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西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她在莓果街飞快地跑着,身后跟着三个体型巨大的怪物,其中一个正张着大嘴朝她吼:“嘿!莱克西!你在找你的艾罗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在里面了!你也来陪他吧!”
然后怪物变成了一个戴着黑色女巫帽的身影,场景也从莓果街变成了瘸腿塔楼背后的一片山,山的那头,太阳正在冉冉升起。
笛声悠扬,莱克西顺着声音找到了她。
吹着一种特制笛子的女人原本背对着她,在听到她的脚步声陷进雪里的时候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和莱克西长得极像的脸。
莱克西看着她,嘴唇颤了颤。
女巫莱克西朝她微微笑了一下:“你来了。”她说,“我等你很久了。”
“约翰是谁?”莱克西来不及仔细想,脱口而出。
“上帝的恩典,孩子。”女巫莱克西说,声音温柔,“也可以是邪恶的,神的警告,这些都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莱克西在心里记下她的答案,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并暗自希望这个梦不要像其他梦一样离开得太快,她不指望从女巫莱克西这里听到什么,因为她也不可能会跟她说太多:“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是她第二个想问的问题。
“当你看清楚一切的时候。”女巫莱克西说,“大地会给你答案,就像所有女巫,我们仰望天空,祈祷的确是大地。”
莱克西知道,她想要的是直接的答案,就像解题的答案一样,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但是她又意识到,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一个对错的,她理解这就是女巫莱克西想要表达的意思。
“呃,最后一个问题。”莱克西看着女巫莱克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透明的身形,“这关是不是你自己在为自己鸣冤?”她一开始认为这只是一个猜测,仔细想了之后,才知道是有这种可能的,“这是你留给我的线索吗?”
女巫莱克西淡去了。
最后一刻,她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莱克西就醒了。
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伊安:“你醒了。”他笑着说,“艾罗差点疯了。”他说着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艾罗,“我们都以为你差点没气——准确来讲你当时就没气了。”
“我想我短暂地……通了个灵。”莱克西说着笑了两声,“我去问了我的一位守护天使。”她隐掉了女巫莱克西的名字,“她告诉我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审判一场冤案。”
“我们和天使势不两立。”伊安耸肩,“我是说,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是啊,抱歉。”莱克西说着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你知道就算你冒犯我,我也不会生气。”伊安看着她,眼里宁静平和。
突然,莱克西感觉自己放在伊安肩膀上的手被谁给盖上了,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抬头,朝艾罗咧了咧嘴:“一点小事。”她解释,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没必要和他解释,两人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可是你们不到一天就什么都做过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提醒她。
那他也没资格管我。她把那个声音反驳回去。
伊安看着自己肩膀上同时搭着的两只手,皱了皱眉。
艾罗轻咳一声——实际上还是能让屋子里的所有人听见的——把手松开。
“对了。”莱克西从床上爬起来,双脚落地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踏实感,“玛尔法!”
“睡死了。”艾罗冷冷说。
莱克西打了个冷战。
上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死死地躺着,她发现是——
是瑞格斯!
她当时就料到那帮恶霸不会那么轻易放掉瑞格斯这个软弱的废物,纵使他们是一伙的——讲真的,放过他的话,艾弗里才叫真的丧失理智了。
人的恶劣本性总是会在被激怒的时候散发到极致,就比如极度悲伤的时候,莱克西会拿小刀划自己的手,自己感动自己,实际上无人在意。
她想这么承认这一点应该不会被瑞格斯打爆。
那帮恶劣的少年有的时候不止会疯疯癫癫地穿过树林,到公园里吓唬小孩子,莱克西发现,当主角是艾弗里的时候,所有他周围的小孩都会忍不住露出自己最兽性的一面。这就是艾弗里·伦纳的恐怖性所在。
她想对了,因为瑞格斯就是在那个夏天死在了沼泽地里,莱克西全程在远处的灌木丛后面看着,看着他被那几个人来回捅刀子。
“我想起了我曾经的一些事情。”她把清醒着的两个人叫过来,三个人并排坐在床上,莱克西夹在艾罗和伊安之间,主要是这两位谁都不愿意坐在谁的旁边,“我感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她咽了口吐沫,“是一个疯子,我们镇上的几个疯子杀了他。”
她之所以觉得这件事和女巫莱克西的故事这么像,是因为两件事都涉及了故意设计好的伤害。女巫莱克西是替人去死,瑞格斯也是,说不定能从这件事反推,找到女巫莱克西事件的真凶,也就是壁画上设计女巫莱克西坐牢的角色。
“是这样,我们镇,那个艾弗里,他有个跟班,叫瑞格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他。”莱克西掰了掰手指,“你们尽量帮我找一找这个事情和壁画的联系。”
“瑞格斯是我们学校——换句话说,学院——公认的流氓。”莱克西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冲,她是真的对这些事情感到愤怒,“我一般不喜欢和他选同样的课,因为他就是个流氓。”她又重复了一遍,“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不会因为瑞格斯不是很想和艾弗里一起霸凌她而稍微减轻一点用词。
“他喜欢看的节目都是那些特别不尊重女性的主持栏目,我想我不用解释主持栏目的意思,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他每周都会看那个栏目”
“然后他就会用上面的教的招式,去想方设法接近女生,有些时候是那些长得像女生的男生——不过这不重要。”
莱克西表达的意思是,瑞格斯会猥|亵,大多数时候男女不分,只要你有吸引他的地方,他就会弯着他的大块头身子,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拍一下,然后一溜烟跑掉,留下你自己又气又恼。
“他之前被抓过一次,因为用抠完鼻子的手去摸女生的胸部。”莱克西说完皱了皱眉,“我们很抗议这些,他逼得我们必须穿宽松的衣裤。”
“恶心。”伊安评价。
艾罗和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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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表情如出一辙。
“去的时候扯了两句什么年纪小不懂事,”莱克西让伊安保持安静,保证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入正题,“是个人就知道他是在胡扯,书上说三岁的时候就有这种意识了。”
她又咽了一口吐沫。
总之,当莱克西·斯杜普斯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瑞格斯还好好的,正在和艾弗里他们讲一些恶心的笑话,具体的莱克西无法举例。
她记得当天自己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男老师提醒了,不让她穿她的短裤——开玩笑,不穿短裤穿什么,穿裙子,给他看吗?
总之,她那天穿了一条街上最流行的长短裤,在灌木丛后面偷听艾弗里他们说话。具体为什么她记不清了。
她当时听见他们的笑声,发誓自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她只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工厂门口的石台子上,理论上他们应该会在工厂里面,某个角落里研究新鞭炮。
艾弗里当时的话就是一直在把瑞格斯往激怒自己的方向带,瑞格斯又是很傻的性格,所以几乎是艾弗里说一句他重复一句。
“跟我说,艾弗里,你比斯杜普斯还不如。”艾弗里在他前面说。
瑞格斯大笑着重复,重复完才发现不对,笑声逐渐减弱,最后变成了单个的哈、哈。
然而艾弗里已经站起来掰自己的关节了。
“有人告诉我,瑞格斯,”艾弗里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你抓了斯杜普斯那小妞?”他又来上了一巴掌,“你知不知道,她人是老子的!”
胡说八道,莱克西心说,根本没有这回事,瑞格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碰她这个表面乖学生实际能把他鼻梁打断的疯狗。
她当时很想知道这个“有人”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恨瑞格斯,不过她笃定不是瑞格斯碰过的人,那些人和艾弗里告状他是不会信的。
和女巫莱克西的事件一样——不过这里她没有说,只是在心里做了个对比——都是有人告密,然后艾罗和艾弗里分别作为执行者,一个把女巫莱克西判进了大牢,另一个直接让人解决掉了瑞格斯。
“他们扭打在了一起。”莱克西深吸了一口气,说,“艾弗里把瑞格斯按在地上,我当时以为他要掰断他的脖子。”
艾弗里突然松手了。他朝身后的几个跃跃欲试的朋友们吹了个口哨。
然后就像放狗一样,几个朋友扑了上去。
“他们中间不知道谁带了折叠刀,”莱克西说,“反正他们再离开的时候,那把刀断在了瑞格斯的肚子里。然后他们又找艾弗里拿了刀,捅了瑞格斯两下,我当时感觉我能听见血肉的声音。”
“最后我们知道了,告密者是布朗,一个喜欢摆弄巧克力豆的小孩。”莱克西陈述,“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小学跟到高中的熟人。”
“他有什么特征?”艾罗问。
“不知道,”莱克西回答,“瘦瘦小小的,不太引人注意。”
艾罗沉思片刻:“不太引人注意就够了。”他说,“看来我们需要再筛选一遍‘约翰’的人选了,至少是记忆里出现过的人,不能老盯着威廉姆斯不放。”
莱克西点了点头。
可能这种时候,乔治反而是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