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刻,派蒙取到了被“遗忘”在万民堂的点心,正朝我们飞过来。
我看了一眼提着足有自己身体一半大的点心盒子的派蒙,对旅行者道。
“不久我就要离开璃月了。按理来讲,本应该请两位大人一顿饭的,如今看来,恐怕不得不推迟到下次相聚了。”
“‘离开’?”旅行者表情惊讶,“你要回至冬了吗?这么突然?”
“不。按照行程,我的目的地是稻妻。”我想起愚人众收集到的那些有关旅行者行踪的情报。
“说起来,旅行者大人下一个目标地点也是稻妻吧?稻妻如今国.情复杂,雷神降下雷暴对外封闭交往。若是前往的话,请您无比小心行事。”
旅行者抱胸看向我:“听你这话,好像我在稻妻的旅程恐怕也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呢。比如某个致力于在每个国家制造混乱的势力。”
旅行者对我投以略带谴责的目光。当然,我并未从中感受到敌意或是其他。不过朋友般的打趣而已。
我没有替愚人众合理化其所作所为的职责,也没有达达利亚那样忠心服务冰之女皇的觉悟。面对旅行者的若有所指,我毫无心理负担地当作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些话。
“以您的实力,无论在哪里,我相信您都能化险为夷的。”
“希望如此……不过事实上是,我现在甚至还没找到如何穿越雷暴的方法。”旅行者看起来有些沮丧。
“塔德纳,旅行者,我回来啦。”派蒙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投入。呜哇,不会是在偷偷说派蒙的坏话吧!”
“是的哦,我正在跟塔德纳说派蒙一个月的伙食费花了我二十万摩拉的事情。”
“怎么可以这样!派蒙,派蒙只是稍微多吃了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是吗?那要是派蒙全力以赴的话,岂不是要把我吃得一清二白,到时候我们只能在桥底下打地铺……”
我在一旁笑着开口。
“如果旅行者大人养不起的话,派蒙大人可以跟着我哦。我很有钱的。”
派蒙看向我:“真的吗?有多有钱?”
“虽然没仔细算过,但就算派蒙大人的伙食费再多添一个零,也是毫无压力的哦。”
“哇!”派蒙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眼神。
旅行者凉凉地道:“这就叛变了吗?原来我们之间的友谊如此脆弱,是我看错你了,派蒙。”说着,还装作伤心的样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哪有这么夸张啦!我只是惊叹一下而已。派蒙肯定还是要和旅行者一起的呀,毕竟派蒙可是旅行者最好的向导,最好的伙伴。”
令人羡慕的关系。
我旁观着,在面前两人亲密的打趣之后寻找合适的时间进行了辞别。
在离开之前,旅行者告诉了我一件事,或者一件转告,来自那位不卜庐的白术大夫。
内容关于我的身体状态,那位白术大夫希望能够与我有一场交谈。
当然,对方给足了我选择的空余。也就是说,即使我不去,就此当作没有听到过这件事,也完全可以被接受。
我隐隐有些猜测。那位白术大夫恐怕发现了我身体内奇异的情况,只是暂不清楚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位大夫提出了会面。
我想起前不久忙里偷闲令人调查得来的那位白术大夫的情报。
妄图追求“不死”的凡人,身上似乎亦隐藏着与仙人有关的秘密。
我对“是否要前往赴约面谈”的事情颇为犹疑,但也并未在旅行者和派蒙跟前露出异样。思来想去无人可以倾诉,便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尚未离开璃月的机械师……
的鸟。
机械师听完我的转述后哈哈大笑。
“你确定那个叫白术的家伙不是想要把你解剖了研究你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
“不会吧……”
我心中其实也愁恐这样的可能性,但理论上,那位白术大夫颇具善名,那日短暂的接触也看不出来任何偏执疯妄的一面。
“我的好大人,看来您是真的对您体内力量的吸引力一无所知啊。”机械师的声音从陈旧的机械装置里传出,夹杂着一点刺耳的失灵。
“可惜,就算那位白术大夫真的想从我的身上寻求‘不死’的可能,恐怕也难得其愿了。毕竟,在此之前也并非无人尝试过。”
记忆如潮水覆涌,我一下子回想起好几个百年之前,被带着一起来到愚人众后因意外坠入深渊之底,被侵蚀得丧失理智,困缚在实验台上经受各种实验的时光。
即使记忆零零碎碎,只能从中窥得一点细碎的细节,比如被绑在实验台上,多托雷切割下我身体的一部分肢体后进行观察,或是在昏沉之间被注射奇怪的药剂。
但比起记忆,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和畏惧能说明更多。
多托雷当初想要从我的身上研究那股神秘的力量未尝不存着探寻人类躯体永生的可能,只是到最后也没能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
那个不卜庐的白术……也是如此的想法吗?
我忍不住扶额,借此遮掩自己的表情,也抚平着自己不住跳脱疼痛的大脑。
我选择岔开这个话题。并不明智的选择。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机械师。”我疲倦地道,“说起来,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找当初残害你父母的仇人吗?进展如何?找到了吗?”
面前的机械鸟沉默了几秒。
“当然。”机械师惯常作腔的语气,“竟然能蒙受好大人您的关心,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带着夸张的谄媚。
“……够了,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正常点。你吵得我头疼。”
“诶——这可都是我对好大人您的拳拳感激之情的情感外露啊,竟然被这么嫌弃。”机械鸟举起自己的右翼,如人般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不过没关系,如果是您的话,就算是说出这么伤害我的内心的话也是完全可以被原谅的!哦,对了,您的问题。我必须要向您报喜——”
带着电流紊乱般的声音骤然拉长。机械师从不至于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的,他的技术足以让自己的声音犹如亲身而至一般,至少,不会是如故障一般嘲喳。
机械鸟在我面前跳动着,像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令人惊喜的进度!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家伙找到了我,愿意为我提供一些信息,而代价,几乎微不足道。天哪,我亲爱的好大人,您绝对想象不到。我撞大运了,我这样的人也是能有好运的。”
“总之,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我一定会报仇雪恨的,一定。”
“好吧。到时候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会尽量。”我从座位里站起来,随手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
“嗯?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来送您。”
“不用了。吃你的‘虫子’去吧。”
……
我决心不理会白术的“邀约”,只等前往稻妻的船只准备好,择日启程离开璃月。
在离开之前,我准备按照往常的惯例,购入一些璃月的特产。
想到【女士】大人似乎对璃月的某一款酒情有独钟,于是费了很大的劲,花了大价钱才从某处酒庄收购到。
因为这件事,甚至头一次错过了原定的登船时间。
“所以,这就是你晚到这么久的原因?”
此刻,我正被斯卡拉姆奇严肃逼问着。
在蒙德刚结束一项任务的人偶,如今与我们汇聚,准备一起前往稻妻。
“抱歉,斯卡拉姆奇大人。我已经完全知道我的工作失误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全心全意地忏悔。
“这么低级的错误,就算你是多托雷的副官,也没有能被轻易原谅的可能。”
“嗯?”普通地从休息仓走出来的多托雷自然地走过来,又极其自然地插入到中间。
“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的正好。”斯卡拉姆奇冷笑一声,“因为采购伴手礼所以错过了登船时间,害得我们所有人在这里等他。你作为塔德纳的直属上司,没什么要说的吗?”
多托雷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低头,只一味数甲板上的钉子数量。
多托雷轻笑了一声。
“我应该要说什么吗?”
“呵,要是我的部下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还不如直接当场了断的好。”
“塔德纳是我的副官,该不该受罚,受何种罚,自然是由我来定夺。斯卡拉姆奇,你的手有点伸得太长了。”
斯卡拉姆奇很大声且很不爽地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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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但是下次,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毕竟我和某些清闲到能和自己的副官在外面旅游的人不一样,我的时间很宝贵。”
“自然。对无法合理调度自己时间的弱者施以同情,也是强者的一种悯善。”
斯卡拉姆奇看着多托雷,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知道是被多托雷的“强弱之分”恶心到了,还是被多托雷口中吐出的“同情”恶心到了。
但最大的可能是,大概二者皆有。
我在一旁胆战心惊地听着,随时做好了两个人吵起来时拉架的准备。
虽然我一个也打不过,但拉住多托雷让他不动手应该还是做得到的吧。
……
应该?
不过两个人都是体面人,同为愚人众的执行官,甚至互有合作,虽然内容隐晦难评,倒也不至于公然撕破脸皮,甚至是在其他人还在的场合。
斯卡拉姆奇率先撤回了敌意,冷笑了两声便准备离开。
多托雷悠然地目视送别。
“等等,斯卡拉姆奇大人。”我纠结了好几下,才咬牙叫了一声。
“什么事?”斯卡拉姆奇面色不善地停下转头看过来。
我顶着身边多托雷的视线,硬着头皮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盒准备好的茶叶,走过去。
“这是产自翘英庄的茶,名字叫‘松萝仙芽’。不清楚您的偏好,所以擅自选择了这份伴手礼,还希望您能够收下……”
斯卡拉姆奇皱眉:“哈?谁会想要你送的……”
人偶顿了一下。
“呵,算了。”斯卡拉姆奇阴沉的声音突然带上一点奇异的愉悦。
“既然是你送的,那我就收下好了。”
斯卡拉姆奇如此说着,从我手中抽走那盒松萝仙芽。
我正为斯卡拉姆奇突然转变的态度疑惑,后背突然贴上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肩膀上搭上沉重的手掌,多托雷满含笑意的声音紧贴我的后背震动。
“我突然改主意了。或许,我们应该就你‘迟到’的这个错误展开一次详谈,塔德纳。”
我:“……”
所以,原来只是为了给多托雷找不痛快才收下伴手礼的吗,斯卡拉姆奇大人……
斯卡拉姆奇拿着伴手礼,甚至走之前还破天荒地对我说了句“再见”。
我感受到肩膀上愈发用力的手指,心里有些欲哭无泪。
“走吧,船马上就要开了,在到达稻妻之前,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聊聊刚才的事情。”
多托雷押着我,半强迫地带着我进了执行官专属的休息仓。
大多数时候,我会和多托雷共享他的房间,即便规定上而言,会给执行官的副官配给一间虽然不大但足够整洁的小房间,毗邻执行官所在之处,方便有命令随叫随到。
但很显然,以我和多托雷的这层特殊的关系,很多时候,这个规定都变成了摆设。
我被压着走进去。多托雷一路上没说话,我也不敢抬头去探查他的表情,毕竟一旦被发现,就有极大的可能会被一时兴起的多托雷带上“未经允许窥视上级”的罪名一起追究责任。
追究责任,倒不如说是索取报酬。足够让多托雷同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报酬。
要像往常那样做,那样去讨好吗?
我看着多托雷坐在椅子上,熟练地扶着多托雷的膝盖跪下,在确认多托雷没有阻拦的动作后,便又顺着多托雷的膝盖爬上去,攀着肩膀要去献上自己。
以身体和尊严为代价的讨好,在过往的数百年我做了无数次,娴熟地如同刻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尽管,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这样扭曲的关系,或者“交易”,不该如此存续。
我吻上多托雷的唇,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舌尖。多托雷笑着将那点柔软尽数卷进口腔里,摩辗吮吸着。
暧昧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我投入其中,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要陷入冰冷潮湿的深渊里面。
在一阵头晕目眩的情迷中,多托雷率先退出来。我听到多托雷的声音响起。
“好了。现在,把Theta切片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吧。”
“!”
我的心脏猛然收缩,连呼吸都几乎忘却,眼前因为缺氧出现斑驳的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