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宗青耕总是听到,他的舍友们在做了一件蠢事后,会懊恼地来一句“啊我小脑萎缩了”。
那时候的宗青耕并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
宗青耕现在终于感受到“小脑萎缩”的感觉是什么了。
就像现在。
宗青耕先是望了眼南花朝,眼神毫无波澜,看似人还在喘气,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我没和他串通好,真的!”
南花朝也懵了,不像演的,先是对着宗青耕举手发誓以表忠诚。
宗青耕没顾上理他,眼睛死死盯着代当康,嘴唇翕张,无可奈何地做了半天口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但他能说什么呢?
现在这种情况,饶是宗青耕口舌再好,大概都挤不出一个字吧……
另一边的代当康更令他摸不着头脑,宗青耕觑了一眼他的神色,发现对方可比自己自然多了,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甚至代当康这人还是笑眯眯的。
这架势,说他等宗青耕这动静,等宗青耕自投罗网,估计人人都信。
宗青耕更麻了。
没等二人有什么交流,南花朝率先说话,成功断掉二人反应的时间。
“代当康你没事就好!”
他走上前,半挡着宗青耕,和代当康对视。
代当康平静地回答:“我没事。”
“知道吗,我们可担心你了,”南花朝道,“他们把你绑架过来,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受伤,直接说啊不能憋着。”
“我……”
南花朝并没有给代当康说话的时间,接着道:“对了,绑架你的那些人呢,在哪儿?我这里转了好几圈,但是一个人都内看见。”
“我……”
代当康也懵了,愣愣地听着南花朝的问题,一个都顾不上回答,估计都顾不上之前问题的答案了。
嗯……有点好笑。
但宗青耕知道他要绷住。
南花朝难得这么多话,还是紧锣密鼓地一哄而上,一点都不给宗青耕和代当康单独说话的机会,宗青耕在试图重组自己语言系统的同时,心里给南花朝磕了三下。
此刻,代当康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得宗青耕都快有一股无名火了,只想着快点离开这儿。
“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们……”
宗青耕无头无脑冒出这一句,刚转头就撞见另一波过来的人。
前些时候,另一边。
朱揽阳快尴尬死了。
他现在走在中间,左边一个不知道在和谁赌气脸掉得和马一样长的文乐,右边是看见文乐跟看见爹妈一样的宣稆,自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就像那种不识抬举的墙。
你要问为什么朱揽阳不识相走在中间。
朱揽阳:请苍天辨忠奸啊,是文乐硬拉着我让我站中间的,你以为我想!
而且,说句实话,朱揽阳和文乐不熟,是知道他是文鳐鱼一族出去闯荡但失踪后来自己找到家但不回的少爷,他和那个阴晴不定炸药桶还更熟一点。
那你想和炸药说话吗?
朱揽阳连连摇头。
“你在干嘛。”
朱揽阳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宣稆讥诮的声音以相当诡异难以忽视的角度传到他的耳中:“有病就去治,这里大夫很多,不是吗?”
朱揽阳:……滚吧你。
“找人要紧。”
还是文乐的话好用,宣稆这傻子直接闭嘴了,朱揽阳很享受这借东风来的安静。
结果没安静两秒,他自己突然叫了一声:“啊!”
那两个人俱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文乐礼貌地问他,“有什么情况?”
宣稆说话就没这么客气了:“我就说吧,你有病,快去治。”
朱揽阳没顾上和宣稆斗嘴,也没和文乐解释,匆匆说一句:“我到时候来找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不用担心我”,蹿得飞快。
为什么他走得这么快呢?
因为,他刚刚,余光瞄到一个很像玄侣青的背影。
他知道,一般玄侣青来到民间,是不希望别人认出他来的,所以他刚刚没声张。
但他又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
玄侣青这人,自从当上妖王了,那可是每天一个打扮次次不一样,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离雪见和朱揽阳这两个贴心的知己,都好久没见过玄侣青真实的样貌了。
刚刚那个就很像玄侣青真容啊。
就算不是,那也和玄侣青八成像,不看白不看。
单细胞生物朱揽阳带着这么复杂的思想,一路跟着那个背影,见那个背影绕了七八个弯,拐到一个角落处时,朱揽阳停下,翻了个白眼。
哥们,你也迷路啊,这条路你都走四遍了。
朱揽阳跟上,拐弯,结果——
“咦,人呢?”
朱揽阳四处逡巡,见四周只有空空的墙,刚准备回头,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你找我?”
朱揽阳:“哎呀!”
“我们两个再熟,你也不能扮鬼吓我啊。”
朱揽阳倚在墙上,还在大口喘气:“还有,你怎么下来玩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玩,”玄侣青没好气剜了朱揽阳一眼,“我哪次下来不是干正事?”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朱揽阳光速道歉,也不怪玄侣青又一次无缘无故怪自己,嬉皮笑脸的,只想和好久不见的好朋友多说两句话,“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下来了,想我了?”
“我还是滚回去吧。”
玄侣青无语得直接笑了,也懒得跟厚脸皮的朱揽阳多说,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我听说这里这两天流民遍地,已经告诉堂内的人了,正好我在民间,那我先来看看能不能现在就自己解决,”玄侣青说着环顾四周,“这么一看好像不行。”
“这里的确很麻烦,”朱揽阳点点头,“我现在就在找人呢?”
玄侣青:“嗯?”
“正好,省得你问我了。”
说着,朱揽阳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此行的目的。
“原来如此,”玄侣青望向朱揽阳,“可以啊,你现在居然这么厉害,还能干这种事。”
朱揽阳先是咧着嘴嘎嘎乐,乐了一会儿后突然感觉不对。
“这件事也不难啊,”朱揽阳突然喊了一声,“你……”
“真心夸你的,你就收了吧。”
玄侣青才没工夫和他争这个三岁孩子才会争论的无聊问题,先是捂住他的嘴巴:“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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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把人引来了,我们一起死,好不好啊?”
朱揽阳打了个寒颤。
别,死了都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想想都恶心。
“那就给我闭嘴。”
朱揽阳跟着玄侣青的步伐,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
玄侣青当然能感受到朱揽阳这人的动静,也跟着停下,转头,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等等。”
朱揽阳绕着玄侣青转了三圈又三圈,直到玄侣青忍不住刚准备开口时,他问:“你怎么今天是以真容出面的?”
玄侣青一愣,心一悬。
不好,忘易容了。
但一想到民间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他又冷静下来:“今天心情好。”
朱揽阳:…………?
“心情好?难得啊,”朱揽阳打趣道,“在你上任这么长时间内,还是第一次主动听你说你心情好。”
“不然呢,本来当牛做马就烦。”玄侣青没好气回了一句。
朱揽阳嘿嘿一笑:“挺好的,我还以为她走后你会消沉到卸任滚蛋呢。”
玄侣青目光一闪,瞳孔的光又熄了下去。
“别矫情。”
很明显,朱揽阳注意到玄侣青的神情,也没打算宠他,一语刺下去。
“人家又不喜欢你,你惦记这么久,走不出来,”朱揽阳拍拍玄侣青的背,那力道像是往死里打的,“现在都当这妖王多久了,还在想还在想。”
玄侣青“咳咳”两声,一巴掌拍掉朱揽阳的咸猪手:“管我,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没脸没皮?”
朱揽阳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玄侣青撤回目光,刚准备不和朱揽阳这人计较,鼻尖突然萦绕来一股焦糊味。
立即——
“朱揽阳说了多少次不准烧我的头发,不准!”
玄侣青手拍着脑袋上的火苗,目光锐利似箭,盯着朱揽阳,看得朱揽阳直发毛。
“还有一件事……”
玄侣青对着朱揽阳的脑袋,抬手就是一掌!
“下次不准随便烧树!!”
朱揽阳迟迟找不到另外两人,干脆也不找了,反正兜兜转转都能遇到。
但……
他余光瞥了下旁边的玄侣青。
他该怎么和众人解释这多出来的一个人呢?
……哎!
在面对想不出来的问题时,朱揽阳也贯彻着“想不到就不想了”这个原则,干脆大赖赖跟着玄侣青走。
走着走着,他们听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交流声。
“嗯……是宗青耕!”
朱揽阳刚准备上前,一阵力把他拽到后面。
玄侣青拉着朱揽阳来到自己身后,道:“先别去。”
朱揽阳问为什么,玄侣青也没回应,两人偷摸躲在墙角,听着宗青耕和南花朝的聊天。
呃……好没道德啊。
朱揽阳这想法还没成型,倏地双目圆睁,目眦欲裂。
我的妈呀。
这……
还没等朱揽阳来得及和玄侣青说点什么,视野内突然悠悠走来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又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
这不是正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