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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真假

作者:白竹沁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清漓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进到了魇兽的梦魇里,看到了一些画面,但反过来想想,也算是看到了一些宅子的过去,有了最起码的判断。


    这个宅子曾经发生过惨案,极大程度和她待过身体的那个女妇人有关系。


    于槿期此时站在了最前面,他个子高挑,挡着他们三人,因为魇兽属于含羞草的类型,硬碰硬不得,必须找到魇兽的本体,将其消灭,才可以破局。


    “季师妹,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于槿期似乎也感受到魇兽修为挺高,连说话都变低沉了。


    夜色越来越暗,整个宅子都仿佛被雾气笼罩起来,有些阴森。


    “这个宅子曾被血洗过。”


    季清漓拉着贺兰宵的手腕,在她说出血洗两个字时,少年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季清漓知道那是握紧拳头的动作。


    她侧眸去看少年,只见那蓝眸中隐约笼罩着一层黑雾,将他平日里清秀俊雅的容颜渲染得暗黑起来。


    和刚才用石头砸她的人越来越像。


    季清漓心中有种担忧。


    原书中并没有写贺兰宵的过去,但仔细想想是何种让人难以接受的过去,才会让贺兰宵有从修魔海走出去的决心和杀意。


    她想和他说些什么,但碍于聆音和于槿期在,又不好意思说。


    于是乎,季清漓的手松开了少年的手腕,慢慢下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子体寒,季清漓的手总是冷冰冰的,握住他的瞬间,贺兰宵眼神忽得空洞。


    他总想握得再紧一些,将自己手上的温度全都过渡给她。


    可他抬眸去看眼前的人,女子并没有任何过多的举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握住他只是顺手,就和握住聆音的手一样,没有任何分别,他只是一个比她弱的,需要她照顾的,一个和她下了赌约的“徒弟”。


    心口不知不觉中像是被刺痛了一般。


    灵海中的长剑忽然颤抖了起来,青鸟额间的血滴忽得发亮。


    “怎么了?”


    季清漓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提到的女子在地室。”他垂眸低语。


    “你怎么知道她在地室?”聆音朝着贺兰宵问道。


    聆音声音软甜,她握着季清漓的手,撇头去看季师姐收的这个徒儿,少年长的好看,看起来乖乖的,但她从第一次看到这少年,就觉得这小孩儿不好靠近,内里极有可能是块冰疙瘩。


    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姐要收他为徒,难道是因为长的好看?


    她没敢问过。


    他说女子在地下室,她更是疑问了。


    聆音年纪是六个弟子中最小的,平时大家也都照顾着,把她当小孩儿看,可现在队里最小的成了贺兰宵,她也感觉自己的地位和平时不同了。


    因为性子软,虽然心中有些不开心,但她也算是这少年的师伯,总不能和小辈争长短。


    于是乎,她说话的语气没有质疑,反而是真的想知道少年为何这么说。


    “我听到了。”


    少年声音有些哑,像是在压着什么。


    聆音:“听到什么了?”


    “女人的哭声。”他神色淡漠。


    自从季清漓刚才回神后,她就再没听到女人的哭声,于槿期和聆音自然也没听见,此时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少年。


    怎么他就能听到。


    只见少年长身玉立,蓝色发带随风微动,他微微抬手,一把长剑从灵海中窜出来,瞬间变大,在空中旋转闪着蓝光。


    忽然,长剑飞上天空,如同布阵一般,直直插向地心。


    巨大的灵力波动散开来,地面被砸出一处大洞。


    “在下面。”


    少年迈步从洞口下去,季清漓等人还未问清原因,无奈也跟了去。


    本以为是破烂的地室,却不料这处府邸的地下别有洞天,青石板的内饰纹路华贵,画着繁复的花纹。


    因为他们的到来,四面油灯火光亮起,一条长廊在四人面前铺展开来。


    而就在此时,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忽远忽近,透过地下长廊反倒更加清晰,萦绕在耳畔久久不散。


    于槿期先人一步带头而走,可四人绕了几个弯都没有找到出路,仿佛走入了迷宫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季清漓也觉得不对劲,可刚入秘境第一个灵兽都解决不了,他们四个也太逊了。


    于是大家商量着,决定聆音和于槿期组队走另一条分岔口,她和贺兰宵两人一组,分工合作,毕竟她和于槿期都是神离境巅峰水平,如果遇到危险他们还能顶一下。


    分开后走了许久,依然没有眉目,陷入了死局,听着哭声也渐渐麻木。


    季清漓本想说话,可她忽然察觉到,自从贺兰宵跟在她的身后,便一直没有言语一,季清漓以为他还在因为刚才的事赌气,便没多管,将目标放在了寻找女人身上。


    可找了许久,两人就像是被困在了玻璃罐中,隔着一层玻璃在听着声音。


    听得见,看不见。


    十分不对劲。


    季清漓凝眉,她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墙壁,手指覆在冰凉的石壁之上闭眸。


    忽然,灵识探出的一瞬间,一双血眼猛然与她对视,满满的红血丝从瞳孔处蔓延开来,眼球仿佛要裂开来。


    季清漓被吓得后退一步,直直撞入了一人的怀里。


    “师父,别怕啊。”


    身后的人忽然开口,声音冷厉又邪魅,丝毫不比刚才的眼睛吓人。


    她没有转身,而是保持原状靠在他怀里,带着疑惑叫道:“宵儿?”


    季清漓唇瓣轻启,试探问道。


    可身后的胸膛忽然开始起伏,触感十分清晰,他伸手捏住季清漓的双肩,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禁锢住,季清漓没有乱动


    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然而下一瞬,那人的呼吸极近,贴在耳边,仿佛舌尖在耳后辗转轻舔。


    “师父是在叫我吗?”


    极其阴森娆媚的声音。


    季清漓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鼻尖痣,眉眼清俊,还是那身让人觉得清新的水蓝色弟子服,打眼看去毫无不对之处。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不对,那是一种看着所属物的眼神。


    季清漓感觉到不对了,不是他。


    她装作淡然的模样,温柔问少年:“是啊宵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能告诉师父来秘境是想找什么吗?”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红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好像是在思索答案。


    季清漓不以为意,心中却已了然,她朝着他靠近一步,眼神凶冷。


    “你学的很像他,但有一处不对。”


    千刃早已出现在了季清漓的身后,隐了光芒。


    “他不会对我如此无礼。”


    季清漓话罢,千刃已经朝着少年的心脏处刺去。


    没有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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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惨叫,仿佛刺进了石蜡中,片刻间身边的石墙开始融化,少年身躯湮没成烟。


    而在这一切都消失了之后,季清漓的眼前出现了一处石室。


    女人的哭声就隔着一扇石门,在她前方的空间,极度清晰。


    季清漓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红色灯影渲染了整个石室,寒气扑面而来,冷,彻骨的冷,像是冰窖。


    季清漓因为温差,直接打了个哆嗦。


    女人还在哭泣,季清漓抬眼,看向了石室最前方。


    只见无数根铁链从石室的四方延伸出来,贯穿女子的四肢百骸,将其吊在了半空,血液还在滴答滴答往下落着,铁链的粗细正好,伤处不会让她立刻死亡,却让她饱受着极大的痛苦。


    因为发丝沾了血粘在脸上,季清漓看不清这人是谁,她想看清便慢慢靠近。


    然而女人仿佛察觉到她的靠近,忽然在空中挣扎了起来,链条碰撞出声,撕扯到了伤口,她在空中嘶吼了起来。


    心跳在一瞬间暂停。


    季清漓在这个世界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紧紧握住千刃,再一次靠近。


    这次她看清了那半张脸。


    那是一张烂了的脸。


    红血丝像是爆开在眼珠里,如同蛛网密布。


    因为靠的很近,季清漓看到了女人耳上的珍珠耳饰,沾了鲜血的白色珍珠好生熟悉。


    她的脸已经被砸烂,血肉糊成一块块,没有一处好肉,只有那珍珠耳饰在提醒着季清漓,她是谁。


    季清漓知道这是魇兽的幻境,这个女人也不是真实的实体,都是魇兽幻化出来的虚影,可是看到腐肉还是让她生理不适。


    忍住想反胃的本能,季清漓后退一步。


    殊不知,女人突然开始发狂,朝着她张开了嘴,鲜血从嘴角不停涌出来,她在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像是一头野兽。


    没了舌头,女人的舌头被割掉了。


    季清漓瞪大了眼睛,看到女人瞪着双眼,恶狠狠看着她,便又后退了几步。


    她不得不去猜,这是那个从井里爬出来的男孩干的,砸烂女人的脸,割了女人的舌头,让她生不如死,在黑暗中度过余生。


    可是想再多没用,这些都是过去的场景。


    她们四人从一进门就听到女人的哭声,魇兽的阵眼极有可能在这间石室里。


    季清漓不去管眼前的人,她不知道其余三人现在在哪里,是否遇到了危险,有没有被这里的阵法分开。


    她和贺兰宵走在一起,毫无征兆的,她的徒儿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掉了包,其他人应该处境也不是很好。


    假亦是真,真亦是假,这处的石室定有生门。


    可季清漓在室内找了半天,忍着半空女人朝着自己不停的扑腾动作,还是没有找到阵眼在哪。


    就在万念俱灰之时,季清漓回头,看向刚才自己进来的那扇石门。


    整体化的布局,没有一丝丝空气渗入,没有其他出口,那么入口即是出口,原路返回即可。


    就像家里的门,出也是这扇门,进也是这扇门。


    她拔剑,剑气挥出,石门被斩碎,碎石掉落在地面。


    然而就在石门碎裂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铁链断掉的声音,一根又一根。


    季清漓回眸,只见空中吊着的女人忽然翻身落在地上,扭曲着四肢朝着自己极速爬了过来。


    完了,阵眼好像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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