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见脚底下的人没了动静,又想起这人的灵魂已经卖给别人了。这才警觉了起来,要知道,人的能耐或许不大,但是灵魂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可不一定好对付。
开启灵瞳去看顾初的灵魂,发现正有人在召唤顾初的灵魂,乔一当即拍下一张固魂符,还用符纸封住了顾初的七窍。
“小样儿,想从本郡主手里抢人,呸,抢魂儿,问过她了么?”
北,一处废弃的宅子里,昏暗的房间内,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脾气暴躁的把桌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自己精心培养了小半年的魂体,就这么被封住了,怎能让他不气。
气归气,男子还是速度极快的磨掉了屋内属于自己的气息后快速离开。
他担心自己慢了,就被对方找过来了。
此时,在镇国公府的乔一确实想要寻着刚才的气息去找幕后之人,但,府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也担心家人会出事儿,遂而只能眼睁睁的放弃。
没了顾初的阻挠,乔一迅速在镇国公府各个角落里布阵,等选好的位置都贴上符纸后,乔一还咬破了舌尖,执笔沾血直接在镇国公府上空画符。
当最后一笔落下,整个镇国公府仿若被什么东西震了下,音波荡开金光没入整个镇国公府,一品镇宅符合并净化符就算成了。
画符本就耗灵力,特别是一品符篆,更别说,还是用她的舌尖血画的,此刻的她,跟只软脚下也是没区别的了。
若是有坏人这个时候来寻仇,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被对手给秒了。
临近过年,大哥古鸿宴从城外的辎重营回来,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脑门包的门房。
“府里出什么事儿了?你脑门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古鸿宴虽不经常回家,但对家里的事儿还算了解的,别的不敢说,但顾初回国公府住的事儿他是懂的。
如今看到门房一脑门的包,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顾初弄的,压根就没想到,是他小妹乔一给打的。
进府后古鸿宴一路往母亲的内院走,一路走来,总感觉府里有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来到念乔院,没见到跟在母亲身边的岑嬷嬷,才知道哪儿不一样。
“母亲,母亲,您在屋里么?”
屋内,秦氏听到儿子的声音,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开门了。
“阿宴,阿宴……”秦氏看到大儿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撑了那么久的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古鸿宴看着突然大哭的母亲,慌了神,“母亲,您别哭,怎么了,您跟阿宴说。”古鸿宴一边安抚着母亲,一边试图从母亲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然而,两刻钟过去了,他母亲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声音变小了,一看,好嘛,苦累了,睡着了。
乔一缓过劲儿后回到念乔院,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哥抱着美人娘亲放在床榻上。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小妹的声音,古鸿宴给母亲掖好被角这才拉着妹妹出了屋子,“乔一,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哥,是我先问你的!”
古鸿宴无奈,看着小妹控诉的表情,只好举手认输了。
“我刚到家,发现门房一脑门包,直觉府里出事儿了,进府就直接来了念乔院,娘一见我就抱着我哭,苦累了就睡着了,之后的,你都看到了。对了,爹呢?你看见爹了么?”
乔一点头,“见了,瘦的皮包骨了,精神也不太好,可能是长期被吓的,等会儿我去给他喊喊魂儿,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儿了。”
古鸿宴听着妹妹那轻快的语气,好像,也不是很严重,瘦点就瘦点吧,养养就养回来了。
“府里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大哥,你就算不常回家,应该也知道家里都住着谁吧?顾初不是搬回顾家出嫁到北宁候府了么,为什么这次我回来,见她还住在国公府?”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我有的是时间,大哥要是不想说,没关系,我一会儿找二哥问清楚也是一样的。”
“别,你二哥现在不在上京城,你找也找不到他的!”说着,古鸿宴长叹了一声,兄妹俩也不嫌冷的,就这么坐在念乔院里的亭子里说起了话。
半个时辰后,乔一总算是了解清楚了。
顾初出嫁不到一个月就从北宁候府搬回了镇国公府,还是便宜爹同意的。
就连没人娘亲说出顾初要是回来她就跟便宜爹和离的话,便宜爹不顾发妻的威胁,执意让顾初搬回来。
顾初再次回到镇国公府,知道乔一并不在府中后又央着镇国公同意她住回梧桐院,被秦氏言辞拒绝了,说只要顾初住进梧桐院,她不介意连人带院子都烧了。
“所以,小妹,你觉没觉得,咱爹似乎是被顾初牵着鼻子走,又或者说,咱爹对顾初一个养女,比对咱们三个亲生的还要好?”
乔一白了眼自家大哥,“哥,你现在才发现么?便宜爹不仅对顾初有求必应,连咱娘的话便宜爹都敢忤逆了,这后果,很严重啊!”
古鸿宴听妹妹这么一分析,也很郑重的点头,“确实很严重,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再不采取点措施,咱这镇国公府都要改姓顾了。”
乔一闻言,笑了,“大哥,这镇国公府,早在十年前就姓顾了,不是么?”
古鸿宴……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小妹,爹他脑子……”
乔一打断自家大哥的话,“大哥,你别为他找补,从他亲自把我送去云峰山那天,我认他是我父亲,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他的。但是,这一半的血,在他无条件纵容顾初来伤害我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了。所以,现在的他,与我而言,只是个名义上的父亲,再无其他。”
古鸿宴听罢,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兄妹俩相对无言的坐了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雪花落下,古鸿宴才叹了一声,“小妹,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