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藤女在讲着话的功夫,径直登上了阁楼的阳台——仅仅片刻功夫,密密麻麻的藤蔓和花枝就爬满了整座阁楼外壁,层叠交错的绿色爬山虎在古色古香的木制阁楼上自由舒展,从中交杂生长出火红色的花与叶。
马昭迪不打算跟上去,强行带着杰森和所罗门一起扭头往阁楼的反方向走,打算先去往唐人街之外的集结点;而两个蝙蝠侠则径直跟着毒藤女上了阳台,布鲁斯目睹这座阁楼几乎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栋绿化小楼,心里暗暗衡量着这个宇宙的毒藤女能力。
跟他的宇宙那个专精于控制,蛊惑人心的毒藤女明显不同,这个哥谭的毒藤女对植物的操控和这个宇宙的植物强度高出了太多。
几乎相当于从武侠画风进化到了修仙画风。
“稻草人没有进一步透露自己的计划么?”他问道:“他一个人做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丧钟是不是在跟他合作?”
“或许吧——你了解我们的,不是么?”毒藤女撇了撇嘴:“超级罪犯之间不会有什么信任可言的,见面的时候各怀鬼胎,没人会将计划和盘托出,背叛队友,招揽敌人.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我到场的时候,场内的人没有丧钟。”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走上阳台看个风景,感受着雨水冲刷的毒藤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毫不介意地在大雨中对两个蝙蝠侠展示着自己的身材——由于雨露对植物的滋润泽被,导致她挺喜欢这样的雨景和这样的雨天。
“话就说到这里了。”她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暂时没有了。”蝙蝠侠摇了摇头:“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来找你,现在,我们会把你送到——”
“咦,不如到此为止如何?”
毒藤女摆了摆手:“过分死缠烂打,实在容易引起一位女士的反感呢。”
“我们不可能放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阿卡姆蝙蝠侠的手伸向腰间:“今晚的哥谭并不安全,而你本人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刑期也并没有服满。”
“唉我真讨厌你这种较真的臭脾气,而现在,有这种脾气的蝙蝠甚至还变成了两只。”
毒藤女舔了舔嘴唇:“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艾薇。”
“真可惜。”
毒藤女叹了口气,老老实实举步向电梯内走去。
唰——
下一刻,数根粗壮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现,速度奇快无比,将两只蝙蝠侠牢牢捆住,并吊在空中。
“我说过的,大自然永远会是赢家——哪怕有两个蝙蝠侠,这一点也不会变。”
毒藤女微笑着按动电梯按钮,铁门合拢,送她从容地前往一层地面。
“呵呵,他永远都学不到教训。”
她早在两年多之前,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就这么干过一次了,那一次她就摆了蝙蝠侠一道,以盟友的身份背刺了他——虽然之后立刻被打倒在地,关回阿卡姆疯人院里,但是那一次背刺无疑还是成功的。
“我反正把能说的情报都给出来了,小小摆他一道,也算是两清。”她心里想着:“可想要再把我关回去,是不可——”
叮!
电梯到达了一层,两道铁门也向两边打开。
毒藤女的思绪戛然而止。
两个高大健壮,脑袋尖尖的黑影正像左右门神一样无声无息地站在电梯门口,衣角微脏——实话说,即使早就习惯了蝙蝠佬的神出鬼没,但毒藤女还是忍不住怀疑人生。
到底怎么做到的?他们不是被吊起来了么?这人会瞬移?
“唉”
毒藤女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连缠在身上的藤蔓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你和我们一起走。”
虽然所有的蝙蝠侠都一向是把问句当陈述句讲的,但阿卡姆蝙蝠侠此时很明显不是在讲一个征求意见的问句,而是直接发号施令。
毒藤女此时只有两种选择,或者自愿跟蝙蝠侠回监狱里去,或者被他们两个再次打倒在地之后回监狱里去。
“是啊,是啊”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次你直接讲一句就行,用不着这样吓人,我会照办的。”
蝙蝠车的后座打开,两个类似过山车座椅一样的拘束座位从后座弹了出来——与其说是给乘客坐的座位,不如说是给犯人准备的拘束椅——只是坐起来比较舒服罢了。
毒藤女直接坐进了拘束椅中,跟着座位一起被收回蝙蝠车内,厚重的尾部装甲随之闭合,将内部的人员保护起来。
此时此刻,这里就是全哥谭市最安全的位置之一。
“我勒个去!帮忙!来帮忙啊!”
马昭迪的惨叫突然在通讯器里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杰森兴奋的尖叫和隆隆轰鸣声。
蝙蝠侠面无表情,迅速翻身上了蝙蝠车,而阿卡姆蝙蝠侠动作却稍晚一步,他先是向神谕发起通讯。
“芭芭拉,查一下马昭迪那边的摄像头,看是什么情况。”
“他被坦克包围了。”
芭芭拉直接回答道:“我刚才就在查这件事,哥谭市有大量运输直升机和其他装甲车队正在飞速进入,运输机放下了大量坦克入侵城市。”
“我刚才已经警告了戈登警长他们,让街上的警员撤回警局里,但马昭迪先生好像已经被他们堵在了帕尼莎制片厂之外——还有一件事,原本似乎还有数辆坦克和运兵车正前往唐人街的方向,但也被马昭迪先生堵在了路上,他似乎干掉了几辆坦克。”
这话让两只蝙蝠侠心里微微一动。
“芭芭拉,激活蝙蝠车武器自检程序,这已经是战争了。”阿卡姆蝙蝠侠吩咐道,他转而又对布鲁斯说:“你的朋友似乎很强。”
“我不清楚这件事。”蝙蝠侠思索着回答道:“老马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能够应对这种战争机器的手段,这次也许是所罗门·格兰迪发挥了作用。”
“先赶过去再说。”
轰!
两辆蝙蝠车狂暴轰鸣,速度在短时间内拉升至最高,向着帕尼莎制片厂的方向飞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