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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南书

作者:文斯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


    违背礼法让她提前一天回宫并住在宫里的是李仞,如今是不是出宫、能不能出宫、要不要出宫,李青棠觉得还是得看这位万人之上的君主。


    叶静慈得体地笑笑:“是,皇上近来繁忙,后宫也不常来,更不用说陪公主的时间了,父女之情很是要紧,尤其是这么多年未见,而公主又匆匆忙忙大婚,与青荷青薇还不一样。”


    “是。”


    李青棠来的时候明华宫不剩几个人,而那几位打头的贵人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余下的寒暄几句也就过去了,连皇后都不欲与公主多说胡,这些嫔妃更是见过拜过便回自己宫里去。


    许南书竟然在。


    “贵妃娘娘没有派人看着昭容吗?”


    “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臣妾又不是孩子,何须贵妃娘娘派人照看。”


    “看来贵妃娘娘的心思还是在四皇子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朝中皇子夺东宫,五殿下、三殿下先后失利,皇上给的罪名听起来很重,其实不然,但无论如何,一番下来只剩一个四殿下还有些盼头,贵妃娘娘与那后位咫尺之遥,即便不得后位,四殿下一旦得了东宫,贵妃与皇后又有什么分别呢?”


    “昭容都说了,二位殿下的罪名听起来很重,其实不然,那么昭容以为贵妃娘娘觉察不到吗?”


    “可她依旧想赌一把。”


    “是啊,赌一把,人人都在赌,但人人都没有她那么大的赢面,我若是她,那样的身家,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心性,那样的儿子,我也想赌。有人和我说谋逆造反是几辈人托举的事,可史册上也不缺一人起兵而得天下的记载,没有几代人,或许有天时地利人和罢。”


    “公主殿下是说贵妃娘娘要谋反?”


    “昭容慎言,此处是皇宫,昭容身为妃嫔岂能妄议主位,还说出这样天大的罪名,也不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说给父皇,再惹来杀身之祸。”


    许南书抬眼看过来,那双眼里有着震惊:“不是殿下说……”


    “说什么?”李青棠坦荡的好似墙上瓦,就那么摆在那里,人谁来都那样,“我不曾指名道姓,这样话就是父皇跟前我也说过,可是昭容,一旦有了名姓,确实如此是举其罪,并非如此便是诬陷造谣。”


    李青棠说完往前走,许南书在原地站了站才跟上来。站一站这短短时间内,她脑中乱如麻。


    “你都和皇上说了些什么话?你真的要赌皇上的温良吗?”


    “欸,你还没走!?”


    杜寒英:“……”


    杜寒英跟了一路,李青棠却一直以为旁边跟着的是云风,云风也确实跟着,但跟的有一定距离,她是聪明的,知道有些话她不该听到,也不想听到,所以始终不曾上前。


    杜寒英趁许南书乱如麻的时候插缝和李青棠说话,李青棠确确实实被吓了一跳:“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杜公、沈相、悯苍公、郑公公都听到了,但皇上说我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听我说完也就说完了,并没说别的,至于其他人,我不知是当我失心疯还是鬼怪在身。”


    “你……”


    “你不要担心我,我觉得你该担心担心自己,我在宫里这般肆无忌惮,你逃不了,而我什么也不能确定,又不能明确的和你说什么,你就该随机应变,只是变不动、变错了,那才是天塌了。”


    “天塌不了,你这个人慈悲的很又狠心的很,你的慈悲向苍生,你的狠心对自己,我这里你总会留出容我生存之地,哪怕只是一个缝隙,而你那里可以没有缝隙,你确实是悯苍公的学生,那个先皇赐封号时期许的悯苍公的学生。”


    “不要对我心存期待,你心悦我,想我总会不同旁人,不要这样,最终倒霉的会是你。”


    “你……”


    “昭容怎么走着走着停下了?我还以为你回宫了呢。”


    许南书面对这个有些日子不见的公主殿下,有些力不从心,来之前她想的是那次故云阁一见,虽说最终自己被罚,但李青棠这里只差一点点便要落入贵妃的陷阱,今日补上那一点点就好了。


    谁知……


    “臣妾走慢了。”


    “是有些慢,昭容若是累了咱们坐下来歇一歇,此处风光正盛,左右都闲着无事。”


    “公主殿下与驸马一处说话,两位新婚燕尔,臣妾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呢?”


    “不会,”李青棠拍拍旁边让许南书坐下,“杜大人忙的很,他只是来陪我走一走,待会儿就要忙事情去。”


    忙得很的杜大人一双眼始终落在李青棠身上,他想不通,或许曾经的自己也想不通,怎么就被这样一个人迷住了呢?生死之间、大义之下,情爱总是显得不足为道又多余,但杜寒英不这么觉得。


    或许是那日花山的雪太大,或许是那匹马跑来时掀起的风太疾,或许是那日马背上拉紧缰绳的人太耀眼,是那日的错,是花山的错,错不在他。


    杜寒英知道这一切能结束,可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哪一方的胜利而结束,他说不好,这与最初他和李青棠达成共识时想的不一样。


    这些日子李青棠经历了许多,他也一样,他在花都——这座巍巍京城困着,他查事、经事、做事,他快要被磨没了,也只有在李青棠那处小院里他是他自己。


    这大概就是那日惊艳的答案吧。


    “我去几道门看看,你们聊。”


    杜寒英起身打算走,李青棠难得留住他:“再坐一坐吧,和昭容说说话。”


    杜寒英没有丝毫喜悦,因为这是李青棠想让他留下来听她们说话,要紧的是她们说了什么话,而不是她想留住他。


    “也好,那我再坐一坐。”


    许南书察言观色,见二人手牵手在一起坐着,很是亲昵,又问了一回:“要不臣妾先回去吧。”


    “不必,”李青棠也还是同样的回答,“我想和昭容说说话,想想昨日去找昭容,正好昭容出去了,我只好和贵妃娘娘说了半晌。”


    “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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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贵妃娘娘没有和昭容说吗?昨日午饭前我曾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宫里,可贵妃娘娘出来了,我也不能离开,一来到一宫中拜拜主位是应当的,二则我怕贵妃娘娘难为你。”


    “难为我?贵妃娘娘为什么要难为我?”许南书越听越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我说了些话呢?”李青棠说完这话没看许南书,反而看向杜寒英。而落在杜寒英眼里,又是一份恐惧,他想问她又说了什么,可没法开口,幸而这个问题许南书也是要问的。


    “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问贵妃娘娘可知道北殿是什么地方。”李青棠笑盈盈的,丝毫不慌,事到如今她自认是最稳得住的人,因为她豁得出去。


    不过一个“北殿”宛如一道惊雷打下来,不偏不倚落在许南书头顶。


    北殿……!


    “本公主有个妹妹,你应当没听说过。”


    “婉宁殿下不是有两个妹妹吗?”


    “不,本公主说的不是那俩蠢物,不在花都也不在宫里,本公主这个妹妹来自民间,先皇后的女儿,太子殿下的亲妹妹。”


    “太子殿下的亲妹妹?不是说没救活随先皇后去了吗?”


    “假的,世人都这么以为那是因为有人这么说,少有人知道离花都千里遥遥的地方她活的好好的。”


    “那么,公主殿下想做什么?”


    “杀了她。”


    “殿下见谅,我做不到。”


    “许南书,你做得到。”那是“太子祭酒”一案发生前,是活着的李青兰,她掰着许南书的肩膀这么说,“你躲不了,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你都躲不了,白玉令那么神圣,你又为什么要躲呢?你看看我,我贵为公主,是父皇第一个女儿,我生来尊贵,我尚且想要成为白玉令的信徒,你为什么要躲?你明明已经是信徒了,我得到令主的认可需要万般努力,而你生来就有,这样好的事情,你想不明白么?”


    许南书瑟瑟发抖,但强作镇定:“不是我要躲,大人说,你不能提要求,你只能接受……啊~”


    “凭什么!本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一个什么大人还敢来命令本公主,他是令主吗?他有什么资格!你告诉他,你告诉他不管是谁,本公主要杀人,他就得杀!”


    ……


    “看来昭容知道‘北殿’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许南书有些慌张,她以为李青兰死了她会安全,大人说过她可以安全,她可以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只要她愿意,只要没有意外,大人给了她自由,为什么呢?为什么李青棠会问起?


    “昭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许南书:“……”


    “若是不知道,那便是不诚实,若是不想知道,”李青棠拉过许南书的手——触碰时许南书猛的打了个激灵,李青棠说,“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想知道,你说的话只会落进我和杜大人的耳朵里,并且只此一次,往后你都不必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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