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距离宫门数百米距离后,季竹心才转而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十皇子府
夜深人静,顾询墨坐在书房里等着消息。
今日季竹心行动计划的太过仓促,顾询墨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顺着她的意,回到府中焦躁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渐渐更黑了,顾询墨盯着眼前噼啪作响的火烛,不由自主发起了呆。
忽地,窗边传来了规律的敲击声,听到熟悉的两短一长的敲击声,顾询墨赶忙走上前打开了窗。
季竹心从窗户翻了进来,顾询墨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疑惑,“门没锁,为什么要从窗里进来?”
“你不懂,这么进来才显得我很有实力。”季竹心颇为自得。
“行吧……”顾询墨表示尊重。
但见季竹心心情不错,顾询墨也明白——这次行动,成了!
“哎!”季竹心猛地灌了两口水,才如释重负叹了口气,“这顾赟川这次要是没我帮忙,怕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没等顾询墨回答,季竹心又道:“下次你找他多要点好处,毕竟救命之恩呐!”
“好好好。”顾询墨颇有些无奈,她摇了摇头感叹道,“也不知今日救了他日后会不会多生事端。”
季竹心想了想,道:“可若不救他,我们之间面对的便是顾卓诚和傅铮了。”
“这两人本就阴险狡诈,更何况如今两人还联了手,若没有人在前面挡着,咱们日后更难过啊……”
“哎。”顾询墨叹了口气,“只是……原先捡漏称帝的计划,怕是不成咯。”
“不成便不成吧……眼下韬光养晦才是最佳选择。”季竹心安慰道,“至少咱们目前多个顾赟川这盟友,日后夺位的希望也更大些。”
“是啊……”
季竹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顾询墨:“今日让你去后厢房一趟,你把她带回来了没?”
“自然!”一经提醒,顾询墨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我将她安置在隔壁小院,也吩咐了朱三几人看守着,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今日夜已深了,不若明日再去见她?”
“也好。”季竹心点了点头。
顾赟川谋逆这事彻底解决,季竹心躺在软塌上长舒了口气,思绪也不自觉回到了今日下午。
午时
季竹心兜了一大圈,也不知最后绕到了哪里,才找到了个离前院八丈远的厕轩,出来后她又顺着小径向前院而去。
可皇家园林规模宏大,园林内又是弯弯绕绕,季竹心走着走着便迷了路。
这皇家园林,说好听些是曲径通幽,可对季竹心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
她前世就是个路痴,简单些的路还好些,但她就怕相似的建筑,亦或是弯弯绕绕的曲径。
若不然,她今世也不会因宫道相似而迷路,更不会因此阴差阳错结识顾询墨了。
如今这皇家园林道路复杂,季竹心沿着小径走了许久,也未找到回前院的路,索性准备去附近找个宫女太监问问路。
又走了约莫百米,季竹心终于看到了希望——假山后站着一身着丫鬟服饰的宫女。
季竹心想喊她一声,又怕高声喊叫给她吓一跳,便准备离近了再喊,可谁知她走近一看,这“宫女”却是个熟人。
文雪亭神色紧张地躲在假山后,她手扶着山石,借着山石的掩映向着远处的月洞门望去,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见文雪亭面色有异,季竹心咽下刚要脱口而出的呼唤,察觉到几分端倪,她下意识便闪身躲在了一旁的古树后。
古树参天,约合三人抱粗细。
季竹心躲在古树后,她的身影被树木完全遮蔽住,连一丝衣角也未露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保持着这怪异的站位许久,久到季竹心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折了。
好在,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两人近乎同时向着那里看去。
宴会的厕轩都安排在前院旁的一角,沿着专门的小道过去,便能直通净房。
但皇家园林实在庞大,饶是厕轩都有十五六处,其中最近的一处也离前院有着不小的距离。
顾赟川疾步穿过月洞门,向着对面的厕轩而去。
今日他喝了太多酒,刚刚又因康元帝的致辞耽搁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康元帝说完,谁料又被顾卓诚拦住了。
顾赟川只得无奈周旋了一番,后来顾卓诚又去了顾望黎的席位,顾赟川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厕轩……厕轩……厕轩……
顾赟川心中念着厕轩,便也没注意身旁,却没想,他刚过假山,假山后便突然窜出个宫女。
那宫女直直撞入了他怀中,撞得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才站定下来。
似乎是被撞懵了,那宫女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腰身。
“殿下恕罪!”宫女缓过神后立刻后退半步,低着头跪地告罪。
“无妨,你没事吧?”顾赟川倒是没事,只是被这一撞击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但出于体贴,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厕轩……厕轩……厕轩……
顾赟川满脑子的厕轩,见宫女摇摇头表示无碍,便连忙抛下她快步跑去了厕轩。
季竹心站在树后,全程紧盯着二人的动作,知道看见顾赟川腰间被挂上了一只白色香囊时,季竹心这才明白了文雪亭的打算。
不对,应该是顾卓诚的打算。
毕竟文雪亭与顾赟川无冤无仇,唯一的可能便是顾卓诚以什么相要挟,威胁文雪亭做出了此举。
季竹心嗤笑一声,却没想这声音太过突然,在寂静的环境中被衬得格外明显,以至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惊动了前方的文雪亭。
“谁?”文雪亭转头看去,却见古树后走出一俏丽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冲她一笑道:“文掌柜!许久不见!”
文雪亭对此人并无太多印象,毕竟琉翠阁每日最多能有几百人光顾,文雪亭再厉害也记不住所有人的脸。
但季竹心既已和她打了招呼,她也没有不回应的理。
只是,因着刚刚季竹心是从古树后走出,文雪亭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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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紧盯着对方的脸,笑道:“恕我眼拙,我说姑娘如此眼熟,原来曾在琉翠阁见过?”
“是呀!”季竹心对她的打量仿若未觉,她笑着解释道,“文掌柜怕是不记得了,我与正妃姐姐曾一同去过琉翠阁。”
“只是没想到,那时我们方挑中了一款裙子,便遇上了宣姑娘,那宣姑娘心直口快性格豪爽,我们几人险些与她发生口角,还是文掌柜出场,这才平息了事端。”
说到那性子泼辣的宣雅时,文雪亭才终于对眼前之人有了些印象。
可她记得,这姑娘似乎是哪位殿下的妻妾?
若今日之事被她察觉,怕是要……
文雪亭心下思量,面上却还是笑道:“敢问姑娘是哪位殿下的……”
话还没说完,文雪亭只觉得脖颈一痛,眼前的景象瞬间消散,她支撑不住地软倒在地,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竹心无意间瞥到了顾赟川的身影,为防人多生变,一时情急便打晕了文雪亭。
季竹心扶着软倒的文雪亭,道了声抱歉后,拖着她挪至了假山后。
见顾赟川哼着小曲毫无察觉便离开了此处,季竹心才收回了张望的视线。
可眼前这情况,似乎……有些难以处理啊……
季竹心看着靠着假山的文雪亭,只觉得此刻骑虎难下。
她该怎么做呢?
文雪亭将东西挂在了顾赟川身上,必定是顾卓诚有什么诡计,所以她必须先要换掉那香囊,然后……
然后……
然后……扮成文雪亭待在顾卓诚身边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季竹心说做就做,想到自己还有系统商城,便也放心地将文雪亭挪到了后厢房内,随后又从空间掏出绳子将她捆在了床边。
确认文雪亭毫无逃跑的机会后,季竹心又走到门前,用空间里的新锁将门锁了起来。
一切完毕后,她才拍了拍因动作幅度过大而褶皱的衣物。
收拾齐整后,她便顺着顾赟川走去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顾询墨转头问了一嘴。
“有事要做。”季竹心神神秘秘地凑到了她耳边,“今日可能生变,若我宴会结束前也未归,就不必等我了,半夜时分我会找机会回来。”
“你!”顾询墨听完,下意识想问个清楚,却见季竹心已转身向着方潼走去,她只得无奈扶额。
季竹心直奔着方潼而去,走到方潼身旁后,季竹心连忙蹲下,将袖中香囊塞到了她手中,“五殿下身上的香囊有异,找个机会换掉它,否则他性命难保!”
季竹心生怕方潼不相信,特意将后果说严重了些。
岂料方潼一听,脸色大变,可她丝毫没有过问缘由,而是压低声线,对着季竹心说了一句感谢。
方潼自始至终都相信季竹心不会害她,季竹心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一暖。
只是如今情况危急,季竹心无法与她解释过多。
她强压下心中焦急,仍作闲庭散步之态,再次向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