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愣在原地,走也不敢走,动也不敢动,萧轻砚只抱着双臂看他们,眼神像是看着玩物,祝稚然走上前,跟他并排站一起,“刚刚你们如何让那两个小姑娘跳的,现在就要怎么跳。”
“这......”人高马大的男子支支吾吾道:“刚刚她们也没跳啊,你不是替她们出头了吗?”
“我替她们出头,所以她们不跳,你们也可以找人给你们出头。”祝稚然接道。
男人眼神移到旁边,只是周围人没一个出来。
祝稚然笑了一声,又道:“这样吧,公平起见,你们也不用把衣裳脱了,上去随便跳几下,怎么想看小姑娘跳舞心里也有点数,该知道怎么跳。”
周围的人都盯着他们看,有着窃窃私语,有的沉默不语看着热闹,在一阵喧扰中,萧轻砚看着他们,慢条斯理道:“听不见吗?”
听着旁边人传来的声音,祝稚然才反应过来,他靠着自己这么近,两个人手臂几乎贴在一起,她的个头只到他肩膀那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侧脸高挺,轮廓流畅,表情并不显得冷漠,但是他这样的人往那一站,便是让人不敢靠近。明明同样开口说话,为何他的震慑力这么强?
祝稚然摇摇头,想的有些多。
“看了我这么久,你还挺委屈?”他突然开口。
“.......”
两个男人走到中间,缓慢地甩着手臂,又扭动着肥硕的腰肢,他们身形庞大,且动作僵硬缓慢,哪怕只是随便扭一下都够让他们出丑的了,周围人都在那笑着,有时候把这面子丢光了,还不如直接了当地死。
他们跳的实在让人倒胃口,出过丑了,便没必要再继续折磨自己的眼睛,祝稚然叫了停,两个人快速又落魄地逃走了。
萧以穗甩甩手臂,“真是无聊。”
祝稚然好奇地问:“无聊吗?您这是还没玩够?”
正说着话,那两个小姑娘跑到她们两个面前道了谢,祝稚然说完,想了想把萧以穗推到她们面前,“这位姑娘也出了不少力。”
她给两个小姑娘使了使眼色,还好她们够机灵,把萧以穗好好地夸了一顿,自然少不了说她漂亮。
周围人渐渐散开,扬大夫跟裴唯卿知道他们无事从后面出来,看着祝稚然,扬大夫本想说几句,被裴唯卿按住了。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祝稚然刚准备招呼着走,却被酒楼店家拉住,“小姑娘,你刚刚替那两个小姑娘出头,本来她们初十要在我这跳舞的,如今被那两个男人吓得,也不跳了,我这正缺人呢,你帮人帮到底,初十你来我们这边跳个舞呗?”
“什么?”祝稚然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你应该找那两个男人啊,找我干嘛?”
店家漂亮的脸蛋上,好像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那两个男人也跳不了舞啊,你长这么漂亮,随便舞弄几下也比他们强啊。”
萧轻砚盯着她淡笑了一声,“你似乎还有点用处。”
“......”
祝稚然,“我帮了她们,你让我跳舞,你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扬大夫跟裴唯卿没接话,他们并不想太多管着祝稚然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只静看着她如何应对。
店家有些为难,“我这实在找不到人,那两个小姑娘先前说好的,谁知遇到这事,她们说不来就不来了。我这都是正经的,你不卖弄你的美色,只是助兴。这是展示你的才艺。”
祝稚然懒得理,准备直接走,那店家继续道:“你若不跳也行,那你得赔我银两。”
她拉着祝稚然,“你看看,刚刚那两个男子打人,把我这桌椅都撞坏了,那可是上好的货。至少得五十两。”
扬大夫接道:“什么五十两?你这最多一两银子,我们掏。”
祝稚然指着萧轻砚,“人是他打的,你找他要,我没钱。”
萧以穗绕完回来,见她这样,开口道:“你还挺没良心的。”
“......”
萧轻砚并不打算接她这茬,把她手指无情地打开,“你以为我是为你打的?”
“有能耐替别人出头,没能耐替自己收场?”他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是谁先长本事的?”
“.......”
偏偏沈扶按这个时候不在,扬大夫跟裴唯卿准备掏钱,被祝稚然一把拦住,“收起来,自己挣钱都不容易。”
她闭了闭眼回头,“行,我惹得事,我担得起,跳个舞倒也没事,只是我怎么保证我的安全呢?万一又来像今天这样的人呢?这可是你们管理不当导致的。”
店家立马笑了起来,“这事怪我,本来那两个男人真闹事,我肯定管的,谁知你先跳出来了。你放心,等你来那日,我找十个人保护着你,你这么漂亮,我可得仔细着。”
祝稚然没多说什么,萧以穗在后面问:“你要在这跳舞?”
她说完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跳舞?你也是这几年才把走路学好的吧?你如何上去跳舞?这不活该让人笑话吗?”
“......”
扬大夫跟裴唯卿一前一后走着,扬大夫道:“我们稚然会跳,她什么不会?”
“对。”裴唯卿接道:“你虽是......也不可这样笑话人。”
萧以穗,“谁想笑话她?她本来才学会走路没多久来着,怎么会跳舞啊。”
她说完还拽着萧轻砚衣袖问:“砚哥哥,你也不信吧?她以前在我们面前跳过,想到那时候她什么样,我就想笑,这丫头根本就笨手笨脚的。”
祝稚然勉强笑了一声,“我跟着别人走走就行......”
“对对。”店家附和道:“人多,你露个脸就行,我是捡到宝了......”
她说完看着萧以穗,又打起了注意,“这个小姑娘......”
祝稚然提醒道:“你惹不起她。”
店家没再说话,好不容易结束了,一群人准备走,这个时候,卓穆不知道从哪慢悠悠地过来,看着他们,“怎么我解个手的功夫都到下面来了。”
萧轻砚,“无事,走吧。”
萧以穗边走边问,“砚哥哥,你会来看这丫头出丑吗?”
萧轻砚脚步一滞,“我闲得慌来看她?”
“也是。”萧以穗点头,“你不来,我也不来。”
“怎么回事?”卓穆问,“看来,我还错过了不少趣事呢。”
萧以穗简单地概括了几句,正巧,沈扶按过来了,她定眼一看,问道:“你刚跑哪去了?那两个男人跳舞出丑你都没看着,可有趣了。”
他喘着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玩意,是一个用泥土捏成的泥人,泥人是个孩童的形象,眉心一点红,相貌十分可爱。
他接着道:“想着你会喜欢,刚刚看的时候,店家正收拾东西准备走,那会人太多,还好没跟丢。”
萧以穗欣喜地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丑娃娃,刚刚看了许久呢。”
“这.....丑吗?”沈扶按问。
萧以穗笑:“丑啊,不过,我喜欢。”
她说完拍着沈扶按的肩,“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钻进我脑袋里看过了,不然怎么总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得告诉我怎么做,以后我就靠着这个猜透所有人的心思!”
“我不想知道别人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我可能做不到。”沈扶按淡淡一笑。
萧以穗仔细看着娃娃,没注意他的话。
晚上,一群人都散了,祝稚然跟着萧轻砚一起回到王府,回到自己院内,看到阿鸢跟巧沁在说着话,她走过去,坐下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阿鸢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聊您今天出去跟沈小侯爷吃饭,开不开心呢。”
“别提了。”祝稚然丧气道,“本来是该开心的,谁知道天降三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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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祝稚然想起来,问道:“前些时候,做的那套银朱色浮光锦收在哪了?”
巧沁想了想,“那颜色太艳,小姐从未穿过,怎的好好的想起来这衣裳了?”
这浮光锦的料子本是别国献到宫中的,明景帝该赏的都赏了一遍,有几匹送到了王府,沈慈想着祝稚然这个年纪正是打扮的时候,自从来到王府教她怎挑选自己爱穿的衣裳之后,她更为偏爱浅色的衣裳,沈慈便自作主张做了一套极为艳丽的红色,想着哪天她想起来穿便穿,只是做好之后,她还一次没穿过。
祝稚然看了眼铜镜中自己那张明艳的脸,轻轻抚了抚,这些年,她从未好好打扮自己,穿衣虽比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好很多,只是跟着他们几个在一起,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注意到,加之先前穿沈慈做的衣裳被萧轻砚狠狠警告过一遍,所以好看的衣裳都被搁置了。沈慈每年都给她做好些衣裳,她来来回回只选那几件不那么出挑的穿。
她笑了笑,“巧沁,阿鸢,你们替我梳妆,然后把那套衣裳给我换上,这么好看的衣裳总是搁在柜子里,多不好啊。”
巧沁跟阿鸢相视一笑,并没有问她怎么好好的,要打扮自己,只想着怎么把她打扮的好看。
巧沁替她梳着头发,阿鸢拿着胭脂在她脸上细细擦着,问道:“小姐,爱打扮是好事,不过咱们刚回来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啊。”
祝稚然用手抹了点胭脂涂在她跟巧沁的脸上,笑道,“自然是给你们看啊,就是回来在自己院中才可以肆无忌惮。”
她继续说道:“待会跳舞给你们看。”
自从去教坊学了舞之后,还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正式跳过,就连沈慈面前,她都没跳过,只在回春堂那边随便舞弄了几下给扬大夫他们看过。
学跳舞不是件轻松事,去了教坊之后才知道自己从前是有多么不规矩,不过,她学舞,只是因为自己想去。她可以让自己不那么规矩,身子东倒西歪整日没个正行,但她不能真的什么都不会都不懂,她觉得自己那样她并不喜欢,她只希望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所以就算再辛苦再累,她也每日好好学习。
换好衣裙,祝稚然也是头一次穿这料子做的衣裳,料子轻滑薄如纱,像是带着光。
她长相魅惑艳丽,如今穿着银朱色的衣裙更为她添了几分娇媚,一举一动皆勾人心魂。
巧沁跟阿鸢都看呆了,知道自家主子好看,但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明艳的打扮的自己,属实被惊艳到了。
祝稚然走到院中,一头秀丽的长发落在腰间,只用一根银簪简单束起了一半。院中的下人此时都围了过来,她踏着小步,晚间凉风吹过她的发梢,轻轻带起几根秀发,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红唇微微张开,纤细的腰肢在月光下缓缓地扭动着,脚步随之轻轻踏起,身上红色的衣裙伴着风,和她一起共舞,沉寂在这月色中。明明没有乐声相伴,但是每舞动一步,耳边像是会传来清脆响亮的乐声。
她舞得极好,每个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量感,就像无数次走在悬崖边又被她拉回来。
舞完,院内没有任何声响,她停下动作,所有人才缓了过来,而后传来一阵惊叹的声音,她吐了一口气,“从前学的时候就觉得累,如今跳完还是累。”
巧沁跟阿鸢扶着她坐下,阿鸢道:“小姐,你穿这衣裳跳舞,真的好像仙女啊!”
巧沁笑:“第一次见您跳舞,实在有些惊艳,您去教坊学了几年跳舞,我们只当您后来没兴趣了呢,没想到跳这么好。”
祝稚然轻松道:“也没那么好,不过,谁让我有天赋呢。”
她本是开玩笑,跟着两个小姑娘自吹自擂。
云溪院传来一阵阵笑声,漆黑的院外,两个侍卫撞见了在湖边的人,他们并没有想到此时他会在这,正准备出声,那头的身影微微侧过身,却并不打算走,只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