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安保队长边查看着周围的痕迹边询问道，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一下胡茗，仿佛胡茗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他仔细探测着漆黑的灰烬周围，企图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胡茗。”
胡茗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这间病房里面，左右她现在睡不着，一下子睡过去也太假了吧，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回答一下这个人的问题。
只要这个人不是别人派来杀她的就好，她现在就像一条待宰的鱼一样，动一动不了。
要是对面真想杀了她，她能不能申请下手轻点，她怕疼。
安保队长的靴底碾过那未被清理干净纸灰，金属探测器发出“滋滋”的轻响，在灰烬周围画着圈。
他的手指戴着黑色手套，捏起那堆粉末，将其装进了袋子里面，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胡茗？星际联赛机甲师组的那个？”
胡茗有些惊讶：他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他不是星际联赛的人派来的吗？还是说这是演技？
胡茗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腰间的粒子枪，枪身刻着些什么东西，胡茗有些分辨不出来，她怀疑是星际特有的生物。
“问你话呢。”
他蹲在地上，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了胡茗。
“啊，是的。”
胡茗仿佛刚刚听见一样，后知后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装模作样地解释了一番，“我现在的精神力有点低，精神还有些恍惚……”
安保队队长抬头看了一眼仪器。
“15%，你的精神力恢复的还真是慢啊，对于一个C级来说。”安保队队长皱起眉头看着仪器，像是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理解，“明明用着那么昂贵的药？已经过去了一天。”
“或许吧，我这个人从小就吸收不好。”
“这也是您审讯的一部分吗？我想我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属于这其中吧。”胡茗坦荡荡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仪器突然发出“滴滴”的轻响，精神力数值跳到了16%。
安保队队长笑着看向了胡茗：“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我来一下就能看见你的精神力上升？”
“或许吧，你的运气不错。”
胡茗轻松地回答了他的质疑。
胡茗啥也没有，但比心理素质，她现在可是杠杠的，毕竟她碰见了那么多的事情。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长官，15%精神力不能说明我刚刚醒吗？”
安保队队长嗤笑了一声，将口袋中的紫色粉末洒在了严锦烧过的粉末上面，对着对讲机开口，声音冷硬：“3号医疗室检测到紫色粉末，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胡茗的后背贴紧床头，输液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你这算什么？你不怕我告密吗？而且而且现在可是在直播。”
“真相就一定是真的吗？人们看到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吗？”安保队队长笑着说道，“我要做的不过是将严大小姐关上几天罢了。”
“你看到了又如何？你的声音永远传递不出去，这就够了。”
“你……”
胡茗刚想说什么，突然间想起来了严锦让她睡觉，难道是让她不要管这件事？
胡茗将眼睛闭了起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聪明人。”
胡茗把眼睛闭起来，却没想到闭了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依稀能看见一个小女孩紧紧地跟着她，她教她学习，实际上是‘奴役’她替她写作业。
将不爱吃的东西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很笨，什么也不会，就连睡觉也是撑到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才会睡，她只能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胡茗再次睁眼的时候，赵一正抓住了她的手，睡在她的身边。赵一的手很烫，掌心的温度透过病号服渗进来，很温暖。
胡茗动了动手指，把睡在一旁的赵一惊醒了。
“你醒了？”赵一的声音有点哑，就像刚刚睡醒时的沙哑感，胡茗撇了撇嘴，听上去有点帅啊，“蒂娜说你被灌了‘精神力稳定器’。我就知道你需要我了。”
胡茗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处，有点发疼，仪器上的精神力数值已经爬到25%。
她看着赵一肩膀的绷带，原本该是白色的纱布洇出点淡绿色，不是血，是之前中毒残留的颜色，已经浅了很多。
“你怎么跑出来的？”胡茗的声音还有点发困，梦里那个小女孩的脸和赵一的重叠在一起，“你不是应该在医疗器里面吗？”
赵一嗤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胡茗的头发：“没那么严重，医生总是喜欢夸大其词。”
胡茗倔强地盯着赵一，像是要用眼神告诉她应该听医生的话。
“我在这里呆一会再去躺着。”
赵一妥协了。
“赵一，你小时候……是不是总被人欺负？”
胡茗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她想求证一下。
赵一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划过胡茗手背上的针孔，那里还留着输液的痕迹：“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笑：“小时候在实验室，编号比我小的都欺负我，说我是‘失败品’，没有人护着我。”
胡茗心疼地摸了摸赵一的头，将她整齐的头发摸得乱糟糟的。
“胡茗，你是不是心疼我？”
她的脑袋垂到了病床上面，脸颊紧紧地贴着病床上胡茗的手，脑袋直往她的手上蹭，“你多心疼心疼我，我喜欢。”
赵一没有告诉胡茗的是，她从来没觉得在实验室的日子是痛苦的，她觉得她非常幸运，如果没有之前的这一切就不会遇到之后的这一切。
说实话，她很感激这一切，但是她不能说。
胡茗是一个正常人，她不是。
赵一的发丝蹭过胡茗的手背，带着点洗发水的薄荷味，混着她掌心的温度，像晒过太阳的猫蜷在身边。
真好，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现在就好了。
“咳咳。”肖珂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示意他的存在，“两位注意注意我，好吗？”
“啧。”
赵一在暗地里啧了一声，好好的时间被他打搅了。
“你是？”胡茗回忆了一下，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人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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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你是一直站在严锦旁边的男的。”
但他叫什么呢？
肖珂一看就知道胡茗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老老实实地自报家门：“我是专属护卫肖珂，接下来我会根据严大小姐的安排，继续下去。”
他还在“专属”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看得出来他在宣誓主权。
胡茗总觉得他对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
“严锦要关几天？”
胡茗愣了一下，想起来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清楚，反正她死不了。”肖珂笑着说道，“现在你应该关注的是明天的机甲师比赛。”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仪器，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你现在只有25%，明天的比赛怎么办？”
……好家伙，专属护卫心真大啊，还是说这就是属于她们之间的信任。
胡茗想了想如果换成赵一的话，她好像也不会担心啊，突然间一下子理解到了肖珂的想法。
他从光脑空间里摸出个金属盒子，扔到胡茗的病床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这是给你的‘精神力补剂’。明天没到90%的话记得注射。”肖珂提示道，“你明天一定要参赛，精神力一定要充足，这是大小姐安排我的事情。”
胡茗有些担心她自己的状态，她害怕她到了100%，自己的意识形态会被夺去，她现在有些吃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恢复精神力。
“因为这次的事件大小姐向组委会提议，所有机甲师带一名单兵护卫，但护卫必须从未学习过机甲系的一切。”肖珂复述着。
看来严锦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只需要听安排就好了，嘿嘿，真轻松。
“你和她见过了？”胡茗好奇地发问，严锦怎么能一下子就做出那么多决定太厉害了吧。
“没有。”肖珂解释了一下，“只不过我看过她走过的痕迹，这是她留给我的记录。”
真是厉害啊……
胡茗捏着金属盒的边缘，指腹硌得生疼。盒子里的针剂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光点，像揉碎的星星。
这和她之前见过的任何精神力补剂都不一样，更像某种……活体组织的提取物。
“啪”的一声，胡茗关上了盒子，冷冷地发问：“这是什么？”
“精神力补充剂。”肖珂公事公办地说道。
“我问的是，这是什么做的？”
胡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见过？”肖珂的嘴角勾起抹嘲讽，战术靴在地板上碾出轻响，“这是从生人身上提取的精神力，放心吧，严家的东西，没有副作用的。”
严家的东西啊……
啧……
他突然俯身，手掌撑在病床栏杆上，阴影将胡茗完全罩住：“别告诉我你不敢用。”
胡茗深深地看了一眼肖珂，莞尔一笑，将手中的盒子塞到了肖珂的怀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严家的东西，我还真不敢用。”
胡茗抬眸，目光锐利地盯着肖珂，眼神里满是不置可否：“我不会用这种东西，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