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渺?”季竹心也顺着声源看了过去,可待到她看清那女子长相后,她却怔住了,下意识重复一句。
那女子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见是季竹心她眼前一亮,道:“姐姐?!”
季竹心看着面露惊喜的女子,终于确定眼前的季小渺就是麦苗。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季小渺惊喜过后,理智回笼。
她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季竹心二人,隐隐明白过来他们此刻的处境,“还有,宋大哥?你怎么也……?”
季小渺与宋柏元并不熟悉。
季小渺十来岁时曾与他见过几次,倒是清楚他的模样,可平日两人几乎没有交集,季小渺除了知道他姓宋,是府中的侍卫外,其余并不了解。
可今日,他却与季竹心二人一同出现在此处,季小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们两人怎会穿着如此朴素?又怎会这般打扮出现在离洛阳如此遥远的临川?
难道是……私奔?
不对!
季小渺猛然摇了摇头,她记得殿下是女人啊?
况且姐姐只是殿下名义上的侧妃,又怎么可能会私奔到这里呢?
难道……
季小渺脸色宛若调色盘似的变换莫测,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季竹心见她面色纠结,就知她在想些什么,忙解释道:“一言难尽,洛阳情况有变,所以一路逃来此处。”
她总不能当着这些山匪的面说自己来剿匪的,便只能删繁就简、长话短说。
听到这话,季小渺也明白,季竹心此刻不方便多说。
“金哥,这是我在洛阳时的朋友,能不能……?”季小渺看向那为首的壮汉。
金泰本不欲放了两人,可季小渺身后有人,他也不敢怠慢,他只得按下心中不忿,暗道了声晦气。
金泰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和善一笑,对着她道:“自然自然,既然是小渺的朋友,哪有不放的道理!”
“多谢金哥!金哥果然如二当家所说一般,仗义!”季小渺见他眼中明晃晃的不满,却还是装作没看到,咧着嘴肘了他一下。
“她真的这么说我?”金泰听到这话,眼中的喜悦几乎溢出,可反应过来后,他又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似乎有些太过急切了些。
不会被季小渺看出来吧?
“是啊!”季小渺察觉到他的异样,反倒愈发真切地笑了,“还说您是她的得力助手,只要有您在啊,就不愁遇上危险。”
才怪!
季小渺撇撇嘴,心中充满不屑。
二当家确实与她说过金泰人听话不错,但评价却是“有勇无谋”、“人傻听话”、“鲁莽行事”之类的。
不过,人都爱听些好听的,季小渺从这些评价中提取出了夸奖的部分并加以润色,说起来自然毫无负担。
仗义?
当然,在山寨的议事堂贴的大字就是“义”,山寨中的人自然是“仗义”的。
得力助手?
当然,指哪打哪,让他向东他绝不向西,可不就是得力助手?
不愁遇上危险?
当然,有这大块头在前面挡着,当肉盾都能给她们拖延些时间,可不就是不愁危险?
季小渺自觉自己已经深得季竹心真传,把睁眼说瞎话贯彻地淋漓尽致。
“哪有哪有!”金泰挠挠脑袋,颇有些害羞,“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
“好好好,您慢走。”
金泰心满意足地离开,门口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先去我房间吧!”季小渺没有急于叙旧,而是带着他们向寨中走去。
几人走了数十米,便见一处十分显眼的建筑,季竹心瞥了一眼,见到了上书的“议事堂”三字。
还是熟悉的字迹……
这字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她满腹疑问,心不在焉地跟在季小渺后头。
“小心!”宋柏元轻声提醒道
经他提醒,季竹心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差点踩到了地上的水坑。
她抬起脚跨过,转头和他说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你有没有觉得,那牌匾上的字迹很熟悉?”
宋柏元摇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字迹。”
这就奇怪了……
这些年来,宋柏元几乎无时无刻不跟在她后头,但凡她见过的笔迹,宋柏元也都见过。
如果他也没有印象,那她怎么会……
“到啦!”季小渺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季竹心只能暂时压下怀疑,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季小渺的住所并不算偏,离刚刚的议事堂也不过几十米便到了。可令季竹心感到诧异的是,季小渺的住所竟然……如此……豪华?
不,也算不上豪华。
但相比周围几栋稍显寒酸的住所来说,确实是精致许多。
“你这房子……挺不错啊?”季竹心有些好奇,“你为何决定要在此处落脚?”
“说来话长。”季小渺边说着便将二人引进门,又给他们各自添了一杯茶。
随后季小渺才坐在他们身旁,捧着茶悠然道来:“当日我离开府中后,便与虎子又去了吴郡。”
“好歹是我二人待了数年的地方,也更为熟悉些,便在那里待了一年。”
“可后来,一次偶然,虎子与一官家小姐看对了眼,半年后两人便成了亲,因着虎子无父无母,索性便当了那家的上门女婿。”
“我想着,若继续待在吴郡,日后就我一人,太过无趣,干脆就拜别了虎子,准备四处走走,见见山河湖海。”
“于是准备去豫章看看……在豫章待了十几日,我又想着去临川转转。”
“当时我虽对临川山匪有所耳闻,但到底还没遇见过,也存了几分侥幸心理。”
“谁料刚一入临川便遇到了盔邻寨山匪,那日,便是金泰挡在了我面前。”
“见他生的如此健壮,正面对决我必定打不过,便只能将钱财尽数交予他。”
“可他们竟还要劫色,我只能暂时放弃挣扎,任由他们带回。”
“我本想找机会溜走,却没想刚巧迎面遇上二当家。”
“这二当家……”季小渺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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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杯喝了口茶,她抬眼看了下季竹心,又迟疑道,“姐姐你认识的……就是夏姑娘。”
“夏姑娘?”季竹心疑惑了一瞬,转而忽地想起一人,“夏泠?”
“是。”季小渺点点头,又解释道,“夏姑娘救了我,那时山寨初立没几年,人少事多,我便留下来帮忙,随后便在此住下了。”
“可……”季竹心心中满腹疑惑。
“她为何会落草为寇?”季竹心问出了关键问题。
“因为大当家是她哥哥呀。”
听到这话,季竹心彻底明白过来。
数年前夏泠便是因为要去寻这世的哥哥,因此才离开了洛阳,那时她本以为夏泠过个几年便会返回洛阳,可没想到如今竟在临川安了家。
“原来如此。”季竹心点点头,转而又问起了虎子的情况,“虎子这事倒是没和我说过,他竟没给我递婚贴?甚至连个信也没递来?”
此话一出,季小渺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季竹心收养他们多年,他们四人从前即使身处万里之外,也会一年送一次信报一次平安。
可虎子连这终生大事都未告知季竹心,实在是……奇怪。
更何况,她与虎子也算是有几分情分在,可那日婚礼后,她便再未见过虎子。
曾经她自以为虎子对她有几分好感,而她也同样,在相处中生出了几分情愫。
可两人均未戳破那层窗户纸,哪怕后来再次离开洛阳后,他们二人也未提及过此事,季小渺当时便以为虎子只是害羞,自然也未主动戳破。
两人便保持着这微妙的关系,直到……
在吴郡又待了半年后,某日的早上,虎子却突然敲开了她的房门,说是要告诉她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见他神情严肃,她本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虎子吞吞吐吐,许久后,才终于说出他即将成亲的消息。
这仿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瞬间打破了季小渺的幻想。
她怔愣许久后,咽下心中苦涩道了声“新婚快乐”。
从此后,她收起了那份好感,只将他当作哥哥般相处。
再后来……
成亲那日,她并未去观礼,而是在两人租住的房子里放了一封告别信。
如今季竹心一提,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虎子那日告诉她自己要结婚时,为何要吞吞吐吐?为何半年里从未见他与哪个姑娘走近,他却突然要结婚了?为何结婚已然一年多过去,虎子却还未送信告知季竹心?
太多不对劲堆在一起,季小渺实在无法忽视。
“我要去吴郡看看,明日我带姐姐你去见夏姐姐!”季小渺向来是行动派,发现事情不对后,她再也待不住了。
“啊?”季竹心迷茫地眨了眨眼。
她不就问了一句为何虎子没回信给她吗?为何突然就收拾起来了?
收拾了一会儿,季小渺想起季竹心二人还在这里。
想着也不差这一日功夫,季小渺又坐了下来,解释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如此,你赶快收拾,明日我们自己去见夏泠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