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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 58 章

作者:宅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手腕被冷硬的皮带扣在床柱上,薄薄的皮肉被磨出红肿痕迹,后脑勺好几次被力道掼到床头板,迟意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没法看清任何东西。


    尖锐的痛感和混乱的感官,以及痉挛的躯体,让她有几个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昏死过去。


    何云煦完全只凭本能发泄着积攒的情绪,嘴上说着让她别出声,可又格外不满她的安静,动作粗暴的,像是要搅动她的器官,将整个人碾碎,逼迫她出声。


    他突然俯下身,摸着她的肚子耳语道: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再要一个。


    迟意紧咬住唇瓣,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忽地更加怨愤,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折断她的喉咙。


    过一会儿,他又松开手,用力抱紧她,不住发着抖,“对不起,小壹,对不起,你疼不疼。”


    他抱着她,一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她的脸上。


    迟意觉得好笑,又觉得疑惑。明明此时该掉眼泪的人也是她,为什么反倒是他一副可怜的样子。


    ……


    阵阵焦渴的疼痛,迟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影影绰绰,阵阵刺目的白光。她用力地揉揉眼睛,视力慢慢地恢复到原来,只是仍有些淡淡的痛感。


    眼前的阴影渐渐汇聚成一道人影,何云煦在床边坐下,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迟意从床上坐起来,温凉的液体争先恐后涌出来,有些僵硬地往下面扫了眼,床单还留有一些浅淡的血迹。


    她抬头看向何云煦,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巴,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音节,她皱了皱眉,清清嗓,重新出声。脖颈上还留着他昨晚发疯时掐她的指印,她皮肤白,而且薄,经过一晚上,伤痕已经泛出深深的淤紫。


    “药。”她说。


    何云煦摇了摇头,反握住她的手,祈求地望着她,“我们再要一个宝宝。”


    迟意把手抽出来,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偏到一边,却固执地没有听从她。


    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重新道:“水。”


    何云煦起身去给她倒了水,将水杯递给她,柔声说:“小壹,喝水。”


    迟意接过水杯,喝了半杯,他不知怎么又发起疯,将她揽进怀里,她手腕还疼着,拿不稳杯子,小半杯水在地面碰碎,发出清脆地一响。


    她低头看着摔碎的杯子,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对不起。”他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按住她的后脑,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迟意有些不堪重负地闷哼了声。他语无伦次地开口,尾音发颤,“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比起他的慌乱,迟意内心却极为平静。


    这是她的筹码,是他先犯错了。


    可惜她现在感觉身体非常不好,连开口说话都很艰难。


    何云煦抱着她,过了许久,才和她分开。他似乎非常愧疚,用极温柔的语气问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迟意顺从地吃了点东西,只是没过多久全吐出来。她喉咙跟烧着一样痛,说不了话,用手机打字给他看。


    [小满]


    何云煦出去把小满抱进来,她刚睡醒,还不明白房子里面出了什么事,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眼睛,含着自己的手指。等到了妈妈的怀抱里,下意识往她胸口钻。扑腾了半天,她才发现今天没得吃,咿咿呀呀了几声。


    迟意温柔地哄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额头轻轻靠在她的额头上。她抱了宝宝一会儿,又让何云煦把孩子抱走。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好像在发烧,也许会传染给她。


    她一个人睡了一下午,何云煦见她一天没吃东西,担忧地来房间看了她好几次。后来,才猛然察觉她是昏迷过去。


    他紧急叫请来了医生。


    医生过来看了情况,顺便痛骂了他一顿。


    迟意原本一直在透支身体的健康,去年她坠楼住院,再加上生小孩,种种原因已经让她元气大伤,可她现在思虑更多,一点经不起他折腾,这让她这次病得又急又凶。


    好在她之前在家里的病房一直都没有撤下,各种医疗设施都很齐全,治些基础病还是绰绰有余。


    迟意输了一天液,人总算能吃下一点东西。只不过吃得还是太少,几天过去又瘦下去好几斤。


    她心底也着急好起来,她这个样子怎么能照顾好宝宝呢?一想到宝宝那么小,她却没办法始终陪着她,她就感到阵阵揪心。


    至于何云煦,他每天都在她身边温声细语、嘘寒问暖,似乎想弥补一些过错。但是迟意已经不在乎他的态度了,她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半个月之后,迟意人终于好了起来,久烧不退的低热也下去了,虽然脸色苍白,还能看出病气,但总比半月前了无生息的样子要好多了。


    不知不觉,春光翩然,明媚的光将室内照得晴朗通透。秋水台江边的樱花开满树,清新又热烈,站在窗户边上能看见一片片粉红的云朵。


    何云煦拉开室内窗帘,回身问迟意:“很久没有出去了,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迟意正和保姆一起逗孩子。她眼神温柔地望着婴儿车里的宝宝,闻言轻声说:“嗯,好啊,带小满出去放放风。”


    她愿意出去,何云煦精神一振,去收拾出门该带的东西。


    出门时,何云煦往迟意肩膀上披了件外套,她沉默地低下头,伸手合了合衣裳。


    两人在花林走了一会儿,风吹下的花瓣如雪花般落在他们的发顶和肩膀上,也有许多飘落进婴儿车。


    小满单薄的小被子也落满了白色粉色的樱花,还有些落在她的脸上,她难受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有掉进她嘴巴里的,她尝了一下,小脸皱成一团,又用舌头把花瓣推出去。


    她很不满地捏着拳头闹了一下。


    何云煦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抚了一下。


    小满的视野一下高了起来,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张大嘴巴啃了一口他的头发,糊了他一头口水,最后老模老样地叹了一口气,把脸枕在他肩膀上,脸颊挤出粉嘟嘟的婴儿肥。


    迟意心情突然特别坏。


    小满是不是更喜欢爸爸一点?


    她朝何云煦伸手:“我来抱吧。”


    何云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到她怀里。


    迟意刚抱上手,小满突然哭了起来,小手不情愿地推了她一下。她立刻像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心里拔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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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凉。


    她僵到那儿,何云煦伸手把孩子抱回怀里,轻轻晃着哄了哄。


    小满紧紧搂着爸爸的脖颈,拿后脑勺对着妈妈。


    他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迟意病了大半个月,他怕孩子打扰她休息,便不怎么把孩子抱给她,现在小满竟然有些不认得妈妈了。


    迟意见这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差点克制不住情绪。


    这份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睡觉前。


    因为何云煦坚持认为分房会伤害夫妻感情,所以哪怕是生病,两人也是睡在一起,只不过为了方便迟意,两人各盖各的被子。


    哄睡了小满,迟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样都睡不着。


    何云煦对枕边人的动静非常敏感,索性开了灯,起身去热了一杯牛奶。他把她叫起来,让她喝。


    迟意揉了揉眉心,接过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两人都在床边坐着,一个借着床头灯把书拿来看,一个小口地喝着牛奶,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她咕嘟咽下牛奶的声音。


    迟意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心里有些紧张,她想坦坦荡荡和他说,我们离婚吧。但是话到嘴巴,怎么都说不出来。


    牛奶还剩下小半杯,她暗暗地清清嗓,准备开口。


    “小壹。”何云煦先出声,迟意只好把自己要说的话先按下去,问他有什么事。


    “之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她病的这段时间,他想清楚了,管她到底爱不爱他,在健康面前,其他事情都不值得一提。他想和她白头偕老,可她以后能活多久,这还是个问题。


    “啊……”迟意盯着手上的杯子,“没事,没事的。”


    “我呢,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他嗓音低低地说。


    迟意整个人僵住,后背直冒汗。他在说什么?


    小满出生的时候,他的妻子看着乖乖的小婴儿,理所应当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可那是他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只看了一眼,他就深深记住了她眼底藏着的爱意,那是她从未对他露出过的笑容,一次也没有。


    那一刻,他清楚意识到,连继续欺骗自己也没办法做到了。


    “对不起,一直强忍着和我睡在一起,肯定很痛苦吧?可是我却那么自私,总想让你陪我。我知道你想和我分开,但是,宝宝还那么小,我们陪她长大吧。等她大一点,再考虑以后的事,怎么样?”


    他几乎自虐般说出这番话。


    对于他这样从小生长在富贵人家,从小就受到父兄毫无保留的支持和疼爱,上学时是同龄人中的天之骄子,进入社会也游刃有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挫折的人,这近乎是他所能说出来的,最卑微的话。


    唯独遇见迟意,好像通过她,来到了一个无可奈何、一败涂地的畛域。


    迟意喉咙轻轻动了动。他知道的,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他知道她想和他离婚,那其他事情,他还知道多少?


    可是,就算等到宝宝长大了再离婚又怎么样,总归是要分开的。既然迟早会分开,那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了,小满还得再经受一次分离之痛,不如趁着现在小、没记事,一了百了。


    “睡吧,睡一觉就都会好了。”迟意答非所问地说,既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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