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祝聿渊阖目忍了忍,可还是忍不住冷哼。
明明是自己要问的,却又在得到答案后徒生不爽。
而这时,祝灼华也反应过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了,她抿唇羞了片刻,又在听见祝聿渊吃瘪的冷哼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乐得在宝座上歪七扭八地躺着。
“爹爹,你真的太可爱了…”
“祝灼华!哪有人会说自己爹可爱的!”
褚怀序也被祝灼华这活宝似的笑声逗笑,他垂眸浅浅噙着笑,引来了祝聿渊再次的瞪视。
祝灼华伸手点去眼角的泪珠,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终于,她在祝聿渊的凝视下轻咳几声,正了正脸色,这才问起魔界开放一事。
祝聿渊闻言睨了她一眼,神情淡淡道:“你在调查你娘亲的事?”
“呃...”祝灼华一噎,眼神飘忽了会,她以为老爹决定打开魔界大门,真是为了之后她与褚怀序的婚事,没想到也是为了调查娘亲一事。
祝聿渊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案桌上,眸光沉稳且犀利:“既然怀疑事情真相,那所有人都有嫌疑。”
眼下祝聿渊开了口,祝灼华与褚怀序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他们近来在山海域和人界调查的结果和盘托出。
等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后,殿外的日光也不知不觉间倾斜了下来,祝灼华喝着凉茶润嗓子,视线投给了褚怀序。
“酉时了。”后者意会,很快答道。
祝聿渊看了眼默契得有些过头的两人,无言片刻,用着还算平静的语气说:“听说这次你带回来的朋友里,有位是祁家子?”
“嗯,祁珣。算起来也算我的表亲。他还挺不错的,如今是剑宗的首席弟子...”
祝聿渊似又牵起了某段回忆,眉间微蹙着,他颔首赞许:“是么,那他还挺争气的。”
祝灼华见此朝褚怀序使了个眼神,她顺势起身作别,两人决定将空间留给祝聿渊。
宫殿外暮色金染,热意褪去,风中带着不燥也不凉的柔和。
祝灼华与褚怀序慢悠悠地朝永酣楼走去,斜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有步履匆匆的仆从经过,见到褚怀序也毫不惊异,垂眸施礼后又去做自己的事了,想来是爹爹提前上下打点过。
“今日银朱她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的。”
“我知道。”褚怀序忽地停下步子,他转过身来与祝灼华对视,又一次重复道,“我知道,阿灼。我会找时间和他们谈谈的。”
祝灼华知道褚怀序其实并不擅长与旁人交谈,他总是热闹的场景中最安静的那个人,好像只要能看见她在笑就够了。
褚怀序想要弥补缺席的几百年时间,便不能只在祝灼华给他的安慰中自欺欺人,他想事无巨细地知道在阿灼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想亲身体验她曾受过的苦...
“好。”祝灼华唇角微扬,伸手握住了褚怀序的手掌,两人并步前行间,她忽然想起银朱的态度,顿时又有些头疼。
若真要银朱坦白,她指不定得夸大其词…
......
两人还未接近主街,便早早听见那些熙熙攘攘,今日是魔界开放的第一日,踏入魔都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因此主街上也是异常热闹,人头攒动。
祝灼华与褚怀序明明留有的时间尚且富余,却在这几乎令人动弹不得的主街上走了近一炷香。
直到快走到永酣楼时,才发现造成主街拥挤的原因竟是发生了口角。
祝灼华眉头一皱,便要挤入人群,褚怀序张开手臂,尽量为她腾出一些空间来。
而周围造成拥堵的人看见是祝灼华与褚怀序两人,都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最里面的行人听见后面的动静,也都扯着嗓子指挥:“让让,先让让,殿下和褚公子来了。”
发生口角的人闻言眉头一皱,还以为是这些魔界人找的帮手来了,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受害者,就算他们想以势压人,将他赶出了魔界,他也可以凭身上的伤,在山海域狠狠抹黑一把魔界…
于是,他躺在地上更加肆意,甚至大放阙词道:“哼,什么褚公子,我还小仙君呢…”
在围观路人的帮助下,祝灼华和褚怀序很快便从外围走进了口角现场,也正好听清了这人的话。
“殿下…”
“陈叔?怎么是你?”祝灼华今日可真是幸运,将陈叔一家人都给遇上了。
“小仙君?!”因为太过惊讶而有些尖锐的声音从男人口中喊出,祝灼华与褚怀序这才循声望去。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腿上压着石块,周围还散落着砍得整齐的柴木,而陈叔的推车侧翻在一旁,一片狼藉。
受伤男子双眸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褚怀序,连之前久久不歇的痛呼也忘了维持。
他就算不认识魔界公主祝灼华,难道还能不认识琼阆仙府的小仙君吗。
褚怀序神情淡漠地掠过这一地狼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叔虽然惊讶为何褚公子会突然出现在魔界,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解决他被人碰瓷的事,很快,陈叔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地讲了出来。
陈叔本意是趁着日落前将今日上山采集的石木送回家,不然等天黑了街上行人更多,他推着这么大的一车东西,更是不好走。
只是没想到今日魔界开放,城中会有这么多人,不少街道都因修士太多而临时停止通行了。而最偏的护城河街道,也因为要准备今晚的烟火表演,而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专用来运输烟火了。
无法,陈叔只得和推车跟在其他马车后面走主街了。
其实马车的速度本来就放得很慢,陈叔自然也推不到多快,只是谁也没想到,在这来来往往的街中央,竟有人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直直撞上陈叔的推车。
结果,就成这样了。
祝灼华眉头紧锁,魔界封界太久,已经很久不曾应对过如此多人的局面了,因此在街道安排与人群疏散上还有欠考虑,这才导致当下场景的发生。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挤出来一位身着官服的护城卫,他脸色黑沉,拱手来到祝灼华面前,一脸凝重:“殿下,主街出现这种事是小队的失职,请责罚。”
祝灼华叹了口气,其实就算魔界将今日主街的人群疏散得很好,该发生的口角还是会发生,受伤的人是冲着魔界的名声来的,这种蓄谋已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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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法阻止的。
她摆了摆手,迅速吩咐了几句:“你带着你的小队从外将围在这里的人群疏散些,不要在这里造成拥堵,再分散些人多注意下街道各处的隐患,其他的等这边事结束后我再找你。”
“是。”护城卫队长也不是拖沓之人,得了命令后便立马去执行了。
祝灼华这才将视线停在仍躺在地上的男人,她问:“腿还能站起来么?”
男人在祝灼华冷静了解事情经过、处理当下问题时,已经恢复了不少理智,听见问话,干脆朝后又一躺:“动不了了,我在你们魔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老头居然不想赔钱,果真都是些阴险狡诈的魔界人…”
他想通了,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被老头撞到的,就算褚怀序来,也没办法说不是,毕竟他又没亲眼看见。
陈叔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他的脸色红胀得像是猪肝一般,指着男人就骂:“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主动撞上来的,我车坏了还得找你赔呢!再说了,我才不是老头!你个睁眼瞎的玩意…”
其实陈叔年纪并不大,只是因为常年在外劳作,风吹日晒的,这才看起来显老。
祝灼华轻咳了声,将两人又要吵起来的趋势及时压制住,她朝男人努了努下巴,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腿上,“既然伤得如此严重,不如送进医馆,让医师看看治疗下,不然当着这么多来自各地的修士,倒显得我们魔界不近人情了。”
哪想男人当场拒绝,他皱眉嚷嚷着:“谁敢信你们魔界的医师啊,谁知道会不会另外给我下毒什么的…”
围在此处的人群已经散了不少,但仍有些逗留在此处,听见男人的话,也议论纷纷起来。
祝灼华见此没有丝毫恼怒,反倒轻轻笑道:“巧了,我恰好认识一位山海域的医师。”
说完,祝灼华精准将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徐川柏身上,并示意他过来。
其实祁珣几人围过来时,她便注意到了,只是当时在听陈叔的讲述,并不好打断。
徐川柏以为自己听错了,也看错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祝姑娘说的是他吗?
直到他走到祝灼华身侧,徐川柏也仍在状况之外。
“昭芫宗的亲传弟子,总不会害你吧。”祝灼华偏头示意她身侧之人,轻浅笑着。
徐川柏脸红红的,侧头压低了声音:“啊,祝姑娘,我医术其实并不好…”
人群中也有修士认出徐川柏来,毕竟是如今药宗掌门的亲儿子,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哎,我认识他,徐掌门之子,医术肯定不会差的…”
诸如此类的话传入徐川柏耳中,令他一张脸变得愈发通红,连呼吸都急促了很多,偏偏祝灼华又在旁边轻声肯定他:“相信你自己嘛。”
徐川柏紧抿着唇,缓缓朝躺在地上的男子走去,这个时候男子终于紧张了起来,石头砸在他身上,他能不知道伤口有多严重吗,这要真被揭露开来,他还有什么脸面…
于是,在徐川柏伸手将压在男子腿上的石块搬开时,原本还躺在地上的男子竟然猛地一抽脚,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瘸着腿拨开人群逃走了。
也许在人最想逃之夭夭的时候,力量是无穷的吧。