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B
“啊……嗯嗯对对，就那么回事吧。”
雪瑚放弃了抵抗，而且就算他想解释也说不出所以然，比起胡乱编造一个理由等对方反驳，还不如认下来。
[乌拉！]
电话那边传来了伏特加的欢呼声，雪瑚理解不了他到底在兴奋什么，只觉得他吵闹。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千万别告诉琴酒……”
[不要告诉我什么？]
电话那端的声音忽然换了一个，比伏特加的音色还要低的冷淡声音，透过听筒明明白白的传过来。
雪瑚缓缓地转头看了降谷零一眼，金色头发的青年愣了愣，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说你——]
从听筒里传来琴酒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声音，雪瑚根本没等琴酒说完，挂电话关机抠电池的动作流畅自然，最后通通胡乱塞进了口袋。
没办法，他现在听到琴酒的声音就不自在，让他压抑着情绪和琴酒说话，绝对会被对方发现不对劲的。
看了全程的降谷零：……哇。
做完这一切的雪瑚面无表情，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烫。
雪瑚背过身吐了吐舌头，重新转过来的时候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就知道伏特加靠不住，看吧，把琴酒招过来了。
雪瑚刻意不去想琴酒被挂了电话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以及琴酒绝对会严刑逼供伏特加说出隐瞒的内容的事实……总归他不在旁边，折磨不到他头上。
而现在要解决的另一件事情，其实是……
坐在雪瑚身边的金发青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立刻露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懂不必再说了我会保密’的表情，灰紫色的眼眸坚定地像个有信仰的警察。
在新人面前接了伏特加的电话是自己的错，但是造成了这一切的琴酒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雪瑚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确实没有。
模拟器里未发生的内容不能当做现实，是自己还不够稳重，才会这么动摇。
不管琴酒知道他的邮件后是什么反应，肯定会让伏特加封口，那么他只要解决掉安室透就可以。
一个有潜力获得代号的新人啊……
自从四年前犯了错，雪瑚就剥夺了代号，然后就被发配成了新人考官。
说是发配也不完全是这样，毕竟如果新加入的代号成员都必须经过雪瑚的手，那么这些人天然的就会更亲近雪瑚，这也算老板对他的宠爱了。
只是能通过的人很少，四年都没超过两位数，那位先生的死忠对此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说，新人的能力也要更强。
模拟出的未来中，同时接受考核的安室透和青川辉两人都能获得代号是个低概率事件。
所以，他不想让其中之一的安室透误会。不出意外，雪瑚会从这两个人里选一个人当自己的搭档。
强压下去只会显得更可疑，最优解是转移安室透的注意力，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自己和琴酒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就能达成目的了。
那么最适合转移安室透注意力的东西是——
“安室先生。”
雪瑚忽然开口了，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青年：“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的话，你应该能获得代号。”
前一秒还在揣摩雪瑚和琴酒的桃色消息的安室透瞬间回神，他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句话全部夺走了。
在见到雪瑚之前，他和诸伏景光就猜测了对方或许就是他们代号考核的考官，没有亮明身份是为了让他们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他的队友不是同样卧底的诸伏景光，降谷零还会有，会不会更显眼的雪瑚是伪装，被考核的只有他一个之类的，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套娃想法。
现在这句话几乎已经算是明说了，对方就是今次的考官，透露给他这个消息……是为了封口？
雪瑚和琴酒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琴酒的名字就连降谷零也听说过，里世界中鼎鼎大名的杀手，长相和名字相比组织其他人不算特别难查，毕竟是切实在做事的人。
只是他们的地位还不足以见到这位大人，哪怕他们如今加入了同一个组织，至少要拥有代号才有资格和琴酒见面。
所以之前雪瑚说的和他们平级的事情，果然是骗人的。
“那就承蒙您吉言了。”安室透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立刻回应道。
“嗯，我也很希望看到这一天。”雪瑚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是不是没说，你和青川先生只有一个人能拿到代号的事？”
“……一个人？”
“当然了，任务不是蛋糕，工作是没办法平均分配的，你们中总会有一个人的贡献更大，组织会选哪一个也很容易理解吧。”
“这样啊。”
“我当然是更看好你了。这个消息，虽然算不上机密，但安室先生的话，一定能利用它做出些有趣的事吧，我很期待。”
雪瑚说着，对安室透笑了笑——他很快想起来自己挡脸挡得太过严实，安室透看不到。
他们面前的小桌上放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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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来的时候送来的免费柠檬水，雪瑚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些什么，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
安室透下意识地将身体前倾，凑过去，以为对方还有不能明说的话要告知：
【^▽^】
安室透回头看向雪瑚，和那可爱过头的表情相对的，是他毫无温度的眼神。
-
夜幕降临，东京的夜晚却比白天更显得繁华，在某处豪宅附近的建筑物里，安室透和青川辉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虽然有些刻板印象，他们犯罪组织的成员，确实主要在夜间活动。
今天白天的会面才是意外，是雪瑚要求才会特意在白天出行，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是行动正式开始的讯号。
雪瑚坐在旁边等着，手里拿了本手掌大的本库本，和出行前往往要准备许久的新人不同，他随时都可以出发。
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将太多心思放在手中的书上，已经读了很多遍是一回事，更多的，雪瑚在观察安室透。
对方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和青川辉说话的样子也很正常，但内心肯定是在揣摩什么坏事。
虽然没有在同一个任务中，两个新人同时获得代号的先例，但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还是要看具体的表现。
雪瑚咳嗽一声，那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雪瑚咽下了喉咙里涌上来的腥气，他异能力的DEBUFF要到午夜时分才能结束，已经没剩多久了，并不影响他出行。
他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对他们说道：“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再重复一下任务要求。”
雪瑚平时才懒得说这么多，但今天是没有办法才这样，于是顺手将书塞进了口袋里。
“任务目标是国会议员鹰枝荣斗的秘书，柳田亮太，今天晚上鹰枝先生会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大概会在九点钟的时候到达，柳田会同时出席。虽说是参加晚宴，但组织希望能在路上就解决他，目的是威慑鹰枝先生，而不是引起恐慌。有且仅有一次机会，请二位谨慎行事。”
“明白。/了解。”
两个人都回答的简明扼要，也都用了最快的速度准备完毕。
青川辉负责狙击，已经架好了枪，而安室透也整理了领口，打算离开房间。
离预计好的九点还有三个小时，雪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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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留下来，和青川辉在一起，安室透知道的太多了。
B.和安室透一起出门，之前铺垫的差不多，该对安室透展示自己和琴酒的关系多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