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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 42 章

作者:秋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到宋承云瞥开脸,怀夕有些意外,料想是茶水太烫,她将汤匙收回嘴边,轻轻呼了呼,又送过去。


    “胡闹。”宋承云低哑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斥责。


    怀夕却不在意,她只关注到宋承云说话的声音不似昨日那般有气无力,不仅不惧,脸上反而高兴了两分。


    见宋承云没有张嘴,她索性将汤匙直接触到他嘴边。


    温热的清水沾在唇边,动一动就要溢出一般。宋承云不得不张口,喝下这口后马上伸出手,制止怀夕接下来的动作。


    “松毫呢?就这样任你胡闹?”


    怀夕见哥哥真的动了气,脸上漫上两分心虚。


    松毫当然劝了她许久,但她一意孤行,松毫怎么可能拿她有办法,最后只能不太情愿地替她搬来软榻。其间又尝试请她回去,终是无果,最好他也只能做好受公子斥责的准备。


    “不就是在你屋里过了一夜吗?”怀夕也觉得委屈,“你昨日奄奄一息的模样那么吓人,不看着你我怎能放心。”


    宋承云见她眼眶红红,不买账,罕见地更动了气,“这成何体统?万一传出去,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怀夕本就吃软不吃硬,宋承云这般严厉,她更是犟了起来,脱口而出地应道:“不嫁!”


    话音刚落,两人明显都愣了愣。


    “宋怀夕。”温水浸润过后,宋承云声线又恢复成往日那般清冽。


    他一字一字语调分明,明明声音好听得不行,但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


    怀夕见哥哥比她更难缠,软硬不吃,终究心虚,垂下眸不情愿地说:“知道了。今夜就不来了。”


    宋承云目光落在她粉嫩如花瓣的唇瓣上,听着她含糊不肯认错的话语,眼睫压下眸底晦涩,终究只淡淡地应了声,“嗯。”


    -


    怀夕夜里是没有再来,但白天说什么都不听,雷打不动地守着他,除了一些迫不得已要回避的,其他一应事情皆要亲力亲为。


    李太医每日都会上门请脉换药,太子的亲信随从也日日过来探望。


    到第四日,李太医看过宋承云已经有了愈合迹象的伤口后,点了点头,说是恢复不错。他留了专配的药粉,又开了几帖药,和宋承云说三日后他再继续过来复诊。


    储君遇刺,朝野震动。趁此动荡之际,各方势力明里暗里重新洗牌,太子忙得脚不着地。但宋承云醒过来后,太子百忙之中仍来了一趟。


    不过也没有停留太久,与宋承云在屋内停留了一刻钟左右便离去了。


    怀夕丝毫不知外面风云变幻,只知道太子下旨让哥哥在家中休养一段时日。


    而宋承林一行,因宋承云受伤也在金陵多呆了一段时日。


    待第三次登门,才见到宋承云。


    当然前两次也不是宋承云故意不见他们。


    他们第一次来时,宋承云刚被抬回来,还在昏迷。


    第二次来时宋承云状态也不是很好,虽醒了,但因毒性残留沉睡的时间还是有些长,因此怀夕都推了他们的探望。


    直到问过李太医,李太医首肯可以让宋承云出门晒晒日光,偶尔小坐也无妨,宋承晖一行才见到他。


    待客本应在正厅,只是宋承云还不能走动多步,只要就近将他们请到书房。


    书房原本不算小,只是里头又用屏风隔了个小区域,供怀夕平日写字看书用。因此,外间临时加放了几把椅子时,就显得有些逼仄。


    不过宋承晖可顾不上这些,在京中等了这么多日,好不容易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族弟,他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妥帖地提出族里托付之事。


    进来后见过礼落座后,几人先是寒暄关心了一下宋承云的伤况。


    宋承云一直在外求学,跟这几个兄弟不算熟,不过读书人的素养在那,他们远道而来,问什么他也算是皆有回应。


    只是他向来话不多,回的话也是简短。


    说了一小会,宋承晖主动上前,拿出在袖里放热了的信封,“这是族里让我们送来的书信...”


    宋承云看了一眼,抬手接过。


    在他看信之时,宋承林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隔间书桌案上摆着的那盆粉艳的长春花,而后落到桌前看信之人身上。


    宋承林记忆中,这位二哥自小清贵端方,不苟言笑,但的确生了一副不凡姿态。


    他今日着一身锦色袍衫便服,披一件浅青色轻裘披风,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可清隽不减,只衬得那双冷清黑眸更为疏冷缥缈。


    屋内燃着炭盆,坐久了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炭火烧得红火,蹦出一点火苗啪的一声,宋承林不由得想起刚刚被请进来后的那段小插曲。


    那位从小跟着二哥的书童松毫在他们落座后,送了他现在披的这件轻裘披风进来。


    好似已经料到他们公子会拒绝一般,松毫为他披上时,先开口解释:“姑娘说公子不能着凉。”


    言毕,宋承林看到他抬起的手又落了回去。


    显然,宋承晖和宋承炳也看到这一幕。


    他们相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一抹了然:如传闻一般,这位族弟看着清冷不好接触,但对妹妹却是十分疼爱纵容。


    -


    屋内说了什么怀夕并不知道,只是在外面数着时间,李太医交待了,哥哥不能久坐太久......


    好在等她忍不住想借送茶水的名义进去催客时,屋内的人刚好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准备告辞了。


    临走前,宋承晖说起之前青元山上的好风景,在说到怀夕差点扭了脚时,怀夕正好端着茶水款款走了进来。


    宋承云知道妹妹带这几个族亲去了一趟青元山,但这个小意外,妹妹并没有同他说。


    他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到她脚边,看着她慢慢走近。


    脚踝藏在曳地的织锦裙摆下,走路间裙摆漾出轻巧的波浪,应是无碍。


    怀夕一进来,便听到宋承云轻轻咳了一声,头往里一看,内室的雕花窗户开了一半...


    怀夕皱了皱眉,暗道自己粗心,早晨过来替哥哥拿书时本想开窗通通风,倒忘记吩咐小艾关上了。


    来金陵好一阵子了,宋承晖他们对怀夕也已经比较熟悉,所以并没有很见外。宋承林最小,接过怀夕手上的茶水,替族兄们斟满。


    怀夕向宋承林点头致谢,在他们的注视下,走近内屋,把窗户关了起来。


    又闲聊几句,向宋承云兄妹说明归期后,宋承晖他们颇有眼色,适时请辞。


    宋承云不便相送,怀夕将他们送到门外。


    宋承晖对她拱了拱手:“今日叨扰了,见承云没有大碍,我们也好放心回去,妹妹就送到这吧。”


    怀夕也没推辞,让松毫送他们回客栈,她小站一会目送他们离开便折回书房。


    回到书房,果然,看到哥哥还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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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无外人在,怀夕果断提了提裙摆,小跑过去,抽走他手里的书。


    她又将手搀进宋承云臂弯,不由分说道:“我送哥哥回房间休息。”


    宋承云叹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我自己可以走。”


    可他才站起来,就不自主嘶了一声。


    怀夕见状,哪里还肯,学着松毫平日搀扶的姿势,不由分说地将宋承云的手搬到自己肩头,而自己搂着宋承云的腰......


    这样亲密的动作,宋承云下意识就要将手拿开,往后退。


    可他如今腰腹用不上力,架在怀夕肩上的手又被她另一只手及时拉住。


    慌张之下,只能冷冷说了句:“不成体统。”


    可怀夕哪里会怕他,她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搂着他继续往前走,还要教训回去,“哥哥怎么跟个古板老夫子一样,整日体统体统,今日就算是松毫,我也不会弃他不顾,哥哥想要体统,先把伤养好再说。”


    宋承云被怀夕怼得一时说不出话,听到就算是松毫,她也会这般,脸上骤然沉了沉。


    毕竟是男子,虽宋承云只放了一小部分力在她身上,怀夕还是觉得有些重。


    但毕竟才夸下海口,即使力不从心她也不肯示弱,用了站直了些,搂着宋承云腰的手也更紧几分。


    隔着衣裳,宋承云觉得被她搂住的地方又麻又痒,腰间不自觉的颤栗感让他紧紧攥住拳。


    而宋承林折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


    宋承林有一把很是心爱的折扇,不管春夏秋天都携在身上。走到半路时他才发现折扇不在手中,不想两个族兄专门停下等他,他便独自折回来。


    因刚刚才离开,守门的又知道她是主人的族亲兄弟,因此没有再通报便让他进来了。


    到了宋承云院子门外,宋承林原想想寻个丫鬟帮自己取出折扇,可宋承云平日不喜仆侍在旁,松毫正好又被宋承云派出去办事,宋承林小站了一会仍无人经过。


    宋承林想了想,或许二哥还在书房,遂还是提步迈了进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是跨进院子刚转过一道游廊,就看过眼前的场景。


    宋承林一直都以为,宋承云性子冷淡,只是怀夕单方面喜欢黏着她。


    但此刻,前方的男子不复刚刚所见那般,即便重伤坐着,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他竟将身子歪倚在那抹纤弱的鹅黄身影上......


    因男子身材高大,那抹鹅黄身影只能踮着脚尖,愈发将整个人送进男子怀中......


    宋承林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又因隔着宋承云的披风,他看得并不真切。但这样的姿势,不难想象,他们两人靠得多近,多紧。


    凉风送来他们的悄悄话,“哥哥好重......”


    宋承林无端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刺眼。


    在他面前清淡疏离的怀夕,原来对着宋承云,也会有这样乖巧娇柔的模样。


    他们可是兄妹!


    可心底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叮咛:他们可不是亲兄妹!


    正如他,不也是这样为自己那种种见不得人的心思推脱的吗。


    多年前的那股嫉妒在此刻死灰复燃,一口口地啃咬着他的心。


    宋承林紧紧咬着后槽牙,掩下涨得满是血丝的眼眸,无声转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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