给老鸽传讯吃瓜的阿曼尼西斯：“……”失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