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姚祁那张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还有阿禾那万年平静无波的神情。
此事必是他们做的无疑,可恨他们搞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偏偏要背着他。
这一切一定都是姚祁搞的鬼!
要不然凭他和阿禾的关系,她一定不会瞒着自己的。
一股无名火混着说不清的酸涩直冲天灵盖。
“陈帮主?”龙四爷见他半晌不语,面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出声唤道。
陈默猛地回神,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沉稳。
他将茶杯重重放下,扯了扯嘴角:“四爷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异人,不过是些江湖上的奇巧淫技罢了。”
他含糊其辞,不愿多谈,更不想出卖阿禾。
“或许是哪位高人,不愿显露真身,用了些特殊的法子,将药送了进来。四爷吉人天相,自然能逢凶化吉。”
龙四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疏离,显然不愿深究,便也不再追问。
他笑了笑,将话题又转回了生意上。
可接下来龙四爷说了什么,陈默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阿禾和姚祁。
他们此刻在客栈里做什么?是不是也在谈论着昨夜的“壮举”?姚祁那个家伙,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对阿禾……
陈默越想心越乱,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客栈去。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对着龙四爷一抱拳:“四爷,帮里还有急事,我得先走一步!出货的事,就按您说的办!”
说罢,也不等龙四爷回话,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回客栈去了。
……
客栈里。
陈默摔门而去,只惹来阿禾一阵眉头轻皱。
姚祁倚在门框上,唇角依旧是那点懒洋洋的笑意,见阿禾转身回房,他跟着踱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怎么,生气了?怕我把他气跑了,没人给你付房钱?”姚祁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促狭,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阿禾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姚祁也不恼,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个油纸包,轻轻放在了桌上。
纸包一打开,一股清甜到极致的果香瞬间在微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竟是一捧水灵灵、红彤彤的荔枝,个个饱满,表皮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仿佛刚从枝头摘下。
在这大雪封山的隆冬时节,别说洛川府,就是往南走上千里,也绝寻不到这样的鲜果。
阿禾的眼睛倏地亮了,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姚祁。
“你……”
“七义堂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总有些不为人知的门道。”姚祁轻描淡写地揭过,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她唇边,桃花眼里漾着得意,“尝尝,给你解解乏。”
那股甜香实在诱人,阿禾没有拒绝,张口含住。
冰凉甘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一路甜到了心底。
她确实惊喜,可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眼前这个男人,心思深沉,手段莫测,他拿出的东西越是稀奇,就越说明他的来路不简单。
“阿禾,”姚祁见她吃了,顺势在她身侧坐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热度,“别在这洛川府耗着了,也别回那什么栖霞镇了。跟我走,去北方。”
他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到她耳廓上:
“陈默能给你的,我加倍给你。他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我带你做的,是真正的生意。七义堂在北边有十几条商路,只要你点头,你就是说了算的那个人。到那时,想要什么,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的话语温柔甜腻,诱人沉溺。
阿禾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思绪。
去北方?跟他一起?
她捏着手里的荔枝,指尖微微用力,殷红的汁液渗了出来,黏腻冰凉。
“我爹娘和哥哥们……还在渡口村等我回家。”她轻声说。
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姚祁闻言,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许,却依旧耐心:
“接他们出来便是。良田万顷,仆从成群,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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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在那穷乡僻壤里熬日子。”
阿禾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的心,早已不在渡口村,但也不在姚祁描绘的北方宏图里。
她的心里,装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那个奇异的梦,那一大捧凭空出现的零食,那包治好了龙四爷的“卫龙大面筋”……这一切都像一把钥匙,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拥有的,可能远不止是做做生意赚赚钱那么简单。
她可以利用这个能力,在这个世界,干一番真正属于自己的大事业。
不需要依附陈默的青龙帮,也不用跟什么七义堂合作。
她要做自己的主宰。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整颗心。
见她沉默,姚祁有些急了,还想再劝,阿禾却忽然抬起头,冲他展颜一笑。
那笑容像冰雪初融的溪水,干净又灵动,晃得姚祁心头猛地一跳。
“你的那些门道,真就那么厉害?”她眨了眨眼,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这是她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姿态。
姚祁一愣,随即心花怒放,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忙不迭地点头:“自然!”
“那……”阿禾拉长了语调,身子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陈大哥今天好像气得不轻,我想给他赔个不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去城里最好的锦绣阁,买一匹雨过天青色的云锦?我听说他最喜欢这个颜色了。”
她说话时,温软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搭在了姚祁的手背上。
姚祁只觉得那点若有似无的触碰,像一簇火苗,从手背一路烧到了心尖。
她竟然会主动关心陈默?他有点不高兴,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竟然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来求自己办事!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自己终究是比那个莽夫更亲近的?
巨大的狂喜冲昏了姚祁的头脑,他哪里还顾得上分辨这请求背后的深意,满脑子只剩下她柔软的声音和依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