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郭氏在宋宅内翻箱倒柜,宋世皓便觉得有些奇怪。
“秦隽那穷小子,是不是给箐箐画过一幅丹青?”
宋世皓眯着眼,回想了一下,有这么回事,好像是箐箐十四岁生辰的时候,秦隽亲手画的,秦隽的字画在兆京还是颇有名气,价格不低,他中探花后他便很少作画,价格又涨了不少。
“好像,在这里。”宋世皓打开了橱子,宋世皓嘟囔了几句,“他画的是箐箐的样貌,拿去卖钱不太好。”边说边拿出画轴展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给人相看相看,箐箐一门心思扑在那个穷小子身上,万一哪天私奔了,老爷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箐箐这样美貌,不帮老爷搏个前程吗?”
画卷上是箐箐侧脸观赏绿梅的样子,笔触十分细腻传神,水墨晕染和色彩搭配也是极致,箐箐的相貌被刻画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恍若坠入人间的仙子一般,明媚动人,秦隽定是带着无尽的爱意画的这幅丹青。
郭氏对宋世皓耳语道,“前两日,吏部尚书徐驹的妻子殁了,正要找个续弦的,徐驹才三十出头,长的也还行,你说这幅丹青要是让徐驹看见,你的官职可不该升一升了?”郭氏最知道如何撩拨宋世皓。
只是宋世皓以为她说的是画,而郭氏说的,是她的女儿。
天一亮,郭氏便借着吊唁之名,去了尚书府,见到了徐尚书。
郭氏展开了画卷,徐驹的眼神在画上怎么都移不开。
“这位姑娘是何人,竟有如此美貌?真人与画如何?”
“这是我家老爷原配嫡长女,宋凌霜,小名箐箐,所以这画上写的是箐箐二字,此画作是出自探花秦斐然之手,真人相貌与画别无二致。”
“有这样的相貌,早就名动兆京了,怎会寂寂无名呢?”徐驹觉得郭氏不靠谱,就不太想搭理。
郭氏谄媚的笑了,“我们家箐箐,今年才十四岁,没有怎么出过门,若是不美,秦隽这样的才俊怎么可能为我们箐箐作画呢?百闻不如一见,明日,我安排徐尚书见上一面,保准徐尚书终生难忘。”
这个姑娘徐驹是没见过,秦隽他倒是远远见过多回,即使同是男子,也不得不承认他十分英俊潇洒,清风霁月,能让秦隽作画的女子,他倒是真想看看。
宋凌霜猛然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说她的坏话,明日做了新衣裳,过几日就是十五了,她便可以打扮的美美的给秦隽看,双手托腮看着窗外还有没凋谢的几朵绿梅,有些期待同秦隽再次见面的场景。
翌日,秦隽就到了几家成衣铺观察,但成衣铺行矩,更衣室只接待女客,因此秦隽只能在店外看看。
不一会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在挑粉色的料子做衣裙。
粉色的料子,这大概率是一个要做人妾室的女子。
“小娘,我不想嫁他。”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孩子,认命吧,我们是斗不过她们的。你生的美,定能得到姑爷的宠爱。”
“小娘,他比你年岁还大,你让我……”
秦隽还在想着能不能听到什么线索,却感到一阵灼热的目光,原来是成衣店门口聚集了好几位姑娘,盯着秦隽看。
几位姑娘用扇子遮面问道:“您可是秦斐然秦探花?”
秦隽颔首致意。
“秦探花生的真是俊。”姑娘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赞美他。
秦隽经常听这样的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就是礼貌的微笑一下。
几个姑娘见秦隽没说话,也不敢过分逾越便走了。
嘀嘀咕咕说了一声“最近这成衣店怎么都开在酒楼附近,都是油烟味,臭死了。”
隔壁店小二在揽客。“楼上雅座,各位大人请。”
秦隽就站的远了一点,观察了这两座房子,恍然大悟。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走遍了兆京所有的成衣店,除了傅侯府名下的几家成衣店,几乎都是是这样,旁边一家酒楼或者是客栈。
秦隽心下一紧,他昨天居然还给了银子给郭氏,让她带箐箐去成衣店。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应该是不会的,箐箐好歹是原配嫡女,目前他搜集到的证据干这些勾当的多是欺压庶女,按逻辑说是这样的,可他又有些担心,毕竟宋家人没什么逻辑。
他在桥上观察着这几家店铺,猛然发现小桃站在一家成衣店门口,马车上下来的一个穿着紧身绿色衣裙的小姐,戴着帷帽。
那是箐箐。
秦隽连忙抬头查看酒楼二楼的窗户,秦隽记性很好,他是吏部尚书,徐驹,正二品的官,权倾朝野右相孟锦昀的狗腿子,听闻刚没了发妻。
秦隽的心漏了一拍,寒意从头凉到脚,他从桥上跑了下来,可他在桥上望着箐箐的时候,桥下却聚集着许多想看他的姑娘们,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除了那家成衣铺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挤开她们,往成衣铺飞奔而去。
还有一点距离,秦隽吼道:“小桃,快去看箐箐。”
小桃也有些无奈道:“夫人她让我在这守着。”
但秦隽这样慌张,小桃猜到可能是宋凌霜出事了,马上冲进成衣铺,他和小桃要上楼,掌柜却在百般阻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勾当,她要是出了差池,我杀了你。”
那眼神狠厉,肃杀,再定睛一看秦隽着的是刑部的官服,掌柜吓得腿都软了不敢阻拦。
徐驹透过木板的缝隙在偷窥宋凌霜,宋凌霜只是站在那边没换衣服,那样的身影那样的容貌,徐驹都快看醉了。
郭氏得意的问道,“徐大人,与画比如何?”
“我活了三十多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清丽的女子,人比画娇。”
“我敢打包票,冰肌玉骨,白璧无瑕。”
宋凌霜脱了外头的罩衫,虽然徐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他已经忍不住要打开暗门冲过去了。
冰肌玉骨,白璧无瑕,男人最喜欢的八个字。
秦隽猛地推开了门,那一瞬间,宋凌霜正好解开了扣子,转了过来。
她吓的花容失色,藕臂害怕的抱着胸,瑟缩了起来,肌肤莹白暴露于秦隽眼前。
见是来人是秦隽,抱紧的手微微松了些,她信他,无比的信任他。
那一瞬间秦隽的脸红了,红到了脖子根,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她的罩衫披好。
徐驹什么都没看到,怒不可遏,直接把暗格门踢碎了。
“何人胆敢坏我好事!”
小桃赶快把宋凌霜遮的严严实实。
宋凌霜被吓坏了,死死拽住秦隽的衣服,躲在秦隽的身后,秦隽能感到宋凌霜在发抖。
“吾乃吏部尚书徐驹,你是何人?”
“刑部郎中,新科探花,秦隽。”
二人剑拔弩张。
“那个寒门探花。呵,本大人想捏死你和只蚂蚁一样容易。快滚。”
听到此人威胁秦隽,宋凌霜的第一反应是想拉着秦隽快走,可秦隽就像山一样的,挡在她的身前。
秦隽朗声道,“根据《大晟律》您要判流放,要滚的是您,况且依礼,你也应该为发妻守节三年。”看郭氏想要溜之大吉,秦隽又说道,“宋夫人也不用躲了,秦某查这个案多时了,您是整个兆京第一个送嫡女来的。”秦隽的眼神冷的能杀掉她。
“秦斐然,你信不信我让你断一只手,让你多管闲事。”他怒目圆睁抽出了随身的佩刀。
秦隽倒是气定神闲,眼神颇为轻蔑。
“老夫倒要看看,何人敢断我学生的手。”
来人是姜太傅,是昭帝的老师,也是秦隽的恩师。
秦隽无家可归的时候,姜太傅去祢通那下棋偶然遇到的他,姜太傅对他恩重如山,悉心栽培。
他中探花后本要去翰林院当编修,姜太傅为他谋了个礼部的职务,按部就班,前程似锦。
可为了早日迎娶箐箐,秦隽弃了笔,剑走偏锋去了刑部,只因刑部右侍郎空缺多时,刑部积案多,能破大案,悬案便有机会升迁。
去了刑部搬出太傅府后,他无颜面对恩师,也以为他的恩师放弃他了,姜太傅今日前来,他很是触动。
徐驹嗤笑一下,“太傅要保他?那便是要为他与孟相作对了。”
姜太傅看着凛然正气的学生,和那位吓得花枝乱颤的小姑娘,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我是带你去受审的。斐然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保他,来人,送去刑部。”
就这样,秦隽破了大案,在姜太傅的暗中帮助下,用了三个月时间当上刑部右侍郎,此案牵连者甚多,其中孟相的许多党羽被流放,徐驹也被判了流放,孟锦昀也第一次注意到了,秦隽这个寒门探花。
宋凌霜终于真正的踏出了那扇门,那小院的锁,是秦隽亲自给他开的,那日是秦隽二十岁的生辰,能还她以自由,是秦隽弱冠最好的礼物。
只是自成衣铺那桩事之后,宋凌霜有些尴尬。
好像当时应该遮的更紧,结果看到是秦隽就觉得没关系。
自己是不是有些不知羞耻,这样的念头一直围绕着她,茶不思,饭不想。
“小桃,你说那天秦隽看到了吗?”
小桃点头,“我都看见了,秦大人先进去的,应该是看的更多。”
“小桃,你说秦隽是不是喜欢我以前的身姿多一些?他看到都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提过这事呢。你去弄几条束胸来,我缠一缠。”
“小姐,你是疯了吧,你又没问过秦大人,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这束胸束紧了以后可就……”
宋凌霜若有所思。
自从那日之后,宋世皓两夫妻倒是消停了一阵,不反对他们两人正常接触了,主要是郭氏,不敢得罪他。
秦隽也有了自己的府邸,虽然不大,但是终于在兆京有自己的家了,可是他暂时还没有找到可心的管家和仆从,仍旧是一人独居。
宋凌霜支开了小桃,就这样坐在他家的门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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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着心里有事,宋凌霜出门匆忙也忘带帷帽,结果等她抬头的时候,一群男女老少盯着她看。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宋凌霜连忙抚了面颊,想起身去河边照一照。
一个大婶说道,“没有脏东西,只是在兆京没见过你这样可爱的姑娘。”
“嗯?”宋凌霜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你的小郎君在你背后看着你好久了。”
她起身转头抬眸,看着秦隽站在她身后,微微笑着。
映着夕阳,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完美的轮廓上,仿佛神仙眷侣一般,众人也是看的痴了。
秦隽请他入了府,府邸的格局和位置其实都不错,就是没什么烟火气,也没怎么收拾。
“秦隽,你卧房在哪?”
宋凌霜直接这么问,问的秦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带她去了。
很干净,很整洁,很一丝不苟,很适合他的卧房,然后宋凌霜手指一推,把他的房门合上了,这是于礼不合的,秦隽觉得宋凌霜今日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揣测。
“秦隽我今日寻你,是有事想问你,我想了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此言一出,把秦隽吓坏了急忙道,“怎么了?”秦隽神右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热才舒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宋凌霜做了这辈子她最大胆的一件事,她将一只手飞快地拉着秦隽的手腕将秦隽的右手压到了自己的胸前。
她看到秦隽的瞳孔在放大,手指在哆嗦,表情十分错愕,整个脸比蒸熟的螃蟹还要红。
秦隽的胸膛剧烈起伏,将手抽开,转过身去,半晌没说话。
见秦隽长久的沉默,宋凌霜却哭了出来,“我就知道这里胖了不好看了,你不喜欢我了。”
秦隽转过身去,想和她解释。可是她只顾着哭,哭的梨花带雨,涕泗横流。
“箐箐别哭,不是的,我……”
秦隽看着她一直抽泣,呼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又猛的喘了几口气,转身将薄唇覆在她的樱桃小口上,宋凌霜看着他染着情欲的眼眸,也有些沉醉,秦隽用舌尖将她的贝齿挑开,侵略如火,唇齿纠缠,许久,秦隽的呼吸平缓了一些,准备结束这个缠绵热烈的吻。
宋凌霜好像,也学会了,她在秦隽的舌准备离开的时候,勾住了他,然后宋凌霜还咬了他一下。
秦隽有些吃痛,却也是宠溺的笑笑。
“可是,秦隽,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胖了的地方吗?我觉得你不喜欢,就想让小桃帮我束着,这样就和以前一样了,可是小桃说你喜不喜欢应当直接问你,不用揣测。”
她的箐箐,对这些事还是不开窍啊。
“我很喜欢。”秦隽坦荡的回答她,食色性也。
“可是,秦隽,这样亲一下会有娃娃吗?我十四岁了可以为你生娃娃吗?”
宋凌霜的眼睛还是那样亮晶晶,郭氏什么都没有教导她,明明她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秦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箐箐还小,要洞房花烛才可以生娃娃。”为她正好衣领。
“那秦隽,你亲了我,还是清白的姑娘吗?”宋凌霜还是有好多的问题。
秦隽又是宠溺的看看她,“箐箐自然是清白的姑娘。”
宋凌霜自顾自的说道,“好,我的这辈子愿望就是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给你生好多孩子,你会欢喜吗?”
秦隽从后面搂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下巴垂在她的肩膀,温柔道,“我只要你喜乐安康,孩子的事情随缘,若是生孩子会让你有危险,只有我们两人一生一世,我也是欢喜的。”
“那秦隽,你以后当大官了,也会有很多妻妾的吗?万一我死在你前面了……”秦隽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
“不会有妾室的,妻子若不是你,我终身不娶。万一……碧落黄泉,我随你去。”
这是秦隽这一生最郑重的承诺,甚至许多年后,宋凌霜回想起来,他对她也是言而有信的。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了月上柳梢。
秦隽提任后第一次带宋凌霜下了馆子,秦隽是不吃甜食的,所以宋凌霜只点了几个清淡的菜,酒足饭饱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弦乐丝竹声,是江中一船中传出的。
四个年龄相仿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红衣少年弹琵琶,黑衣少年吹笛子,白衣少年奏古琴,蓝衣少年在舞剑吟诗,狂放肆意。
“秦隽他们是何人?如此恣意。”
“蓝衣服的是镇国公世子,云景深,我恩师的外孙,白衣服的是定安侯陆咏风,黑衣的是傅寄月国子监的学生,他没有爵位,爵位是他哥哥傅寄明的,可傅家富可敌国,红衣服的是林袭大将军和庆平长公主的儿子,护国公世子林崇意。”
“那个红衣服的和秦隽你有点像。但又不是长的像,就是一种感觉。”宋凌霜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崇意忽然朝她看了过来。
“秦隽,他也看我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