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比“他有兽灵么?”稍微委婉了一些。
但陈谦也不是笨蛋,当然明白百里恭真正问的是什么。
“他说是一只鸟,一只很会唱歌的鸟。”陈谦答。
他说?那意思就是……
“你没见过?”
陈谦摇头:“没有。”
这并不代表什么。
当今世风不大好,出身门第之外,还能以兽灵品类将人分个三六九等。
很多人的兽灵只是普通的鸟兽虫鱼,既无什么特异之处,它们的主人也就并不乐于以之示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琅山之事中,林盛的兽灵受到了损伤。
常定想了想,索性回头问:“元宝,你的兽灵是什么?”
一直很安静的“元宝”,听了有人问他,也是很实诚地即问即答:“兽灵吗?元宝没有兽灵。”
沉默。
这就略有些尴尬了。
在世人的眼中,兽灵品类有高低,但没有兽灵的人又要再等而下之了。
这就不免会使得一些本没有兽灵的人,谎称自己有兽灵。
“元宝”现在是孩子心性,不大可能会说谎。那说谎的就只能是林盛了。
但百里丞相并不这么想。
“元宝十岁,十岁的孩子当然没有兽灵。”百里恭道。
这倒也是。
常定想了想,又问:“陈府君,你有问过元宝记不记得琅山之事么?”
“他问过!”这次“元宝”做了抢答,语气还颇为兴高采烈,“元宝不知道琅山是什么地方!”
“那白色的长毛的风呢?你见过吗?”常定还是不死心,继续问。
“那是什么东西?白色的山魈吗?元宝没见过!”
他这小孩儿语气,常定发现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就只是这样一来,还是不知道琅山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对此,百里恭倒是并不意外。先前陈谦说琅山之事,丝毫没有避讳“元宝”在场。那时他就已经猜到,“元宝”应该是对那件事一无所知。
林盛离魂症犯,是在他带着陈家公子逃出琅山之后。
但那离魂症的源头,只怕还在琅山。
百里丞相垂眸,心中正有所计较。
忽听得一声:“小心!”
身后的人再次拉住了他。
百里恭脚步一停,一抬眼,发现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
空气有些变了。
常定提灯往四下一照,前方四面宽阔,灯光找不到边,而且,似乎闪耀着某种……仿佛星子般的光芒。
他们走出了地道。
但他们还在地底。
常定取了火折子点亮了四周墙上的残炬。
这地方很宽敞,也很空旷,四周皆空无一物。
除了五道紧闭的石门。
皓白玉的石门。
事实上,地下铺的,墙上砌的,也全都是皓白玉石。
灯火映照下,光华流转。
奢华不似人间。
“地宫……传说里的古且兰王地宫?”陈谦不是很确定地开口,“可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了。”
而这里看起崭新得,简直就像是昨天刚修建成的一样。
“千年皓白万年心。皓白玉坚硬,历千年质不变,色不变。”百里恭道,“也不无可能。”
众人一时为这景象所摄,都在四处张望。
百里丞相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身边某人身上。
南黎王旃焕的脸色不大好。
他又记起了什么么?
百里恭想问他。
但还有陈谦在。自己的身份暴露得差不多也就算了,要是南黎王的身份再暴露出来,可就不大好看了。
这时候百里丞相是真的有点想要回那个灵犀之印了。
可是不能。
他只能移近半步,借着宽大的袍袖的遮掩,再次去捉那人的手。
还好,这回,手指只是有些微凉,没有冷得冰手。
南黎王抬起那双绿眼睛斜了他一眼。但手倒是并没有移开。
手指原本大约是蜷成了拳头的,这会儿被他捉住,也并不肯打开。
于是百里恭索性大手一握,将那个拳头整个包进了指掌间。
旃焕没说话,也没动。
皓白玉石华美,然而砌成墙地却着实寒凉。某些隐约的记忆使那寒凉的感觉更甚。
而此刻,温暖干燥的掌心和修长有力的手指包裹着他,暖意从指缝间丝丝渗透进来,蔓延至全身。
南黎王突如其来地觉得牙根儿有点痒。
这家伙不是修道的么?他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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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道啊到底?
专事蛊惑人心!
众人被这白玉铺地震惊了片刻。片刻震惊后,也没忘记还有正事要做。
常定上前,将那五座石门都探查了一遍。
并无所获。
也没找到任何一座石门的开关。
“元宝,现在要往哪里走?”事到如今,他也有经验了,索性回来问“元宝”。
他指望着“元宝”能像在上个岔路口一样,手指明确地指向一道门。最好能够一并说出开门的法子。
当然如果“元宝”并没有开门的法子,只要确定得了走哪一道门,他也总能再想办法。
但这回“元宝”却很干脆地摇了头:“我不知道。”
怎么回事?他听不到“那个声音”了么?
常定脸色一变。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元宝”又补了一句:“要问石钟。”
“石钟?石头做的钟吗?”常定疑惑,“哪儿有?”
“我猜他说的是那个。”陈谦往旁边指了指。
那东西其实还挺显眼的。那是个趴在墙角的灰扑扑的石雕。
或许它原本也没那么灰,就是普通的石头的样子。但这一屋子的皓白玉,硬是把它称了个灰不拢怂。
虽然它尽量蹲在了墙根,但还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东西放错了地方。
常定走过去,细看了看。
这石雕老虎不像老虎,狮子不像狮子,瞪着两只铜铃圆眼,呲着一口利刃尖牙,表情相当可怕——
如果它不是连头带尾只有人膝盖高的话。
常定没忍住,弯腰伸手先拍了拍它的头。
没反应。
当然了,它只是个石雕。
然后常定就非常熟手地将这石雕从头到尾细细查过一遍,任何可能移动的部位都扭了扭,按了按。
一动不动。
没有任何机关。
陈谦又忽然开口,道:“据云隐先生《南黎风物志》载,有物似石雕,非狮非虎,喜以凶恶相示人。然身小形巧,故见之者无不怜之。名曰石狆。”
常定听他背书,一边继续查看着石雕,完全在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想的全是:又一个云隐先生的书迷,这陈府君说不定能跟常安聊得来。
然后,就听得陈谦期期艾艾地补了一句:“通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