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咖喱’的话,我很喜欢。”司宁说道,“别有一种风味,而且作为素食来说很是方便。若是‘咖啡’的话,我的感觉就很一般了,不算喜欢,但也绝算不上不喜欢。”
“选择做‘咖喱’,是因为这很简单吗?”仙羽问道,“那么‘咖啡’呢?”
“‘咖喱’很好做。但‘咖啡’很难做。”司宁说道,“虽然也有便捷制作的方法,但是,那种做法的味道不是特别好。原本,我还很犹豫要不要给师尊做这个呢。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有更好喝的东西,为什么不喝别的呢。‘饮品’中,比‘咖啡’好喝的还是很多的……”
“那……那就算了。”仙羽说道,“是为了生存才吃饭嘛,你也这么说了吧。既然这样,那‘咖啡’这种做起来很麻烦的东西,不如不做,省下些时间精力比较好。”
(话虽是如此说……他是因为喜欢给我做饭才这么做的吧?)
(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拒绝他的好意是很残酷的……)
仙羽的内心颇有些纠结与动摇。
“不,这不一样。”司宁斩钉截铁地说道,“吃饭的话,吃什么都可以,而且必须吃。但是饮料的话,只要是为了维持生命,喝水也是一样的。正是因为饮料可以不喝,所以当师尊说想喝的时候,才应该制作不是吗?”
“好有道理的样子……”仙羽说道,“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想喝‘咖啡’嘛。你不是在赶时间吗?”
“可是……”司宁欲言又止地说道,“抱歉,师尊,我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仙羽不明白司宁隐藏的事情是什么,尽管直觉早已让她意识到这些了。
“实在很难启齿啊……”司宁说道,“之前师尊说过,那些‘酸汤面’本来就已经够吃了。可是,我做午餐的时候,鬼使神差又多做了一份其他的食物出来。当师尊说吃饱了的时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我曾经想过扔掉就好了。但因为是给师尊做的,我觉得,还是问一下师尊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丢掉吧……可以吗?”
“什么……”仙羽听了,有种眼前一黑的无奈感。
如果是平时,吃不完的东西,剩下就可以了。
剩饭虽然不如刚烹饪出来的东西美味,但加热的方法合理的话,也不会太难吃。
但今天的情况显然不同,吃完午餐再休息一段时间,就要动身继续前行了。
从司宁的口气中看来,他烹饪的东西,也一定和“酸汤面”差不多、是不适宜带走的食物。
“扔掉……”仙羽痛苦地说道,“那怎么行呢?太可惜了。至少,也要先吃上一两口,再丢掉吧?”
“我很抱歉。”司宁再度道歉道,“忍不住就做得多了。”
“别一直说这种话啦。”仙羽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先拿出来让我看看,再决定如何处理吧。”
“谢谢师尊的理解……”司宁说道,“这就是刚才我提到的‘咖喱’了。”
(哎呀……这个……!)
仙羽看到司宁端上来的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点儿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怪异……)
“……!!!”为了不伤司宁的自尊心,仙羽没有说话、但抿紧了嘴唇。
司宁端上来的,是一盘浇着“谜之物质”的米饭。
“谜之物质”的颜色,是一种诡异的黄色,而且呈现出糊糊的形态。
白色的米饭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因为搭配那黄色的浇制物质,却让人有一种“已被污染”的印象。
仙羽畏怯地看着那不认识的异国风味食品,迟迟不敢使用搭配的汤匙。
“这个……怎么吃啊?”由于怕打击司宁的自信,仙羽好不容易才斟酌出了自以为合理的提问方式。
“搅拌一下,混合成均匀的形态就可以吃了。”司宁有些胆怯地问道,“师尊是否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很恶心?所以不想吃?”
“老实说,情况就是这样。”仙羽苦笑着说道,“虽然我觉得我是不挑食的,不过这东西看起来还真是……有些令人难以产生食欲呢。”
“师尊的理由,居然不是‘因为吃饱了,所以不想吃?’”司宁惊讶地问道。
“因为这不是事实啊。”仙羽说道,“‘因为吃饱了,所以不想吃’与‘这东西我就是不想吃’是有区别的呀。我想要说实话嘛。”
“啊……我太喜欢师尊这种直率的性格了。”司宁如释重负地说道,“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那……那挺好的。”仙羽迷惘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种‘拌饭’啦。”司宁清爽地说道,“只是颜色比较奇怪,但实际上很好吃的哦。我强烈推荐!”
“就算你这么说……”仙羽说道,“它为什么要做成这么恶心的样子呢?”
“这是‘黄咖喱’,已经很正常了……”司宁听了,又有些忧郁地说道,“如果是‘绿咖喱’的话,师尊大概会更觉得恶心吧。可我其实觉得‘绿咖喱’更好吃啊。”
“什么嘛?你是说这种东西,竟然还有绿色的版本吗?”仙羽惊讶地说道,“太奇怪了,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啊……”
“别在意这种事情了。”司宁说道,“师尊想一下,香辛料的颜色是什么?它本来就是黄、红、灰色对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打碎成粉末、再作为调料添加进去的时候,当然会变成这样的颜色啊?”
“可是……”仙羽问道,“那到底为什么要做成这样黏糊糊的‘炖菜’呢?为什么不能是‘炒菜’呢?”
“因为这个就是‘炖菜’啊。”司宁苦笑道,“做成‘炒菜’的话,其实也行,但那就不是正统的‘咖喱’本身,而是‘咖喱味的菜肴’了啊。”
“那么……做成糊状的优势是什么?”仙羽问道,“难道会比较美味吗?”
“之前已经说过了,美味的标准是很主观的。”司宁说道,“用‘美味’与否来评价食物的风味也不是很合理。总之,这种东西做成糊状,是为了和米饭可以更好的混合。如果是完整的块状的话,就不能很好地混合在一起,吃起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当然,完整的食物有完整的美味之处,但这个东西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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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就是这样的。”
“呣呣……”仙羽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样做好不好?”司宁说道,“师尊至少先吃上一口吧,要是觉得难吃,就吐出来也没关系。如果师尊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做它了。可以吗?给我个机会,也给它个机会嘛。”
“知道啦。”仙羽叹了口气,她向来是不忍心糟蹋东西的性格。
于是,仙羽将汤匙伸向了那可疑的东西之中。
仙羽用力搅拌了一会儿,直到它变成均匀的混合物。
然后,仙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一匙“咖喱拌饭”送进了嘴里。
“怎么样?”司宁充满期待地问道。
“意外地很好吃啊!”仙羽坦率地说道,“这里面放的,似乎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香料’呢。虽然,我也根本没吃过多少‘香料’就是了……”
(之前的“酸汤面”,应该也放了很多“香料”吧……)
但与“咖喱”里放的“香料”比起来,“酸汤面”里的“香料”,就实在太接近于蔬菜与香草的味道、不值得强调了。
“那太好了。”司宁如释重负地说道,“这也是我得意的食物,师尊能喜欢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但是,我吃不完嘛。”仙羽说道,“一起来分着吃怎么样?”
“嗯……”司宁面有难色地说道,“这里的‘咖喱饭’量并不大……”
“确实,与平时做的量相比不算什么。”仙羽说道,“要不是我已经吃饱了的话,这一盘‘咖喱饭’很快就能吃完了。”
(所以,我在想,司宁之前是不是认为那一碗“酸汤面”是不够我吃的、才多做了一盘“咖喱饭”啊?)
“那么……我还是和师尊一起吃吧。”司宁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一把新的汤匙。
仙羽本以为司宁会简单地、不加任何规则地和她分享“咖喱饭”的,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司宁握着那把新的汤匙。他在“咖喱饭”中间的位置插入汤匙、并把“咖喱饭”一分为二。
虽然司宁似乎试图把“咖喱饭”分成均匀的两份,但那是不可能的。
仙羽这边的“咖喱饭”,明显比司宁这边的“咖喱饭”要大。
“不要给我分这么多啊!”仙羽抗议道,“我明明已经吃饱了,你还要给我分量比较多的那一份!”
“抱歉。忘记了。”司宁抱歉地说道。
“那么,我最后再吃三匙。”仙羽说道,“剩下的都给你吃,可以吗?”
“不能扔掉吗?”司宁似乎很执著丢弃剩饭这个问题,让仙羽担心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吃一些、才这么说的。
“不能。”仙羽说道,“如果你不想吃的话,那就作为对你的‘惩罚’啦。我‘命令’你,独自一个人吃光它吧。”
“我知道了,师尊。”眼看着仙羽吃下了三匙预告中的“咖喱饭”、又把盘子推向了他的时候,司宁才勉为其难地吃了起来。
司宁的进食姿势虽然很优雅、但他吃东西的速度却意外很快,这一点难免引起了仙羽的注意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