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茵又怎会怪罪明睿仙君,她只是低声道:“谦之,这些都过去了,我们就把它当成是一次意外,好吗?”
面对初茵的执拗,轩辕谦之又怎么忍心一再地逼迫她,因此他只能微叹一口气,“好,”顺着她的意思说完,他直接转移话题,“小茵,你泡个澡,我去准备晚餐。”
初茵顺势道:“晚上我们吃什么?”
轩辕谦之直接给她报出了菜单,“烤牛排、葱爆羊肉、烤玉米,西湖牛肉羹,再配一瓶红酒,我还专门打包了两份你喜欢吃的甜品龙须酥,可以当饭后甜点,我们共进一顿烛光晚餐,怎么样?”
初茵连连点头,“谦之总是无所不能!”就连烹饪做饭也是!
轩辕谦之对她的夸赞早就已经习以为常,“那么我下去准备晚餐,你去泡澡,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开餐?”
初茵点头,“好啊。”
一切安排妥善,轩辕谦之暂时离开了这间卧室。
半个小时后,一楼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道菜品,还有红酒烛光,映衬的满屋柔暖温馨。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轩辕谦之闻声望去。
初茵顺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下。
只见她一袭长袖圆领金丝绒七分袖红色长裙,外搭米色针织披肩,长裙下摆处鱼尾样的设计尽显窈窕的身形,如水的华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叠戴的珍珠项链在她的锁骨处轻盈晃动着,流转着莹润的光泽。
她耳戴珍珠耳环,墨色的长发编成一股松散的鱼骨长辫,从耳后斜于胸前,发辫间装点着点点细碎的珍珠,宛若海中的仙灵,绝世出尘,光彩照人。
轩辕谦之绯色的红瞳有一瞬间闪过一丝迷离,却在下一秒重新恢复往日的明澈。
此时的他一身黑色居家服,尽管是最朴素的衣服也被他矫健有型的体魄撑起了独特的韵味,尽显清俊疏朗,苏世独立。
他跨步上前,牵住她的手,带她来到餐桌前,主动为她拉开靠背椅,邀她入座。
这一餐就在二人举杯欢度中温馨度过。
当初茵放下酒杯,咽下口中酥软香甜的龙须酥后,她突然开口道:“谦之会跳海外传来的交谊舞吗?”
轩辕谦之坦然到,“我虽然不会,但小茵可以教我,正好饭后消食。需要我放一段旋律舒缓的音乐吗?”
初茵惊喜道:“你带了留音石?”
轩辕谦之:“有备无患。”其实只是因为她喜欢跳舞,所以他就提前备下了,毕竟只是多划分一个储物空间的事,对他来讲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好,”初茵笑着朝他伸出手,“谦之,跟我来。”
当她朝他主动伸手的一刹,轩辕谦之瞬间心鼓擂动,这一刻,他仿佛听见花开的心跳。
于是下一秒,他坚定地握了上去。
美酒佳肴,与佳人相携共舞。
哪怕是让他立时死在这一刻,轩辕谦之心里也是愿意的。
初茵当然知道这位银发仙君心中的欢喜,这世上唯有爱意和喷嚏无法掩藏,他看向她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融化,那双绯色红瞳中流动的融融爱意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她早已微微颤动的心。
怪至怪今晚的氛围太好,她又贪杯多喝了一杯酒。
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随心而动,她想要和明睿仙君一起跳舞,也因此她就这样做了。
当旋律响起的一刹,她拉住谦之的手,引导他一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一手与自己指掌轻叩。
触手的温香软玉令轩辕谦之瞬间从原本的呆怔中回神,这一刹,他只听到胸腔中剧烈的心跳,跳得快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别发呆,跟着我,迈步!”初茵轻声道。
喜好用舞蹈来抒发自身情绪的她对各种舞步自是得心应手。
于是,这支从头到尾都令一方当事人恍惚无措的交谊舞在初茵的引导下顺利完成了第一个回合。
整个过程中尽管轩辕谦之一直宛若脚踩棉花般飘飘然不知所向,可他却还是凭借着自身一贯的聪敏智慧,仅仅一轮过去就完全掌握了这曲交谊舞的精髓。
当第二轮开始的时候,一切节奏就完全在轩辕谦之的把控中了。
初茵并没有和对方争夺又一轮舞蹈的掌控权,她只是放松身心,任由谦之带着她随乐声共舞。
旋律荡漾,似有夜莺在婉转吟唱。
摇曳的烛光在穹顶水晶灯的照耀下流转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宛若深邃夜空中漫布苍穹的银河,闪烁着繁星般的璀璨光芒,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可是在轩辕谦之看来,此时的初茵分明比夜幕中最璀璨的星辰还要明亮动人。
从始至终,他从未从名为‘初茵’的命定情劫中走出,纵使情路坎坷,造化弄人,他也统统都咬牙认了!
他深情地望着她。
她微醺地看向他。
光华流转中,他沉醉着,迷恋着,颓废着,他只能放纵式地看着自己在她无意间搅乱的心海中一点一点沉没,永无生机。
她总是那样,明明轻而易举便能搅乱他的心湖,却偏偏游离于世俗之外,疏离淡漠,仿佛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似的超然物外,让人总也抓不住半点痕迹,一如他靠近她时不经意间嗅到的体香,浅淡优雅,绵长醉人,让人终生难忘。
摇曳的灯火下,在二人翩然起舞时,初茵出神地望向那双始终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绯色红瞳,由衷地夸赞道:“谦之,你的眼睛很好看,像红宝石一样,我很喜欢。”
有些微醺的初茵总是这样的真诚坦然,全然不知这会给另一位当事者带来怎样的心颤悸动。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轩辕谦之情难自抑,差一点直接跪地求婚!
但很显然,眼下并不是这样做的良机,只因初茵她甚至还没有答应要成为他的恋人,更别说夫妻了!
轩辕谦之深吸一口气,竭力将心海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浓浓爱意生生压下。
这句话让他不禁回到了十年前与她初见的那一幕。
早在十年前寒音寺初遇时,她就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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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她说:“青川君,您的眼睛很好看呢,像红宝石一样。”
只是十年的时光,让他们彼此之间早已错失了太久,哪怕他并未封印住她和自己的相关记忆,她却也已经淡忘了那时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而他却将那一次秋雨霖铃的初见一遍又一遍印刻在心底,在十年间每每于无人处从心头剥开,就着昏黄的灯火,独自一人默默舔舐,心动回味着。
十年的情思,让他早已能将自己与初茵凉亭初遇的每一句对话都倒背如流,烂熟于心。
彼时漫山红枫,秋雨霖铃间,当他问她,对哪句表达爱意的经典词句最有感觉时,她的答案一如此时他内心的写照。
于是,仿佛命中注定般,过去与现在这一刻蓦然重叠,他终于穿透了十年的漫长时光,再一次抓住了让他一念倾心的她。
这让他根本无法用理智思考,只能完全任由本能操控,向初茵亲口吐出了她曾经说出的那一句表达浓浓爱意的诚挚词句——“我携满天星辰赠你,仍觉星辰不及你。”
在初茵闻言愣神间,轩辕谦之握住她的手,满目情深道:“小茵,在我心里,你比漫天璀璨的星辰还要美丽动人!”
此话一出,初茵的脸颊瞬间一片通红,辗眼间染上了一抹胭脂般的艳色,透着诱人的心动。
轩辕谦之低笑一声,借着拥舞的姿势,贴近她的耳畔到,“小茵,我心悦你,改天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吧!”
此时此刻,不仅初茵满面通红,就连他也能够清晰听见自己怦然剧烈的心跳声。
只是现在的轩辕谦之已经足够成熟,他明白初茵之所以会对这份追求产生犹疑的顾虑,而今晚无疑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
于是,轩辕谦之只是温柔地拥住她,一边与她在美妙旋律的伴奏下相拥共舞,一边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担心和我在一起会损害我的名声。”
“你担心轩辕一族不会同意你我的结合。”
“你担心他们会向我施压,影响我的前途。”
“可是小茵,那些都不会成为你我之间的问题!”
初茵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但她真的有在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谦之说出的每一句话。
轩辕谦之知道初茵内心的忧虑,因此他开始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为她一一开解到,“小茵,我想让你知道,我在意你,重视你,心悦你。”
“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然对你一见倾心,十年来初心未改,反而越发情难自抑,一往而深。”
“你在意你的过去会影响到我。”
“你一直都在心底认为自己配不上我。”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永远不会。”
“你是有过两段并不算愉快的婚姻。”
“你是身体有恙,不能有孕。”
“你是接连丧夫,又被亡夫的族人迫害。”
“可是这一切你所看中的不利因素,在我眼里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