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凯撒的聊天又是不欢而散,这段时间已经不知多少次了。
任凭艾薇如何解释,凯撒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不介意。”
不介意她爱着路易,更不介意他们已经结了婚。
“可我很介意啊!”
“我不想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我是艾薇,是路易的妻子,弗拉克西亚的王后。”
这些身份已经得到人们的认可,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熟悉弗拉克西亚的一切,并将圣佛塞视为新的家乡,在心中有着等同于克拉伦斯的位置。
“你会成为奥多亚克的王后,路易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凯撒担心她想要的自己满足不了,于是又补充道:“不仅如此,整个王宫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
凯撒在表明态度,给予承诺,希望借此机会能够安心的留下来。
听罢,艾薇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很无奈的提及艾梅林的名字,按照法律规定,艾梅林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后,她不能也不可以占用对方的身份,享受本应该艾梅林的一切。
“无妨,我可以让她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奥多亚克将不会存在‘艾梅林’,连她的家人也会心甘情愿的承认你就是‘艾梅林’。”
听起来难于登天,却根本难不倒凯撒。
艾梅林的族人感恩戴德的将人送了过来,不过是利益驱使。
只要继续给予足够的金钱和荣耀,这些贪婪的人是不会在意女儿究竟是谁的。
艾薇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凯撒的口中说出,他是无情的政客没错,任何时候都以自己的权力为出发点,但他也绝不是那种残暴的君王啊。
“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凯撒突然闷闷地笑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端着一杯伏特加,高浓度的酒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艾薇不自觉的说起对方身体情况。
有心脏疾病居然敢酗酒,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凯撒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反倒是浑不在意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是疯了,又或者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权力、地位,以及你,我都要掌控在手中。”
不知何时起,凯撒已将她视为所有物,即便因故迟迟未举办婚礼,却早就将人安排在行宫内,甚至与自己同住一个寝殿。
望着眼前的人,一股陌生感袭上心头,艾薇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凯撒。
此刻男人冷漠的赤瞳不含一丝情感,如同黑暗中的蛟龙般盯着眼前的猎物。
是啊,当初未进王城时一路上没少听到关于凯撒的传闻,比如推翻教皇的统治,暗杀王室亲友,面对不满自己的大臣更是杀之后快,不带一丝犹豫。
这般杀伐果断的人怎可能是那么好相处的?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坚决不会留下来的,至于娶谁,那是你的事,而我的事你也无权在干涉。”艾薇义正言辞的说着客观事实,如今她国籍都变更了,凯撒的手自然伸不到她身上。
只是眼下她势单力薄,路易又不知所踪,尽管无比担心他的处境,可艾薇还是不敢轻易去试探凯撒。
见她准备往外走,凯撒眼疾手快的冲过去将人拦住。
“你放开我!”
艾薇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让所有人看到她还滞留在奥多亚克,若是遇到路易安插的暗桩就再好不过了。
可凯撒又怎会如她愿,将人放走是绝不可能的。
快步上前将人抱住,顺手拿起绑在黑色绒布窗帘上的丝绸带子,单手控制住挣扎的艾薇,转瞬间就将人捆了个结实。
耐着性子安抚对方的情绪,大概是怕她做下自我伤害的事,干脆将她的双手抬起禁锢在床柱上,随即压着嗓音说道:“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的,从现在开始彻底忘记路易,我才是你的丈夫。”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像极了面对下属的上位者,完全没有考虑艾薇的感受。
“有本事你就一直关着我!”艾薇气急败坏的喊着。
奈何男女之间力气悬殊,她根本不是凯撒的对手,一旦被留在行宫,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凯撒冷冷一笑,手指不经意间抚摸着她的脖颈,鼻息间充斥着男性气息。
这样的侵略感让艾薇分外不适。
“我确实这样想过。”凯撒闷声一笑,低下头抵在艾薇的额头处轻声说着:“就这样一直关着你,不让任何发现你的美好,也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比如路易,这是他为自己找的最大麻烦。
不仅将人继续留在艾薇身边当专属骑士,还特地让人升为圣骑士。
最后不仅没有感恩,反倒将人从身边撬走……
一时间艾薇不敢发言,因为她知道凯撒没在说笑,他是真能做出这事。
为了不进一步激怒近乎疯狂的某人,艾薇只好暂且放弃无意义的挣扎。
接下来的几天艾薇每日醒来只能看到凯撒,不过夜里凯撒很有分寸的睡在偏殿,没有在某方面强迫自己,只是双手依旧被捆绑着,暂时得不到出入寝殿的自由。
至于菲力和卢娜,完全不知所踪。
回想起那日的事,艾薇记得卢娜是带着凯撒的命令过来的,如今自己就在这里,说明她的行动成功了。
那么她人呢?
“探子传回消息,事发当时死在路易面前了。”晚饭间,凯撒面无表情的说起此事,末了又补充道:“一旦落到路易手里,你说还能活着吗?”
参考当初恶意背叛的婕拉,以及不断搞事情的维克托,全是路易亲自下手清除的。
艾薇眼中满是震惊,顺着对方的描述心中大致已有猜测。
路易杀掉卢娜,这的确是他的一贯做法,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数,况且对于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而言,艾薇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安危。
“休想引得我自责,卢娜是你的下属,她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艾薇冷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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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自责不已,门都没有。身为医者的艾薇见过太多生死,内心从来没有一丝圣母情怀。卢娜照顾自己完全是奉了凯撒的命令,她只认凯撒,所以才会再一次奉命掳走自己。
“死一个手下而已。”凯撒冷着一张脸,对她的说法置若罔闻。
国王身边会豢养专门的死侍,强大的被调去暗卫营,经过培养后成为隐藏在过往身边的影子,专为他刺探消息,排除异己。至于那些不强大的死侍,不乱男女都会被安置在各个角落,顶着各自的身份活着,他们的内心始终有着“随时为主人奉献生命”的觉悟。
卢娜就是其中一员,只是为了表达歉意,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对此艾薇毫不知情,但也没完全听从凯撒的挑拨,他想让自己陷入自责,甚至去怨恨路易。
“想问路易,对吗?”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凯撒立即猜出她心中所想。
艾薇怔愣一秒,随即故作放松的说:“想啊,不仅想问,还想见呢,要不你安排一下?”
这番话绝对带有挑衅的成分,不是艾薇情绪失控,而是她故意为之。
与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倒不如直接些,也好让凯撒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论玩心眼,搞权谋,拼智商,艾薇自认敌不过。
她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整个奥多亚克没有任何能信任的人。
“休想试图激怒我。”凯撒突然将人揽住,毫不客气的吻向对方,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
艾薇被吓到了,任凭如何挣扎也逃不开怀中的禁锢,换来的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就在艾薇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西方人就是这般开放的时候,凯撒终于放过了她,猩红着一双眼如同滴着鲜血般煞气十足。
“我在用仅有的耐心面对你,艾薇,别逼我用强。”凯撒无奈地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粗重的呼吸似乎在宣誓着什么,猩红的双眼正看向身下的猎物,残存的理智在告诉他要自控,不然本就陷入的危机的关系将会再次踏入万劫不复。
过了许久,凯撒终于放过她,只留一句“早点休息”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艾薇一人,可刚经历危险的她哪还有困意。
不用猜都知道寝殿门外有人把守,窗外也会有凯撒安排的暗卫,她在这里插翅难逃。
直到后半夜,艾薇才渐渐睡去,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凯撒正在城堡那边,而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露面的艾梅林。
见朝思暮想的男人终于出现,艾梅林狰狞的脸上立即换上一副笑颜,边说边走上前。
“陛下为什么不让我住在行宫?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可我们正是新婚啊,您还没有与我上过床。”艾梅林言辞恳切,但瞪大的双眼暴露了此刻焦急的内心。
见凯撒依旧不言语,眼神冷漠的看着自己,艾梅林想起最近听到的,便试探性说道:“听侍女说,行宫内住进其他女人,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