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尴尬地打着哈哈，脑中思维极速活跃，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到了！
她眨了眨眼，拍了拍从脑域中蹦出的厄洛斯的躯壳以示安抚，让它先回到脑域，然后转过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楼玄青：“看到我御灵刚刚的形态了吧？”
语气中隐隐透着点骄傲：“是不是很帅，看出变化了吧？”
“？”楼玄青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些许，但也没阻止余月：“然后呢？”
“这是我和厄洛斯共同的努力啊！”
“我们在这3天之内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而且还对于机械系御灵的躯壳进行了优化，不止我喝了！厄洛斯也喝了啊！”
“所以你看，消耗量大一些也无可厚非吧？”
余月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自己都快信了。
“...行吧。”
楼玄青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她是信了没信。
还没等余月偷偷握拳，第二个质问便砸到了她的脸上：
“那你脑域中的第二个契约是怎么回事？”
楼玄青脸上的笑容越发戏谑，她看着眼神不断飘忽的余月：“我们的余大天才在这3天之内就摸到了B级御灵师的第一道门槛？”
“虽然说也不是不可能，摸到门槛的同龄人也不是没有，但你契约的御灵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姑姑没告诉你要谨慎选择契约的御灵吗？”
“新契约的御灵是我偶然之间遇到的伙伴，能够契约两个御灵的原因是我自幼天赋异禀！不信问问我姑姑呢。”
“好，我问问。”
不是，你真问啊？
余月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眼神僵硬了，甚至连脑域中的厄洛斯都停止了讲课，往生也有点紧张地用黑雾把自己卷了起来。
“有回复了哦~”
楼玄青笑得开心，原来这小崽子的弱点在这呢。
“她说，她马上来。”
．．．
这不对吧！
余月看了看沙发对面挂着柔和笑意的楼玄青，又瞄了瞄自己身旁放下工作立马赶回来的、神情格外严肃的余晚舟，咽了口口水。
“余老师，好久不见。”
楼玄青悠悠地开口，脸上的笑容放松了些许，仿佛真的是因为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长辈而感到开心。
余老师？咦，姑姑还有这个身份？
不过确实，姑姑是泽海大学的名誉学者，也许教过楼玄青也说不定？
那楼玄青年龄其实也不是很大诶，姑姑走上科研道路其实还没多久呢。
既然火已经烧到了自己身上，余月干脆利落地躺平，开始默默地吃起了瓜。
“楼玄青，你们御灵局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余晚舟刚刚从余家企业赶回来，一身利落的西装使她的气场不同于实验室中的严肃谨慎，反而极为霸道。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余月护到自己身后，甚至忽略了最基本的寒暄环节，直接进入了正题、
“余月的事？”
“不然我还有第二个孩子吗？”
楼玄青沉默了一下，脸上的温柔笑意浅淡了些：
“我想，她都明白条款的内容，但依然选择和我们达成协议，这是她自愿的，御灵局有什么可以交代的？”
楼玄青的气势丝毫不比余晚舟弱，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笑容却不达心底：
“你应该也问过余月了吧？”
笑眯眯地把球抛还给了余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选择吐露些许真情：
“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控制，如果可以，我们本不想将刚刚成年的孩子卷进来的。”
“涉及火种，其中的每一步都是我们无法预测的，抱歉。”
余晚舟带着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她知道御灵局虽然内部派系混杂，但起码嬴局长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
她也知道火种代表着什么，这也确实不是御灵局可以控制的。
或许其中还有其他的力量参与也说不定。
余晚舟捏了捏紧皱的眉间，终于选择将话题绕回：“那么，你问我小月的脑域数据是为什么？”
“她又惹出什么麻烦了吗？”
我没有啊！！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这个啊！我也不是什么很会惹麻烦的人吧！
余月在心里默默控诉道，但她没敢真说出来，毕竟她真的说不清。
“哦，那倒没有。”楼玄青轻松地说出了让余晚舟不轻松的话。
“她只是契约了第二只御灵并且在3天内喝完了100瓶精神力补剂而已。”
“我也是来问问，这事，你知道吗？”
“？！”余晚舟一脸震惊地转头，瞳孔甚至放大了些许，她看向眼神飘忽的余月。
“我不是和你说要谨慎考虑御灵的签约吗？”
“你就这样考虑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精神力补剂？受伤了？是谁干的？”
余晚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余月身上，余月见终于轮到她来狡辩了，表情正经了些许，拍了拍余晚舟的胳膊让她冷静一些。
余晚舟快气笑了，但依然紧紧盯着余月，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呃，是这样的。”
余月将厄洛斯从脑域空间中召唤而出，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顺便让厄洛斯随意变醒成一把狙击枪。
她忽略了楼玄青放光的眼神，继续道：
“首先是精神力补剂的事情，如你们所见，要学会这个技能需要不少精神力。”
狙击枪重新变成了蛇形态，余晚舟发现这个奇怪的御灵躯体似乎有些细节上的变化。
“毕竟这个技能是我和厄洛斯一起自创的，我们以【软泥怪】的【变形】为基础，雕刻出了适配机械系御灵的精神力回路。”
“不过虽然厄洛斯原本天生就带有这个技能的雏形，这可以算是种族特性吧？但是强度的提升是原来的技能比不过的。”
“还有，我们又通过数据分析与模拟，将【精神加护】和【精神破解】的两条回路融合成了一条，获得了新的...“
“等一下！”
余晚舟打断了余月的滔滔不绝，用一种迟疑的语气快速重复道：
“你是说，你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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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力解析了两条技能的精神回路然后将它们抹去，并且构筑了一条拥有着两个技能效果的新回路？”
“从而创造出了新的技能？”
“是啊！”余月脸不红心不跳，【工作台】的原理就是这样，但具体怎么做到的她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做到了且没有后遗症。
“这样做特别特别特别耗费精神力的！”余月一连说了好几个“特别”，掺了点辛酸的语气进去。
甚至有生命危险，毕竟【工作台】差点都快把我吸干了。
“适配机械系御灵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机械系御灵的精神力回路比别的御灵更容易雕刻回路吗？你又是怎么雕刻回路的？你用精神力引导着厄洛斯？你这个方法还能在其他御灵身上复现吗？”
“还有，你确定这种全新的御灵代表了一种全新的属性吗？”
余晚舟的语速越来越快，眼睛也越来越亮，余月似乎在她身上莫名其妙看见了一件科研用的白大褂，正当她想要一个个回答姑姑的问题时，早已沉默多时的楼玄青目光璀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三两步跨过了茶几，握住了余月的手。
“这个，可以卖吗？”
．．．
余月费劲地同余晚舟和楼玄青解释了一通，并把她们的问题统统回答了一遍：
暂时只在厄洛斯身上尝试过，不知道其他御灵也行不行，怎么雕刻回路的？怎么分析回路的？这不是有脑子和精神力就行吗。
至于新属性御灵的问题，她也暂时还没搞明白，但在大比之后会配合御灵局的科研项目的。
总不能让一个高中生先把升学问题放在一边吧？这她可不干啊！她寒窗十几年不是为了接下来继续寒窗十几年的！
如此不讲道理的发言让两个大人有点心梗，但终归是完全平静下来了。
“余月，不，余大天才。”
楼玄青似乎还没死心，连语气都莫名尊敬了一些：“如果您确认了在其他御灵身上您也能这样做，请务必联系我。”
余月几乎要被楼玄青炙热的眼神烫出两个洞来，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又主动对欲言又止的姑姑开口：
“姑姑，我到时候让厄洛斯把数据发给你，有什么进度都会和你说的。”
余月有点心累地看着两个心满意足的大人，见她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正事，摇了摇头，直接将往生召唤了出来。
她本来就没想瞒着，大比虽然比自主报名更具有隐蔽性，毕竟不用把御灵的详细技能全部写上去，但依然是一个会进行全联邦直播的赛事，御灵的种族和大概的战力强度还是会被看出来的。
“这是，彼岸幽花？”
余晚舟率先认了出来，她看着举着巨大镰刀的黑袍妖精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不安地躲到了余月的肩上。
“你从哪里找到的‘强烈的怨恨与庞大祈愿交织之地’？”
楼玄青反而接受度更高一些，也许是已经麻木了，她摆了摆手接上了余晚舟的问题：
“我还想问她的机械系御灵怎么契约的呢，至少彼岸幽花还有记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