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啊!!!
江景鸢错愕地看着远处那道飘逸的白衣身影。
一个成人高的巨大铜镜前,那白衣女子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她抬起的脸上,精致秾丽的五官微微扭曲,看向江景鸢的双眸中满是恶毒和怨恨。
江景鸢愣怔地看着那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身形和面容,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僵住了。
这不是江景鸢和从前江云疏的样貌……
那这是谁?
江景鸢愣愣地等了片刻,发现铜镜中再没有新的人走出来时,她才渐渐地感受到后背一寒。
为什么会不是她呢?
江景鸢可没有在期盼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对自己有恨意的人出现,她只是觉得当下的情况有些超出掌控了——
她隐隐觉得,这番诡异之事背后藏着她突然从驿站来到的这里的真正原因。
“刷——!”
昏黄的地窖中炸起破空之声,巨大铜镜前的一高一低两道白衣身影猛地分别冲向江景鸢两人。
江景鸢抬手格挡,探究的目光在面前白衣女子扭曲又难掩精致的面容上来回描摹。
而另一边,当那道身形娇小的白衣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冲到了女孩的面前之时,披麻戴孝白衣女孩面不改色地拿出一个刻着阵纹的黄铜圆盘,巨大的繁复法阵瞬间在她脚底亮起。
“砰”的一声响,那道冲来的白衣身影眨眼间便被法阵凝出的箭矢刺中了眉心,目眦欲裂地缓缓倒在了石地上。
而立在它身前的女孩面色平静,脚步连挪都没挪一下就结束了。
一旁与身形高挑的白衣女子缠斗的江景鸢抽空瞥了一眼,顿时一愣,不是,这就解决了?
女孩察觉到了她诧异的目光,脸上胜券在握般的平静瞬间消失,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讪讪地解释道:“我、我近战能力不是很好,只会些阵法……”
没有阵法就是战五渣。
江景鸢顿时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也莫名微微有点尴尬地“嗯” 了一声——
谁不是呢……
心里想着,江景鸢手脚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飞起一脚踹远了面前的白衣女子,反手扣动水蓝色的梅花袖箭。
刹那间,宛如寒冰制成的箭矢穿过了那道白衣身影的眉心,那道风姿绰约的白衣身影霎时瞪大了眼睛,缓缓向后仰倒了下去。
素白的衣裙层层叠叠如繁花盛开,江景鸢轻飘飘地落地,一双眼眸转而盯向了远处那面一人高的铜镜。
女孩走了上来,站在她身边,也紧张地看向那面铜镜。
但两人静候了片刻,烛光摇曳的昏黄地窖中一片寂静,那面铜镜仿佛在瞬间变为了凡物,只有倒在地上的两道白衣身影提醒着她们铜镜中曾走出过两道怨毒身影。
江景鸢抬脚走向那面铜镜,随着她的靠近,巨大铜镜上倒映出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但倒影仍然没有化为实体从铜镜中走出。
她的身后,女孩犹豫了片刻也抬脚走了上来,试探着走近铜镜,铜镜上只是静静倒映出她的样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来到。
这就结束了……?江景鸢越发迷惑不解了,她现在是完全不明白这一夜所发生的一出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江景鸢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冷静地说道:“你往回走看看后方的景象。”
女孩顶着满脸泪痕,闻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赶忙点头,匆匆转身往回走。
耳边听着那清脆空灵的脚步声快速走远,江景鸢思绪万千,回头随意地将视线搁置在面前的铜镜上。
“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法器杀境……”江景鸢再度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来回思考了几番,她还是觉得她们两人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法器杀境,但为什么杀境会和安顺侯府那么相像呢?
是谁的布局吗?
江景鸢看着面前的巨大铜镜,她在看到这面铜镜的作用后就明白了为什么先前会见到那么多个一模一样的枯瘦异常的老人了……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江景鸢觉得这件事没有安顺侯的配合是极难完成的,但若是安顺侯的意思,那他是想……
思绪一顿,江景鸢记起了前不久在暗道内看到的那一堆手札书册,她随即明悟,然后又是微微皱起了眉,“若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要留给安顺侯府的其他人,那么设置机关阻拦外人就说得通了……但这重重困难也很有可能杀死安顺侯府的自己人,安顺侯为什么不想办法设置一个可以让自己人畅通无阻的小道呢?”
江景鸢回忆起了先前许家那女孩的话语,想道:“看样子,她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就连她进入这里都是无意识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个人毫无准备是极有可能折在这里的。”
“说这里可能存在的消息重要吧,安顺侯也未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自己人。但若说这里不重要吧,看这里的布置那样凶险,好像也是挺重要的。”
江景鸢拧着眉思考了片刻,眉头忽然舒展,“会不会是在防着许家的某些人?”
“这样看的话,确实是不能留下给许家人的小道,以免某些有二心的人捷足先登,将这里重要的消息泄漏了出去。”
暗自点了点头,江景鸢又想到了那女孩:“就是苦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这个鬼地方……”
“等等……”顿了顿,江景鸢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愣,神色古怪地在心中道:“她千辛万苦走了这一趟,有拿到什么东西吗?是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拿到了该拿的东西,还是根本就是什么都来不及拿?”
她突然想到了那本手札上的那句“不要去找,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只需知道,她们来了!!!”江景鸢顿时忍不住心中腹诽道:“若重要的就是这句话,那也太坑了……”
指尖微动,江景鸢赶忙安耐下了现在就拿出那本手札翻开继续看的冲动,她默默想道:“那后面的内容应该就是在解释‘她们’是谁,或许还有一些教导许家人如何躲避争斗、保全自己的内容。”
“离开后再看吧。”江景鸢这样想着,耳边忽然又听见清脆的脚步声从远处回来。
同时,女孩带着欣喜和激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们回来了!后面的暗道就是我家的那条,上方就是我家灵——”
她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站在铜镜前、背对着她的江景鸢身形一颤,猛然抬头。
垂落的墨发带着暖香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江景鸢瞳孔一缩,刚一转头就硬生生停住了脖子的动作。
灰白的云雾不知何时在她身周弥漫开来,将她整个人若有似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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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住,她身后的云雾中生长出来一道华贵的红衣身影,又轻又薄的红盖头一晃,那道红衣人影察觉到了她动作,缓缓转头朝她勾了勾朱唇。
江景鸢眸心微颤,看着那双白皙的手臂缓缓向前,无声地抱住了江景鸢面前的巨大铜镜。
那一人高的沉重铜镜被那双手轻轻松松地抱起,红衣墨发飘动,那道如同鬼魅的身影抱起铜镜“咻”地飞速退回了灰白的云雾中。
江景鸢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身周的灰白云雾涌动得越来越快,渐渐变得稀薄,就在那快要散尽时,稀薄的云雾陡然一僵,而后突然蹿起了壁先前更为浓重的灰白云雾,匆匆裹住了江景鸢的身影。
云雾后方的白衣女孩顿时大惊失色,她快步冲上前。
才跑了两步,前方的浓重云雾忽地散尽——
她的眼前空无一人。
就连橘红的火光都始终安静不动,像是这方地窖中从未出现过那忽然出现又忽然散去的灰白云雾。
…………
晕!
头晕!
江景鸢拧着眉头,脑子里一阵眩晕,她苍白的小脸越发惨白如纸,面上的五官都因此微微扭曲。
她双眼死死闭着,整个人在一片火红中蠕动着,痛苦且艰难地翻了个身。
缓了许久,她才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生无可恋,下意识想道:“好烂的传送技术……这样对比起来,坐马车都好多了……不对……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走传送吧……”
大片大片赤热的火红灼烧着她的双眼,江景鸢眼眸一转,猛地坐起,脑海里的眩晕都被短暂地压下了。
她坐在大红的拔步床上,正正地看到了前方坐在桌前的红衣女子手持木梳,对着面前的精致铜镜,一下一下十分缓慢地梳着挽到身前的长长墨发,动作僵硬。
江景鸢:“!!!”
江景鸢瞳孔震颤,狗日的没完了是吧?!她这是又穿到了什么鬼地方啊!!!
就在她内心尖叫中夹杂着几声骂骂咧咧之时,江景鸢猝不及防看到铜镜中倒映的朱唇一勾。
顿时,江景鸢一颗心猛地漏了一拍又紧接着“砰砰砰”疾速跳动了起来。
她死死盯着铜镜模模糊糊照映出的那张秾丽面容,睁大了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准确些。
不知是否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她前方的那道风姿绰约的红衣身影放下了手中木梳,在她的视野中缓缓侧过了身,转头看向身后的江景鸢。
江景鸢浑身一僵,下意识缩回了视线,顿了一瞬,又小心谨慎地抬起眼睛看去。
然而,在双眼看清了那张转过来的精致的生动面容时,江景鸢脑子瞬间“嗡”地空白了一瞬。她定定地看着那张脸,脑子里好像闪过了很多很多念头,又好像被惊得什么念头都没有产生。
端坐在梳妆台前的红衣女子神色淡然,看向江景鸢的一双眼眸中满是淡漠,然而下一秒,她诡异地朝着江景鸢勾起了朱唇,整个人身周萦绕着的气质霎时从冷漠无情变成妖冶明艳中带着几分隔岸观火似的漫不经心。
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尖锐爆鸣声霎时震得人头晕眼花,江景鸢不可遏制地嘴唇翕动。
这张脸……
她是——
从铜镜里走出来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