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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求娘娘救我

作者:晚来惊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


    这让江景鸢一个进去??!


    这怎么可以?!


    左右两边的江景渐和江景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些犹豫,而站在中间的白衣少女却是主动上前一步,轻轻一颔首,道:“好。”


    不是,这……?!


    江景渐错愕,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袖子。


    怎么可以让江景鸢一个人进去?!她平时话都不说两句的,见了母后,真的能顺利拿到丹药吗?


    江景鸢感受到袖角被扯住,向前的脚步一顿,回头朝他点了一下头,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江景渐焦急万分,心有不甘,但余光瞥见前方的宫女仍笑着等在原地,顿时,再多的担忧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宫女牵引着江景鸢一前一后抬脚踏上玉阶,走进殿内。


    暖香袅袅萦绕在鼻尖,绕过屏风,眼前豁然开阔。


    宫女引着江景鸢走上殿内的小木桥,桥下潺潺流水,云雾缭绕在涌动的水面,一叶扁舟晃晃悠悠地穿过碧绿的荷叶和三两枝粉红的荷花间。


    走过小桥,落足于池子另一边的地面上,江景鸢不动声色地瞟见了前方的景色:


    远远的正前方的整面墙上做出大片大片的镂空窗棂,微风携手渐暖的阳光,肆意地从窗棂的大小不一的繁复空隙里落在华美如仙境的宫殿内。


    微风吹起垂珠帘,暖阳在落座于窗棂前的人影旁拽出一道朦胧的七彩光圈……


    江景鸢低下了眼睛,没有再看。


    一旁领路的宫女施施然退下,殿内只剩三人。


    珠帘后,一人俯身站在桌边抬手添茶,另一道繁复华丽的身影慵懒地倚在椅背上,垂眼,冷冽的目光透过珠帘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看起来十分孱弱的少女身上,冷淡又庄严的声音传出珠帘:


    “何事?”


    江景鸢闻言,轻轻飘扬的嫩黄近白的衣袖子下,十指蜷缩在手心。


    “扑通”一声衣摆如繁花绽放,她跪在地上叩首:


    “求娘娘救我。”


    室内,一半洒着明媚阳光,另一半虚虚笼罩在袅袅云烟中。


    阳光照耀下的江景鸢额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埋在阴影下的眼眸如同深渊,平静平淡。


    她的耳边只有“哗哗”的风车流水声,鼻尖是香粉味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


    一声轻笑将她的思绪拉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被收回,垂珠后的华服女子优哉游哉地说道:“看来你是得了一份大机缘啊……”


    “是。”江景鸢没有否认。


    她说道:“天水池底下不同寻常。


    “我在池底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强,池底几乎被他搅了个天翻地覆。


    “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他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我侥幸得了机缘从他手下逃脱,但寻常丹药对我的伤并无作用。”她再度叩首,说,“我只能来求娘娘帮我。”


    “哦?”


    珠帘后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几分兴趣:“你倒是敢说。”


    “娘娘。”江景鸢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珠帘之后的人影,语气平静,“那个人的身份成谜,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到皇宫里的,不知道天水池底下的东西是不是他放在皇宫里的,不知道皇宫的别处是否也有他的踪迹……


    “而我只是觉得……


    “这份机缘,被我侥幸拿走,总比送给了那个不知来历和目的的人要好。”


    江景鸢垂下眼。


    她被阳光染成金黄的睫羽悠然轻阖。


    是保下她、保下机缘,还是想将这份机缘拱手相让?


    阳光下,跪坐在宫殿内的少女脸色更显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无力,似乎连吹进殿内的微风都能将她吹散。


    但她睁开的眼眸却意外的如一滩死水般平静,她说:


    “那个人很厉害,但最可怕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池底的机缘并非无可替代,单单是为了天水池池底的异样,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闯进重重把守的皇宫?”


    “难道是池底的东西还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亦或是,皇宫里……”


    “其实藏有某样弥足珍贵的宝物?”


    小桥底下,“扑通!”一尾红白鲤鱼破水而出,在迷雾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又再度落回水底,徒留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宛如仙境的宫殿内霎时陷入浓浓的死寂,而跪坐在原地的江景鸢双手交叠于膝上,她垂着眼睛,腰杆却是挺直舒展的——


    她很平静。


    一直都很平静,并不惊慌于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毕竟,不管是想稳住地位,还是想更进一步,最先都是要解决掉这个突然出现的隐患不是吗?


    那个人或许盯着的是池底的法器,可能盯着的是容后合容家想要的某样东西,也可能是渊国最重要的——


    江景鸢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血玺。


    所以啊……江景鸢的目光不躲不避地直直看向珠帘后坐着的人影。


    所以,有这份巨大的隐患在前,还需要去责问和探究她的去向和经历吗?


    或许容后是不喜欢她和江景渐,但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稳住她、保住她,站到一条战线上凝聚力量呢?


    “你想要什么?”


    良久,珠帘后的华服女子开口问道。


    “高品级的丹药和掩盖气息的高级法器。”


    江景鸢眼睛一眨,说道:“那个人大概是看到我了,但那时我浑身是血,环境也很黑,只要之后能掩盖掉身上的气息,他不会那么快找到我的。”


    这当然是假话了。


    高品级的丹药的确可以治疗她身上的伤。


    来之前江景渐就跟她说过了,她身上的伤可以被灵气缓慢治愈,就说明伤口并没有带着对方的特殊手法,只不过是高级法器自带的难以治疗的效果罢了——只要有高品级的丹药,这都不是问题。


    掩盖法器也的确是为了掩盖身上沾染或携带着的特殊气息,但这和那个人找到自己的快慢速度无关。


    无伤大雅的借口罢了。


    “行。”


    珠帘后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


    容后眼眸流转,看向旁边的宫女,朱唇轻启:


    “茹娘,让容也烬送东西进宫。”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朱唇勾起,道:“丹药……就要以前那个老东西藏在暗格里的。”


    “是,娘娘。”一旁静候着的样貌三十多岁的姑姑恭敬地退下去传话。


    茹娘的身影缓缓被屏风掩盖,随之有一队宫女绕过屏风鱼贯而入。


    江景鸢被一温柔笑着的宫女轻轻扶起,后方就有一宫女微笑着搬来一张圆凳,江景鸢坐下,侧方又有一宫女笑盈盈地拈着羹勺将甜水喂到她的嘴边……


    江景鸢张嘴,一口一口地喝着甜水,余光瞥见身旁还有三两宫女在整理着她的衣裙和头发。


    一碗甜水喝完,屏风后就绕出了茹娘和一众宫女的身影,披帛轻摆,她们轻飘飘地走到江景鸢身边,带起一阵暖香扑面。


    江景鸢转眼扫见一众宫女手捧着的一个个锦盒,心一跳,她记得她好像就要了两件东西是吧?!


    样貌三十多、眉目含情的茹娘侧身从身后一个宫女手中接过锦盒,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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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女面前打开,展露出其中金黄锦布中心放着的一枚圆润丹丸,整体呈现碧绿色,其上铭刻着古朴复杂的暗紫色纹路。


    江景鸢吃下,丹药入口就化作温和的水流滑入喉间,疼痛骤然消失,磅礴但温和的灵力霎时抚平血肉损伤。


    虽说早在容后说话时有预料,但江景鸢此时还是忍不住默默感慨了一下它的神奇。


    茹娘将手里空了的锦盒递还给身侧的宫女,那宫女就温柔笑着捧着锦盒转了个身,走回小桥,柔美翩跹的身影被屏风遮挡。


    紧接着,下一个宫女捧着手中的锦盒走上前,打开锦盒,茹娘小心地拿起放在其中的一条耳坠。


    银色的花鸟耳坠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坠着的珍珠色泽温润。


    茹娘拿着耳坠,对着面前的小姑娘温柔一笑:


    “景鸢殿下,会有点疼哦。”


    江景鸢颔首。


    右耳闪过一瞬刺痛,江景鸢心里下意识眉头一皱,面色却是始终平静地让茹娘温柔地给她戴上耳坠。


    “将那只花状珍珠耳坠拿来。”珠帘后的华服女子忽然开口说。


    茹娘愣了一瞬,随即又挂起温柔的笑意,直起身,站立在江景鸢的身边静静等候着宫女捧来一小个木盒。


    左耳也带上耳坠,江景鸢余光瞥了眼侧后方的三两宫女,心中有些不解,眼中却仍是静若死水。


    身后的宫女上前给她戴上一个璎珞项圈,坠着个浅金色的长命锁。茹娘给她的左手手指套上一枚刻着阵纹的细环玉戒。


    右边走来一人,手捧铜镜,举在少女的面前。


    铜镜中可见少女眉眼冷淡,垂下的鬓发后的两耳耳垂一长一短坠着两只银色耳坠,两颗珍珠轻轻颤动。


    她身着的云肩桃红底色上绣着金纹,云肩上搭着精巧又不会过分奢华的璎珞项圈,其上坠着红色的玉珠和浅金色的长命锁,云肩左右两边垂下的两条桃红色飘带翻滚在嫩黄近白的长裙褶皱间……


    江景鸢一点头,手捧铜镜的宫女笑盈盈地退至一旁。


    江景鸢抬眼看向珠帘。


    十指涂着丹蔻,一只腕上戴着金丝玉镯的手掀开珠帘,垂珠轻撞,清脆的声音中有一人身披火红华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与烈火般炽热的华服相反的是,她眉眼如寒风般冷峭。


    她扫了不远处的少女一眼,道:


    “我不管你的去向,但从今日起,每隔七日你都得来我这里一趟,有事不能来就让人传话。”


    话语间带着不轻的警告意味。


    江景鸢平静地应道:“是。”


    “退下吧。”


    华服女子随意一摆手。


    江景鸢果断起身,一副顺从的模样行礼退下。


    云雾缭绕间,殿内屏风后的角落阴影扭曲生长出一道红衣人影。


    流水声中,一只素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轻轻搭在脸边,狭长的美目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宫女领着孱弱的小姑娘绕过屏风,径直走出殿门。


    待华美的宫殿内重新平静下来,红衣人影绕过屏风,没有过桥,只是站在小池边看着对面的华服女子,无奈地叹声道:“娘娘,这回我可是真的大出血啊。”


    容后没有接话,看着江景鸢消失的方向,问道:


    “她,如何?”


    闻言,容也烬面上的无奈消失了,整个人霎时变得冷冽凛然。


    他搭在脸边的手转而用衣袖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红色的官袍衣袖与他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


    忽然,他狭长的双眼一弯,整个人身周的气势锐减,变得柔和下来。


    他衣袖下传出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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