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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作者:陈子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卫无双缓缓走进屋内,翻出回京时曹学祯给自己的那支青花玉簪,坐在梳妆台前,垂头细细抚过簪子上的雕得栩栩如生的花。


    娘亲离世,遇见了这等闺中事,卫无双此时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若是姜继瑜非皇室中人,还能找她说一两句,但她毕竟是皇家郡主。


    “姑娘。”春桃站在卫无双身后,看出她的眸中愁思,心中只觉紧紧揪在了一起。


    自家姑娘幼时受尽苛责,柳氏生下卫訸后,对自家姑娘动辄打骂,还在老夫人与主君面前装无辜,害的姑娘与自己父亲祖母都不亲近。


    好不容易随谢老将军夫妇平安长大,却又被自己的亲人算计着自己的婚事。


    “姑娘,圣旨未下,也未曾明确会选到咱们,您莫要发愁了。”春桃缓缓端在卫无双跟前,试图安慰自家姑娘。


    “春桃,如今京中适龄,且未定亲的姑娘家不超十五人,若真如阿祯所言……你以为祖母为何近日再未替我相看人家?”


    卫无双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又收了起来。


    “算了,一生皆由命,半点不由人[1]。”卫无双重新整理好了情绪,轻轻拍拍春桃,“春桃我想再睡会儿,待会儿用晚膳事再喊我。”


    “姑娘不愁了?”


    卫无双自行卸下头上的发簪,“此事非我能定,且外祖父也说静观其变,再说了现下又没真选着我,等真选着我了再愁。”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困了。”卫无双披着一头青丝,钻进被窝内。


    春桃替卫无双放下床幔后轻手轻脚退出屋内。


    —


    “姑娘。”春桃轻声唤着卫无双。


    卫无双懒懒地揉揉眼睛,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子来,“什么时辰了?”


    “快到酉时了,对了姑娘,你睡着的时候翠云楼送来了帖子,邀你参加两日后翠云楼内的马球赛。”


    “马球赛?”卫无双倏地瞪大眼睛,十分惊喜地抓住春桃的胳膊,“两日后?”


    春桃笑着替自家姑娘披上外衣,“是,两日后的马球赛。”


    卫无双刚下床,一侍女就在门外通传道:“姑娘,南岸王府遣了小厮来送信。”


    卫无双披着外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接过侍女递来的信,快速地读了遍。


    “那小厮可还在门外候着?”卫无双收起手中的信纸。


    “候着呢,正等姑娘给郡主的回信。”


    卫无双拢拢肩头松垮的外衣,“稍等。”转身快速走到书桌旁拿起手边狼毫笔,快速写下几字,塞进信封内,递给一旁侍女。


    “春桃,我打马球的衣裳可拿出来了?”见侍女离开,卫无双兴高采烈地翻起了自己的衣柜。


    春桃打量着卫无双的身形,似有些不确定,“姑娘,拿出来了,可是那衣裳您现下可还穿得?”


    “我记着上次那两件衣裳还是昨年夏穿的,我瞧着您的身形似是又长了些。”春桃转过身在柜子内泛着那两件专门做来打马球的衣裳。


    卫无双垂眸看向自己的身子,身前似是真如春桃所言又圆润了些。


    “找到了!”春桃从衣柜中拿出一条桃色和一条青色衣裙,“姑娘,您要不先试试?”


    春桃服侍着卫无双穿上粉色的衣裙,却不成想,确如春桃所言。


    胸前确实紧了些,若是平时还好,但打马球这种运动时可不行,不然万一动作太大,衣服不慎崩开,可就糟了。


    “算了,明日咱们去街上瞧瞧,可有合适的。”卫无双又将身上衣裙脱了下来。


    *


    “殿下,明日翠云楼有马球赛,您可要去?”


    东宫内,赵然将翠云楼呈来的帖子递到姜骅朗面前。


    姜骅朗接过帖子,仔细看了后又将帖子合上放置一旁,拿起笔继续批着奏折。


    “翠云楼的主人可查出来了?”


    赵然垂下头,“殿下赎罪,翠云楼内犹如铜墙铁壁,咱们的人如何尝试都不能进到后院。”


    “继续查,那个楼主的身世呢?”


    “韦阑身世掩藏得极好,户籍所示乃是出自渭州,我们的人去渭州查,却有其人,但属下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姜骅朗停下手中笔,“渭州位于西北,往来多是行商,与苏特尔极近,去查查他与苏特尔之间可有联系。”


    赵然正欲离开书房,又被姜骅朗唤住,“等等。”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姜骅朗变了神色,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缓缓道:“卫小娘子明日可要去?”


    “啊?”闻言,赵然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姜骅朗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尖,“孤问,翠云楼明日马球赛,卫小娘子可要参加?”


    赵然缓过神,立马道:“应是要参加的,翠云楼给城中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女都发了帖子。”


    见姜骅朗如此奇怪的模样,赵然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殿下,明日可是要去瞧卫小娘子?”赵然声音略低了几分,问道。


    姜骅朗被人戳破了心事,背脊僵了下,又强装镇定地坐直身子拿起毛笔,佯装写字。


    “孤只是随意问问,你下去吧。”


    见赵然离开书房,姜骅朗放下手中毛笔,重重靠向椅背,长舒口气。


    “殿下,恪敏郡主求见。”一内侍见赵然离开,走进门内通传。


    不知为何,姜骅朗总觉着姜继瑜此时来见他,定是和卫无双有关。


    姜骅朗轻笑一声,“唤她进来吧。”


    姜骅朗起身,缓步走到院中,站在池前,朝湖中锦鲤投喂鱼食。


    “堂兄。”姜继瑜忽然出现在姜骅朗身旁,大喊道。


    姜继瑜自以为将姜骅朗吓了一跳,结果姜骅朗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姜继瑜自觉无趣地在坐在连在栏杆上的椅子上,又瞧了眼身边候着的下人,“你们先下去吧。”


    东宫内的人未动分豪,而是看向了姜骅朗,见姜骅朗微微点头,他们才应声离开。


    “你来找孤有何事?”姜骅朗仍是继续洒着鱼食。


    姜继瑜趴在栏杆上,盯着姜骅朗的眼睛,笑道:“过几日我想去西山的山神庙,堂兄可要同我一道去?我听说山神庙的平安符极灵。”


    姜骅朗撇了姜继瑜一眼,居然和他想的不一样,“孤公务繁忙,西山一带山路居多,记着多带几个侍卫”


    姜继瑜浅笑一声,靠在栏杆上,缓缓开口,“可惜,我还邀了双双一道,听说山神庙的海棠开了,若是双双和某家郎君于海棠花下相遇,又互诉衷肠,想象都浪漫。”


    姜继瑜双手叠在一起,想象这那幅画面,表面兴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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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余光瞟着身旁的姜骅朗。


    “对了堂兄,我听说双双有一青梅竹马,似是曹县伯家的独子,两人从小相伴长大。我还听说,双双回京那日曹小郎君可是同她一道回来的。”


    姜继瑜直勾勾盯着姜骅朗,似是想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信息。


    闻言,姜骅朗终是顿了片刻,他脑中回想起了初见那日,在卫无双身后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那是曹小郎君?


    青梅竹马么?


    姜骅朗放下手中鱼食,而后将视线移向姜继瑜,浅笑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实事求是嘛。”姜继瑜装作无辜地撇撇嘴,起身坐到一旁的八角凳上,替自己斟上一盏茶。


    很好。


    姜骅朗刚顿住手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答案。


    姜继瑜悠悠然地喝着茶,姜骅朗却又转身朝她走进,将手中鱼食盒放在桌上,淡淡开口道:“西山路途遥远,需有男子随性,孤就勉为其难随你们一道吧。”


    话音刚落,姜继瑜口中茶水呛得她直咳嗽,却又忍不住大笑,“堂兄,你还要说只是因为是我好友么?”


    姜骅朗却是不答话了,只端起手边茶盏喝着茶。


    见姜骅朗沉默的样子,姜继瑜觉着从他口中说出答案似是不重要了。


    他的行动表明了一切。


    “你说的那曹小郎君,和她关系很好?”姜骅朗放下手中茶盏问道。


    姜继瑜忍住笑,“听说关系可好了,曾经还差点定亲了呢。”


    “定亲?”姜骅朗蓦地抬起头,十分惊讶。


    姜继瑜此刻忽生出了逗逗这位古板冷静的堂兄的心思,故作夸张道:“对啊,曹县伯辞官后去的正是金陵,听说两家是邻居呢。”


    “而且曹小郎君的外祖父母和谢老将军夫妇乃是老友,而谢夫人和曹小郎君的娘亲还是手帕交,你说这不就是戏本子里的天作之合么?”


    姜骅朗语气淡淡道:“谁说他们就是天作之合了?”


    虽然姜骅朗的语气淡淡,但姜继瑜却看见他捏着茶盏的指尖已然泛白。


    姜继瑜心中觉着有趣,正欲开口继续,却听见姜骅朗的逐客令。


    “行了,孤今日还有许多奏折未批,你若是无事,先回去吧。”姜骅朗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去。


    见姜骅朗消失的身影,姜继瑜终于笑出了声。


    姜骅朗怒气冲冲地往书房走去,书房外的一众内侍自是察觉到了姜骅朗身上的怒意。


    姜骅朗用力推开书房门,坐在书桌前,忽然回想起和卫无双初见时曹学祯在其身后看向自己的那提防的眼神。


    而后姜骅朗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眉头紧锁,眸中余下道不完的怒意。


    姜骅朗朝门外大声喊一声,“赵然!”


    门外被点到名的赵然脊背一僵,一头雾水地走进书房,身侧众人也向他投去怜悯的眼神。


    赵然心里还纠结着,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见了恪敏郡主回来就生气了?


    “殿下。”赵然恭恭敬敬地行礼,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何事。


    “去,查查曹恒卿曹县伯的儿子。”姜骅朗紧捏着手中的毛笔,那毛笔似有被折断的趋势。


    赵然应声退出书房,却仍旧茫然不解。


    曹小郎君,可是犯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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