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恼羞成怒!”
"就这两个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猖狂,太猖狂了!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你们两个?!!”
篝火边的几人顿时怒火中烧地跳了起来,刷刷刷地拔剑直指不远处的两个少女。
余临欢头也不回地对着江景鸢一摆手,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而江景鸢则是默默后退,心中纠正道:“不是两个,是一个……”这些人对余临欢来说算什么,跟切瓜菜似的,怕是余临欢气还没撒完,人就都砍没了。
那一身浅青衣裙的少女持剑飞速穿梭进前方众人之中。
橘红的篝火映照中,她身姿轻盈如惊鸿掠过那一道道站立的人影,手中寒光流转,与她擦肩而过的一道道人影神色惊恐地张着嘴,缓缓向后软倒。
江景鸢在后方看着,只觉得余临欢方才说的话可一点没夸大,这些人提起刀剑连个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身形快得只留残影的余临欢一剑封喉了。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啊……”江景鸢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真正的修士出手,和她纯属是用凝实的灵力砸人的打法完全不一样,她的打法实在是太笨拙了,也就只在偷袭的时候可以一下子拍死别人,真的和人正面打起来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可她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调整改变。
暗叹着,江景鸢忽然背后一凉,一道劲风直冲她的后脑。
江景鸢思绪一顿。
她的身后,一人高举着长刀,面容狰狞地朝着江景鸢的背影砍下:
“给老子——死去吧!!!”
江景鸢眼眸微动,心说这是把她当成了被保护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是想着让余临欢分心来保护她,还是只是死到临头了想拉一个人垫背?
眼见遍布干涸血迹的长刀裹挟着滔天杀气就要将面前之人砍成两半,双手持刀的人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耳边仿佛听见了面前之人痛苦挣扎的惨叫声。
死吧!
死去吧!!!
血债血偿,下地狱去吧——
然而想象中长刀将面前少女劈成两半的场景没有出现,爬满干涸血迹的铁黑长刀在即将砍上少女飞扬的发丝前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挡住了,再无法更近一分,持刀之人面上的狰狞和癫狂瞬间定住。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了面前少女不疾不徐地转过了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缓缓抬起,明明看着十分缓慢却让人难以抵挡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当啷……”
布满干涸血迹的铁黑长刀掉落在地,他面前的少女神色淡然,一双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仿佛无尽深渊又或是某种古老巨兽张开的巨口一般,与之对视,瞬间就叫人如坠冰窖,浑身汗毛竖立。
江景鸢抓着他的脖子,手上的无形灵力骤然压缩,“咯……咯噔……”那节脖颈中的筋骨瞬间断裂成粉碎,脖颈之上那怒目圆睁的头颅霎时歪倒向一侧。
江景鸢眼尖,不等那人七窍流出的猩红滴落在手上,她就先嫌弃地将手上抓着的人丢远了。
这些人,对她来说也是轻轻松松……江景鸢转身,毫不意外地看到大片倒地不起的人影,和站在还未熄灭的篝火边擦着长剑的余临欢。
很明显,余临欢气还未消,她拿着帕子狠狠一抹长剑,就反手将占满血红的帕子甩进了旁边“噼啪噼啪”燃烧着的篝火里。
长剑嗡鸣,她将手中腥气未散的长剑收回剑鞘中,扭头很恨地啐了一口,面色难看,“得,又贴进去一条帕子。”
江景鸢扫视了一圈四周和地上瘫倒的人影,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出现。
忽然,余临欢从她的身旁探来,扭捏了一阵,问道:“你觉得这里危险吗?”
啊?江景鸢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诚实道:“挺危险的。”
余临欢听着笑了,顿了顿,又对着她讨好一笑,问道:“那你要不要雇我保护你?直到送你出姥姥林!”
这是想回回血啊……江景鸢心中了然。
余临欢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江景鸢转头看向她,笑了笑说道:“好啊,那你可要保护好我。”
就算不是雇佣,单凭先前余临欢拉她的那一下,她就理应该给答谢。
答谢嘛,不过是为了让对方在下一次尽可能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当然!”余临欢又是一阵眉开眼笑,信誓旦旦地说道,“这种事,我们百谪仙堂可有经验了!”
说着,两个人拿出传信牌加了个联系方式。
江景鸢用传信牌给余临欢转了一笔钱过去。
其实仙门中人很多交易都是用法器或是一些天材地宝来作为报酬,但一来江景鸢现在自己手上的法器都不够用,二来她也不知道给什么法器才合适,倒不如直接给一笔钱,她想着余临欢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然而她抬起眼,却见面前的余临欢低头盯着手上的传信牌一脸凝重的样子,她思绪一顿,心说难不成是她给错了?或是是钱不够?
江景鸢想着,直接开口问道:“这个价格合适吗?”
前方的青衣少女右手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传信牌,她深吸一口气,扬起脸,露出一个大大的明媚笑容,说道:“合适……合适……”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隐忍,仿佛在压制着某种浓烈的情绪。
江景鸢一顿,又忍不住说道:“不合适的话你就……”
“不!”余临欢一个高音突然打断了她。
江景鸢一愣,没明白她这是怎么回事,说道:“你说。”
余临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隐隐含着泪水,她抬起脑袋将眼泪收了回去,才满脸郑重地看着面前的江景鸢说道:“太合适了……”
她眼中又不自觉充盈起热泪,余临欢含泪说道:“我就说,我就说……我最喜欢渊国的大主顾了……”
江景鸢:“……?”不是,那你为什么流泪了……
眼见余临欢已经麻溜儿地将传信牌收了起来,转身走在她的身旁,一脸严阵以待又时不时嘴角上扬的模样,江景鸢也没再说这事儿,边走,边疑惑地问道:“只有渊国吗?”
余临欢愣了一下,随即又严肃地连连点头,认真地说:“渊国的都是大好人。”
她见身边的江景鸢有些兴趣,当即说道:“别处的任务复杂又没几个铜板儿,只有渊国的大老板们出手可大方了!”
江景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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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有些意外,问道:“可我在裕国的时候,看到的可是处处都镶金带银的,比渊国奢侈多了,裕国的人出手不大方吗?”
余临欢顿时嘴一歪,露出了一个凉薄又不屑的笑,她闷闷地“哼”了一声,说道:“钱少事多,说的就是他们了。最开始说报酬的时候,我们百谪堂的人都可激动了,一个个抢着要去,结果到那里一看,事情比原先说的复杂程度翻了几倍,但咱们人都到那里了,又舍不得倒贴路费,就只好硬着头皮干了。”
呃,怎么感觉毫不意外……江景鸢沉默了。
毫不意外,双方都是。
问都问了,江景鸢索性就接着问:“那霖国和宸国呢?”
霖国的风气江景鸢早已了解,但宸国……她不了解,只是好像也没有听到什么抠搜或者爱财的传言啊。
“霖国?”余临欢听到这个就笑了,说道,“他们不和我们抢生意就不错了,哪里舍得花钱雇佣我们办事。”
余临欢笑了一下就收起了,一脸复杂,又略显疲惫和颓靡地提了提嘴角,反问江景鸢道:“你知道前阵子宸国新修好的那条灵渠吗?”
江景鸢愣愣地点点头,这么说到这个了?
“那就是我们修的。”余临欢满脸复杂地“呵呵”一声,“宸国重武,他们自己的人随时都在训兵秣马,或是废寝忘食地修炼,修灵渠、建城池这些苦力活都叫我们来干……”
说着,她的眼眸中浮现起浓浓的幽怨。
江景鸢再次沉默。
确实,虽然各国都有无数修士,修为高深的一剑断山河的也不是没有,但哪个国君舍得让他们来干这些粗活?可若是别的地方的修士那就不一样了,怎么使唤都不心疼啊……
再说这报酬,又不是多么高深复杂或是要以一敌众的难事,报酬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
正常来说,别处的修士也不会为了这点银两干这些事,但百谪堂会啊!连裕国那些那一份钱干几人活儿的生意他们都做,又怎么会拒绝宸国这还算是合情合理的生意?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一点,齐齐沉默了。
片刻后,江景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这几国之外呢?那些仙门的生意也不好做吗?”
余临欢又是一阵沉默,艰难地开口说道:“你知道他们和霖国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是什么?”江景鸢好奇地问道。
天色渐渐暗沉,深林中的温度骤降,余临欢仰起脑袋,闭了闭眼,悲痛地说道:“最大的区别就是,仙门中人赚我们的钱,我们拒绝不了!!!”
江景鸢:“???”
江景鸢茫然地看向她。
就见余临欢表情扭曲地一一清点着道来:“百闻楼我们已经尽可能不去了,但天禄阁的符箓、北归双阙的丹药,这些总是要的吧?还有林家含笑楼的那些香,总是要备着点的吧?还有神兆门,不找他们算卦,但想要第一时间得到他们推算出的消息,总是要打点打点的……”
“还有还有,像龙吟阁、花门之类的专精一类的仙门,我们很多时候也要靠他们……”
余临欢越说,她面上的神色越是难看,到最后,她顿时失语,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