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程渡每天晚上都会陪他聊很久,最后挂着电话到第二天醒来。
梁子墨睡眠得到改善,在乡下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不久后,学校开学了,梁子墨带着孩子们和夏禹一起上下学。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天气都热了起来,程渡还是没告诉他,具体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梁子墨唯一遗憾的,大概是今年的清明节没空去给母亲扫墓。
程渡说让他别担心,他记得路,于是自发主动的抽空去了趟江城,给丈母娘扫墓送花,通着视频让梁子墨尽孝了。
“程渡,你还会来看我吗?”
程渡盯着他,心里头发紧:“快了。”
梁子墨觉得他在画饼,其实原本没指望他能来的。但程渡在一边总说,快了,一定会来的。
一边又迟迟没确定来的日期,他不免心里有气,觉得难受。
又过去一个月,修路施工队进度极快,从村口进村的路已经修了一半,梁子墨每天都会抽空去看看,来回跑人都晒黑了一些。
为了庆祝修路进度过半,梁子墨自掏腰包,从镇上买了菜回来,和村里几个婶子一起忙活了一下午,做了好十几个桌子的酒席,和施工队一起庆祝了。
但是人多起来场面总归是麻烦的,梁子墨要看顾几个孩子,又要跑去厨房,人多混杂,忙的他头晕眼花。
到了晚上洗澡时才发现,他的戒指丢了……又立刻叫来夏禹和几个婶子着急忙慌的找,提着灯到半宿都没结果。
白天又把厨余垃圾都烦了一通,徒劳。
他哭着给程渡打电话:“程渡,怎么办啊,我把戒指弄丢了……”
那是他们结婚程渡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有意义的礼物,他这么能这么马虎呢?
程渡看他红着眼睛心疼的一缩:“没关系,我再送你一个,别哭了墨墨。”
“不一样的。”
人们总是对第一次格外执着,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结婚时佩戴上和对方一对的戒指。
后来梁子墨又去找了很久,就是没看见戒指的踪影,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趁乱偷走了那枚价值不菲的戒指,可他没有凭证。
戒指,算是彻底不见了。
程渡怎么哄他都不管用,梁子墨近半个月都郁郁寡欢,情绪低迷。
直到一通消息把他炸醒。
程家长辈,也就是程渡的继母。领先程渡来打电话给他说,老爷子在医院去世了。
梁子墨吓得愣住,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以为爷爷最少能撑过今年。
他立刻给程渡拨过去电话,对面周围人声嘈杂,想必是家里乱成一团麻了,此时正是他立威接替家族主心骨位置的时候。
程渡避开人,面露疲色,轻揉着太阳穴和梁子墨说话。
“嗯……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我在。”
梁子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要不要赶回家?你一个人也太累了。”
梁子墨很是纠结。一方面他来回也许就是一个月,这里的孩子不能没人照顾,一方面程渡在家一个人抗下所有的是非,公司家里两边跑,他心疼程渡。
自己作为他的伴侣但是没法为他分担烦恼,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用。”
程渡正是立威的时候,梁子墨这时候回去,无疑是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梁子墨家里发生了变故,程母耐不住心思,擅自替程渡给梁子墨打了电话,程渡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那爷爷的葬礼我也不参加吗?”
“他生前偏信风水玄学,闭眼前找人算过,下半年才能入葬,否则影响程家气运。”程渡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吞吐了两口,“墨墨,别着急。”
听他这么说,梁子墨才放下心来。
这边安抚好梁子墨,程渡回到正厅,撇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程母。
几天后,程家那一大家子亲戚多多少少都捕风捉影般听到一则消息。
程渡杀鸡儆猴,被杀的这个鸡,就是那个被堵在国外正儿八经的程家大少爷程绍。
老爷子死后,程渡立刻断了给程绍的资金资助。原本老爷子安排他入职了在国外分公司的高层,被程渡查出来挪用公款,当机立断的将他辞退,趁锅还热着又将他告上了法庭。
在取证时,还‘意外’发现他读大学时期贩d吸d的罪证,等待着他的只有牢狱之灾。
这鸡杀完,程母已经闭上了嘴。但是程渡扭头将程延叫到了跟前,给他办理了转学手续,此后程延的前途如何全握在了程渡手里。
旁支的亲戚有人被程母当枪使,忘了自己也是靠着鑫陇这么大个公司养着的,也全仰赖程渡做牵头人带着鑫陇继续发展。竟然把程渡拦在公司里破口大骂他自相鱼肉,对自己的几个亲兄弟太过残忍。
结局就是那个旁支被保安赶了出去,撤了职,彻底断了财路。
程渡的父亲敢怒不敢言,对于这个儿子,他从前不敢多置喙,现在老爷子去了,就更不敢多嘴了。
拍拍屁股打算去外地旅游过好他闲云野鹤的日子,临走前只叮嘱他程延就他这么一个哥哥了,让他收着点别做的太难看。
程渡不置可否。
忙完这一阵子,底下的人倒是都收敛了,他也终于得空去找梁子墨。
他坐上去找梁子墨的飞机时已经六月中旬,距离暑假梁子墨回家不过半个月了。
梁子墨担心难过了几个月,骤然见到出现在村口的程渡,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夏禹是跟着梁子墨一起去村口接人的,还以为要走一路,结果程渡雇了人开着越野车到村口的……
程渡进村穿着利落干净的纯白Polo衫加长裤,气质卓然,与村里潦草的景象格格不入。
程渡下车把梁子墨拉近怀里拥吻时,夏禹站在一旁不敢直视。虽然知道梁子墨是同性恋,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现在在现场他俩旁若无人的亲热对夏禹来说还是太有冲击力了。
梁子墨见到他没有想象着那么高兴,找了太阳底下太热了,不想抱的借口推开了他。
程渡看着他却是一阵心疼,捧着他的脸说:“你受苦了,过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又瘦了这么多。”
梁子墨说:“反正快回家了。”
程渡怕他真晒着,让他先上了车,夏禹变成电灯泡缩在角落。
进了村又被村长请进村委会坐坐,程渡气场很足,他光是往那儿一座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乱说话。
梁子墨在一旁看着村长紧张的模样皱着眉解围,暗地里掐了掐程渡的腰,让他别习惯性板着张脸吓唬人。
程渡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好歹算是笑了。
本该是给程渡准备更好的房间住,但程渡主动要求和梁子墨一起就行。
“毕竟我和他是夫夫俩,几个月不见,村长也不想拆散我们吧。”
他礼貌浅笑,村长汗流浃背哈哈一笑,“那怎么会呢……”
程渡本来还挺高兴,想着几个月不见荤腥,晚上要怎么折腾梁子墨才好。
可真到了晚上他笑不出来了。
梁子墨围着十几个孩子打转,给这个擦脸洗手、给那个辅导功课、偶然有两个打架吵起来的,还要苦口婆心好一番劝说。
女孩子们还会让他抱在怀里让梁子墨梳头,陪她们画画玩游戏。
程渡总觉得他老婆哪里是来当志愿者,分明是来开了家幼稚园,他又当园长又当老师,还要做厨师和保洁。
他有心帮他分担一些,但是孩子们看着他生人勿近的气质,压根不敢靠近程渡。
还有小姑娘认生,害怕的直接哭了。
梁子墨笑着把他推回房间:“你别吓着他们!这里交给我就行。”
程渡等到10点,梁子墨把孩子一个个哄睡了也不见他回房,他打开门,就看见他拿着拖把跑来跑去。
忙活到11点,梁子墨才上床休息。
梁子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今晚不用打电话,因为思念的人已经在身边了。
程渡锁上门,迫不及待的脱掉了上衣,将梁子墨压在身下亲热。
睡衣被推到胸前时,梁子墨拦住他:“我不要……”
“墨墨,你不想我?”程渡耐着性子问他,“你今天见着我不高兴了,为什么?”
梁子墨将衣服拉下去盖住肚子:“我明天还要早起给孩子们做饭呢。”
程渡捏着他的下巴,眸光深沉:“明天周末学校不上课,你好好说。”
梁子墨垂下眼睫,顶光将浓烈的睫羽打下一小片阴影,衬得皮肤雪白通透。
“你怎么在我快回家的时候才来。”梁子墨接了句昧良心的话,“我讨厌你。”
程渡有些无奈,但他不怪梁子墨不理解他,只是低头黏着吻他,含含糊糊:“都怪我,好不好?”
梁子墨失望归失望,但就算再难过他也知道程渡尽力了。
程渡隐忍克制着,两人一吻结束后,梁子墨摸着他汗湿的背,咬了咬程渡的耳朵:“……我们做吧。”
睡衣内裤散了一地,他们很久没有x生活,程渡怕弄疼了他,今夜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
数月不见的思念被揉进了对彼此□□的渴望之中,梁子墨在他温柔的攻陷下攀上欲望的巅峰,如同那夜在G市港口的游艇上看见的无数朵炸开的烟花,快感踩着理智冲破关口……
程渡扶着他:“墨墨,床单被你弄脏了啊……”
梁子墨脸色泛红,眼角被泪水沾湿,发着抖说:“还不是都怪你!”
程渡亲吻了他,在结束之时,梁子墨感到自己的肚子流过一阵暖流,涨得他没忍住,难受得哼了几声。
“你出去啊……”
拔出后,粘液滴落在床单上,梁子墨抽出纸巾擦掉,羞耻的套上睡衣夺门去了浴室。
程渡跟着进浴室的时候梁子墨正在清理腿…的液体,程渡抱着他的腰,将他靠在洗手台边……
……
梁子墨第二天还是随着手机闹钟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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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理所当然的坐在灶台边烧火的位置上,程渡咳嗽两声,将夏禹叫了出去。
梁子墨有些好奇他们两人要说什么,想偷偷听一耳朵,但有孩子缠着他说饿,只好作罢了。
程渡从屋外回来后夺了夏禹烧柴火的活,并且没有想象中那么手足无措。
他见梁子墨扶着腰,腿发抖给孩子们做饭的样子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笑什么……”梁子墨拿着锅铲炒菜,隐隐瞥见程渡在看着他笑。
“还好我们要不了孩子。”
“啊?”
“没什么。”
上午忙活半天,梁子墨下午收到消息,村长说陈阿姨的腿已经康复了。
如果梁子墨赶得急,下周就能提前结束了。
另外一则好消息,就是修路工程即将竣工了。
梁子墨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陪程渡玩了些新花样竟也不觉得累。
只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说:“程渡,我不想坐你上面了,太累了……还是你来吧……”
他发现,不仅做1是体力活,坐1的腰上自己动,更是个体力活。
他懒,躺着撅腚就挺好……
夫夫俩干柴烈火,有时将孩子们送去学校了,程渡也要把梁子墨接回家做点什么。
这样没羞没臊,不分白天黑夜日子过了一周,梁子墨终于抗不住了,晚上把他推开,一个人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不久后,陈阿姨回来,梁子墨即将回去,村里摆起了酒席,既是答谢梁子墨和程渡的无私帮助,又是庆祝修路工程顺利竣工,更是为梁子墨践行和陈阿姨接风洗尘。
吃完这顿饭,众人散去。
梁子墨一一告别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承诺明年暑假会再来看望他们。
又和村长,夏禹以及几个对他帮助颇多的婶子告了别。
梁子墨:“别送了!明年夏天我再来看你们!”
夏禹喊着:“墨哥,特别开心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千万不要忘了我!”
“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回来!”梁子墨向他挥了挥手。
村民们聚集在修好的新路口,等着程渡的车第一个驶过这条代表着新希望的道路。
程渡帮他把行李送上越野车后备箱,牵着他坐上副驾驶。
梁子墨依依不舍地通过后视镜看着车后相送的人们,磨蹭半天才系好安全带。
刚收回视线,就瞧见坐在主驾驶上的程渡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长方形小盒子伸到他面前。
“这,这是什么?”
梁子墨心里有了猜测,但是不敢确认。
程渡勾唇轻笑,他轻轻打开盒子,梁子墨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盒子打开咔哒一声卡住,在太阳的直射下,两枚崭新的白金戒指闪着晃眼的光。
“墨墨,有兴趣和我一起走完这条崭新的路,开启新的人生吗?”
梁子墨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嘴张了半天忘了要怎么说话。心脏狂跳,掌心紧张到冒汗!
他的余光好想看见什么,眼睛往车后座一瞥,竟是满座的鲜花!
紧接着,程渡降下车窗,夏禹带着十几个孩子们手捧白玫瑰,提着花篮,出现在越野车周围。
他带头大喊:“墨哥你快答应了吧!”
孩子们不知道谁教的,跟着起哄:“哥哥!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梁子墨羞红了脸,视线重新回到程渡这里。
他找回自己的声带,内心前所未有的坚定:“有兴趣。程渡,我想和你一起。”
程渡显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他比第一次为梁子墨带上婚戒更紧张,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发着抖,从盒子里取出一枚戒指。
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以及结婚纪念日。
梁子墨将左手伸过去,坐在车内,听取车窗外的大人和孩子们哇声一片。
那一刻,他们将装着粉色花瓣的花篮抛向天空,树荫下有一阵风挂过,飘落的花瓣随风飘向天空,还有几瓣飞进了车窗内,落在梁子墨的肩膀上。
“他同意了!哥哥要做新娘子了!”
“可是哥哥是男的,应该是新郎才对呀!”
“那他们两个新郎吗?两个新郎也可以结婚?”
夏禹有些好笑的抱起那个孩子:“当然可以,只要互相喜欢,什么困难都不是问题。好了孩子们,乖乖听夏老师的,咱们给车让一条路出来。”
孩子们捧着鲜花,跟着夏禹退后,回到安全的位置上。
梁子墨的无名指上重新戴上了戒指,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无限幸福的、坚定的、勇敢的力量。
“墨墨,我的就交给你了。”程渡将另一半戒指递给他。
梁子墨为程渡戴好戒指后,程渡凑上来吻了吻他。
梁子墨说:“程渡,我们走吧,一起回家。”
他点点头,满眼都是爱人的笑颜:“好,我们回家。”
越野车发动,伴随着怡人的花香和一路吹来的凉风,朝着天明的方向,驶向属于他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