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好容易收声,李景谦提说起一件事来:“你说青棠不灵光,倒叫我想起进宫给母后请安的事。”
李景训与叶静慈扯不上孝不孝亲不亲,但既然李景谦提起了,往下接句话是有的:“母后怎么了?”
李景谦道:“倒不是母后怎么了,还是青棠和寒英的事,听母后说叫青棠去说起试婚,青棠不愿?”
李青棠略显诧异:“母后说这档子事是女儿家的闺中事,父皇也是交给她管,只最后听个结果,怎么好说给六哥听了?”又对李景训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母后说花朝公主出降要有个试婚女使在大婚前一日替公主到驸马府上去,我听着不好,便没有应。”
“大姐那时候我也没听说有什么试婚女使啊。”李景训说,“这试婚女使之后如何?”
李青棠道:“无非是留在驸马府上做妾,毕竟是也算是驸马的人。”
李景训看了眼杜寒英,后者候着,李景训便知这二人一个心思,这倒欣慰:“这么说来就更奇怪了,大姐府上别说是妾室,连个敢与周淮安抬眼对视的都没有。”
李景谦先是与李青棠说了句全乎话,大概就是叶静慈为此心急,才与他提了一句,是想让他来做说客:“可我一向不爱管这些事,只是你知道我自小长在母后宫里,母后对我最是亲善,如今父皇不怎么往后宫去,也不怎么管这件事,母后提起我总不好当面拒绝,只好来你这里提说一句,也算是有个话说。”
李青棠欠身笑说:“这件事妹妹苦良久,只怕父皇母后不高兴,今日又听六哥提起,一下子慌神,还望六哥别怪妹妹,给六哥赔不是了。”
李景谦抬抬手:“什么话,是我提起这件事,惹了大家都不痛快,该是我赔礼才对……”
“好好好,二位,二位,道歉的事之后再说,依我看最好是青棠大婚是你多备份礼就是了,生份。”
李景训的提议被二人采纳,这事才算突然提起又突然放下,但李景训打听起另外一桩事:“你说父皇近来少往后宫去?”
李景谦点点头:“大半年了吧,父皇都没怎么去后宫,日日政务缠身,就连母后宫里也很少去,去的最多的时候还是青棠才回来那阵子,但去也是往故云阁或者明华宫,却不轻易宿在哪里。”
李景训最不与李仞亲近,他听这些事就像是听别人的事,只觉得新奇:“有大事?”
李景谦摇摇头:“不清楚,朝中没有人提起,各国也很安稳。”
“没有外患,许是有内忧。”
“内忧?”李青棠道,“如今父皇最大的内忧就是我了吧,知道父皇心疼我自小不在花都,或许吃了些苦,故而我回宫后父皇总想给我最好的,不但有了府邸还做了第一位女官,尤其是此次往陈州去,五哥他也没做错什么,竟被父皇禁足,而我的婚事一拖再拖,算好的良辰吉日一改再改,终究不是好事。”
李景谦宽慰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初为朝官,说不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这个时候总要做出些事来自己才会安心,若无陈州这档子事你如今也不至于浑身是伤,你这一去是天大的好事,不好妄自菲薄。”
“是啊,你如今有的是你该有的,父皇给你什么你便接着什么,任何事有父皇兜底你怕什么。再说,即便花朝真有内忧也不该是的事,在你回来之前花朝就已经乱七八糟了,你回来倒是一件喜事。可花朝有什么忧患?”
李景谦道:“也不一定有什么忧患,兴许是东宫无主,从前许多由东宫分摊的事全落在父皇身上,他无暇抽身呢。”
“但你们没觉得近来花都有些不对吗?过年以来,甚至可以说是自从东宫无主以来,总有些事情发生,唉,这些事向来有各位哥哥们盯着,我不担心,只是好奇。”李景训看看李青棠,摸了一瞬道,“青棠,你如今在朝为官,万事要万千小心,要学会察言观色,要韬光养晦,我是没有做过官,但我瞧过那些人尔虞我诈、口是心非,你是女子,非是我瞧不起女子,父皇在你身上走了一步险棋,到底难些。”
李青棠道:“总归是我还是女子,许多事上用不到我也不会用我。”
“那不是你跑到鉴议院种花的由头。”李景训这般说着,几人终是到了花圃那处,蓝汀早不在了,这时候慌慌张张从不远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二位殿下安,公主殿下安,杜大人安。”
“免礼了,蓝管家,你方才不在这里吗?”李青棠作为主人这般问道。
蓝汀起身后回话说:“原本是在的,阿予说殿下想吃蜜饯……”
“哦,是了,是我从鉴议院回来这么说的,没什么事,二位哥哥来看我,顺道想看看你种的花树,听说你弄来些新品类。”
“是,这边,这边的都是新树苗,新花种。”
那花圃被蓝汀拾掇的真像个样子,李景谦李景训走上前评说着,言语之间不乏替李青棠管束之意,而赏花本就是个借口罢了。李青棠在一旁跟着,有些话听到了,有些话当是没有过耳,因为她的目光被另外一样东西多吸引,在墙根底下有一片杂草,不见侍弄的痕迹。
“那边呢?”李景训也看到了那片杂草,正问蓝汀。
蓝汀说:“那里还未来得及侍弄,打算种些牡丹。”
“牡丹?我听说故云阁里有不少花树,其中以海棠最盛,这院里倒是不多见。牡丹是好看,但绕着这些地方还可以种些海棠,春来开花最是繁盛。还有,这府里种什么有什么记得与你家主子说,你家主子说你凡事上心,亲力亲为,听说买菜你也要跟着?”
“回殿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上心固然是好,但她毕竟是这府邸的主人,许多事她要心里有数才安心,你说呢?”
“是……”
“我呢也不是要训斥你什么,她是我们的妹妹,自小仰赖天地,身边没跟过管家女使,小小年岁经历如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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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们不放心,今日这些话你听了若是心中有怨气也不要冲着她,只管来找我,记住了?”
蓝汀慌忙下跪,口中说着“不敢”,李景训无意为难他,叫他起身作罢。
“说来故云阁,过些日子我也要搬回去住,大婚是要从宫里出来的,不好在公主府走,还未见过春来的故云阁,正好瞧瞧。”
李景谦道:“故云阁那日被烧,如今修缮之后比从前还要好些,等你回去了我们入宫请安的时候再去那里赏花,到时候可不要嫌我们烦才好。”
李青棠笑说:“妹妹相迎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哥哥们烦。”
“有你这句话,我俩可是真的会去的。”李景训的模样像是在和李青棠讨要个承诺,李青棠也顺从的给了承诺,之后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李景谦和李景训就离开了,杜寒英本是跟着他俩一起来的,自然也跟着走,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杜熙又上了房顶。
“见过公主殿下。”杜寒英一进屋就来了这么一句,险些把李青棠吓一跳:“杜大人吃错药了,这屋里可没有二位殿下。”
杜寒英满脸带笑:“从前是臣无礼,今日恍然发觉欠了殿下许多回问安。”
李青棠则满脸无奈,她端端坐下,淡淡地说:“那你补吧,本宫就坐着这里,杜大人请。”
杜寒英知道李青棠厌烦这些,他赔笑似的走上前给李青棠倒了杯茶:“好了好了,我知你不喜这些,莫生气啊。”
“哪个要生你的气?连你的气都要生那我岂不一肚子气,”李青棠示意他坐下,“这地方除了你没人敢跟我说笑,我若是连你这份说笑也厌烦,那才是真的像个花都人了,花都人都是如此。”
“嗯,这话不错,花都这里的人是不能开玩笑的。”
“你下午有事?”
“有点小事,怎么?”
“我今日到鉴议院去,与花匠闲聊来一桩旧事。”
“怎么说?”
“我先前和你说鉴议院新盖了一处院子,用来招待客人,那院子里的花草有些怪,就像今日看到的那片杂草丛一样。”
杜寒英双眼微眯,做回想:“你是说后院蓝汀要种牡丹那片?”
“是,花匠们说鉴议院那片杂草从前周淮安在时就不让动,说他瞧着好看,后来我不在,褚嘉也无暇顾及这些,花匠们便还是不敢动,我仔细瞧过,那些杂草中有青干。”
“青干是什么?”
“青干这种东西很常见,也很好活,但它本身没有用处,不管是观赏还是用药都不行,但它偏偏很耐生,轻易不会死去,乃是花中‘鬼见愁’,如此许多人都不喜,如同杂草一般春风吹又生,故而在花都这地方又少见。但花匠说从前鉴议院也就是新盖了院子的地方长满了青干,最后还是铲除不尽才盖了新房。”
“这东西……我还是没明白。”
“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做‘幻萼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