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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管小鱼脸上的奇怪表情，楚晗端起杯子回到工位，因为负责的工作都已完成，又是周五，楚晗无所事事的坐在工位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刷手机。
直到下班时间来临前，楚晗洗干净杯子，将工位上的东西一一归置好，拎起包和四周的同事道别后起身准备走了。
楚晗今天有事情。
临回京州之前，宴嘉闵说这个周末要带楚晗回他家一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楚晗倒是没有拒绝。
她顺从太快，宴嘉闵又多疑的看着她，似乎觉得楚晗还有别的想法。
楚晗没有。
她就是习惯了先放下让自己为难的事情，面对生活给予的大多事情，楚晗向来都是雨来撑伞，晴天收伞，顺其自然。
刚下楼，便看见宴嘉闵的车。
她上了车，车上的宴嘉闵因为才结束易感期，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唇角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
大约是今天他又不自觉的舔了那块结痂的伤口，此刻伤口又开始冒出鲜红血珠。
楚晗刚关上车门，她不自觉看过去。
宴嘉闵正在看手中的平板，一边看一一边往上写着点什么。
他的余光瞥到楚晗的小动作，说：“有话就说，老公忙着买东西。”
闻言，楚晗才凑过去，从车内抽出纸巾，靠近时轻轻用纸巾按在他嘴唇裂开的伤口上。
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宴嘉闵微微一怔，手中握着的笔摇摇欲坠，楚晗一把抓住塞回他的手中。
“伤口又裂开了，不痛吗？”楚晗抬起眼，身上还未脱下的工装外套上沾染着别人的信息素味道。
beta总是这么容易沾染上乱七八糟的气味。
宴嘉闵稍稍走神几秒，等回神时手指已经抓握着楚晗的手，她没有挣扎，反而有些懵懂的看着他平板上的备忘录。
“人参？”楚晗讶异抬头：“你买这个干嘛？”
宴嘉闵的手指顺着往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扯，将她带到自己面前。
“给你婆婆买的。”宴嘉闵的手指温热，轻触碰她的耳朵尖，皱眉：“你们办公室不开暖气？怎么这么凉？”
“开的。”楚晗对于前者一句话没回应，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安静下来，坐在宴嘉闵旁边看他往备忘录上增增减减，再一看那一清单的礼品，楚晗有些坐立难安的提醒道：“你这全买了，我工资不够。”
宴嘉闵偏头瞅她一眼，说：“就你那点工资够买什么，老公出钱。”
他装模作样叹声气，说：“这辈子要靠你养家是没指望了。”
楚晗有点不服气：“我一个月工资三万，怎么不够啊！而且我老板说下个月还给我加工资，这次要一口气加五千，挺多的吧！”
宴嘉闵似笑非笑看她，放下手中的笔，认真问：“那你愿意给我花多少？”
一句话问得楚晗有些沉默，她目前大部分工资全花在老家几块地上，有时候买树苗太多，钱不够还要问宴嘉闵要钱。
她抿了抿唇，小心道：“这个月奖金全给你呢，老公。”
闻言，宴嘉闵轻哼了一声，继续写礼品清单，他家里人多，亲戚关系错综复杂，因为利益关系挂在一起，像一艘古老而巨大的船。
这艘船在海上漂泊太久，陆陆续续接纳太多人。
宴嘉闵不打算让楚晗跟这群人多接触，除了这次带楚晗回去一趟，婚后他也会和楚晗像现在一样两人单独在外面生活。
而且——宴嘉闵视线落在坐在自己旁边安静呆着的楚晗身上，他希望楚晗不要变。
就这样就好。
过了会，一直看他写字的楚晗咦了一声说：“这个给谁？”
宴嘉闵看了眼，声音冷淡了些：“给我弟弟。”
“这份好像比其他的要贵点。”楚晗好奇。因为这份里面多了盆兰花，她的注意力也跟着倾斜过来，
宴嘉闵：“因为是亲弟弟。”
交往八年，楚晗似乎没怎么听过宴嘉闵家里的事情。
但她本人对自己家的事情都很少过问，因此也没有多问过宴嘉闵。
楚晗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反而是宴嘉闵伸手抱住她，侧脸亲着她的额头，哄着楚晗：“我跟我弟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你要是分不出我跟他谁是你老公，楚晗你就等着吧。”
楚晗慢吞吞道：“全都一模一样？”
宴嘉闵：“也就性别不一样。”
楚晗微微一怔，听见他带了点笑的嗓音响在耳侧，低沉的嗓音弄得她耳朵麻麻的，他说：“他是个omega。”
宴嘉闵稍稍停顿了下，说：“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吧，他身体也不太好，反正到地方你少跟他说话，他心眼小又多的。”
楚晗就知道刚刚宴嘉闵那声笑不是多好的笑。
她嗯了一声，说：“那我躲着他走。”
“你能分得清吧。”宴嘉闵把她往自己腿上搂，让她看着自己，玩味的表情里藏着点认真。
楚晗说：“可以。”
到了家，宴嘉闵把那份礼品清单交给司机，和楚晗单独上楼了。
这老小区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到楚晗下班的点，就剩下小区的灯在外头亮着，家家户户传出点做饭看电视的声音。
整个小区全是熟悉脸庞，不认识也天天在固定的地点见过，宴嘉闵还在这儿伸手帮过楼下独居老太太拎纸壳回家。
这小区也没电梯，只有楼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楚晗一边走一边抬头看走廊的灯。
宴嘉闵皱眉：“你不要走路不看路，等会摔了。”
楚晗回头伸手勾勾他手心，站在高两节的台阶上，俩人平视着，走廊白色灯光落在宴嘉闵脸上。
灯光勾勒出他英俊五官，眉眼深邃而颜色浓郁，好看得像不该出现在这个落魄老旧的楼梯走廊里。
楚晗说：“老公，你不是资本家，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有钱人。”
她头顶这灯光大概是宴嘉闵趁着她出差又全给换了，不止这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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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一回来楚晗就发现全小区的灯光比以往亮了好多，连脚下的路都看清楚了。
宴嘉闵扶着她，怕她乱晃：“不是我，是圣诞老人修的。”
“可这还没到圣诞节。”楚晗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鼻尖。
宴嘉闵：“圣诞老人提前过来倒时差不行吗？”
正在说着，隔壁邻居忽然从里打开门，猛然撞见俩人在外面还有些尴尬，迅速而飞快的把门又从里面给关上了。
砰的一声，连走廊墙上的灰尘都要给震下来。
安静片刻，楚晗说：“看来圣诞老人忘了粉刷上面的墙。”
宴嘉闵啧了一声，说：“我明天就扣他们工资。”
话音落，引起楚晗一阵笑，她按了门锁密码，和宴嘉闵换了鞋进屋了。
回到家，宴嘉闵去做饭的空档里，楚晗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楚晗的家庭原本是普通双beta家庭，但很小的时候楚晗父母离异，分居在两地，楚晗在上大学之前人生几乎分成两部分，一半时间随着母亲生活，另外一半时间随着父亲生活。
上大学之后楚晗则一直在京州独居，偶尔会在年假时回老家探望父母。
这次的电话是楚晗的父亲打来的。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楚晗带着电话去了阳台，关上阳台门后才接通。
“喂，爸爸。”楚晗先开口。
何文：“小晗，今年过年你要回家吗？爸爸很久没见你了。”
楚晗目光远眺，看向京州城市中心的灯光，她思考了下：“可能要回家吧。”
何文笑了：“那你回家提前告诉我，我和你阿姨弟弟一去接你，今年你弟弟也要回国了，我们一家人在一块过年，你说好吗？”
楚晗嗯了一声，她的手掌落在阳台盆栽的叶子上，声音有些犹豫，说：“爸爸。”
“嗯？”何文耐心等待着。
“今年我可能会带宴嘉闵一起回去，你们方便吗？”楚晗有些纠结的摸着盆栽叶子，心里有淡淡的愁绪。
闻言，电话里的何文听上去没有太高兴，而是慎重的说：“小晗，家里对你永远是方便的，但你自己要考虑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坚持就可以完成的，你要和他商量好再和爸爸说，好吗？”
通话中的听筒安静了下，楚晗嗯了一声，随后听着何文又聊了些最近家里的事情，楚晗才挂断了电话。
她收回手，趴在栏杆上，远远眺望着那些亮着的灯光。
放空了许久，楚晗收回被风吹冷的手臂，关上了阳台的窗户，她重新给自己的盆栽浇水，除草。
这几天大概是宴嘉闵的助理来照顾的，照顾的非常仔细，楚晗甚至没揪出几根杂草就停手了。
就像是宴嘉闵上次承诺的那样，他真把这些花花草草认真照顾了。
楚晗蹲在阳台，眼前这是楚晗从垃圾桶捡回来的一盆多肉。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多肉歪掉的地方，自语道：“没关系的，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就算是小小的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