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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初吻

作者:全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帐篷空间有限,季夏大部分东西留在车里,只有那袋钱和枪她随身携带。


    这枪刚冷坚硬,放在枕下硌得慌,她想来想去,把枪藏在睡袋外的腿下。


    两条腿抬起睡袋,枪放腿下膝窝位置,压上去不膈应,也够安全。


    她很快睡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睁眼。


    好热……


    炽热潮气如同不透气的塑料膜闷着她每一寸裸露肌肤,几乎透不过气。


    她在哪儿?


    头昏脑胀,努力看却看不清。


    偏头,迷离眼神撞上屈泽熟睡的侧颜,近在咫尺,鼻腔里也充盈着他的香气。


    朦胧环视,周围很熟悉,她见过,是屈泽的帐篷。


    她怎会在这?


    她想伸手去摇屈泽,却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费了好大劲指尖才触到她胳膊,肌肤接触的瞬间,他仿佛有感应一般,闭着眼顺势缠过来。


    季夏一晃神的功夫,就被他转身揽进宽大怀抱中,正如白天海芋山坡上那样。


    火炉般滚烫。


    “热……”她努力推开他,他却箍得更紧,让她隐隐有些无法呼吸的趋势。


    窒闷的感觉像潮热夏天永远停不下的雨,朝她铺头盖脸砸来。


    她尝试找回四肢感受,裸露手臂所触却令她战栗片刻。


    ——他肌肤裸露着,上身什么也没穿,就像晚上在帐篷里看到的那样。


    此刻,裸着上半身的他与她几乎没有距离,肌肤紧贴着肌肤,滚烫点燃另一片滚烫,相接之处,黏腻摩挲。


    她呼吸沉重,眼前一片白花,艰难仰头,眼神从他的鼻梁一路滑到嘴唇。


    这么大动作,但他却没醒,依旧睡得沉,呼吸平稳起伏丝毫没有清醒迹象。


    太近了。她的呼吸几乎扑到他的唇上。


    他的嘴唇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看到他这张嘴,她就想到他那些烦人的话。要么抱怨,要么毒舌,要么说一些……让她听了心里忽上忽下的话。


    总之,她很不喜欢。


    要是能堵上就好了。


    怎么堵呢……


    太简单了,几乎不用做任何思考,她身下手臂微用力,支起上半身凑近。


    仅半秒,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唇瓣相碰瞬间,她呼吸一紧,颤了颤,却没移开,四瓣唇就这么静静挨着。


    他的唇温和他冷声冷调总是带着一丝不耐的语气截然相反。


    很烫、很软、很甜。


    ——甚至比果味瑰夏更具馥郁香气。


    独属于他的气味如春雨浸润大地,木质大地香气深深钻入她的鼻腔,彻底占据她脑内每根神经。


    一股麻意自交叠唇线而起,从末梢神经一路随血气直冲颅内,如烟花炸开,引发海啸般的激荡。


    她维持着蜻蜓点水的力度,在某一刻,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下,最后一丝理智也决堤,用力碾上去。


    他的唇瓣弹性有余,韧劲有力,仿佛有磁力般将她狠狠吸住。


    一股热流无端端在小腹升起,在体内横冲直撞。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直击耳膜,浑厚有力。


    这种感觉于她十分陌生,之前她和陆文瑞在一起时,从没有过这样的冲动,始终平淡如水保持互相尊重的距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打破什么。


    但奇怪的,她却不讨厌这样有些失控的感觉。


    反而……有些上瘾?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喝了酒般昏沉,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屈泽却仿佛睡得极沉,任她亲着一动未动。


    耳边传来他低声呼喊,“季夏?”“季夏!”


    她猛地吸了口气。


    “?!”


    他不是正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她面前,明明没张嘴,她又怎会听见他在叫她?


    “季夏!醒醒……”


    她明明睁着眼,却又一次用力睁开眼,光线昏暗,她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去摸夜灯,却被一片温热覆住。


    “抱歉,冒犯了。”


    这句有些莫名的自白在她狭小的帐篷内响起,撞击着她耳膜,下一秒,他躺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视线正好对着他胸口。


    他却没抱实,只是虚虚搂住。她平视恰能看见他的那条宝贝项链,在睡衣边缘露出一截银色闪烁,仿佛诱惑。


    雨后大地的香气再次无孔不入浸润她。


    一切仿佛重来一次。


    ——怎么还是个连环无限流的梦?


    她刚才的吻被打断,有点不爽,这人怎么在梦里还这么不配合?


    她用力抬起千斤重眼皮抬头望向他,和方才略有不同,这回他眼睛似乎是睁开的,一条缝隙越过她看着别的某处,注意力不知在哪里。


    总之不在她这里。


    季夏有些恼火,说不明白为什么,但胸口憋闷。


    “别动。”他那冷淡嗓音从她头顶传来,“等会跟你解释。”


    又来了,又是这样话说一半,总命令她做这做那的讨厌语气。


    黑暗中,季夏迷瞪双眼上的两条眉毛压成个小山坡。


    好烦,好讨厌,怎么在她梦中还命令她?


    故技重施。她小臂微一用力支起上半身,几乎是报复式地狠狠朝他的唇堵上去。


    这一次,他的唇瓣更柔软、更滚烫,如同烙铁般灼得她浑身燥热。


    但他的唇却和第一次乖巧任她予取予求不同,有些僵硬和无措。


    这让她吻得没那么舒服。


    她轻轻皱眉,手掌紧贴上他滚烫胸口,整个人贴上去,瞬间,她感到他身躯明显一僵。


    如果空气能煮沸,俩人间狭窄的空气在瞬间达到炽热沸点。


    既然是梦,她没理由不由着自己的本能来,她不满意这种僵硬,因而变得更加柔软,左右厮磨,诱导他回应。


    一时间,耳畔只剩下她自己滚烫呼吸和他压抑着浅叹。


    突然,她某个角度过于用力,嘴唇一丝撕扯痛意传来。


    她猛地停下动作。


    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


    !!!这不是梦。


    同时,屈泽终于有了动作,他如同炭火般大手攀上她手腕,捏住,朝后带离他胸口。


    他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声调却平静得吓人,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亲够了吗?”


    “外面还有人。”


    耳清目明的瞬间,她全身炸出冷汗,猛向后撤。


    然而还未能退出一寸,腰上却感到股劲力,带着她猛地拉回。


    二人的唇再次靠近,近得几乎碰上。


    屈泽再次开口,听不出刚刚被强吻的慌乱,也没了刚进帐时的局促,反倒变得气淡神闲:


    “说了别动。还乱动?”


    什么情况?


    怎么会不是梦?怎么能不是梦?!


    发生什么?他怎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她帐篷里?


    她混沌大脑里兵荒马乱。


    明明方才还是被他抱着躺在他帐篷里的画面,这会儿又回到她自己帐篷。要不是唇瓣残余痛意,她真要怀疑此时此刻是不是仍在梦里。


    但下一秒,她的注意力被转移走,脚的方向,屈泽刚刚进来的位置,拉链动了动。


    随即,稍稍拉开了一条缝。


    “刺啦——”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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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看去,那缝背后是浓厚的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仿佛黑洞般要将人吸进去。


    这拉链声极轻,现正是后半夜正睡得最熟的时候,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听见。


    但此刻,这一声在她耳里如同平地惊雷般惊悚。


    那人又等了一会,继续在拉链上使劲,一个U型的拉练,被对方从上到下拉开了一条“1”字形长边。


    紧接着,更令季夏心惊的一幕发生:


    一只手伸了进来。


    天太黑,她看不明晰,却切实感到这只手的热度靠近,正在帐篷里小心翼翼探索。


    她不自觉屈腿远离那头,随即又想到屈泽的警示,拼尽全力定住。


    抬眼看他,却发现他已经悄然坐起,随时准备扑上去,眼神中有鹰隼般慑人目色,正紧紧盯着那只手。


    那只手离季夏裸露的小腿越来越近,屈泽的手搭上她的膝盖,触得她一瞬滚烫,而后帮助她尽可能不动声色不打草惊蛇地挪开双腿。


    可她挪一寸,那只手便追过来一寸,始终保持随时要碰上的距离。


    她的呼吸凝在鼻腔,快要缺氧。


    大概是疑惑什么也摸不到,对面那人顿了顿,下一秒,垂着的帐门动了。


    ——他想拉开帘朝里看。


    软帘动起来那瞬,季夏余光瞥见黑影闪过,屈泽已先发制人,仅半秒,他便已率先钳紧对方手腕,死扣在地上。


    那头,被限制住手腕活动的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本能地用另一只手隔着帘子反击。


    屈泽的另只手预判似的,朝帘子某处挡去,挡了他第一次凌冽攻势。


    那头没得到好,收手扭动挣扎,却挣不脱屈泽骇人手劲。


    那头停顿片刻,季夏感觉不妙。


    俩人纠缠之际,门帘掀起一角,借着幽荧月光,她瞥见抹银光闪过视野。


    花园酒店后院停车场记忆瞬间涌入脑内。


    “小心,他在拿刀!”


    有季夏这句提醒,锋锐小刀刺来那瞬,屈泽及时闪避,并借着对方视野盲区,狠拧住他带刀手腕,以他手肘为轴,反折一寸寸推回去。


    力量的较量无声汹涌,天平逐渐朝失力的那头倾斜。


    刀锋逐渐靠近对方手臂,直到隔着帘幕戳进血肉。


    对面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


    血瞬间浸湿门帘的一小片。


    季夏无声倒抽口冷气。


    屈泽和人缠斗的这会儿功夫,她顺脚将身下的枪踢到枕附近那一袋现金附近,没摸到夜灯,便用摸到的薄外套拧成一股绳。


    她打算趁屈泽锁住对方时,用外套反捆缠住对方。


    却没想正在这时,对方突然松力,平衡突然被打破,任由屈泽将小刀深深扎入他□□。


    紧接着,借屈泽前倾失力瞬间,他以退为进,抽出体内小刀,伸手再次划来。


    他握刀高度恰是屈泽双眼位置,而此刻,刀锋离他眼球只剩十厘米不到。


    季夏鸡皮疙瘩炸起。


    “小心!”


    想也没想,她用外套缠上去,绞住对方小刀,却力气不敌被他带着前滚。


    “刺啦”。


    小刀来势被布绳卸了部分,顺势着划过门帘,将门帘拉出一道口子。


    她跌到屈泽身上,二人一齐滚至帐篷边缘。


    对方并不恋战,这一击不成,收了刀就跑。


    待季夏手忙就乱从屈泽身上爬起,伸出头看,外面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帐外除了空空夜风,冷淡月光,远处摇晃的矮灌木,什么也没有。


    月下寂静,只有虫鸣。


    只有帐门上残留的血迹,提醒着刚才发生怎样一场险恶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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