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总之打进了第三局
该说不说， 乌野的实力的确很强，尤其是当西谷夕习惯了石黑流的发球之后，想要通过发球得分便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又一次被人接到了发球， 石黑流的眉头皱起， 面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自由人，讨厌。”
“我也是这么想的。”
隔着球网，日向翔阳听到了石黑流的发言：“虽然我的发球很烂， 但是每次被人接到，还是觉得有些生气。”
“日向的发球就算是我也可以轻松接到。”
“这句话就不用说了！”
笑着和人开了几句玩笑，石黑流垂下眼去，眼底的情绪不住翻涌。
第二局已经快要过半，音驹落后乌野两分。御影玲王的“温馨提示”简直一语成谶， 为了追上日向翔阳的速度，石黑流的体力简直比昨天对早流川工业的时候消耗还大，而这也使得他在第二局一开始就露出了疲态。
石黑流的状态自然被乌野发现了， 快速地商量了对策之后，乌野便将关注的重点放在了他的身上， 也成功地拿到了分数。
又一次被对方得分， 猫又育史及时地喊了暂停，选择将人换了下去。
“猫又教练。”
虽说听话回到了候补区， 但是石黑流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现在的体力可以支撑我打完整场比赛， 只要给我时间调整， 我一定可以……”
“石黑。”
猫又育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相信你的队友。”
“……”
太糟心了。石黑流在心里想道。他在blue lock总是反驳绘心甚八， 认为对方的“利己主义”并不完全正确，但是在音驹， 他却开始怀念起绘心甚八起来。
或许像绘心甚八说的，从本质上来说， 他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在听到猫又育史的发言之后，石黑流的心里才会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要将他换下去？
为什么要让他选择相信？
明明自己在防守和进攻方面都比其他人要出色不是吗？
石黑家的家教让石黑流没有办法在人前说出反驳的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又将他的内心完全出卖，也让猫又育史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将你喊来参加选拔赛的时候，当时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比起队里的其他人，你在意的更多的是研磨，而不是排球和球队。”
“……”
“这种事情没什么，毕竟每个人在加入排球部的时候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你比较好懂，所以我才能看得出来。”
似笑非笑地看了石黑流一眼，猫又育史眯起眼睛，声音平淡地说道：“我已经老了，但你们还很年轻，世界也是属于你们的，现在将你换下来也是为了接下来的比赛……你可以理解为，我想看到更具观赏性的视觉盛宴。”
“真狡猾……”
石黑流冷哼出声，抬头看向场上的孤爪研磨：“我会尽快调整好的。”
“那就拜托你了。”
石黑流的位置由犬冈走接替，毕竟大家都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之前在人没有加入排球部之前，音驹便是这样的阵容，所以并不需要花费时间适应。
但是——
但是孤爪研磨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犬冈的速度比流慢，虽然跳得很高，但是比流还是要矮一些。在防守方面，犬冈和列夫加起来，可能才和流一样。
加上有石黑流在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到他的体力，尽可能地让他减少跑动。但是在这方面，犬冈走就差了一点。
倒也不是说对方不好，单纯是因为实力跟不上想法，所以才会导致这种结局。
如果有流在身边就好了。孤爪研磨在心里想道。
没有石黑流为他打掩护，孤爪研磨便被日向翔阳盯上了。看着对方面上的笑容，他的神色微动，眼底掀起了波澜。
事实上，和日向翔阳的比赛的确能够让他兴奋起来。毕竟是他期待了很久的比赛，况且对方的实力在这段时间又提升了不少，使得孤爪研磨总是想着能够将日向翔阳的脚“困”住，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跳起来。
而这也是他为名为“日向翔阳”的BOSS准备的最终“死”法。
当然孤爪研磨也的确是这么做的，被他针对，日向翔阳的快攻得分变少了很多，跑动的频率也比之前明显减少，而对于日向翔阳这种矮个子的选手来说，一旦缺少了助跑，想要得分便更加困难。
“……”
总觉得……有些莫名地讨厌。
孤爪研磨的反常并没有瞒过日向翔阳，向来敏感的乌鸦睁大了眼睛，在又一次得分之后，终于没忍住开口说道：“这样是不公平的！”
“……翔阳？”
“我已经说过要让研磨发自内心地说出很高兴或者很享受的发言，但是研磨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兴致缺缺！”
没想到会被对方发现，孤爪研磨愣了一下，有些纠结地皱眉：“我已经在很认真地比赛了。”
“可是你都没有笑！”
“……”
比赛什么的，也没有要求过一定要笑吧？话是这么说，关于日向翔阳生气的原因，其实孤爪研磨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
真要说的话，他可能只是单纯的烦躁，或者……在生自己的气。
和早流川工业的比赛无疑消耗了石黑流大量的体力，明明他在心里期待了这么久和乌野的比赛，最重要的是看到石黑流和日向翔阳的对决。
那是他在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过的，BOSS和BOSS之间的对决，但却因为石黑流的体力问题，不得不将人换下场。
如果自己的体力能再好一点就好了，这样流就不会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被教练换下去。
想到这里，孤爪研磨不自觉地看向候补席——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在他转头的瞬间，石黑流也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
孤爪研磨愣住了。
“研磨的那个表情，估计又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生气了。”
完全不知道孤爪研磨都想了些什么，看着对方面上的烦躁，石黑流的眉眼弯起，笑眯眯地冲人比了一个爱心。
“好像又不生气了。”
“……”
“年轻真好。”
猫又育史笑眯眯地说道。
被人成功哄好的孤爪研磨再次调整了状态，针对日向翔阳的防守也变得更加严密起来。或许乌鸦就是这样的生物，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所以在队友的帮助下，日向翔阳挣脱了束缚，迎着头顶刺目的棚灯，高高地跳了起来。
“……”
按照孤爪研磨的想法，他本来认为日向翔阳会到此为止，然而对方却超乎了他的预期，通过一记简单直白的扣球，干脆利落地拿到了分数。
“乌野的10号！日向翔阳！”
“沉寂了一整局之后，再次让我们看到了他的实力！”
解说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观众席上的欢呼，孤爪研磨愣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
第二局下半，音驹再次抓到了机会，扳回了比分。奈何乌野的三年级过于拼命，最终还是被人拿到了优势，最终输掉了第二局。
看着孤爪研磨走向自己，石黑流的眉眼弯起，笑眯眯地将人抱住。
“最后的那个传球，连我都没有想到。”
“可惜还是被翔阳拦住了。”
话是这么说，孤爪研磨却没有任何的失落，状态反而比第一局的时候还要好：“第三局……流会上场吧？”
“当然。”
“那就好。”
并没有再说其他的事情，孤爪研磨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每局比赛之间的休息时间很短，所以他们很快就要再次上场。不出意外看到石黑流来到了球网面前，影山飞雄的神色微动，难得关切地说道：“如果身体吃不消，其实可以继续在场下看着。”
“我可不会因为这句安慰，就对影山放水。”
“我不需要。”
也是。石黑流笑了起来，视线落在了影山飞雄的身上。
“我要来了哦。”
“……”
再次回球场的石黑流，在第三局刚开始，就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让所有人惊讶的，他跑得比第一局还要快，跳起来的高度也比最初更高，以至于解说员都怀疑石黑流在隐藏实力。
但是只有石黑流心里清楚，因为频繁地跑动，他的耳朵已经快要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
这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前世，石黑流也没有这般高强度的运动过。之前在blue lock，他也会平均地分布自己的体力，除了U20的那次，其他的时候都会想办法摸鱼。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孤爪研磨有多么在意这一场比赛，而他……也不想输给乌野。
只有这场比赛，只有日向翔阳，他不想输给对方。
又一次拦下了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快攻，石黑流的呼吸急促，快速地向着后方跑去——日向翔阳的那一记扣球力度太大，虽然被他拦下，但却再一次飞回了乌野的那半块球场。
与此同时，东峰旭也冲了上来，漂亮地发出一记重扣。
“……”
被石黑流拦住了！
“都别愣着！快发起进攻！”
没有人知道石黑流是怎么接住这一球的，但是他还是做到了。看着对方面上的苍白，黑尾铁朗张了张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孤爪研磨也跳了起来，看出他们想要发起快攻，乌野的这一方连忙跟进，而以月岛萤和影山飞雄的高度，完全可以拦下黑尾铁朗。
但是——
“猜错了哦。”
“……”
球，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是孤爪研磨的二次进攻。
TBC，
第112章 总之被告白了
“太帅了吧！研磨！”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混蛋！不过还是做得好！”
“赢了！”
哨声响起的瞬间， 孤爪研磨也坐在了地上。他的呼吸急促，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嘈杂的过分。
结束了。孤爪研磨在心里想道。这场被他期待了很久的比赛， 到底还是结束了。
事实上， 孤爪研磨根本没有办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的眼睛睁大，僵硬地被队友搂住，然后，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强劲而又有力。
“赢了。”
“没错，我们赢了。”
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黑尾铁朗轻笑出声，开口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也说不上来。”
孤爪研磨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道：“这种感觉是开心吗？应该是吧？或许……我的意思是，小黑，排球真的很有趣。”
听到孤爪研磨的发言， 黑尾铁朗愣住，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刚才……你是不是说排球有趣了？”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这可是你第一次说！”
“和大家相比， 可能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了一场比赛激动到睡不着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紊乱的心跳， 伴随着他的呼吸，“吵”得他的头都开始痛了。他想起比赛的场景——连续两次拦住了乌野的进攻， 迎着他的视线， 石黑流的唇角上扬， 天青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许是被对方感染， 从他接触排球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孤爪研磨想要靠着自己拿到分数。
所以明明有可能被对方拦住， 甚至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变成乌野的机会球， 但他还是选择了由自己发起二次进攻那个。
而这一切都是石黑流带给他的，也让他明白了排球的乐趣。
等一下——
孤爪研磨终于反应过来有什么被自己忘了。
“流去哪里了？”
“……”
队友的沉默让他猜到了什么，定定地看着黑尾铁朗，孤爪研磨攥紧拳头，僵硬地说道：“流……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要紧张。”
像是猜到了孤爪研磨的想法，黑尾铁朗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于石黑的事情，也是我想和你说的。”
“石黑他……好像发烧了。”
“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习惯了男生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出现，石黑流的表情平淡，抬眼看向对方：“没什么不好，一切都很正常。”
“不想出去晒晒太阳吗？”
“你是说……在傍晚的时候，让你把我推出去，然后和傻子一样被人围观的那种晒太阳吗？”
强忍着内心翻白眼的冲动，石黑流冷哼出声，抓起身后的枕头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我说真的，你可以不来的。”
“又在说这种任性的话。”
男生——也是苏枋隼飞无奈地叹气，自觉地坐在距离石黑流最近的椅子上：“因为没有石黑，巡逻都感觉没有意思了。”
“我倒是觉得很轻松。”
“明明大家都很想念石黑的。”
这个人……又在说这种肉麻的话。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噎到，像是认清了自己没有办法在这方面“赢”过对方的事实，石黑流闭上眼睛，开口说道：“医生不是说过了吗？最少还要休息半个月。”
“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觉得无聊吗？”
“为什么会无聊？”
“毕竟你受伤的事情，除了A班的大家，便没有其他人知道。榆井倒是想给石黑的父母打电话，但是因为你不同意，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没必要。”
对于这件事情，石黑流坚定地认为自己没错：“正东风镇距离东京那么远，况且父亲和母亲很忙，让他们知道我的事情，除了徒增担心，并不能改变我受伤的事实。”
关于前世和苏枋隼飞的对话，就算是现在，石黑流也认为没有哪里不对。况且如果不是班上的同学三令五申地说要来照顾他，尤其是苏枋隼飞，自己都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了，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其实石黑流也没打算让对方来的。
话又说回来，当时听到了他的那些话，苏枋隼飞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具体的内容石黑流已经不记得了。
“医生……流的身体怎么样？”
“体力消耗太大，病人好像也有很多心事……可能要在床上休息几天。”
“……”
前世的画面被耳边的嘈杂打断，石黑流觉得自己在不住下沉，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到让他心慌。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有人正在触碰自己的面颊，然后，冰凉的毛巾被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面。
然后——
然后石黑流就睁开了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头顶的天花板，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感受着身体的酸痛，石黑流坐了起来，缓慢地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气好的出奇，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面上，让他发出了舒服的闷哼声。
除此之外，还有孤爪研磨。
准确来说在他睁眼的瞬间，孤爪研磨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见他面上的怔愣，孤爪研磨垂下眼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奶糖塞到石黑流的手中。
“医生说……这种情况应该补充糖分和水分。”
“多谢。”
并没有问孤爪研磨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也没有问医生还说了什么，从人的手中接过那块奶糖，拆开外包装放进嘴里，感受着奶糖自带的甜度，石黑流笑了起来，眼底掀起了波澜。
“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流？”
“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朋友。”
前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孤爪研磨。看着对方面上的温和，石黑流笑着摇头，身子向后放任自己跌回枕头的包围。
“原来生病的时候有人陪着，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两世的经历，或许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想到这里，石黑流的唇角上扬，声音平淡地说道：“和乌野的比赛，研磨有‘享受’到吗？”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我很开心。”
开心吗？石黑流睁开眼睛，转头迎上对方的视线：“研磨开心，那么我想……我也是开心的。”
或许是因为生病，石黑流觉得自己的情感都变得细腻了起来。见人端坐在椅子上，他便让出了一半的病床，看到对方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地躺在病床的另一侧，石黑流笑了起来，眼底清楚地映出了孤爪研磨的身影。
“和鸥台的比赛呢？”
“输掉了。”
和乌野的比赛虽然拿到了胜利，但是第二天和鸥台的比赛却被对方打了个二比一，最终结束了全国大赛的旅程。
对于比赛的结果，孤爪研磨没有任何的遗憾。和乌野的比赛，基本也让他耗尽了体力，于是从第二局开始，他就有些跟不上了，加上鸥台的那位星海光来是真的很强，输掉比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起来……那位星海同学。”
提到对方，孤爪研磨的表情有些古怪。瞧见石黑流面上的迷茫，他纠结了片刻，到底还是迟疑着说道：“对方知道流因为发烧没有办法上场生了好大一通脾气，比赛结束之后还让我提醒流，一定要记得看LINE。”
石黑流：。
根本不用看就已经可以猜到星海学长会说什么了好吗？！
“我觉得LINE什么的晚一点再看也可以。”
“我觉得也是。”
“……”
“噗嗤。”
不知道从谁先开始，很快两个人便头抵着头笑作一团。
比赛已经结束了，教练和其他队友便先回去了。黑尾铁朗倒是提出要陪着孤爪研磨一起，但是被孤爪研磨拒绝了。
又过了一会儿，石黑流先一步停住了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严肃，定定地看着孤爪研磨，声音也被压低了几分。
“研磨。”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石黑流闭上眼睛，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果然……还是喜欢足球。”
“嗯。”
“抱歉……研磨。”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流也是做出了最符合内心的选择。”
事实上，早在更早之前，孤爪研磨就猜到会有这种事情了。和石黑流一起比赛，的确能够调动起他的积极性，但是相比起这些，他更希望对方能够选择自己更喜欢的一方。
“教练和队员那边，我会负责说的。”
“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自己说的。”
被人的表情逗乐，石黑流的唇角上扬，抬眼看向对方：“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总而言之……最后的这场比赛，我真的很开心。”
孤爪研磨也笑了：“我也是。”
“所以医生和研磨说的，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
“如果流希望，其实现在就可以，但是我觉得还是多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回去比较好。”
“那就听研磨的。”
“流。”
“怎么了？”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研磨？”
孤爪研磨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石黑流刚好转身去拿桌子上的苹果。刚听到对方说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等他下意识地做出回应，却发现有哪里不对。
在心里反复确认了对方话里的内容，石黑流的眼睛睁大，蓦地转过头来——被他的视线触及，孤爪研磨笑了起来，再次确认道：“不用怀疑，我并没有在开玩笑。”
“我喜欢流。”
比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喜欢流。
TBC.
第113章 总之回到了“监狱”
“你……是认真的吗？”
“流应该能看出来。”
问题就在于他能看出来啊混蛋！涨红着一张脸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察觉到孤爪研磨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石黑流的呼吸急促，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
对石黑流的在意如同潮水， 将他吞没。唯一知道的就是等他反应过来， 石黑流这三个字在他心中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其他的任何人，也没打算让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恋爱什么的还很早， 所以我只是想在流的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我想在流离开排球部之前，在流的心里留下一些重量。”
无论是blue lock还是糸师冴等人，在孤爪研磨看来都是实力强劲的对手。足球和排球， 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体育项目，况且石黑流已经拿到了国家队的名额，日后也会在世界的舞台上大展身手。
至于孤爪研磨自己， 等他考上大学，估计就不会再加入什么社团， 未来也不会继续从事排球相关的工作， 而这也是他选择“放手”的原因之一。
“我不希望……流接受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孤爪研磨的这话说得很自私，但是他对石黑流足够了解， 所以他知道， 在自己表态之后， 无论之后有多少人和对方告白， 石黑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流。”
认真地看着石黑流，见人面上遮掩不住的红色， 孤爪研磨笑了起来。
“所以……流会答应我吗？”
“……”
石黑流回U20的事情，几乎是第一时间， 就在讨论组里传开了。
真要说的话，这个讨论组也是因为石黑流才建的——当时知道这个人离开blue lock加入排球部，士道龙圣第一时间提出抗议，并将所有人都拉进了群组，为的是声讨石黑流这个“叛徒”。现在对方回来了，他也是第一个出来起哄的。
【您已被拉进群组“负心汉声讨大本营”。】
【石黑流：？】
【士道龙圣：绘心可是和我们说了，说你从排球部退出，近期就会回来了。】
【石黑流：所以？】
【士道龙圣：所以你要和我们道歉！擅自退队的负心汉！】
【石黑流：。】
【成员“石黑流”退出了群组。】
【成员“士道龙圣”邀请成员“石黑流”进入了群组。】
【成员“士道龙圣”已将群组名称修改为“万恶的负心汉和他的可怜队友”。】
【石黑流：你们就这样看着士道乱来？@全体成员】
【御影玲王：本来就是石黑的问题，关于这件事情，我站士道。】
【千切豹马：嗯。】
【马狼照英：赶紧滚回来受死。】
【洁世一：石黑，欢迎回来。】
【石黑流：@洁世一 还是洁说话好听，其他人说的都是什么东西，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洁世一：@石黑流 所以可以陪我加训吗？】
【成员“石黑流”退出了群组。】
【洁世一：……】
【士道龙圣：噗嗤。】
石黑流退出群组没多久，又被士道龙圣拉了回去，这次对方倒是乖乖的吧群组名称改回了“U20”，其他人的语气也算恢复了正常。
关于排球部的退部流程，结束得异常迅速。或许有孤爪研磨的原因，也可能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看着面前的退部申请书，猫又育史只是笑了笑，然后在下方签上了“同意”的字样。
“这个世界很大。”
从石黑流来的第一天，他就看出对方的心不在排球部。诚然石黑流的天赋真的很高，但是他们也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希望未来的某天我能在世界的舞台上，看到你活跃的身影。”
石黑流笑了起来：“我会努力的。”
排球部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石黑流便收到了blue lock第二阶段的启动通知。
“无论怎么想我都十分贴心。”
对此，绘心甚八颇为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可是给了你几天休息的时间，而不是在你刚退出排球部的时候，就让你立刻回来。”
石黑流：呵呵。
合着他还要感谢对方了？
并不想和绘心甚八在这种问题上讨论太多，顺路蹭了对方的车子，在人无语的表情中，石黑流从车上走了下来，打着哈欠和洁世一等人会合。
“石黑！”
蜂乐回是第一个冲上来的，见人面上的笑意，他跳了起来，整个挂在了石黑流的身上：“全国大赛我可是每一场都看了，非常帅哦。”
“蜂乐……石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哇啊！抱歉抱歉！石黑你还好吗？”
“我还活着。”
在洁世一的解救下捡回了一条命，石黑流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看向蜂乐回：“你想闷死我吗？”
蜂乐回：“嘿嘿。”
“……”
算了，和这个家伙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
来到集合的地点，不出意外看到了前U20的那些人。洁世一他们倒是一脸惊讶，只有石黑流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并和奥利弗·爱空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石黑。”
伸手和人碰拳，奥利弗·爱空笑着说道：“听绘心说，你前段时间在打排球？感觉怎么样？”
石黑流歪着头想了想：“大家的实力都很强，也有很多有趣的选手。”
“所以你是在外面跑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真要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
被人的回答逗乐，奥利弗·爱空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虽然只有主力队员，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也是你们的对手了。”
“准确来说，绘心先生想要的是最强的前锋，我们这些人只是为了凑数，毕竟你也知道的……一场比赛有不同的位置，只有前锋的话，是没有办法组成完整的球队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对吧？”
“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啊，石黑流。”
突然亮起的大屏幕打断了石黑流和奥利弗·爱空的对话，看着屏幕中的绘心甚八，石黑流抽了抽嘴角，没忍住和奥利弗·爱空吐槽道：“明明可以面对面说话，非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成年人还真是要面子。”
“……”
绘心甚八：生气了哦。
Blue lock的第二阶段是为了未来的世界杯，距离U20世界杯还有一百天的时间，以国家队现有的实力，和世界级别的选手对上，纯粹是送出去让人虐菜，别说夺冠了，出线都很困难。
为了加速他们的“进化”，在和足球联合会商量之后，绘心甚八选择将他们召集起来，也是为了通过这种地狱一样的外在环境，激发选手的竞争意识。
“对于一名前锋来说，想要在世界上打出名气，实力、金钱、人气……等等等等，只要你们满足第一条，后面的那些，未来你们都会拥有。”
不同于第一阶段的选拔模式，blue lock的第二阶段，为选手提供了五个不同的“环境”，分别是英格兰、西班牙、意大利、法国……以及德国。
“根据你们的选择，你们的对手和队友也会不尽相同，blue lock能够为你们提供的，只有残酷的环境，和更为残酷的竞争。”
“你准备选择哪里？”
奥利弗·爱空好奇地问道：“这些国家里面，有你喜欢的吗？”
“虽然我不认为blue lock会真的把我们送到这些国家，但是……我应该会选择法国。”
“因为那里有你喜欢的选手？”
“因为我之前去法国的经验，那里更适合摸鱼。”
“……摸鱼？”
奥利弗·爱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认真的吗？”
他们的对话被御影玲王听到，见状，御影玲王笑着上前，勾着对方的脖子让人靠近自己：“抱歉，石黑是这个样子的，你最好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为什么不相信我？”
石黑流不满地抗议：“我明明很认真。”
“是是是。”
御影玲王敷衍地回答：“我知道你很认真了。”
“……”
更生气了！
算上御影玲王，选择“法国”的选手一共有九名。虽然好奇御影玲王为什么没和凪诚士郎一起选择“英国”，但是能在队里看到熟悉的面孔，石黑流还是挺高兴的。
以及——
“为什么你们两个也在这里？”
几乎是认命地看着面前的糸师凛和士道龙圣，石黑流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狰狞：“事先说明，如果是什么‘心有灵犀’之类的回答就不用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听到石黑流的发言，士道龙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起来：“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小石黑，我们果然‘天生一对’！”
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个中二的味儿？竟然一点都没变。
好在糸师凛的反应还算正常，瞧见石黑流正歪着头看向自己，他的神色微动，转头迎上对方的视线：“你最好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打排球导致实力下滑，以及……你只需要给我传球，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考虑。”
“……”
他收回前面的那句话，这两个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Blue lock第二阶段，真正意义上的世界选拔赛，对于未来，众人满怀期待。唯独只有石黑流，在所有人都兴奋的时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很好，他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未来这三个月里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摸鱼了。
TBC.
第114章 总之先申请摸鱼
穿过狭长的走廊，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像是早就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石黑流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糸师凛：“都已经经历了第一阶段， 竟然还会有人相信绘心先生真的会把我们送出国， 真是太甜了。”
“你还有心情去考虑这些？”
糸师凛冷哼出声，抬头迎上前方青年的视线——对方是“法国”楼的TOP1，也是P·X·G的王牌前锋， 朱利安·洛基。
被糸师凛的视线触及，朱利安·洛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上前。
“之前在第一阶段的时候没能和你们对上，一直让我觉得遗憾，现在能够看到你们， 我觉得还挺开心的。”
朱利安·洛基说的是世界选拔赛，当时因为糸师冴的突然加入，使得朱利安·洛基没能在他们的那场比赛出场。瞧见糸师凛和石黑流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唇角上扬，伸手看向对方。
“朱利安·洛基。”
身为P·X·G的速度型前锋， 同时也是世界球迷公认的年轻一代中的最强， 石黑流不认为对方会对他们这种“小角色”感兴趣，更不用说对方的态度还这么好。
和莱昂纳多·卢纳一样， 朱利安·洛基无疑是公认的天才， 而既然是天才， 自然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傲气。想到这里， 石黑流笑了起来，伸手和对方交握在一起。
“石黑流， 旁边的这位是糸师凛。”
“什么什么？你们在做自我介绍吗？”
并没有发现这三个人之间的暗潮，士道龙圣跑了过来， 从后方将石黑流搂住：“士道龙圣，听说你很厉害，你应该不介意和我一对一吧？”
朱利安·洛基笑着点头：“如果有时间的话。”
和第一阶段类似，第二阶段的前期同样需要进行集训。和“法国”楼的朱利安·洛基一样，每栋楼都会有实力强劲的超新星负责指导他们。
当然，说是指导，其实也是为了让选手看到世界的水准，从而在他们的心中埋下种子。
最开始当然是训练，而他们需要通过多方的测试，对自身的实力进行考核。而作为“导师”，朱利安·洛基和其他几栋楼的超新星将会根据他们的综合分数，选出能够进入主力阵容的十一个人。
“然后再和其他几栋楼的球队比赛？”
完全不需要绘心甚八开口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石黑流叹了口气，认命地闭上眼睛：“虽然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一边，但是高强度的比赛真的让人讨厌。”
“这种时候就不要抱怨这么多了。”
士道龙圣笑眯眯地说道：“只要我们能够进入主力阵容，就可以和其他球队的超新星碰上了。”
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安慰到了，石黑流晃了晃头，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起来：“第一阶段的奖品是国家队的名额，第二阶段又是什么？”
“世界的知名度。”
朱利安·洛基适时地开口：“费尽心思将我们请来，绘心想要的远不是你看到的这些。从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一秒，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世界所注视。平时的训练倒是不会大费周章，但是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将会进行全球直播，各大俱乐部也会根据你们的比分给你们相应的报价。”
俱乐部给出的报价，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选手的实力。就像奥利弗·爱空一早就被各大俱乐部关注一样，那些负责挖角的球探，也会根据选手的报价进行选择，一定程度上，也是他们未来的一条退路。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你很聪明。”
朱利安·洛基的眼底闪过欣赏：“比赛采取无限换人制，一旦你们的表现让‘导师’觉得不满意，就算你们已经进入了主力阵容，‘导师’也有权利将你们换下来。”
“听起来有点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只知道弱者和球队的杂音没有资格在球场上活着。”
毕竟是为了U20世界杯才启动的第二阶段，根据俱乐部的报价和综合评分的排名，绘心甚八会在尘埃落定之后，选出参加世界杯的国家队队员，而这也是他在第一阶段，一再强调“利己主义”的主要原因。
“呜哇……”
石黑流的表情“狰狞”，没忍住开口：“搞这么大的……确定没问题吗？”
“小石黑如果害怕，就在后面乖乖看着好了。”
“虽然我也很想摸鱼，但是我不接受比我水平差的家伙能够被选上，所以你还是别想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虽然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是在你们之中，有一个人……私下里接受了我的魔鬼训练，也被我灌输了独属于‘绘心甚八’个人的足球理念，也是blue lock的第一个实验体。”
伴随着绘心甚八的声音，他们面前的大屏幕，也出现了“德国”楼的画面。
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样子，国神炼介正踏着风，面无表情地走向曾经的队友。
“是他主动找上我，同意了我的实验体计划，所以，你们将要面临的对手，需要额外加上国神炼介。”
“国神炼介？”
作为曾经有机会淘汰国神炼介的那一个，士道龙圣对人的印象很深，冷不丁地在大屏幕里看到对方，他的眼睛睁大，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开。
“这个样子倒是挺适合他的。”
的确。
石黑流点了点头。
他和士道龙圣的想法一样，都认为曾经的国神炼介过于英雄主义，而这一点和blue lock的“利己主义”相违背，简直可以用格格不入来形容。
虽然不知道绘心甚八都做了什么，但是从国神炼介周身的气势来看，这个所谓的魔鬼训练，应该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
“总归是要碰上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国神的实力了。”
“然后呢？”
“然后？”
石黑流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然后我要让绘心先生知道，擅自给大家‘添麻烦’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
之前也说过，第二阶段前期的训练和第一阶段没有什么不同。考虑到自身体力的问题，石黑流一早就找上了朱利安·洛基。
“我会尽可能地在这段时间锻炼体力。”
“所以？”
“与此交换，这些基础的训练我可能会需要摸鱼一下，当然，最终考核的那天我会给你一个漂亮的成绩。”
石黑流的这话简直自信得过分，因为世界选拔赛，朱利安·洛基本来就对石黑流有些好奇，听到他的这番发言，没忍住笑开。
“你的意思是，直线冲刺、坡道冲刺、绳梯冲刺、跨步跳等一系列的训练，你都打算摸鱼吗？”
“……不可以吗？”
“向我证明你的实力，然后你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伸手指着“起点”的位置，朱利安·洛基眯起眼睛，眼底清楚地映出了石黑流的身影：“想要摸鱼，好歹也要在第一次摸底的时候拿到满分。”
朱利安·洛基的条件合情合理，所以石黑流没怎么纠结就接受了。这段时间在排球部的训练，让他的体力又好了一些，所以石黑流有自信能够拿到不错的分数。
不紧不慢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的表情平淡，只等着朱利安·洛基开口的瞬间——
然后——
然后他就冲了出去。
好快。
这是众人对石黑流的第一评价。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其他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对方已经出现在了最前方。直线冲刺之后是坡道冲刺，这次石黑流更离谱，竟是一个起跳跳上了高空，再次将身后的选手甩下半截。
绳梯冲刺考验的是他们对空间的掌控能力，同样没有难倒石黑流。至于最后的跨步跳，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已经爬上了最高点。
看着屏幕中出现了“GOAL”的字样，石黑流转过身来，隔着十万八千里和朱利安·洛基对视：“现在我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吗？我亲爱的导师。”
“当然。”
朱利安·洛基的唇角上扬，眼底掀起了波澜：“拿到第一名的你，的确有这个资格。”
除了“法国”楼，其他几栋楼的第一名都不是blue lock的选手。
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除了blue lock和前U20的国家队队员，各自的球队里面还有“导师”带来的选手。
和blue lock不同，这些选手早就见过世界，也在世界上小有名气，想在一开始就超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正是因为如此，石黑流的这个“第一名”才让人不敢置信。
接下来的测试是绕标志杆运球以及射门，通过排球部的训练，已经将自己的控球技术练得更好，加上石黑流的动作是真的很快，所以在他跑到终点的时候，其他人距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
只差最后的射门！
“……”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风声，石黑流的呼吸急促，一个闪身躲开从身后袭来的足球。与此同时，他抬起右脚，用力把球踢了出去。
“Une attaque nest pas un acte légitime（偷袭可不是正当的行为）。”
而在遥远的后方，踢出这一球的朱利安·洛基却是笑了起来，而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的问好。
“Tu es très bien（你很不错）。”
“从现在开始，我会喊你流。”
TBC.
第115章 总之先提出要求
身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数以万计的粉丝的知名前锋， 朱利安·洛基的实力无疑是同年龄中最顶端的那一批。
这么一会儿功夫，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石黑流之外， blue lock没有人能挤进前三名， 就连糸师凛也只是排在了第四名的位置，而这也使得石黑流这个第一名格外惹眼。
“小石黑你会说法语？”
慢了半拍追上来士道龙圣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石黑流：“刚才我还担心， 没有同声传译耳机你该怎么办。”
同声传译耳机？
石黑流愣了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绘心先生竟然舍得花这个钱？
“事实上，一开始我就打算和你说了，但你实在跑得太快了，根本就追不上。”
同样赶上来的御影玲王一脸无奈，将手里的同声传译耳机递给对方：“御影集团已经赞助了blue lock的第二阶段， 虽然还在研发阶段，但是用来和其他国家的选手沟通绝对足够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御影玲王停顿了一下， 面上的表情更无奈了：“仔细想想，这个同声传译耳机不就是和石黑集团合作的吗？而且我记得石黑集团也赞助了blue lock的第二阶段， 怎么你一脸惊讶？”
“……”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种事情又不能怪我！”
石黑流试图提出抗议：“我对生意方面的事情又不感兴趣， 而且你都说是研发阶段了，说明也没公开发布过……”
“第二阶段的邀请函上可以写明了赞助商的名字的。”
“……”
够了， 不许再说了。
对于从小就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 甚至没读完国中就已经精通了多国语言的石黑流来说， 这个同声传译耳机完全就是鸡肋， 好奇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耳机，石黑流晃了晃头， 不以为然地把耳机揣进了口袋。
显然，对于这个自己集团也参与了的高科技产物他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的名字是石黑流？”
自家王牌对石黑流的关注， 自然没有躲过中传的眼睛。见人转头看向自己，夏尔·希瓦利埃走了过来，视线落在石黑流的身上：“你可以叫我夏尔。”
“石黑流。”
“我知道，我会跟着洛基一起称呼你为流。”
“……自来熟的法国人。”
“我只是觉得大家身为队友，用名字来称呼你会更好。”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石黑流叹了口气，伸手和对方握在一起：“我听他们说，你是P·X·G的中传。”
夏尔·希瓦利埃点了点头：“这种事情重要吗？”
事实上，对于blue lock的其他人来说，夏尔·希瓦利埃负责那个位置都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石黑流却是这么多选手中唯一的一个中传。
所以当他碰上和自己相同位置的选手，自然会关注几分。
“和冴……我是说糸师冴相比，你们的实力到底是谁要更强一些？”
“糸师……你是说卢纳球队的那个中传，当然，我见过他。”
同样身为中传，夏尔·希瓦利埃自然知道糸师冴，但是在他看来，自己的实力显然要更胜一筹：“我不觉得他能赢我。”
“那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石黑流笑了起来，眼睛也亮得惊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够和你每天待在一起，其他人同意的话，我还想和你住在一起。”
夏尔·希瓦利埃：？
这……这难道是爱的告白？
“石黑……你这个家伙！”
早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就在叫糟，御影玲王崩溃地闭上眼睛，一把将人拉到了身后：“抱歉，这个家伙难得碰到和自己是同一个位置的选手，所以有些兴奋。”
原来如此。夏尔·希瓦利埃了然地点头。和日本不一样，法国人对于这种有些直白的社交方式接受度良好，甚至觉得有些亲切。
瞧见石黑流正一脸“委屈”的抗议，他笑了起来，没忍住开口道：“住在一起可能不太现实，毕竟那个叫绘心甚八的男人已经把我们的房间安排好了。”
这倒也是一个问题。石黑流遗憾地叹气，到底还是选择了妥协：“那你可以一觉醒来就和我待在一起吗？”
“这要看你能不能让我兴奋起来。”
对于石黑流的提议，夏尔·希瓦利埃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直接答应。
身为P·X·G的中传，他从来都不会主动配合，而是选择随心所欲地传球，与此同时，能够接到他的传球的队友，才配得到他的认可。
“有机会来一场一对一好了，如果你想，二对二三对三也可以，但是……我需要你调动起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兴奋起来……调动起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终于发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石黑流的眼睛睁大，蓦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士道龙圣。
“你……你这个家伙，原来在法国也有亲人吗？”
士道龙圣：？
“就算是冷笑话，未免也太冷了一点。”
“可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懂我的点。”
难得想到的完美冷笑话却被队友无情嫌弃，石黑流无奈摇头，再次看向夏尔·希瓦利埃——被他的视线触及，对方的眉眼弯起，眼底清楚地映出了石黑流的身影。
“你觉得这个要求很难吗？”
非常直白地发言，但是在石黑流看来，却是莫名的亲切。
该说自己还真是被blue lock同化了吗？心里吐槽着，石黑流的唇角却是不住上扬，眼底也溢满了笑意。
“如果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么身为U20唯一中传的我，也太失败了吧？”
到此为止，石黑流终于接受了自己国家队的身份。对于这个所谓的第二阶段，他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是在这一刻，石黑流选择接受夏尔·希瓦利埃的挑战。
“你的要求我会做到，而我对你，也同样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那么就是——”
“在实力方面，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最初的训练只是为了“摸底”，同时也是了解一下选手的基础数值。其他“国家”的选手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在“法国”这里，石黑流无疑是TOP1。
而这也让某个本来就在生气的家伙，看他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我说……凛。”
迎着糸师凛吃人一样的视线，石黑流的表情无奈，上前两步走到对方的面前：“爆发力方面我在blue lock就比你强上那么一点，又不是说整体实力我比你强。”
“我没有赖账，这次的训练的确是你拿到了第一。”
“……”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身为导师，朱利安·洛基和其他“国家”的四人将会根据选手的表现，以及最终的排名确定上场比赛的选手。
“也就是说……只有前十一名有机会上场比赛。”
Blue lock的选手中能够排进前十一名的只有石黑流、糸师凛和士道龙圣，看起来好像很少，但是在P·X·G的选手看来，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也使得他们彻底认真起来。
距离第一场比赛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数值，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拼了命地训练。
唯独只有一个人——石黑流。
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现石黑流自己缩在角落里举铁，饶是朱利安·洛基也开始无奈，于是便选了个时间，将人喊了过来。
对于朱利安·洛基喊自己的来的目的，石黑流不知情，但是在人开口之前，他选择果断说出那句“免责声明”：“是你说的如果可以拿到第一名，就可以摸鱼，我这都是经过允许的。”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
朱利安·洛基笑了起来，视线落在石黑流的身上：“你的实力在我看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你的这种摸鱼在我看来非常的可惜。”
朱利安·洛基的这番话说得中肯，以至于石黑流成功被噎住了。事实上，如果在blue lock，绘心甚八一定会说什么“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发言来激励他，但是在石黑流看来，这些所谓的“激励”就是纯粹的激将法，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反倒是朱利安·洛基这种打直球的，才是最让他束手无措的。
加上他想摸鱼，只是为了抽出时间锻炼肌肉，但是再怎么说也都来了，总也不好搞特殊。
想到这里，石黑流长吁了一口气，抬头迎上朱利安·洛基的视线：“我需要每天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举铁锻炼肌肉。”
“可以满足。”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身为导师我没有办法为你开绿灯。”
大家的年龄差不多，所以相比起其他的“国家”，朱利安·洛基其实算是最好说话的。见人歪着头看向自己，他的眉毛上挑，说道：“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可以考虑答应你。”
“那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石黑流顿时兴奋了起来。用着最快的速度将一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再次开口：“那我要夏尔每天陪我加练两个小时！”
“……”
后知后觉的夏尔·希瓦利埃：？
“诶？！！！——”
TBC.
第116章 总之对导师进行嘴炮攻击
关于夏尔·希瓦利埃的“归属”问题， 最后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先不说朱利安·洛基来blue lock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夏尔·希瓦利埃，主要还是夏尔·希瓦利埃不同意。
不过加练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虽然没有敲定加练的时间， 但是这种对双方都好的事情， 朱利安·洛基一般是不会拒绝的。
从第二天开始，他们的训练内容就变得“丰富”了起来。
无论是动态视力，还是无球跑动， 每一项的训练都会变成具体的数值，从而改变他们的排名。
值得一提的是糸师凛和士道龙圣，这两个人在发现自己的排名落后之后，便自发的加练了起来，而他们的这种内卷的作风， 一定程度上调动了blue lock其他选手的情绪，以至于加练的队伍空前庞大了起来。
对于这件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石黑流。毕竟他有很久没有踢过足球了， 有人陪自己去验证那些天马行空的脑洞，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最初被他抓包的当然是御影玲王， 其他人在看到御影玲王迅速爬升的排名之后， 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并在商量之后， 决定轮流做石黑流的“实验品”。
石黑流：？
实验品是什么鬼？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他们的宿舍是四人间， 像是生怕糸师凛和士道龙圣不打起来一样， 绘心甚八果断将他们分在了同一间， 除了他们两人，剩下的两位室友分别是御影玲王和石黑流。
对此， 石黑流的反应是——
“我觉得宿舍什么的，应该由选手自行决定， 比如我就适合和夏尔分到一间。”
“……”
看得出很反对了。
石黑流的抗议并没有被绘心甚八采纳，在收到了他的信息之后，对方甚至回复了他一个笑脸。
【绘心甚八：闲杂时间不要随便给我发信息，防止有人认为我偏袒。】
【石黑流：你看我信？】
【绘心甚八：室友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反正又不是没和他们两个组队过，现在就是做室友，你忍忍就好了。】
【石黑流：sfahfhuiaieuhfe！】
【绘心甚八：去吃泡面了。】
之后无论石黑流再说什么，绘心甚八都一律“装死”。看出自己换室友无望，石黑流叹了口气，认命地躺回被窝。
“小石黑是想逃去其他宿舍吗？”
“……”
听着身后响起的声音，石黑流转过身去，径直迎上士道龙圣的视线。
“你太吵了，士道。”
“难道不是因为小石黑总是不理我吗？”
提起这个，士道龙圣就有一肚子话想说：“之前也是，莫名其妙跑去打排球，还不和我们提前说一声。给你发信息也是十条信息才回一次，简直就是负心汉中的负心汉，负心汉之王。”
“……负心汉之王是什么？”
“宇宙无敌第一负心汉！”
“……”
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为了让选手更加直观地了解自己的实力，blue lock将他们的数据进行了公示，而对于石黑流来说，他需要纠结的是他的防守能力。
毕竟除了这一项，他的其他数值大多是A，而他在传球这一项的评分甚至达到了S。
最让他惊讶的是力量的数据，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体力和其他人到底还是差了一些，怎么也不该拿到A的评分。
但是blue lock的评分并不是单纯按体力，射球的力度，和其他人碰撞后的反应速度也在他们的评分范围内。
而在这方面，前世有着多年“抗击打”经验的石黑流，显然要比其他人的反应速度快多了，从这个角度来想，拿到A也是正常的。
又过了几天，糸师凛挤掉了夏尔·希瓦利埃成为了第二名，士道龙圣虽然是第四名，但是和夏尔·希瓦利埃的差距却是越来越小。
至于石黑流，却是霸占着“榜首”的位置，打从第一天开始就在上面待着，一直没有掉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尔·希瓦利埃找到了石黑流。
准确来说是朱利安·洛基有话想和石黑流说，便通过夏尔·希瓦利埃将他喊了出来。本来以为是加练，却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导师休息室，看着面前的青年，石黑流的眉头皱起，上扬的唇角顿时垮了下来。
“原来不是加练啊。”
“看到是我，你觉得很失望？”
“老实说……有一点。”
作为导师，朱利安·洛基等人能够在比赛中上场的时间非常有限，所以石黑流完全不需要和对方配合。当然，按照他的一贯作风，他也没打算和对方配合。
在他看来，无论是朱利安·洛基还是夏尔·希瓦利埃都是其他国家的选手，他能够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对方的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这也是他在这段时间一直缠着夏尔·希瓦利埃的主要原因。
只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和他想的加练不是一回事儿，看着夏尔·希瓦利埃笑眯眯地和朱利安·洛基挥手，然后便从导师休息室离开，石黑流张了张嘴，视线落在了朱利安·洛基的身上。
“你把我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朱利安·洛基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欣赏的选手简单地聊两句。”
朱利安·洛基欣赏自己？石黑流的眼睛转了转，面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嫌弃。
“你知道卢纳是和我怎么说你的吗？”
卢纳？朱利安·洛基愣了一下。是说莱昂纳多·卢纳？
大家都是各自俱乐部的王牌选手，之前在第一阶段也在blue lock和对方碰到过，所以朱利安·洛基很快就反应过来。
“应该不会是什么很好的评价。”
看来这个人对自己的风评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石黑流笑了起来。
既然朱利安·洛基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白地说道：“卢纳很明确地告诉我，说你只是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上却是一个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自私鬼。”
“对人友好是基本的礼貌，至于有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一群实力差得要死的家伙，这不是应该的吗？”
“……”
朱利安·洛基的发言将他的内心暴露的一览无余，但是在听到他的发言之后，石黑流却是眉眼弯起，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种瞧不起所有人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怀念。”
朱利安·洛基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绘心先生会邀请你们来做导师，总归有他自己的道理。”
开始看人认真地看他们训练，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会第一时间回答，他还以为绘心甚八是真的给他们请了导师，想要让他们认真学习。
事实上，想要让他们学习是真的，但是能被绘心甚八看上，并且被邀请过来的导师，多多少少都会符合绘心甚八的足球美学。
毕竟blue lock的宗旨就是“利己主义”不是吗？
“所以你把我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的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自己在石黑流的面前没办法说谎，朱利安·洛基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我希望你能够把和其他人在一起练习的时间放在夏尔的身上，因为他是我打败诺阿所需要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诺阿？”
“如果你有认真地听绘心发言，应该就知道他是‘德国’的导师。”
说到这里，朱利安·洛基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在更早的时候，他是法国的选手，我会答应绘心的邀请，也是为了培养夏尔，让他能够迅速地成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最好的搭档。”
“……”
“你有什么想说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愣神了。”
不同于刚才的温和，石黑流的眉头蹙在一起，眼底也闪过些复杂的情绪。在听到朱利安·洛基说第一句的时候，他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在听完对方全部的发言之后，他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只是觉得……抱歉，我可能说话有些难听。”
并没有等朱利安·洛基回应，石黑流深吸了一口气，话里的内容清楚地被对方听到。
“我的意思是……原来导师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真是让人失望。”
绘心甚八的“利己主义”要的是像糸师凛那种，一切都为了自己，如果没有机会，那么就通过掠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朱利安·洛基却为了培养夏尔·希瓦利埃不远万里来到日本，想要让人成长到可以和自己匹配的程度。
“事实上，我不认为‘养成’有哪里不好，但如果你看好的搭档，只能需要被你推动才能向前一步，那也只能说明你的眼光差得离谱。”
“……”
石黑流的发言，像是一记巴掌，用力扇在了朱利安·洛基的脸上。
见人面上的阴沉，石黑流叹了口气，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临走到门边，他又突然转身，只留给对方这样的发言——
“我会拉着夏尔加练，单纯是为了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到我需要的东西。但是看你对夏尔这么不放心，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一把，让你看到最真实的夏尔。”
“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你的这份‘自以为是’有多么的可笑。”
“……”
导师休息室的门，被关上了。
TBC.
第117章 总之和各种人“重逢”了
Blue lock第二阶段——新英雄大战的第一场比赛， 是洁世一所在的“德国”对上蜂乐回所在的“西班牙”。
“洁竟然不是先发。”
“会有这种事情只能说明‘德国’的实力真的很强，以后碰上也要多加小心。”
“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御影的口中说出来。”
“……”
生气了哦。
话是这么说，石黑流当然是在和御影玲王开玩笑。从夏尔·希瓦利埃就可以大概猜到其他队里的选手实力， 更不用说， “德国”那边还有一个和糸师冴同样被评为新世界十一杰的米歇尔·凯撒。
“所以这个十一杰到底是什么……说真的，无论多少次听到，我都觉得很幼稚。”
“大概就是一种称号， 类似无敌破坏王什么的。”
“无敌破坏王也很中二好吗！”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
御影玲王笑了笑，视线落在投屏的大屏幕上：“虽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撼。”
“嗯。”
石黑流点头：“和第一阶段的时候相比，国神的变化的确很大。”
用绘心甚八的话说，国神炼介是参加了复活挑战赛之后， 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问题是他明明通过了选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会找到绘心甚八，还能说服对方让自己参加复活挑战赛。
“不觉得变化很大吗？”
“这种事情就算你不说， 我也能够看出来吧？”
和“法国”这边完全不同，“德国”那边挤进前十一的只有国神炼介一个。相比之下， “西班牙”的blue lock浓度反倒还要高出一些。
事实上， 像这两支队伍一样只有一两个人上场的情况才是正常的。毕竟第二阶段才刚开始，如果blue lock的选手可以轻松追上世界级别的水准， 那么这个第二阶段也就没有开启的必要了。
至于“法国”这边的奇妙景象， 则是因为有石黑流这个怪胎， 使得所有选手都被迫开始内卷起来。
嗯……一定程度上， 也算一件好事了。
第二阶段的原则是“三分制胜”，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拿到五分才能获胜的条件太苛刻了， 至少石黑流觉得挺好的。
身为队内的导师，朱利安·洛基和其他四人在平时的训练和比赛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与此同时，在兼任教练的情况下，每场比赛还可以上场三分钟的时间。
“都已经是导师了，还要挤掉选手的出场名额，就算只有三分钟，未免也太过分了。”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这种话题是不是应该在私下讨论？”
“为什么？”
石黑流一脸的理直气壮，甚至故意看向朱利安·洛基：“况且……只有三分钟，与其说是为了球队，不如说是单纯的作秀，也是为了在世界面前彰显自己的实力。”
“……”
够了，再说下去就真的不能播了。
“我可以保证，在对方球队的导师不上场的前提下，我不会主动开这个口。”
上次的谈话之后，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石黑流和朱利安·洛基都没有再和对方私下里说过任何一句话。听出石黑流话里的挑衅，朱利安·洛基轻笑出声，视线落在屏幕之上。
“关于米歇尔·凯撒，你们最好认真看他的比赛，因为他将是你们在第二阶段所能碰到实力最强的对手。”
最强？石黑流的神色微动。
朱利安·洛基是什么人？是P·X·G当之无愧的王牌，也是被称为“神童”的法国国脚。既然他说了这种话，足以说明米歇尔·凯撒的实力不容任何人小觑。
而在石黑流这么想的时候，球场上的米歇尔·凯撒已经行动了起来。身为巴斯塔·慕尼黑备受期待的下一任王牌，他的表现足够亮眼，而在“德国”的球队里，除了一个国神炼介，其余所有人都是米歇尔·凯撒的盾和矛，配合着他一路冲破防线。
除了米歇尔·凯撒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吸引了石黑流的注意——负责中传的亚历克西斯·内斯。明明生着一张娃娃脸，对方的球路却刁钻的可怕，面上也挂着温和的笑容。
“简直是在戏耍。”
“石黑？”
“明明可以直接把球传给凯撒，却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最后让凯撒来做‘救世主’，还真是恶劣。”
石黑流的这句话指的是亚历克西斯·内斯选择把球“传”给国神炼介，却又在对方射门失败之后，指出国神炼介的问题，命令对方将得分的重心放在米歇尔·凯撒身上。
“正常人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国神是不会传球的，更不用说彼此是互相竞争的对手，一旦抓到机会，自然而然地想要靠着自己的实力得分。”
该说国神炼介太莽撞吗？石黑流的眉头皱起。
刚才的那个传球，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像是国神炼介抢走了传给米歇尔·凯撒的球，但是从亚历克西斯·内斯的表情来看，对于国神炼介的想法，对方多多少少都能猜到。
身为中传，本就不会给出不确定的传球，明明猜到了国神炼介的心理活动，亚历克西斯·内斯却还是选择了传球，只能说明对方是故意让国神炼介接到球的，为的是让人知道就算抢到了球，凭国神炼介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办法从对手的手中拿到分数。
“……”
“真恶劣啊。”
毕竟是全球直播，所以选手在比赛中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各大俱乐部的报价依据。一旦有了报价，就代表着他们在界内再也不是默默无闻，日后想要加入某一家俱乐部，也有了具体的参考金额。
但是对于blue lock的选手来说，俱乐部给出的报价，将会关乎到他们在blue lock的排名。
虽然国家队整体洗牌，但是只有在第二阶段排名进入前二十三的选手，才能拿到通往U20世界杯的门票。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是商品的意思吧？”
“不是很好吗？”
石黑流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御影玲王：“为了把选手当作商品来‘交易’，所以才会启动第二阶段，比起为了日本的未来，甚至于说为了我们的足球生涯，这种理由显然要更好接受。”
听到石黑流的发言，御影玲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笑了：“真不愧是你，就连安慰的方式也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御影根本不需要安慰吧？”
“也是。”
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脚下的场地也从训练室变成了绿茵球场。根据随机抽签的结果，他们这一场的对手是“意大利”的尤伯斯，比赛还没开始，石黑流就已经看到了蚁生十兵卫的标志性长发。
“……我讨厌高个子。”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在我们这些人里……石黑，你的身高的确不占优势。”
听听这话说的，就差把“矮”这个字说出来了。面无表情地看了御影玲王一眼，石黑流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向着球场的正中央走去。
经过了内卷，御影玲王等人的排名也在不断爬升，但最终还是排在了十一名开外。而石黑流、糸师凛以及士道龙圣这些打从一开始就在先发阵容的选手，则是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球场的上面。
而在球场的另一方，除了蚁生十兵卫和奥利弗·爱空，还有一个同样让他眼熟的面孔。
“来得太慢了，垃圾。”
不出意外出现在了先发阵容当中，瞧见石黑流正看向自己，马狼照英笑了起来，眼底清楚地映出了对方的身影。
“我会让你知道，中途放弃去选择排球，是你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
“太记仇的男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无视对方近乎快要吃人的眼神，石黑流叹了口气，径直迎上了马狼照英的视线：“在说这些话之前，你最好和爱空取取经，这样你能被女生喜欢了。”
前段时间才因为同时和两个女生约会被发现导致挨了一个巴掌的奥利弗·爱空：不是，聊天就聊天，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
赶在马狼照英暴走之前，蚁生十兵卫也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石黑流的肩膀。
“全国大赛的录屏我看了，不愧是我认可的对手，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潮。”
蚁生……
石黑流有些感动：“你的中二也是一直没变。”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说无聊的内容吗？”
不同于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的糸师凛给人的感觉变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了。察觉到石黑流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糸师凛的神色微动，声音平淡地说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与其和‘敌人’聊天，不如想想要怎么才能拿到胜利。”
“原来凛也会说这种话。”
非常熟练地躲过糸师凛的肘击，看着对方面上的“嫌弃”，石黑流笑着摇头，话里的内容清楚地被糸师凛听到。
“你是在向我要传球吗？”
“可笑。”
糸师凛冷哼出声，藏在身后的拳头，和石黑流悄悄碰在一起。
“是因为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TBC.
第118章 总之和士道有了小秘密（被迫版）
瞧瞧这话说的， 这才没过多久，怎么糸师凛越来越中二了？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石黑流笑着摇头， 抬手给了对方一肘。
“还没开始比赛就说大话， 你是准备被对方教做人吗？”
“教做人？”
糸师凛冷哼出声：“你在说士道吗？”
伴随着士道龙圣和糸师凛吵架的嘈杂声，比赛也正式开始了。不想再和这两个幼稚的家伙说话，石黑流晃了晃头， 几乎是哨声响起的瞬间就冲了出去。
夏尔·希瓦利埃只比他慢了一秒，加快步伐追上对方，见人面上的温和，夏尔·希瓦利埃的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要我为你传球吗？”
“事实上， 应该反过来。”
听到夏尔·希瓦利埃的声音，石黑流转过头来，眼底映出了对方的身影：“这里不是法国， 也没有朱利安·洛基，所以我不会配合你， 但……你可以配合我。”
好一句“可以配合我”， 饶是夏尔·希瓦利埃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 眼睛亮得惊人。
“为什么要配合你？”
“除了这种方式， 我不认为你能有什么机会从我的手里拿到球。”
“……”
还真是自信。夏尔·希瓦利埃感慨道。
不过——正合他意！
想到这里， 夏尔·希瓦利埃朝着石黑流冲了过去。猜到对方的想法， 石黑流的神色微动，一个闪身和对方错开， 抬脚把球踢给了士道龙圣。
虽然在和糸师凛拌嘴，但是士道龙圣一直在关注石黑流， 瞧见球正飞向自己，他的眼睛亮了，笑着把球停了下来。
“我就知道和小凛相比，小石黑你更喜欢我！”
“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来喊我。”“都说了不许喊我小石黑！”
在称呼这方面，石黑流和糸师凛异常的默契。听到对方的声音，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士道龙圣。
不同于在blue lock，士道龙圣知道有队友在自己的后方，所以才会随心所欲。但是在这里，blue lock上场的选手除了自己便只有石黑流和糸师凛，石黑流还好，糸师凛是说什么都没可能配合自己的。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到球的一瞬间杀进对手的后防线，然后射门得分。
士道龙圣能想到的事情，糸师凛自然也能想到。虽然气人没有把球传给自己，但是现在明显不是生气的好时候，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糸师凛就追了上去。
相比起其他队友的惊讶，blue lock的众人，对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早就习以为常。见状，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拦在了对方的面前。
“如果你认为，你能够这么轻松就从老子这里得分，那你实在是太甜了。”
“原来是小蚁生。”
并没有因为蚁生十兵卫停下脚步，士道龙圣舔了舔嘴角，先是做出了一个向右的假动作，然后一个闪身就将对方甩在了后方。
“但你实在是太弱了！”
被甩开了？蚁生十兵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后方的糸师凛也追了上来，具体士道龙圣也只剩下不到半米。对于身后的“危机”完全不以为然，士道龙圣笑了起来，迎着众人的视线高高地跳了起来。
“这可是排球知识！白痴们！”
关于石黑流在全国大赛中的表现，士道龙圣可以说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那一批人。和糸师凛一样，对于石黑流选择排球的事情，士道龙圣同样感到愤怒，但是在认真地观看了对方的比赛视频之后，他却学到了新的技能。
配合滞空的时间差进攻。
身为足球选手，他们的滞空能力本来就算不得差。所以在看到石黑流的发球之后，士道龙圣就想到利用时间差来射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罢了。
而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几乎是他这么想的瞬间，士道龙圣的唇角上扬，用力把球踢了出去。
利用时间差，就算对方的守门员猜到了他的球路，却还是错过了最佳的防守时机。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白相间的足球从自己的腰侧穿了过去，然后飞向了身后的球网。
球进了！
“漂亮！”
夏尔·希瓦利埃第一时间冲了上来，一脸好奇地追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你说……排球？为什么要说排球？”
听到对方的发言，士道龙圣眨了眨眼睛，先是看向不远处的石黑流，然后笑着摇头：“这种事情是我和小石黑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想知道！”
“因为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太小气了！流！我不要问他了，你来告诉我！”
“简单来说就是在空中停球，然后利用时间差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
“喂喂喂！”
士道龙圣不干了：“这可是我在心里练习了很久才放在正式比赛中应用的秘密武器，我都已经将这个射门命名为定格的绝望了，小石黑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告诉其他人？”
定格的绝望？石黑流的嘴角抽了抽。
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及……下次不要取这么中二的称呼，有点丢人。”
“我拒绝！”
石黑流和士道龙圣笑闹的功夫，blue lock的其他人已经反应过来，看向石黑流的眼神里也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真没想到，士道竟然能从石黑的排球比赛中悟到这些东西，在这方面，我们的确落后了。”
“天赋是一回事，敢于在比赛中尝试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球场中的这些人，乌旅人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办法追上他们，就算等到下一场比赛，我们怕是也没有办法上场。”
“你说得对。”
御影玲王沉默了。
早在第一阶段，他就认清了自己和天才之间的距离。排名比自己靠前的乌旅人都能说出这种话，和石黑流他们相比，自己的实力还是差了太多。
但是——
但是真的甘心吗？
御影玲王在心里问自己。
是石黑流将他从那个“牢笼”中拉了出来，也让他找回了初心，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被对方甩下。
“没错。”
与此同时，在球场的另一个角落，糸师凛的心里也生出了同样的念头。
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说什么都不能被石黑流甩在身后，也不允许对方把自己甩在身后。
几乎是他这么想的瞬间，马狼照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见状，糸师凛的眼睛眯起，一个闪身拦了上去。
“NO.1来亲自防守？”
话是这么说，对于糸师凛这个曾经的NO.1，马狼照英没有任何的畏惧。
因为一时疏忽被对方抢走了球，不出意外发现己方的队友没有办法拦下对方，然后被糸师凛拿到了一分。马狼照英笑了起来，以着可怕的速度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双方的选手都没能反应过来。
毕竟在第一阶段和人比过一场，所以石黑流多多少少猜到了马狼照英的想法。但是猜到归猜到，单凭石黑流自己却没有办法拦下“暴走”状态的马狼照英。
准确来说，就算能拦下，自己多多少少地也会受点伤。
快速地在心里想明白了这一点，石黑流的眉头皱起，而这也使得他慢了半拍，最终眼睁睁地看着马狼照英拿到了一分。
“混蛋石黑！你又偷懒了对吧！”
在石黑流看来，他做的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从马狼照英的角度，则是第一阶段的情景再现，也是石黑流偷懒的证明。
“是因为曾经选择了另一方，所以你连最基本的锐气都没有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强忍着打人的冲动，石黑流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刚才的那种情况，就算我冲上去了，大概率也拦不住，甚至会受伤，我凭什么要为了你‘牺牲’到这种程度？”
“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
“所以我都说了……”
“根本就是懦夫。”
“……”
“我看你是活太长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找死。”
“说大话谁不会？”
迎着石黑流杀人的视线，马狼照英笑了起来 ，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和刚才相比，你现在的样子倒是顺眼多了。”
“呵呵。”
石黑流冷笑：“少说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
因为石黑流的暴走，使得比赛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意大利”的选手到底不是吃素的，虽然艰难，但是在队友的配合下，他们又拿到了一分。
此时，计分器上的比分已经变成了二比二，无论哪一方拿到分数，都将结束这场比赛。
而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石黑流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能够被绘心甚八邀请的选手，多多少少都有两把刷子，而在blue lock占比相对偏低的前提下，想要拿到分数，本来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石黑流却抑制不住地感到兴奋，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
夏尔·希瓦利埃走到了他的右侧：“整场比赛，我并没有看到你为球队带来了什么，这样的你……却说着要我配合你，你是认真的吗？”
“……”
“因为我在等你。”
“等我？”
夏尔·希瓦利埃愣住了。
“明明blue lock的占比偏低，但是在‘法国’这一边，唯二拿到分数的都是blue lock的选手，在这种情况下，向世界证明自己的价值才是至关重要的。毕竟堂堂P·X·G连一分都拿不到，未免也太丢人了。”
像是猜到了夏尔·希瓦利埃的想法，石黑流笑了起来，那对天青色的眼底掀起了波澜。
“向我展示你的实力，夏尔。”
“然后配合我……我会帮你拿到分数。”
TBC.
第119章 总之拿到了报价
没有人知道石黑流和夏尔·希瓦利埃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意大利”的众人唯一看到的就是夏尔·希瓦利埃大笑出声，然后转头向着球场的另一方跑了过去。
比赛继续，马狼照英依旧是第一时间就缠上了石黑流。
“离开足球的这些日子， 你的实力还真是下降了不少。”
“你这嘴臭的功力却是一点没变。”
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挑衅， 石黑流笑了笑，抬脚把球传给了糸师凛。
接到传球的第一时间，糸师凛就跑了起来。在他的身后， 士道龙圣也在拼命追赶，毕竟他和糸师凛都知道，能够拿到下一分的选手将会终结比赛。
而从现在的得分来看，他们两个各自都拿到了一分，而比赛胜利的条件是拿到三分。
也就是说——没有平局这一说。
“还真是狡猾啊， 小凛。”
一个闪身拦在了糸师凛的面前，士道龙圣笑了起来，周身的气势截然攀升：“不过是接到了小石黑的传球， 想要拿到分数，才没有这么简单。”
“真碍事。”
“这句话同样还给你。”
上一次的交锋， 士道龙圣没能从糸师凛的手中抢到球， 这次就不一样了。发现对手已经包了过来，瞧见糸师凛面上的烦躁， 士道龙圣的神色微动， 一个闪身把球铲走了。
“我的了！”
他的声音抬高， 与此同时， 士道龙圣也借着对手的“掩护”，以着漂亮的假动作， 成功地杀出了重围。
毋庸置疑，士道龙圣的速度很快， 而他的球风也是一如既往的莽撞。看着对方像是蛮牛一样和对手冲撞，夏尔·希瓦利埃的眼睛亮了，近乎是兴奋地说道：“真没想到……日本也有这么合我胃口的选手。”
“话别说得太早。”
距离他不算很远的地方，石黑流的眉毛上挑，面无表情地给人泼冷水：“合不合你胃口的，等你先向我证明了实力再说。”
“没有记错的话，关于你的提议，我还没有答应你。”
“无聊地试探。”
“都说是试探了，当然要达成目的才能友好相处。”
还真麻烦。石黑流叹了口气。P·X·G的选手能不能拿到分数，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会和人说那些话，纯粹是想了解对方的实力，如果能够学到些什么就更好了。
奈何面前的法国人狡猾得很，非但没能被他骗到，还把问题又扔了回来。
“拜托，我在第一阶段的原则可是尽可能不去得分的。”
这么说着，石黑流长吁了一口气，低头的瞬间，他的眼底已经蓄积起了风暴。
“那就……希望你不要后悔。”
“……”
虽然从糸师凛那里抢到了球，士道龙圣却没有任何的松懈。要知道他们可是从blue lock的第一阶段就开始针锋相对，虽然最开始是士道龙圣单方面的找事，但是后来，糸师凛也习惯了这种算得上“良性”的竞争。
身为强者，同样也是天才，无论是士道龙圣还是糸师凛都不允许自己在对方的面前露怯，得分不如对方更是说什么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意大利”和“法国”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多，更多的则是看选手在比赛中的表现。速度方面，马狼照英和蚁生十兵卫是没有办法追上士道龙圣的，至于他们的队友，则是被其他人缠上了。
于是，他们只能看着士道龙圣一路杀到后防线，然后高高地跳了起来。
他这是——又要复刻比赛刚开始的那一记射门！
“把握好时机！不能让他再得分了！”
“防守！防守！”
话是这么说，时间差这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把握的，更不用说士道龙圣本来就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选手。
所以即便守门员已经睁大眼睛去看了，却还是慢了半拍。
与此同时，士道龙圣并没有错过这个时机，用力把球踢了出去——
“……”
得分了吗？
当然，毕竟哨声已经吹响，而这也代表着“法国”这一方的胜利。
但是在士道龙圣射门的瞬间，夏尔·希瓦利埃却是突然冲了出来，精准地拦在了必经的球路上。
“时间差进攻，还真是不错的武器，但是在我这里还不够看。”
并没有再看士道龙圣一眼，夏尔·希瓦利埃笑了起来，刚想抬脚，他的身后却卷来了一阵风。
不。
那并不是一阵风，而是有人朝他跑了过来。
几乎是他想明白的瞬间，夏尔·希瓦利埃就已经开始后退。但是和对方相比，他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半拍。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放了慢动作，像是猜到他会拦截士道龙圣的射门一样，石黑流的眉眼弯起，以着一记完美的假动作，把夏尔·希瓦利埃刚拿到的球抢走了。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石黑流笑了起来，迎着众人的视线高高地跳了起来。
“这才是完整版的时间差进攻……你可要看好了。”
“……”
然后——球被踢了出去。
和第一场比赛一样，在第二场比赛结束之后，俱乐部和资本方很快给出了选手的报价。
不讨论其他国家的选手，身为blue lock曾经的NO.1，糸师凛的报价这次也是遥遥领先，不过是踢了一场比赛，就拿到了三千六百万的报价。
让人惊讶的是石黑流的报价，身为中传，他的报价却爬到了三千万，在blue lock的目前报价里，暂时排到了第三名。
“真不错啊，小石黑。”
比赛才刚结束，士道龙圣就凑了过来，从后方勾住了石黑流的脖子：“本来我还在想，我和小凛到底谁能拿到胜利，结果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平局。”
“平局？”
石黑流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白痴，你还能更幼稚一点吗？现在可不是比这些的时候。”
士道龙圣不以为然：“话是这么说，你不还是选择了射门吗？”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感受着对方压在自己身上越来越重的重量，石黑流的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考虑到还有直播摄像头，他并没有在人前把士道龙圣踹开，而是转头看向夏尔·希瓦利埃。
被他的视线触及，夏尔·希瓦利埃的身子僵住，慢了半拍才转过身来。
然后——
然后他听到了石黑流的笑声。
“只凭这点实力，就算是下一场比赛，恐怕也没办法从我这里拿到球。”
“……”
向来不懂得何为谦虚的石黑流，就算是在直播也不例外。作为观众，他们当然喜欢选手拥有个性，但是作为石黑流的谈话对象，夏尔·希瓦利埃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缠住，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这是在忠告……还是说，威胁？”
“谁知道呢？”
石黑流耸了耸肩：“一支球队里或许可以拥有两名中传，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你自身的实力过硬。”
“不过是拿到了一分。”
“总比信心满满地拦截士道，结果却连我什么时候靠近都没有发现的笨蛋要好吧？”
无视夏尔·希瓦利埃快要吃人的视线，石黑流的唇角上扬，近乎是挑衅地说道：“好歹也是绘心先生请来的，算我拜托你们，可别让我失望。”
“你！”
“抱歉打断了你们的对话。”
“……”
眼瞧着夏尔·希瓦利埃就要暴走，在一旁看了全程的朱利安·洛基却是突然开口，而他也走到了石黑流的面前：“关于实力的问题可以等到下一次再讨论，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有时间和我聊聊吗？”
这是在护犊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夏尔·希瓦利埃一眼，不出看到对方涨红着脸瞪向自己，见状，石黑流的眼睛转了转，轻笑着说道：“既然是导师的请求，就算是没有，也要说有才对。”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
听出了石黑流话里的意思，朱利安·洛基的眉毛上挑，伸手指着离开的方向：“不如就边走边说。”
“……”
朱利安·洛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纵然好奇，这种时候也不会跟上来。
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士道龙圣难得沉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嗤笑出声，抬手搭上糸师凛的肩膀：“你猜……我们的导师会和小石黑聊些什么？”
“总之不会是些‘天气不错’的话题。”
面不改色地拍掉对方的手，糸师凛的神色微动，视线再次飘向大屏幕中的报价——根据报价的排名，前三名分别是糸师凛、蜂乐回以及石黑流。
关于俱乐部的想法，其实糸师凛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几分。无非是觉得石黑流的反应太平了，虽说拿到了一分，但那毕竟是从队友的手中抢到的。
至于报价比士道龙圣高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夏尔·希瓦利埃的加入，才使得这场闹剧多了些看点。
或许和排球部的经历有关，这次回来，石黑流给人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还有刚才的那个射门——
就像夏尔·希瓦利埃说的，士道龙圣的时间差进攻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看。但是石黑流的时间差进攻，却是让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该死。”
糸师凛的拳头攥紧。
他不会……也说什么都不允许自己被对方丢下。
TBC.
第120章 总之被凯撒盯上了
打完了这一场比赛， 石黑流等人的数据也被留存了下来，以便后期俱乐部能够在复盘中寻找到选手的更多价值，从而改变他们的报价。
这场比赛之后， 选手也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除了一些私密的时间， 他们在吃饭和训练的时候，都会被“观众”看到。
“真是的……绘心先生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摇钱树。”
“研磨……”
“抱歉，我要收回刚才的这句话。”
难得有时间在宿舍和孤爪研磨打电话， 石黑流的状态整体都是放松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窸窣声，知道对方已经躺下了，孤爪研磨轻笑出声，低低的声线隔着话筒传了过来。
“会觉得难受吗？”
难受？石黑流歪着头想了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最多只是有些别扭， 毕竟有那么多人能看到我在做什么，岂不是说明……我以后都没有办法合理摸鱼了。”
“只要能在比赛中拿到分数，报价方面就不用太担心， 这么一想，就算在练习中摸鱼也不会怎么样。”
“原来如此！”
“……流， 已经连这种事情都想不到了吗？”
拒绝和孤爪研磨在这种时候讨论无聊的话题， 石黑流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平淡地说道：“今天的比赛， 研磨看了吗？”
“嗯。”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世界……还真大， 流是想和我这么说吗？”
听听这话说的。石黑流笑了起来， 眼底也溢满了笑意。
“短短半个月多时间， 大家的实力都进步得很快，无论是我所在的球队， 还是马狼他们……而这都是因为和世界级别的选手碰撞，从而衍生出来的化学反应。”
这是一件好事， 对于国家队，也对于石黑流个人。
“第二阶段启动的时候，我曾经在心里怀疑过。”
毕竟第一阶段已经把能整的花活儿都整了一遍，甚至把莱昂纳多·卢纳他们请了过来，他不认为绘心甚八还能想出什么新鲜的东西。
但是当他来到这里，亲眼确认了队友和对手的实力之后，石黑流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这是对我的警示，让我不要在事前唱衰。”
成功被石黑流的发言逗乐，孤爪研磨笑着摇头，向来温吞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欢快：“这位绘心先生如果知道流是这么想的，怕是会很高兴。”
“呵呵。”
石黑流冷笑道：“他最好是真的高兴。”
Blue lock虽说不限制选手使用智能手机及其他电子设备，但是在人前和孤爪研磨打电话，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算着室友差不多要回来了，石黑流便准备挂断电话了。
临挂断的时候，孤爪研磨忍不住又喊了对方一句，隔着话筒听到石黑流迷迷糊糊的声音，他的呼吸顿住，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想我，流。”
“……”
“在想了！你不许说了！”
在这句称得上恼羞成怒的发言之后，石黑流终于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其他三名室友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见他一个人缩在床上，最前方的御影玲王眨了眨眼，上前两步坐在了他的床边。
“在想什么？”
“洁给我发了信息。”
看出御影玲王心里的好奇，石黑流晃了晃手机，示意对方凑过来看。
【洁世一：P·X·G和尤伯斯的比赛我看到了！恭喜！果然……石黑你真的很厉害！】
【石黑流：洁也进步了很多，期待未来和‘德国’的比赛。】
【洁世一：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其实有些纠结，不知道能不能和石黑说。】
【石黑流：都已经这么说了，说明还是想告诉我的，不如就直接说出来吧，省得我再好奇。】
【洁世一：拜塔的队内氛围不算很好……除了和拜塔原有的选手，当然，还有blue lock的选手和选手之间，大家都为了出线而拼命努力，所以我其实有些纠结。】
【石黑流：都已经是第二阶段了，洁的这些纠结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必要，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确保每场比赛都能拿到先发阵容的名额。】
【石黑流：我记得……这场比赛洁是后来才被换上去的吧？】
【洁世一：的确……】
【洁世一：我知道了，谢谢你石黑。】
“拜塔？”
御影玲王眨了眨眼睛：“没记错的话，他们队里有一个当之无愧的人气王，初始的报价就已经达到了三亿，最开始看到的时候，我都快要‘绝望’了。”
“御影会因为这种事情绝望？”
“我这是夸张，夸张懂不懂？”
石黑流不懂，但是在御影玲王的武力镇压下，还是可（非）怜（常）巴（敷）巴（衍）地点了点头。
虽然洁世一没有把话说明，但是石黑流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在明确说明了报价的重要性的前提下，洁世一这个本来不在先发阵容，却被突然换上场的“另类”便成为了一些人的活靶子。
当然，活靶子什么的其实不太恰当。只是大家都没有挤进先发阵容，洁世一却因为绘心甚八……又或者是blue lock的要求，必须在第一场比赛中上场，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说白了……大家的实力都不够格，只是洁更幸运一些，所以便让人盯上了。”
非常精确地将所有的事情总结成了简短的一句话，石黑流打了个哈欠，随手把手机扔在床头：“明明只要继续努力，让自己的数值能在第二场比赛之前达标就可以了，偏要整出这些无聊的事情。”
“……”
御影玲王：这种简单粗暴但又一针见血的风格，还真是久违了。
同样都是没能挤进先发阵容的选手，对于洁世一能上场的事情，御影玲王却有不同的看法。毕竟洁世一在U20的那场比赛中表现出色，当时比赛结束之后，石黑流“临阵脱逃”，临时便抓了洁世一被记者采访。
所以在外人看来，洁世一便是blue lock的代表，会在第一场比赛中派人上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羡慕当然是有的，但要说是不满那是真的算不上。
在御影玲王看来，自己没被选上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努力得不够，大家都是同龄人，他就不信比别人多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之后，还能被他们甩在身后。
想到这里，御影玲王晃了晃头，视线落在石黑流的身上。
“你应该还没有洗澡吧？”
洗澡？
石黑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刚才在和朋友打电话，想着等你们都回来了之后再……”
“那太好了！”
“……”
被打断了。
经过了前半个月的训练，白天的训练对于选手已经不再困难。瞧见石黑流面上的迷茫，御影玲王的唇角上扬，笑着抓住对方的手腕。
“反正还有时间，我们现在去加练吧。”
“……”
“哈？”
石黑流表情迷茫。
石黑流眨了眨眼。
石黑流——
石黑流后知后觉。
“不要啊！！！——”
石黑流发出“惨叫”，却还是被御影玲王拖了出去。
完全不知道石黑流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在被对方开导之后，洁世一的心态也平稳下来，甚至当米歇尔·凯撒来挑衅的时候，还能面无表情地翻白眼。
“幼稚。”
“……”
别说，还挺有石黑流的味道。
米歇尔·凯撒本来是为了惹人生气的，见人完全没有发作的意思，顿时有些好奇。只是碍于有那么多人在，他又不能开口去问，只能嗤笑着表示不屑。
拜塔的这些人和blue lock的选手当然不是同一个宿舍，其中，米歇尔·凯撒更是因为自己的臭脾气，完美拿下了单人间。
他会来到这里打的是踩着blue lock上位的主意，所以代表blue lock接受采访的洁世一便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段时间和洁世一相处，米歇尔·凯撒发现自己和对方是真的合不来。见人转身去和黑名兰世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米歇尔·凯撒的表情顿住，又过了几秒，他的面上出现了笑容。
“石黑流……是这个名字吗？他这次应该也在吧？”
石黑？听到石黑流的名字，洁世一回过头来，皱眉看向对方：“在是在，不过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去了哪里？”
“我说你这个人……”
“我刚才去查了一下。”
看出洁世一不打算回答，一旁的亚历克西斯·内斯打开手机，快速地点了几下，然后开口说道：“石黑流去了P·X·G那边。”
“朱利安·洛基？”
米歇尔·凯撒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才比了一场。”
“要去把他们的比赛视频拷过来吗？”
“嗯。”
“我这就去。”
瞧见亚历克西斯·内斯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洁世一的声音抬高，话里的内容清楚地被米歇尔·凯撒听到：“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毕竟他是糸师冴公开说过有些欣赏的选手，所以我也只是对他感到好奇。”
而在米歇尔·凯撒的字典中，感到好奇的意思是——
期待和对方相遇，然后成为自己通往顶端的垫脚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