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殉紧紧盯着简星眠,离简星眠更近了一步。
简星眠紧闭着眼,皮肤都快被视线渐渐烫出一个洞。他攥了攥手指,额间有细汗流下来,脊背扭动的触手缠成了麻花。
谁知,简星眠竟突然掏出揣在兜里的手。
“噗嗤。”手里攥着小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然后简星眠才睁开眼。
商殉看到简星眠的瞳仁乌黑,眼白很白,黑白分明,很正常。
什么都没有。
空气间染着一点血腥味,刚才疼痛传来时,简星眠身上的触手便瞬间清醒般扎回身体里。
疼痛可以逼退触手。
商殉攥住简星眠的手腕:“这是做什么?”
滚烫的体温渗过布料进入皮肤,简星眠眼底还染着些痛意,但很快便假装恢复如常,凉凉道:“突然想起来之前刺伤你那次,现在我也划一道。扯平了。”
“好。”
灯光下,镜片反出亮光。商殉弯起眼,眼底浸着笑意不明的压迫感。“但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藏的事,不乖的小狗会面临惩罚。”
他抬手,用烟头烫了下简星眠的耳垂。
商殉轻笑着,紧盯着简星眠,能感觉到简星眠如临大敌般,额角都渗出湿汗,明显有事瞒着,但已经把对方逼到自残份上了,不好再对着找不到证据的事情找解释。
*
屋外依旧在下着雨,斑驳的水痕顺着玻璃窗往下滴流。
回到客厅后。
简星眠半跪在沙发上,垂着眼睫给商殉涂药,只是有些毛躁,药涂得歪歪扭扭厚厚浅浅,挠了好几次头发。
商殉靠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抽烟。
他垂眸,看着简星眠涂药都能给自己脸上弄出一坨药,涂得时候还气呼呼地瞪着眼,像个炸毛的野生花猫似的,觉得有些好笑。
商殉在识海里问系统:“你说,简星眠是不是触手怪变的?”
系统摇摇头:【不应该吧宿主,这本书原文里对触手怪描写还挺少的,没提到它能变成人啊!你别想太多。】
商殉的脸上仍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底却暗了些。一想到那些凉冰冰攀爬在自己身上的触手,商殉就想吐,想将怪物肢解掉。
商殉评价系统:“你看起来很不靠谱。”
这破系统之前每次猜他心思,就没猜对过。
系统拍着并不存在的胸脯,打包票:【怎么可能?!相信统。简星眠怎么可能是触手怪呢?】
商殉抽着烟,道:“算了。”
简星眠会发抖求摸摸求安抚。很乖的狗。
怎么可能是那头恶心、冰凉又滑腻腻的怪物呢?
可惜系统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会瑟瑟发抖问——
简星眠,哪里乖了?!
涂完药后,商殉套上T恤,又穿上皮夹克。
屋外仍是黑漆漆的雨夜,时不时有闪电劈下,像危险却无聊的深海海底。简星眠竟有些莫名地不想商殉离开,鬼使神差道:“不打算再讨好讨好金主吗?给你个机会,留下来陪我试戏。心情好了我再给你小费,或者将那些漂亮的眼球送你一颗。”
商殉含着笑将烟咬在唇间,偏头点燃,懒懒道:“剧里不是你和陶亭辜组成CP的么,你找他对戏合适些吧。”
简星眠:“他NG十几次都没过。要不是停电,再跟他排一会戏我就想——”
“试哪段?”商殉拿起简星眠放在茶几上的剧本,放在腿上翻开,漫不经心道。
“第117页,第89行开始。”简星眠舔了舔臼齿,隐隐有些兴奋,好像又找到一件商殉在意的事了。
那日他见商殉临时演戏时,台词流畅,演技也像是下过功夫。简星眠猜他很在乎事业,商殉那副懒散的外表下,其实藏着极强的好胜心和碾压欲,自身也花了很多心思训练过演技。
表面漫不经心,暗地里却在试图掌控一切。
猜对了。
商殉翻看着剧本,只见剧本上面写着:【在女鬼死去的那个夜晚,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最后,他吻了吻他的嘴巴。他们做了一天一夜。】
商殉:“。”
“……最后他们做了一天一夜。”商殉念完,烟雾从唇间溢出,在冷白的灯下形成蛛网般的雾丝,含混低笑,“你很欲求不满吗?这个片段在电影里最多就是拍一下拉灯,要我陪你演出来这段——”
他按住简星眠的后颈,虎口缓缓用力,压着对方倾向自己,“你是想嫖?非要我给你干得你两条腿合不拢,湿哒哒的黏液,顺着小腿往下滴?”
简星眠:“你给我嫖吗?”
商殉:“第87页,第89行。你和陶亭辜的下一幕戏。”
商殉给他换了幕戏。
简星眠眼底更幽怨了:“没劲,又回到演戏……”
他耷拉着眼皮,兴致缺缺地翻看着剧本。
商殉找的那幕戏很简单。
主要讲述由简星眠演的角色A刚从女鬼的爪下逃脱,随后遇到将由陶亭辜饰演的B,A劫后余生,喜极而泣扑进B怀里的故事。
现在试戏,将由商殉扮演B,简星眠需要挑战A从恐惧到紧张中带着喜悦,到怀疑,到更多的喜悦,再到见到B时的喜极而泣,然后带着所有情感与B……抱抱。
简星眠进入状态很快,对着镜子试了几次便回到商殉面前,开始试演。
“B!我好想你!虽然你绿了我,跟我最好的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而我也跟你的前男友的爸爸的小妈在一起。但现在我们都分手了,我还是很想你!”简星眠那张以往总是冷冰冰的脸上,难得地多了些情绪,像是在试着融入A。
有些遮眼的黑发下,简星眠眼睛慢慢睁大了一些,看着商殉时,瞳仁里竟好像真的有见到B的喜悦和期待,但是演技稍微夸张了一丁点。
商殉咬着烟,懒懒地观看着简星眠的演技。
商殉其实对演戏非常了解,在原世界里他年纪轻轻便斩获影帝,在漫天金箔里荣誉满身,为无数人所仰望。很多人一生追求的东西,他很早便取得,只可惜后来遭遇不幸英年早逝。
所以那日信手拈来的演戏,才会吸引导演的注意。
商殉看着简星眠。
能感觉到是简星眠在演角色A,并不是角色A本身从剧里走了出来。
简星眠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中等水平,这幕戏第一次试戏能达到这种效果还算勉强可以。
但接下来的一幕,就是A扑进B怀里。
也就是,简星眠扑进商殉怀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简星眠演着演着,似乎觉得肉麻,有些没稳住戏,台词念得冷淡又飞快,然后张开手臂朝商殉扑去。
啪。
简星眠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半空中。
商殉:“最后一幕不用演。”
简星眠气得咬牙切齿,没收住力险些飞出去。声音也变远了,绝望地叫着:“商殉,我想干死你——”
谁知,商殉的皮夹克拉链竟勾住了简星眠的衣摆。
“!”
嘭。
皮夹克直接又将飞出去的简星眠拉了回来,重重地砸向商殉的怀里!
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商殉:“…………”
空气间染着淡淡的薄荷味。
商殉手中还夹着烟,因为简星眠是直接摔进他怀里的,导致他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只能抬起来,虚虚放在简星眠身侧。
指间燃起的青烟,一缕一缕摇摇晃晃悠闲升空。
竟有点像是,他在抱着简星眠。
简星眠的头发都垂下来,手还摁在商殉胸口,胸口在起伏。
离得近,商殉一抬眼,便能看到简星眠整个人都很局促,指尖蜷了下,像是不知道把手往哪放,耳根都红透了。
简星眠每次嘴巴很毒说黄话,但是一被碰到就哪哪都泛红,偏偏还要瞪着人像是给自己装气势,殊不知早已暴露一切:“你是不是爽到了?口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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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就是想抱我,想摸我。”
商殉觉得他的脑回路很强词夺理,轻笑了下:“我动了吗?”
简星眠:“不信。现在抱到了,是不是感觉心里暗爽?”
商殉:“我坐在这没动,突然迎面拍过来一块洗衣板。”
简星眠听懂了,商殉将他比作硬邦邦的洗衣板。简星眠回到那副阴暗丧气的模样,抬腿蹬了一下商殉的脚踝,整个人往上蹿了一点,埋在商殉的肩窝里就开始……咬他!
嘴里还咬牙切齿地骂着:“如果我是陶亭辜,现在抱完,你是不是嘴角都要翘飞到天上去是不是是不是不是是不是?恨我没早点将他的皮扒下来,做成人皮地毯每天踩一踩,他个小贱人凭什么敢盯着你啊,下次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你,问问你爽不爽。”
像是以示警告,他偏偏将商殉的锁骨咬得鲜血淋漓。
身上的戾气也愈来愈多。
商殉喉结滑动,轻笑:“你的舌头细胞是死了吗?”
“……”直到又苦又辣又涩的感觉完全在口腔中弥漫开时,简星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刚才给商殉涂了药,现在舔到一嘴巴药。
商殉好毒,防不胜防!
正想着时,手心也不慎按到商殉裤兜里的某个……东西。
“!”简星眠身躯一震,僵硬好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感觉连血液都不会流了,脊骨变得僵硬如铁!
手下摁着的东西。
长长的,硬硬的,扁扁的。
是把非常锋利而漂亮的刀,刀柄镶嵌水蓝色的玛瑙。
是那把……曾捅穿他身体的折叠刀!
商殉擒住简星眠的后颈,指腹揉捏了下:“不听话的小狗——”
滚烫的触感从后颈袭遍全身,简星眠感觉到一阵濒死感。在商殉身边,危险便一直存在,伴君如伴虎,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越砸越快。
简星眠眼皮耷拉,手指不自觉握紧,赶紧想起身去找水漱漱嘴里的药时。
却听到身后的人陷在沙发里抽烟,烟雾缭绕间,像是不经意似的提了一句,“陶亭辜是给我钱了还是给我命了,我为什么跟他抱?”
简星眠喝水的动作停顿一瞬,然后才回过神似的仰头喝下水,抹抹嘴巴,慢半拍地“……哦,哦。”了一声。
哦,那就是只和我抱。
只会和我抱。
开了些的窗户有凉风袭来,窗帘卷动。暖调的灯光投落在屋内,照亮简星眠的侧脸。
简星眠捧着杯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感觉死掉的心脏,终于又恢复跳动。
在胸腔里面,噔噔噔噔噔的蹦跶。
尝到水了,感觉舌尖的苦药味似乎冲淡了,水里泡着的那片柠檬片还是有点甜的。
*
商殉回到家时,已经临近夜里2点。
他将一罐装放眼球的玻璃罐放在柜子上,强迫症似的,调转了下方向,将瞳仁在的那面正对着外面。又找了下换洗衣服,便进去淋浴室冲澡。
荒岛上的住宿条件不太好,淋浴室能很狭窄。以防衣服放在淋浴室淋到水,商殉随手在淋浴室门口放了个椅子,将衣服都搭在上面。
“哗——”
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时,银发被热水冲得披散下来,商殉随意地抓着堆满洗发膏的头。手指间都变得黏糊糊的。
“嗡嗡”“嗡嗡”。水池旁的手机却一直在振动,像是有人因急事找他。
……
啪。
花洒关掉后。
淋浴室的门打开,一股薄薄的热气从敞开的门缝腾地溜出。
商殉腰间缠着浴巾,单手夹烟,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里探出,准备拿椅子上的衣服。
摸索了两下。
商殉眼尾一挑。
凳子上空的。他的内裤不见了……
有小贼,偷了他的内裤。
商殉:“……”
商殉:“…………”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