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眼见皇后娘娘终于回过神来,卫凝香赶紧说:“皇后娘娘,奴才恐怕是中了嘉妃和令贵人的暗算了。”
富察皇后眼神凝住,透出少许锐利:“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卫凝香把几个月前嘉妃与令贵人邀请她上门做客的事情说了。
富察皇后听完快气死了,看她就像看一头蠢猪:“你明知道嘉妃和令贵人可能对你不利,你还上门赴宴?”
卫凝香有些委屈:“皇上不喜欢我,一心只惦记着令贵人,令贵人说要把她讨皇上欢心的法子教给我,我没忍住,就去了……”
卫凝香似笑非笑:“没想到她教我的法子真有用,我给皇上织了一双丝袜,皇上就愿意跟我说话了。”
富察皇后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她捏了捏眉心,吩咐左右:“去请太医,多请几个!”
太医请来了,轮番为卫凝香诊脉,都说卫凝香身体康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卫凝香想不通:“那我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呢?”
富察皇后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其实根本没有下药,卫凝香,她们是在吓唬你!”
卫凝香愣住,半晌才道:“这不可能!吓唬我,我就怀不上了?太荒谬了,天底下没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富察皇后摇摇头:“未必,人心里的念头有时候就是能影响身体。岂不闻望梅止渴?还有杯弓蛇影,弓箭在杯子中的倒影能将人活生生吓病,她们假装下药当然也能吓得你无法怀孕。”
卫凝香不停摇头,显然不愿意接受事实。
富察皇后沉声道:“而且你说她们下药,她们哪来的药?御药房抓出来的每一副药都是有数的,给谁用了?用了多少?药渣怎么处理?中间是否有差错?都有专人核对查验。”
卫凝香:“那、那贿赂太监,让太监从宫外夹带进来呢?”
富察皇后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漠:“那她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想去过一过地狱般的日子。”
她眼眸微垂,看见卫凝香懵懂的表情:“你想一想,后宫妃嫔贿赂太监从宫外夹带药进来,意味着什么?”
卫凝香思索片刻,脸色突变:“意味着……这味药随时可能以各种方式出现在皇上的饮食中?”
富察皇后颔首:“虽说有侍膳太监为皇上试毒,但规矩是规矩,人是人,总有疏漏的时候,而且皇上就是天底下最不讲规矩的人,他吃一块妃嫔送上来的点心,喝一口妃嫔送上来的茶,难道侍膳太监会不长眼地凑上去说:皇上,让奴才先尝一尝吗?”
卫凝香恍然大悟。
富察皇后道:“如果嘉妃真的让太监从宫外夹带药进来,那么无论是什么药,她都罪犯欺君,涉嫌谋逆。这样的大罪,任凭她娘家父兄有多得力,她生下几个皇子公主,她有多讨皇上开心,都将一败涂地。因为皇上就是皇上,绝对不能容忍哪怕一丝的威胁存在!”
卫凝香:“……所以,我真的是被她们糊弄住了?”
富察皇后颔首,深深地看着她:“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卫凝香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久久不语。
弘历说不召妃嫔侍寝就真的不召妃嫔侍寝了,只是偶尔找皇后说说话,又或者去看一看久病缠身的贵妃,还有几个有孩子的妃嫔,享受一下子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年轻的妃嫔们私底下怨声载道,那些年纪大的妃嫔们有地位有孩子还有皇上的旧情,她们却是什么都没有,不赶紧趁着皇上年轻邀宠生下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然而魏敏无所谓,甚至有些高兴。
因为乾隆真的很难伺候,要在□□和精神双重上给予他足够的愉悦体验,他才愿意一直青睐你。
每一次伺候乾隆,前期她要绞紧脑汁准备一个新话题,做足准备,保证能在乾隆面前完美而自然地展现出来,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中期她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面带笑容,情绪稳定,既要让乾隆感觉到她对他的敬畏,又要让乾隆感觉到女人与男人相处时自然而然的暧昧亲昵,还要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机灵,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保证自己不说错话,不做错事。
伺候一次下来,魏敏简直要累瘫了,回去要在床上躺一天才能缓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就好比现代社会伺候甲方的乙方,在公司的打工牛马,甲方消失,不用工作,但钱照发,哦~简直爽死了!
而且皇上不叫卫凝香侍寝了,又因为嘉妃有四阿哥时不时来看一看她,嘉妃没了紧迫需求,也不再天天往魏敏身上加压。
魏敏的禁足也解除了,她没事就在圆明园到处闲逛游玩,度过了进宫以来最快乐的一个秋天。
很快气温越来越冷,魏敏跟着大部队回到紫禁城,住进永和宫后院的主殿,同顺斋。下人们将天然图画西配殿里的家具装饰一比一还原到同顺斋,让魏敏感觉很舒服,要不是地方窄些,抬起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她还以为自己仍然待在圆明园没回来呢。
云裳女红技艺高超,带着几个宫女给她做夹袄,做棉裤,做貂皮袍子,做氅衣,做斗篷披肩。
紫禁城大雪过后,她里头穿着棉衣棉裤,外头穿着貂皮袍子,再在最外头披一件厚厚的斗篷,手里捧着锦缎棉套兜着的小手炉,脚上穿着厚厚的皮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御花园的雪地里,听见雪层被她踩得咯吱咯吱响,心里兴奋极了。
“令主子,您当心啊!”
宫女太监们围在她身边,全都弓着步弯腰伸出双手,深怕她一脚不慎踩歪摔倒,准备着随时接住她。
胭脂苦口婆心地劝她:“主子,您出来吧。好好儿的,宫人扫出来的道您不走,您非要踩在雪里头,摔倒了怎么办呀?”
魏敏兴奋地踩来踩去,像极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J市小富婆,浑身散发出人来疯的劲儿,咯咯直笑:“你不懂,下大雪,踩雪最好玩儿了,我还没踩够!”
魏敏蹦来跳去,鼻尖红通通的,喘出大口白气跑到花坛边边,随手将手炉塞给旁边的人,用暖和的双手捧起全新的蓬松洁白的雪。
“你想干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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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堆个雪人。”魏敏兴致勃勃地回答,回答完了她才感觉不太对劲,一回头,皇上站在她后面,手里还捧着她的手炉。
她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哗啦一声就跪雪里了:“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听到静街的鞭声呢?”
弘历扶起她,给她拍裤腿上的雪:“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朕很可怕吗?”
魏敏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是,是臣妾这个样子,出现在皇上面前,实在失仪。”
弘历不以为意:“你又不是故意的,朕恕你无罪,你不用担心。”
他兴致勃勃地蹲下来,双手插进雪里:“不是要堆个雪人吗?朕和你一起堆。”
“啊?”魏敏勉强笑了两声,甚至不敢让他看出来她不情愿,赶紧也蹲下去和他搭话,“皇上也有兴趣吗?真是出乎臣妾的预料呢。”
“兴之所至,偶尔玩一次也觉得挺有趣的。”弘历在雪里团出一个大雪球,开始修剪形状,“朕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了,看见你玩得那么开心,朕心里也痒痒的。”
魏敏呵呵笑着,心里暗暗懊悔和着急。
秋天在圆明园玩得太嗨了,环后湖九座岛,地方特别特别大,而且九座岛之外,只要请示了皇后也是能去玩的,皇后一般不卡她,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遇见皇上。
可是紫禁城太小了,能玩的地方只有一个御花园,御花园又那么小,站在东边都能看见西边的墙,可不就容易遇见皇上吗?他出行还不静街,弄得她躲都没办法提前躲。
这下好了,她什么话题都没有准备,拿什么跟乾隆谈天说地啊?
如今之计,只能期盼她的急智了,希望她足够机灵,能把握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偶遇’,而不是把事情搞砸。
魏敏迅速地调整好心态,笑眯眯地问皇上:“您做的什么呀?”
弘历将雪球修剪成四四方方的形状:“雪人的躯干啊。”
魏敏一脑袋问号:“躯干?”雪人的躯干不就是两个球吗?
弘历点头,认真地说:“雪不是砖石,如果直接做出两条腿无法支撑,所以先做出四四方方的躯干,再在躯干上雕琢出四肢,方能稳当。”
有道理耶,或许这就是古人的智慧和审美吧!但魏敏还是想做两个球堆在一起的雪人。
她凑过去,亲密地扒住弘历的肩膀撒娇:“臣妾想做的雪人和您的不一样,臣妾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个雪人吗?”
弘历手里忙活不停,不在意道:“行啊,你做一个我做一个,到时候看看咱俩谁做得好?”
魏敏高兴地应了:“谢皇上!”
她在旁边团起一个大球,又团起一个稍小些的球,抱起那个小球放到大球上,拍一拍压实,然后就开始打扮。
先找两根树枝插在大雪球两侧当手臂,再叫太监去大厨房要一根胡萝卜和几颗桂圆干做鼻子和眼睛,又让宫女找两块布来剪一剪当小衣服,再做一顶小旗头放在雪人的头顶上。
“好啦!我的雪人堆好啦!”魏敏站起来拍拍手,捧住宫女送来的小手炉,快乐地大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