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目送二丫离开,乌林珠当真去更衣了。从净房出来,看一眼品琴拿过来的衣裙,只摇了下头,随意洗了洗手便歪在炕上闭目养神。
见乌林珠这般,品琴以便姑娘要小歇为由让其他丫头下去,只自己留在屋里侍候。
待人都退出去了,乌林珠才睁开眼睛低声与品琴交待了些话,然后便也将品琴打发出去了。
等屋中只剩下她一人时,乌林珠迅速将游轮空间里的饮料点心拿出来解渴充饥。
真真是又渴又饿,还怕有人下毒这不敢吃那不敢喝的。
乌林珠将游轮里的吃食摆了整整一炕桌,一边动作小心不弄脏衣裙,一边迅速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后,幸福感提升了,大脑皮层也开始释放休息信号,整个人都想要窝在暖炕上睡一觉。
不敢睡呢,怕有人在她熟睡的时候用一根汗巾子将自己勒死。
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乌林珠一边心忖着如何让自己更有活着的价值,一边又让人去看看王夫人在何处。
听说王夫人与史家两位候夫人都在荣庆堂陪贾母说话,乌林珠便让人去将王夫人请至翠微轩来。
少时,伪母女见面,自是说起了今天的怪事蹊跷。乌林珠也没想瞒着王夫人,直接了当的告诉了她真相。
“不用查了,这事就是我|干的!”
“什么?”王夫人大惊,一脸惊怒的站起来,“你疯了不成?若是让人知道你还要不要名声前程了?”
乌林珠闻言有恃无恐的对王夫人扬了扬小下巴:“那贾王史三家的姑娘和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就都要受我连累了。所以这事太太也不用管,且由着老太太自己定去。”
王夫人:你咋好意思说这种话?
见王夫人被她这话气得出不说话来,乌林珠才用一点小不满的语气问道:“还是亲生的娘呢,您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管为的什么,你,你,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损八百?”乌林珠嗤笑,“我敢掀了牌桌子,她敢吗?老太太装病将我从雍王府骗出来,不管她为的是什么,我都得让她知道装病这招在我这不好使。今天这事是因她而起,那她就必须自己将事平了。”
王夫人原不不及乌林珠口舌伶俐,这会儿更是被乌林珠这些话弄得目瞪口呆,措手不及,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长叹了一声。
她能说什么呢?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太太别想这些过去的事了,我这正经有件要紧事要与太太说呢。”
王夫人:“何事?”
乌林珠:“老爷的仕途前程也就那样了,能无功无过多熬几年都是祖宗保佑。如今爵位仕途都跟他没甚关系,能指望的就是府里那点产业了。如今一年不如一年,府里的油水就是越来越少。凤丫头是个伶俐的,等她嫁进来,这管家对牌定然是要交给她的。
宝玉和兰小子都是稚龄,将来成家立业都是一笔开销。再有赵姨娘所出的那两个也是处处都要银子。老爷一肚子花花肠子,今天有个赵姨娘,天晓得明儿会不会有李姨娘,张姨娘,二房公中的产业不多正好,若是有多的,太太也只管想办法弄到自己嫁妆里去才好。我这里到是有件巧宗,最好是趁早弄起来,也不让府里人知道,或是不成,也必须在凤丫头出嫁前办妥当……”
查抄赖家,这事可以明面上弄,也可以私下里悄悄的来。但不管怎么弄,想要不被大房分一杯羹,那就不能让凤丫头有机会掺一脚。
王夫人怔怔的点头,看向她闺女的眼神都无比陌生和惊恐。
雍王府的风水太邪乎了。
……
二丫见乌林珠一连说了好几个‘快回来’,不由急呛呛去安排。
着急忙慌的给自己弄了张卖身契,又拿着那张卖身契赶去衙门,将乌林珠早就准备好的房契过户。一来一去间,竟然只用时一个时辰零两刻钟。
这厢,乌林珠只留了卖身契,并未接房契。然后一边将卖身契折好放入‘宽袖’中,一边语重心长的对二丫说道:
“这房子你且收着,是姐姐给你的添妆,也是劳烦你一场的谢礼。回头是租出去还是空着都由你自己拿主意。”
二丫早有猜测,见乌林珠这么说仍旧推辞了一回这才将房契收下。
见火候差不多了,二丫便恭敬又感激的对乌林珠表态:“还请姑娘吩咐!”
‘就等你这句话呢。’
乌林珠心忖了这么一句,仍旧用忽悠人的方式打开缺德的大门:
“好妹妹,你我乃是相依为命,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有些事情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还能拜托谁了。
你许是也听说过我母亲出身王家。只是这王家虽然也是百年望族,但教养上竟比荣国府还不如呢。不但不教养儿孙上进,不教女儿读书识字明事理,竟还变着法的将子孙往五毒俱全的方向教导。
无论什么时候咱们女子身上都应该留有过河钱,但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不能为了银钱就干那些助纣为虐,逼良为娼的事。
前儿我就仿佛听人说母亲似是做了包揽讼诉,放利子钱的勾当。一听说这事,我的天都塌了。思来想去,竟发现只有妹妹能帮我了。”
二丫心下不以为意,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极为诧异的神色,反问乌林珠:“我?”
你一个人都能将大清的天空捅个盆那么大的窟窿出来,还用得上别人帮你?
谁信你这话谁就是下一个被你卖的主儿~
“嗯。”乌林珠上前握住二丫的手,将自己的计划一字一句的说与二丫知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人,无信不立。姐姐是知道你的,办事利索,性格果断还有一把子能治服人的力气。回头我便以不放心母亲的安全为由将你留在她身边……”
没错,乌林珠就是要将二丫留在荣国府,留在王夫人身边,让二丫亲眼见识荣国府的妖风邪气,然后转播给四大爷。
之后若是再有包揽讼诉的事…王夫人负责收银子,二丫负责截留掉所有传向衙门的消息,让所有想要走荣国府门路的有钱人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来这些人能拿钱走荣国府的门路,就是想要以势压力。通常情况下,只有真理亏的那一方才会如此。
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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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以荣国府如今的名声地位,能找荣国府疏通关系的,若是一丘之貉,那坑他们天经地义。若是消息不灵通的,那这些办事的银子就当交学费了。
毕竟吃亏是长记性,增长见识最快捷的办法,不是吗?
至于放利子钱?
“……二太太若是当真放了利子钱,你只管由着她将银子交给办事的人,回头你叫上几个人将银子都抢了。”
“抢,抢了?”
二丫没想到比干拿好处不做事还无耻的事情,就这么被乌林珠轻描淡写说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二丫看向乌林珠的眼神都多了两分惊悚!
乌林珠颔首,认真点头,“二太太的陪房不少,最信任的莫过于周瑞俩口子。这俩周子膝下只有一女,前两年嫁给了古董商人冷子兴。
进宫前我曾听馒头庵的那个老|鸨提过一嘴,好像这个冷子兴是哪座山头的外桩,你到时候想办法查一查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我再给你点银子,你回头给姐组支人马,也方便行事。若这冷子兴当真是这样的身份…啧,是不是的有什么要紧,谁让他是周瑞夫妇的女婿呢。”
顿了下,乌林珠满脸兴奋直视二丫,“抢了放利子的银子,再绑了冷子兴,回头朝周瑞俩口子要赎金。”
二丫:贾家没发迹前,就是干这行的吧?
那谁知道呢。
说不上来是何原因,二丫整个人都有些莫名小兴奋。“是。”
“银子嘛,我也不问是多少了。给我留下三分之一,我要多弄几朵金葵花。再拿三分之一你们经手的人分,最后的三分之一在城中买块地,修座庵堂。”
“修庵堂?”二丫略有些诧异的看向乌林珠,有些不相信她也信这些。
乌林珠拿起桌上的桔子,一边剥桔子皮一边给她解惑,“你刚没听我说水月庵有个老|鸨吗?
水月庵的净虚最不是个东西,经常引了流氓地痞纨绔子弟进水月庵偷窥礼佛的女香客。甚至还带着庵里的姑子干那些暗娼寮子做的勾当。她这样,旁的庵堂未必没有这样的。与其将伤人的刀交给旁人,不如咱们自己建一个干净的。”
“…姑娘既知道,为何不?”捅出来呢?
“为何不捅出来?”乌林珠摇头,“女子名节清白何等重要?一但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旁的不提,只说世人扑风捉影一番后,流言四起下因此事被人逼死的女子数都数不过来。
若不是知你行事稳妥,不是那等轻狂之辈,这样大的事我是再不敢提一个字的。”
二丫:“……”
乌林珠将半副计划与二丫说完,又让人在翠微轩收拾出一间厢房与二丫与品琴比邻而居。此后二丫头日常在王夫人身边侍候,晚里回翠微轩休息。
二丫是四爷的人,自己的要求也在那里摆着呢。若是二丫同流合污,助纣为虐,那这笔帐也应该算在四爷头上,而是她身上。
至于说王夫人会不会重用二丫?
乌林珠莞尔一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只负责让王夫人将二丫留下来,剩下的…那就是二丫需要考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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