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太贪了！”
“这第二条路，从未有过先例。”
“哪怕是千年来号称最天才的武帝周开元，也是先突破武极，再称帝的。”
“他有什么本事，竟敢挑战千古禁忌？”
“哼！”
凶鬼王不屑一笑。
“你刚刚提到了权柄？”
“你打算利用太子分散他的权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说他用内阁主动分散自己的权柄？”
“企图减少国运的影响？”
冉冷霜神情不变，她敏锐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歧义。
“对，就是权柄。”
“圣女大人还记得昆曼秘境吧？”凶鬼王问道。
“自然。”冉冷霜神情冷漠。
“昆曼人精通神魂、信仰、香火之术，是天地间少有的，灵脉、神法双修的种族，他们从虚无的神魂、通灵之中，领悟到了一种全新的东西……权柄。”
“这是一种势，也是一种法。”
“身为帝王，驾驭万民，这是权，也是势。”
“身为掌门，降服弟子，这也是权，也是势。”
“香火、信仰之力，太散，太浑浊，不好控制。”
“而国运之力，是由万民组成的，国越鼎盛，国运越盛，身为天子就越有威严、越受爱戴，权柄也是力量。”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镇国剑。”
“镇国剑承载国运而生，威力无穷，可催动镇国剑，非天子不可。”
“权柄越大，他能使用的国运就越多，反之，就会遭受限制。”
“一旦权柄减少，乾元帝哪怕是镇国剑都难以动用。”
“无论是残杀天玄百姓，挑战乾元帝的威信，还是扶持太子周临渊，都是为了减少他的权柄，减少他身上的国运……”
凶鬼王解释道。
“这岂不是在帮他？”
冉冷霜微微蹙眉，问道。
“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们自己。”凶鬼王微微一笑，挥动折扇，“权柄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乾元帝少了，其他权柄都会被皇子皇女、文武百官所得。”
“他们之中，有我们的人，就等于我们也分到了天玄的国运。”
“这对圣主大人的计划，有着很大的好处。”
“乾元帝的实力一直在衰退，再加上权柄被分化，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他一死，天玄就是我们的了。”
“原来如此。”冉冷霜点了点头。
“这次叫圣女大人来，就是希望您帮忙操纵太子，为我们的计划收尾，与漠北部落的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明面上，我们需要漠北大军南下，给天玄朝廷压力，而暗地里，我们与他们的高手，会启动暗子，掀起三大州的动乱，死的人越多，对我们收集原材料，就越有利。”
凶鬼王淡淡开口，将百姓当做一种可以加工的材料。
“我明白了。”冉冷霜微微颔首。
“嗯，后续还有其他情况，我会让韩令使通知您。”凶鬼王轻摇折扇，悠悠说道。
……
次日，柔雪芝小院。
周临渊搂着柔雪芝，走动书桌前，对着她耳旁低语：“雪儿，此事事关重大，你将它写到纸上吧。”
“好。”柔雪芝觉得耳朵旁痒痒的，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提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城西·柳华巷七十五。
“殿下，给你。”
“当年巧天宫配合朝廷处理仿品的时候，曾留下了一些后手，我父亲对徐符大师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将东西的位置，告诉给了父亲。”
“可仿禁器这种东西，虽然威力很大，但存储和使用也有很大风险，所以父亲一直没有去取。”
“殿下是太子，如今修为尚浅，用此物防身，最为合适。”
“柔侍郎有心了。”周临渊看清楚地址后，抬手一捏，将纸张捏碎。“殿下，你放心，我们柔家会全力支持你的。”柔雪芝靠在周临渊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嗯，我相信。”周临渊微微点头。
……
胡靖仪别院。
“姐姐，太子殿下昨晚在柔姐姐那边过夜，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胡靖仪坐在桌子前，双手托住下巴，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白狐嗖了一下，钻了出来。
“什么怎么想的？”
胡靖仪好奇的望向自己的姐姐。
“他有可能不是真的太子。”小白狐沉默了一下后，开始说道。
“嗯，然后呢？”胡靖仪歪着头问道。
“然后……”
小白狐一愣，她没想到自己妹妹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是不是太子重要吗？”胡靖仪又问。
“不重要吗？”小白狐露出不解之色。
“他只要对我好，这就够了。”
“我就很满足了。”
“哪怕他是不是太子，我认为都不重要。”胡靖仪解释道。
“妹妹，他现在只能是太子，也必须是太子。”小白狐轻轻一叹，“我们已经孤注一掷了。”
“没有选择了。”
“为什么我不坚持拆穿他？”
“因为我们胡家现在跟他绑在一起了。”
“可太子殿下他真的会预知未来啊！”胡靖仪认真的说道。
“也许是吧。”
小白狐也不敢肯定周临渊是否真的能预知未来……
“对了，妹妹，那天，你从水井里面，究竟得到了什么秘术？”
“能不能展示给我看一下？”
闻言，胡靖仪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俏脸微红，有些扭捏的说道：“姐姐，这门秘术，不能随意展示。”
“啊？”
“为什么？”
小白狐露出不解之色。
“这门秘术……”胡靖仪揉搓着两根食指，“是一门通灵召唤术，召唤的对象，是周公。”
“周公？”
“这是什么灵？”
小白狐完全没反应过来。
“哎呀，姐姐，你就别问了。”胡靖仪羞红了脸色。
“等等，周公？”
“该不会是那个周公吧？”
小白狐连忙反应过来，脸色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嗯。”胡靖仪羞涩的点了点头，“这门通灵术很复杂，当时我也没完全读透，可后面将内容拆解翻译后，发现这是一门挑动情·欲的通灵术。”
“似乎是大虞后宫的妃子发明的……”
“召唤出来的周公，就是那个行周公之礼的周公。”
“这么有趣的吗？”
正在这时，一道两人极为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
周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正在从地面缓缓上升出来……
“你你你……你变态啊！”
“大白天的，你用什么遁地术？”
小白狐被吓了一跳，浑身汗毛炸起，看清楚是周临渊后，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