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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作者:映青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酒吧里灯光昏黄,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和酒精的气息,刺激着燕舒的嗅觉。


    她又入梦了。


    今天的地点很新鲜,酒吧。


    是因为和纪佳时喝酒的原因吗?


    酒吧的装潢简约而复古,深色的木质桌椅和裸露的砖墙相映成趣,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低垂的铜质吊灯,灯光柔和而温暖,燕舒的手撑在桌面,灯光洒在冰凉的桌面,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晕。吧台后的酒驾上,各色酒瓶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燕舒拿起面前的酒杯,杯中酒水已经被喝了一半,她摇晃酒杯,已经融化了一般的冰块再次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咛声。


    握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她的视线扫过四周,酒吧空间不大,但此刻,只有三人。


    她、纪佳时和座位正对面乐队舞台上的男人。


    男人她认识,是今天现实中刚见过的吉他手,他的气质很独特,相比于是一个乐队的吉他手,燕舒觉得他更像一个艺术家。


    艺术家总是有一种悖逆世俗的气质,但这种气质和他外表干系不大,更多的是他流露出的感觉。他站在黑暗和微光之中,手指夹着烟,低头看她,似乎很不好惹,但说话的语气又很平淡。感觉如果下一次再撞见这种事,他会站在两人旁边,从容镇定地点燃那支烟,边抽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


    他出现在她的梦里,燕舒虽然有些讶异,但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梦里见过的不只有纪佳时、陆寻春几人,梦境除了挑选这几名常客之外还会选择邀请一些她刚刚见过的人。比如同时梦见纪佳时和陆寻春的咖啡馆中,还坐着四个女孩子,她现实帮助了她们,所以梦里她们帮她教训了陆寻春和纪佳时两人。比如现实中没有见纪佳时等人,但依旧入梦,因为现实中看了李梦音分手全过程,梦里对方则跪在李梦音面前求复合。


    梦境的触发并不是只需要纪佳时等人,更重要的是现实中刚刚发生过且触动过她的事。


    只不过,纪佳时等人算是梦境的固定选项,而其他人则是因现实波动而入梦的其他项。


    虽然理清了思绪也说服了自己,但燕舒依旧有股怪异感,因为梦境中的人都是“有事做”的,他们是梦中剧情的主要人物,他们身上是有人物设定和剧情安排的。现在,燕舒已经很熟悉梦境的趣味了,她不觉得对方只是梦境安排给她弹奏唱歌的。


    酒吧少了一个吉他手又会怎样?


    反正梦里都是合理的。


    男人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在和燕舒相互对视许久后,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波动琴弦,吉他的音色温暖而低沉,像是大提琴般浑厚,带着一种深沉的共鸣。他开口,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股沙哑的质感,仿佛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一般。


    最开始,燕舒以为他不适合唱歌,因为他在乐队里的定位是吉他手而不是主唱。但他开口解释时,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就知道她一开始的想法是错的。


    现在,梦中,她听见他唱歌,是一首英文歌,《AllofMe》。


    "Allofme,lovesallyou…"


    (“全部的我,爱着全部的你……”)


    "Loveyourcurvesandallyouredges,allyourperfectimperfections…"


    (“爱你的曲线和棱角,爱你所有的完美与不完美……”)


    音乐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最神秘复杂的‘语言’,音符没有文字,但流淌得那么直白,带着音乐人的情感。之后,歌词出现,但对情感的表达不过是全部的百分之几。类似于“冰山理论”,作品中的文字和表面情节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部分了,剩下的隐藏在冰山之后。


    言已尽,意无穷。


    音乐动人,氛围正好,燕舒转动转椅,将上半身斜靠在纪佳时身上,头枕在他胸膛,手中酒杯轻晃,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旋转,她抬手,小口喝,冰凉的酒液入喉。


    燕舒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音乐欣赏美。


    对方唱歌时实在太有魅力了,她被他吸引了,在梦里。


    那怕身边有纪佳时,可燕舒也不想隐藏什么,她只想在梦里安安静静地享受音乐,让脑袋空白,不做任何思考,安心地放松。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被他的声音和姿态吸引,无法移开视线。舞台上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阴影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拔的鼻梁间交错,显得格外沉静而神秘,充满艺术家的气息,想让人探寻却又明确地亮起危险示警的红灯。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并不是紧紧锁定她,而是在她身上移动,在灯光闪烁中,燕舒恍惚感觉他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冷漠又凶狠,像一头在磨爪子准备捕猎的饿虎。


    “学姐。”纪佳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靠在他身上,两人相互依偎着,此刻他低着头,贴近燕舒低声耳语。但他并不是完全侧身的,他的眼睛盯着台上的男人,露出挑衅。


    “嗯?”燕舒收回视线,微微仰头与纪佳时对视。


    刚刚只简单扫视,且心神被舞台上的男人吸引,有些忽视他了,现在对视,燕舒才发现纪佳时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有些憔悴,昏黄的灯光洒在他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阴影。他凝望着燕舒,那么认真,但眼神中透出一股悲伤与空洞,少年人身体坐在这里,但似乎灵魂的力量被分割走了。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青筋。袖口上还沾着几滴酒渍,像是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时不小心洒落的痕迹。他的下巴上冒出了细密短促的胡茬,显得人十分颓废。


    燕舒感到有些不对。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便听纪佳时开口,声音沙哑,“学姐,你醉了吗?”


    啊?


    燕舒摇头,她没醉,但纪佳时应该是醉了。


    她斜眼看见,他桌上摆着几杯酒,都见了低。


    见她摇头,纪佳时嘴角微勾,但笑意不达眼底,“我没醉。”


    “一般醉酒的人总喜欢说我没醉。”燕舒说得很认真。


    “真的吗?”纪佳时问。


    他问得也很认真。


    燕舒笑了,她觉得很有趣,她第一次做梦在梦里见纪佳时就是因为自己醉酒许下了心愿,且发酒疯遇见了纪佳时。


    她似乎还没问过纪佳时遇见她醉酒时心里想什么,现实中大家都很克制。想互相靠近却带着虚假的礼貌面具。于是,燕舒问:“纪佳时,你第一次遇见我,撞见我醉酒耍酒疯,当时什么感觉?”


    她有些好奇。


    纪佳时看着她,眼中眸光微闪,“我第一次见你,也是你第一次见我。不是你醉酒那晚。”


    燕舒瞪大眼睛,心中很震惊。


    她想起身,但纪佳时的手握住她的手,连她刚刚手上拿着的酒杯都拿走,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上,只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没有摘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人总是对第一面和最后一面记忆深刻,所以燕舒记得和纪佳时的一次见面,但她并不认为那是两人认识的初始,因为她并不觉得那一面对方会记得她。


    但他记得。


    燕舒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她看着纪佳时,一时有些无言。


    纪佳时则继续说着,他面上笑着,似乎回忆勾动了情绪,“至于你醉酒,我觉得很可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当时对我告白,虽然是你因醉酒闹出的笑话……”


    “但学姐,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忆都在想,如果我当初答应就好了,我赖上你,就不至于我现在这么痛苦。”纪佳时握着燕舒的手用力,身体也前倾凑近,说到“痛苦”二字时,他皱起了面容,似乎此时真的因为受伤而疼痛难忍。


    燕舒懵了。


    这又是什么剧情?


    纪佳时松开燕舒的手,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道:“学姐,我醉了。”


    说完这句话,他低头朝燕舒吻来。


    对于纪佳时的亲吻,燕舒并不陌生,也不抗拒,她虽然没搞懂剧情发展,但现实中刚刚吻过,梦中再吻,也不是不行,并且,他刚刚说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


    他的话再次为他的真心押注,赢得了燕舒的一分信任。


    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停了,停在了高潮,没了音乐声,整个酒吧陷入了寂静。但燕舒没有注意,此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面前的人吸引,他低头要吻她,她轻轻抬头,许可了这个吻。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快速又有节奏,一声声踩在燕舒的心上。不需要什么前情提要,只要神经稍有敏感性,就会懂得这种急促步调带来的危机感。


    燕舒下意识偏头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三个人的酒吧,是谁的脚步声不言而喻。可她的后脑勺被纪佳时捧住,身体被他环在怀中,只能微微侧头。但还没抬头,就察觉一道阴影落在她身上。


    男人站在两人面前。


    危险的预警,极强的压迫感。


    燕舒察觉,纪佳时也没动作了。


    “你在做什么?”男人问。


    他的声音蕴含着怒火。


    很奇怪的质问,燕舒抬头,发现他一双冷眸寒意凛冽,面无表情盯着纪佳时。


    在燕舒的梦里,出现过现实中只见过一次但在梦中成了主要剧情任务的人,那人叫白榆,并且是纪佳时的室友,不过也是因为只见过一次,燕舒很容易忘记这人。但此刻,她想起来了。


    他们的情况,很像。但她不觉得是他们见了她一面就喜欢上她了,只是拉入梦境罢了。


    “做什么?”纪佳时也沉下脸色,然后勾唇笑,“我只是在挽回我的女朋友。”


    “可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嗯,所以呢?”


    被人俯视的感觉很不好,何况俯视他的人是他的情敌,纪佳时松开燕舒站起身和对方对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封秋扬,你真够不要脸。”


    念出对方的名字,纪佳时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污染,心中既恶心又愤怒。


    喜欢燕舒的人有很多,想撬墙角的人也很多,但能够恶心纪佳时人则少之又少,这个人没有道德没有廉耻,心极脏极恶。


    详细一点的解释就是,一群人想登山顶争夺第一,封秋扬会在起点就铲除所有竞争对手。


    在燕舒还是纪佳时的女友时,封秋扬对其进行了精神打压。他的所有行为都逻辑自洽,勾引燕舒说是带她打破世俗束缚,前往一段新的旅程,而纪佳时则是束缚燕舒的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娇夫,一个毫无灵魂意趣的短暂‘□□乐’,他们新旅程的绊脚石。


    纪佳时之所以能中计是因为爱人时总会产生自卑感,且燕舒身边的人并不少,他患得患失,最终导致和燕舒在数次争吵后彻底结束关系。


    于是清醒后纪佳时发疯了。


    他要抢回燕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去争抢。


    杀人者人恒杀之。


    既然封秋扬做了这件事,他纪佳时也可以同样做回去。


    “你配不上燕舒。”虽然因为刚刚的画面生气,但封秋扬对于这件事很是笃定,语气平淡到像是在定棺盖论。他看不起纪佳时,因为男生年轻又愚蠢,如果不是时机刚好对,如果不是燕舒善良,怎么会拥有“男朋友”这个身份。


    他视线平移,看向纪佳时身旁的燕舒,伸出手,“燕舒。”


    燕舒没动,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巡游,通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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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交流,她已经知道三人目前的身份信息了。


    她的现任和前任。


    只不过,为什么这个叫封秋扬的男人会成为她的现任,而纪佳时者是前任?有点离谱。


    她刚刚还主动靠在纪佳时身上,他低头索吻,她还同意了,主动仰头。


    她又被梦境戏耍了。


    看着面前两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和伸手做出的邀请,他们让她选择。


    又是选择。


    燕舒感到厌烦。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部都要。可燕舒对男人的观感很复杂,她确实被他吸引,但因为陌生,她不是特别想选他。


    并且因为刚刚和纪佳时的交流,燕舒对他好感翻了几番,她又怎么能不选他呢?


    燕舒拿起桌上的酒杯,刚刚被纪佳时从她手上拿下,放在了桌上。她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冰块已经化了,可凉意未散,杯壁挂着水珠,酒液入喉,凉得人心惊。


    “你们为我打一架吧。”燕舒轻声道。


    她就是想着好玩,也期待看见想看的画面。


    这是她的梦境。


    纪佳时愣住了。


    打一架?然后?


    有些话不用说明。


    他握拳,然后就看见封秋扬侧头斜睨他。


    封秋扬是个疯子,并且是个很危险的疯子,下贱且不要脸,没有道德,所有脏话都可以用来骂他。但重点是这个人的危险,纪佳时在他手上吃过亏。


    可他不会放弃,哪怕打得鼻青脸肿,他都要赢。


    却只见,封秋扬歪了歪头,然后猛地举起手上的吉他朝纪佳时砸去。这一瞬间,纪佳时意识到,从一开始,封秋扬就握着吉他,然后他的反应太快了,整个动作流程太顺畅了。


    纪佳时后退侧身想躲避,但……失败了。


    这个疯子……


    脑袋好痛,纪佳时抬手摸了摸头,灯光下,血液暗红,他抬眸看向燕舒,见她也怔怔地望着他。


    好丢脸……


    再一眨眼,封秋扬遮挡住他看向燕舒的视线。


    思维越来越慢了,纪佳时张嘴,却发不出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前逐渐天旋地转,直至彻底黑暗。


    “蠢货。”看着地上的人,封秋扬将吉他立在地上,轻哼了一声。


    他很愉悦,哪怕他读出了刚刚对方骂他的话。


    贱人。


    他不在意,胜利者总是有着宽大仁慈的胸怀。甚至,他还会鄙视地上的人,怎么连骂人都只会几个词啊?来回反复骂,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转身看着坐在转椅上的女生,她握着酒杯的手僵住了,望着地上的人,有些无措。


    现在的状况超出了燕舒的预想之外,这和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不应该互相有来有回地打吗?怎么纪佳时被一招打倒了?看着他满脸的血,那一瞬,燕舒真的慌了。但很快,她记起,这是梦里。


    没事的。


    没事的!


    她稳住心神,又喝了口酒,冰得人思绪都镇定了下来。


    将视线从地上的失败者身上收回,燕舒看向面前的人,心想,纪佳时都被打晕了,怎么梦境还不结束?


    梦境太真实,地上的血还在流,要是现实,再不打电话给救护车,说不定人就凉了。


    纪佳时真的没事吗?


    “不要看他。”


    “看我。”


    男人凝视着燕舒的眼睛,走近,他手还握着吉他。


    吉他已经烂了。


    “你……”看着他,燕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的感觉对了,这是个很危险的人。但反差也太大了,他刚刚唱歌时她又确实被他吸引了。


    现在,她有些怵他。


    男人再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他松开吉他,琴身重重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打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俯身环住燕舒的腰身,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道:“我赢了。”


    赢家该有奖励。虽然她没有说,可他可以索求。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毕竟刚刚轻而易举地举起了吉他打倒了一个人。燕舒呼吸一滞,身体后仰贴近了身后的桌子。


    “燕舒。”他又喊她的名字。


    语调轻柔缠绵。


    明明只是两个字,偏偏他喊完她还觉得有勾子在她心上晃,像是一片羽毛轻柔地拂过她的手掌。


    痒痒的。


    “嗯。”


    “我爱你。”


    燕舒怔愣。


    他贴近,喉结滚动,微眯着眼,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我赢了。”他再次重复。


    “嗯。”


    燕舒听懂了他的意思,可她和他不熟。虽然他长得帅,唱歌时特别有魅力,但她不想吻他。


    “你松开我。”


    他缓缓起身,眼里溢出笑意,他在等待她的奖励。


    燕舒坐直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站立着,她要仰头看他才行。


    燕舒视线落在自己右手的酒杯上,里面的酒还没喝完。


    “你太高了。”


    他微微俯身。


    “还是太高。”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她。


    乖巧听话得不可思议。


    但是有些凶,就算当狗,也很难对他放下戒心。


    太凶看起来会噬主。


    “张嘴。”


    燕舒转动手腕,酒杯摇晃,酒液从高处流出,他伸出舌头努力吞咽,可酒液在滴落过程中流出,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脖颈,然后打湿领口。


    酒倒完,他舔了舔唇,拉住燕舒的手,“不够。”


    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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